第4頁 文 / 樂顏
這個該打屁股的小姑娘!
牛之牧腦海裡盡情想像了一下自己懲罰她的場景:把她放在自己大腿上,褪下小褻褲,露出白嫩嫩的渾圓小翹臀,他的大手輕輕放在上面,唔……牛之牧若無其事地摸了下鼻子,還好,沒有流鼻血。
趕路吧,不能再想下去,不然就要丟人現眼了。
裴清荷的身體確實很健康,以前她在鄉下的莊子裡,經常滿院子亂跑,母親也縱容她,說多活動,吃飯吃得多,身體也健康,所以她從小身體就很不錯,就算來了京城侍郎府,雖然足不出戶,但是侍郎府的後花園也不算小,她每天都會去散散步,體力依然比大多數的千金暗秀要好得多。
跨過內山門,從天王殿、正殿、菩薩殿一路燒香拜過來,在後殿裡就有專供男男女女求籤問卦的地方。
裴清荷對裴清蓮說:「我們來求個簽吧。」
裴清蓮猶豫了一下,也點頭了,說:「好吧。」
裴清荷道:「你是妹妹,讓著你,你先來。」
裴清蓮也不客氣,跪下虔誠地先磕了三個頭,才小心翼翼地搖起了籤筒,當一支籤「啪曬」一聲掉出來時,她的心也立即高懸了起來。她先閉了閉雙眼,在心裡默念了三遍菩薩保佑,才睜眼觀看,只見簽上寫著八個字:白雲初晴,幽鳥相逐。
裴清蓮雖然不是很明白簽的意思,卻依然心內大喜,因為此簽乃「上吉」,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將來一定能夠姻緣如意,比如,能夠嫁給袁鳳鳴袁大公子?
裴清蓮笑嘻嘻地對裴清荷道:「姊姊,妳看,上吉呢。」
裴清荷拿著簽看了看,笑道:「那就提前祝妳心想事成喔。」
裴清蓮此時心情愉悅,便催促她,道:「妳也快點去求。」
裴清荷如她一樣,磕頭,搖籤筒,等待那一支命中注定的簽被搖出來。她拿起簽來觀看,與裴清蓮簽上的詩情畫意不同,她的簽卻相當直白: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
看到這句話,裴清荷忍不住轉頭看了看隨侍在一旁的牛之牧,嘴角微揚,這個男人可不正是如此值得依靠嗎?
此簽是「上上」,乃最好的簽了。
裴清蓮湊熱鬧搶過來看,見是上上籤,忍不住道:「真是奇怪了,又是孤啊,又是命的,哪裡好了?」
裴清荷不理她,卻微笑著對牛之牧道:「好不容易來一次,不如牛總管也求一簽?」
牛之牧本想拒絕,可是被她水汪汪的眼睛盯著,無聲的哀求讓他瞬問心軟,只好也認命地跪下求籤。
等他的簽一出來,他自己先拿起來看:因荷而得藕,有杏不需梅。
同樣是上上籤。
他的心猛然一陣狂跳,立即又將這支籤投到了籤筒裡。
就算不去問解籤的老和尚,他也知道這支籤的意思,因荷(何)而得藕(偶),有杏(幸)不需梅(媒)——因為意外的機緣而得到配偶,幸運得甚至不需媒人。
而他的機緣,真的就是眼前這朵小荷花嗎?
他與她如果真的這樣情投意合了,豈不是真的不需要媒人了?
牛之牧的心裡又是喜又是愁,連月老都願意促成他與她嗎?他真的能夠匹配她嗎?
可是天知道,他是多麼擔心自己會讓她受到委屈。
裴清蓮不滿地問:「你求了支什麼簽?幹嘛那麼小氣都不讓我們看看,是不是不吉利?」
這個小姑娘巴不得別人都求個下下籤。
裴清荷也一臉擔憂地看著牛之牧。
牛之牧依然是萬年不變的木頭臉,淡淡地回道:「只是很平常的簽,沒什麼好解的,兩位小姐是否還要去解籤?」
解籤的老和尚在偏殿裡,需要排隊等候,裴清蓮看了看時辰,有點焦躁道:「算了,這簽大家都明白的,不需要解了吧?」
裴清荷也無所謂,她一直盯著牛之牧看,敏銳地感覺到他似喜似憂的矛盾情緒,猜測他求到的簽可能有點小麻煩,但應該還不錯吧?
所以她也就不再操心,便說:「既然如此,不如就回家吧。」
到目前為止一切順順利利,平平安安,她想早點回家,應該就不會出現什麼事情了吧?
裴清蓮卻說:「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幹嘛急著回去?再說這一路又累又渴,我們不如去水泉院喝點水,歇歇腳?那裡的風景也是碧雲寺最好的喔。」
裴清荷想了想便答應了,她確實是難得出來一回,在寺院裡走走,看看風景,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再說她一直戴著紗笠呢。
水泉院位於碧雲寺的北跨院,是寺內風景最幽靜的地方。
一行人閒逛著一路走來,倒也不覺得怎麼累,裴清荷像只飛出籠子的小鳥,東看西看,尤其覺得新鮮。
水泉院裡自然有清泉,清泉從山石中流出形成池子,池子上面有橋,池子一畔有亭子。
裴清荷她們上了橋,準備到亭子裡面歇歇腳,因為松柏的掩映,她們最初並沒發現亭子裡已經有人。
走下石橋時,才發現亭子裡已經坐了幾個人,裴清荷正想轉頭和裴清蓮說離開這裡,另覓歇腳之處,裴清蓮卻腳下一軟就要跌倒,裴清荷本能地伸手去攪扶她,裴清蓮此時也伸手扯住了她的紗笠——人那麼章,紗笠那麼輕,自然紗笠就被輕飄飄地扯了下來,裴清蓮就勢靠在了向她伸出手的丫鬟身上,手裡還掛著裴清荷的紗笠。
就這樣突如其來地,裴清荷如一支初綻的新荷亭亭玉立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剎那間,她的美麗讓春日明媚的陽光都黯然失色,整個水泉院似乎都為之一靜。
而涼亭裡的那幾雙目光突然變得更加熾熱。
第2章(2)
當裴清荷意識到不妙時,一件輕紗己經重新籠罩在她的頭上,將她的美貌嚴嚴實實包裹住。
是牛之牧送上的紗巾。
牛之牧將裴清荷緊緊攬入懷裡,雖然只是很迅速的一瞬間,隨後又鬆開,那種力度卻強悍地宛如要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裡。
如果可能,他真的想把她依進自己的身子裡,讓別的男人再也無法看到她一分一毫。
天知道,他此刻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維持住這張木頭臉,沒把那些涼亭裡的男人統一統踢出去!
就是這種瘋狂而獨佔的心思、這種連他自己都感到害怕的強烈感情,才讓他不得不時時刻刻地警醒著自己、克制著自己。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如果一旦失控會變成什麼樣?
裴清荷好奇道:「你怎麼會隨身攜帶紗巾?」
牛之牧嘴角抽搞了一下,如果他不隨身攜帶紗巾,怎麼應對現在這種情況?
他轉頭瞥了裴清蓮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他自信自己的眼光沒問題,裴清蓮絕對是故意的。
裴清蓮手裡還捏著裴清荷的紗笠,委委屈屈對她說:「對不起呀,姊姊,我不是故意的,走了這麼久,我的腳都軟了,剛才差點摔倒呢。」
裴清荷示意紫鳶接過自己的紗笠,就讓紫鳶拿著,她現在只想用總管親手給她戴上的紗巾。
她對裴清蓮說:「你還是小心些吧,紗笠掉了是小事,萬一你的腳受傷了,爹爹和二娘就要心疼了。」
裴清蓮低頭應了聲,嘴角卻揚起一抹陰險的笑。
「兩位小姐可是累了,不如到涼亭裡歇息片刻?」一個略微沙啞的男子聲音道。
裴清蓮抬頭,不由大喜,正是她期盼的那個人啊——忠國公府世子仇正鸞,亦是京城四大美男子之一。
不過啊,這位仇公子雖然也生得人模人樣的,性子卻實在糟糕,不僅好色無度,而且暴虐,據說一旦他厭倦了的女人經常會被他拳打腳踢各種虐待,手段之狠辣無情,連裴清蓮都不忍細聽那些婆子繼續說下去呢。
裴清蓮之所以費盡周折誘拐著裴清荷來碧雲寺,才不是為了讓姊姊與袁鳳鳴私會,而是為了讓仇正鸞親眼見到裴清荷的美色,她相信就憑著仇正鸞的好色成性,見到姊姊這樣的天仙美人還能不被迷得如癡如狂?
只要仇正鸞來向姊姊求親,相信父親會更願意攀附國公府,畢竟公爵可比侯爵顯貴了許多呢,到時候她就有機會與袁鳳鳴聯姻了吧?
果不其然,仇正鸞這不就迫不及待地從涼亭裡跑過來了嗎?看他的眼睛都恨不得要盯死在姊姊身上了呢。
呵呵呵呵。
她可是很好心的呢,特意為姊姊尋了一位更加尊貴的夫婿,姊姊應該感謝她吧?
裴清蓮心下實在得意,臉上笑意遮也遮不住,她故意裝作嬌弱地對裴清荷說:「姊姊,我實在腳痛,咱們不如去涼亭休息一下吧?」
裴清荷不喜歡仇正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轉身想走,牛之牧卻忽然對她道:「既然如此,小姐不如就到涼亭歇歇吧。」
裴清荷看著他,有點疑惑不解,她不信牛之牧沒發現仇正鸞不懷好意的目光。
牛之牧的木頭臉越發冰寒,眼神幾乎就要擬成霜凍,看著她時卻帶了幾分暖意,解釋道:「貴人相邀,不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