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香彌
「你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嗎?」
「你若溫柔以待,我自然也溫柔待你。」他反駁,見她氣呼呼的揮著手,錦被因此滑下,她的胸前春光頓時整個暴露在他眼前,他黑眸一黯,伸出手……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抓住他伸來的手,張口一咬。
他沒縮回手,任她咬著,揶揄道:「你自個兒看,你這麼粗暴,讓我怎麼憐香惜玉得起來?」
還敢說她粗暴!她鬆開嘴指責,「我昨夜衣裳都被你扯破了,是誰比較粗暴?」
他俊眉微挑,噙著笑,「昨夜的事我不太記得了,你不介意幫我回憶昨晚的事吧?」
「你昨晚突然動手朝我衣襟用力一扯……」她顧著比手畫腳地訴說著他昨夜有多粗蠻,渾然不知自己上半身全裸的呈現在他面前,直到他突然朝她壓下來,她被壓倒才驚呼,「你要做什麼?」
「既然要回憶昨夜的事,那就慢慢從頭開始吧。」他沉沉的嗓音隱含著笑意,兩手撐在她身子兩側不讓她跑,薄唇挑逗吻著她的雪貝耳。
她酥麻得嬌軀一顫,瑟縮著頸子想推開他。「現下大白天的,你別……」
他不聽,溫熱的唇舌移向她的粉唇,封住她的話,他的吻很輕柔,彷彿在誘哄她般耐心地細吻慢輾著。
在他溫柔的吮吻下,她原本想推拒的雙臂不知不覺抱摟住他的頸子,輕闔著眼,整個人彷彿被一股甜蜜的滋味包圍著,沉醉其中。
他舌尖頂開她的雙唇,探進她的檀口,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細細地品嚐她口腔裡的每一寸。
兩人的氣息與津被交纏在一塊,他隨手扯去身上多餘的衣物,脫去靴子爬上床榻……
被翻紅浪,芙蓉帳裡春光暖。
*****
她枕著他的手臂醒來時,他手指正纏繞著她的髮絲把玩著,笑腕著她。
「餓了吧,我讓人送來午飯了,起來吃些。」
「嗯。」早膳沒吃,先前又與他消耗不少體力,她肚子早餓了,正要掀被下床,這才驚覺兩人身上一絲不掛,連忙再扯過被子蓋住,登時羞紅了粉頰。
他喉中滾出歡快的笑聲。
「你笑什麼?」她赧然嬌嗔。
「娘子害羞的模樣真有趣。」他趁機再偷了個香吻。
「你快把衣裳穿上。」她催促。
「娘子理應服侍夫君穿衣。」
她才不理他,「你自個兒穿,還有,把我的衣裳拿過來。」
「娘子不幫我穿,那換我為娘子效勞。」他薄唇揚著笑,順手撿起一旁的衣物,興匆匆地想為她穿衣。
她一把搶過自己衣裳,一口拒絕,「不用,你穿你的我穿我的,你快轉過去。」
「咱們是夫妻,再說你身子該看的不該看的地方我都看過了,有什麼好迴避。」他大刺刺地看著她。
聽見這麼露骨的話,她有些羞惱地瞪著他,「我不習慣當著別人的面穿衣。」
他饒富興味地注視她染著霞色的俏臉,半晌後才慢條斯理開口,「明日我要率兵去剿滅在雲州一帶流竄的叛軍,要好一陣子才會回來,這段時日有什麼事你便找陸總管,他會幫你。」
「什麼叛軍?」她一愣。
「那些叛軍泰半都是幾位皇子的手下,因為不願歸降陛下,便集結到了雲州,以六皇子長子的名義,籌謀奪取皇位。」
「你要去很久嗎?」她脫口問。
聽出她話語裡的不捨之情,他眸底漾開一抹柔色,「那些殘兵敗將不足為慮,最遲三、四個月我便會回來。」
「那你自個兒多當心。」她不禁叮嚀。
「嗯。」她的關切令他眉眼間都染上了笑意。
想到什麼,她拉著他的手臂說:「對了,我幫你做了雙靴子。」
「是這雙嗎?」他指著床榻下那雙黑色靴子。
她探頭望了眼,「嗯,你穿過了?」
「蘭兒今早說那是你替我做的,我便試穿了下,很合腳,便直接穿著上早朝了。」他說得輕描淡寫,然而實際上是,得知這是她為他親手做的靴子,他便對它有說不出的喜愛,一穿上就捨不得再換下。
「合腳就好。」
他舒臂將她攬入懷中,在她耳邊問道:「我不在,你會想我嗎?」
「你又不是不回來,有什麼好想的?」她嘴硬,不願承認自己的心思。
不意,他這一去卻真的沒再回來。
第4章()
雲州。
「這班人還有臉自稱什麼仁義之師,殺燒擄掠無一不作,跟強盜沒兩樣。」軍營裡,方正臉上留著把大鬍子的秦笛咒罵。
一旁膚色偏白,模樣俊秀的王祖浩接腔,「還好咱們把這批人全都剿滅了,他們沒辦法再拿那勞什子仁義當借口再幹壞事。」
長得虎背熊腰的林廣飛則拿著布擦著自個兒心愛的大刀,哈哈大笑,「所有皇子的餘黨這回都被咱們收拾完了,看來以後應該可以清開一陣子,俺迫不及待想回去抱俺婆娘了。」
秦笛笑呸了聲,「你就只惦著你婆娘。」
此時穿著玄色鎧甲的上官鳳馳與一身銀色鎧甲的軍師風水連一起走進營帳裡。
帳內的幾人看見他們,全都起身行禮,「見過元帥、軍師。」
「都收拾好了吧,待會便要拔營回都城。」上官鳳馳看向他們。
「都收拾好了。」王祖浩指著林廣飛取笑道:「元師,廣飛已迫不及待想回去抱他婆娘了。」
林廣飛虎目朝他橫去一眼,「你這小子是還沒成親,要是成了親,你就曉得了。」
「人家元帥也成了親,怎不見他像你這般。」秦笛幫腔。
見跟隨他多年的兄弟互相調侃,上官鳳馳臉上帶著笑意,「好了,三刻後拔營起程。」出來已近半年,他其實也歸心似箭。
這時營帳外傳來一道嗓音,「聖旨到——」
上官鳳馳微訝,率領一幹部屬至帳外,單膝跪地接旨。
太監拿著聖旨宣詔,「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邊境蠻兵集結四十萬大軍進犯,青州守軍不敵,己折損五、六余萬,情勢危急,命上官元帥火速點齊十萬兵馬,即刻前往青州馳援,不得有誤。欽此。」
眾人個個面露驚疑,上官鳳馳不動聲色地接下聖旨,詢問了太監幾句話,給了賞銀,打發他走後,領著風水連與數名心腹回到大帳。
秦笛率先不平地開口,「這蠻兵有四十萬,青州守軍原來只有十來萬又折損了五、六萬,現下只怕剩不到十萬,陛下居然只讓元帥點齊十萬兵馬,這是叫咱們以寡擊眾嗎?」
王祖浩不滿地接著說:「元帥才剛剿滅叛軍,陛下又下旨讓咱們去青州還敵,這朝中都沒其他的將領可用了嗎?」
上官鳳馳,向風水連問:「水連,這事你怎麼看?」
風水連沉吟道:「我想陛下也許是不希望元帥手上擁有太多兵馬,元師先前接收諸皇子所餘兵馬,目前手握六十萬大軍,對陛下來說是個威脅,此番刻意讓元帥只點齊十萬大軍,怕是有意削減元帥的兵權。」
他是數人中年紀最長的,年約三十,面容削瘦,一臉書生模樣,是上官鳳馳的副將,同時也是軍師,因此營中的兄弟都喊他軍師。
「軍師的意思是說,陛下是擔心元帥會叛變嗎?」林廣飛直問。
看了眼眾人,風水連忖道:「所謂功高震主、樹大招風。如今叛軍已全都剿滅,也許陛下不希望元帥再返回都城。」
秦笛憤怒道:「陛下是覺得元帥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想一腳踹開他嗎?」
林廣飛也虎目怒瞋,「要不是元帥幫他擊敗那些皇子的兵馬,牧隆瑞哪能安穩地坐上那把龍椅,他要是敢對元帥不利,俺就將他從龍椅上揪下來!」他們幾人都是跟隨上官鳳馳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們效忠的是上官鳳馳,可不是那個牧隆瑞。
聽見他的話,上官鳳馳喝止,「廣飛,不得胡說!」
被他一喝,大帳裡肅然無聲,數人全都望著上官鳳馳,只見他垂眸思忖須與便走到案前坐下,提筆擬了道奏折,命人快馬送回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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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稟陛下,青州守軍僅有十餘萬,眼下又折損一半,只餘數萬,倘只率十萬兵馬前去馳援,以十餘萬兵馬對付蠻兵四十萬大軍,只怕不足。臣不怕戰死沙場,只怕萬一臣戰死,未能守住青州,讓蠻兵長驅而入,佔我疆土、禍我百姓,我朝危矣,尚祈陛下定奪。
看完上官鳳馳快馬命人送來的奏折,牧隆瑞望向護國大將軍翁仲林,「依你看此事該如何辦?」
「稟陛下,蠻族各部今次集結四十萬大軍壓境,來勢洶洶,青州守軍幾乎被打得潰不成軍,只讓上官元帥率領十萬兵馬前往援助,確實有些少。」翁仲林坦言。
「上官元帥一向蹺勇善戰,英勇無匹,況且他素來擅長以寡擊眾,這些兵馬還不夠嗎?」牧隆瑞長指輕扣著桌案,面色冷凝。
聽出含意,翁仲林立刻附和道:「陛下所言甚是,上官元帥確實用兵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