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梁海燕
他一邊罵,一邊擔心她的安危,她傻傻的又單純,不知道會不會被人家給騙了,如果她真的遇到危險,說不定正等著他去救呢!
想到這裡,東日揚心裡的不安更加擴大,他急忙打電話給好友。
「盛天,我老婆人不見了,你趕緊幫忙找找。」
「你老婆不見了?」盛天詫異的聲音從電話那一頭傳來,「你把她趕走了?」
「我才沒你那麼無聊,趕快幫我把她找出來!」東大少爺朝電話裡大吼道。
「知道了,馬上派人去幫你找。」盛天知道他大少爺真的發火了,向來以溫柔紳士面孔示人的東大少爺竟不顧形象地對他大喊,可見有多著急。
東日揚滿大街的逛了一圈,依然沒有水薏米的半點消息,翌日,他更是拋下所有工作,派出許多人手去尋找妻子的下落。
東家這時也開始著急了起來,上上下下急著幫忙找水薏米,然而,大家努力了一天都毫無結果。
東日揚的心徹底的慌了,前所未有地感到害怕,他不敢相信,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直到第三天,東月牙接到了一通電話,才讓水薏米不見的事有了眉目。
「喂,哪位?」東月牙正在家裡,等待家人回來報告一下找水薏米的進展情況。
「月牙,是我。」顏如的聲音在東月牙耳邊響起。
「顏如姐?」東月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回國了?」
「是啊,你不是希望我回來嗎?」顏如笑著說道:「怎麼樣,這兩天你們找水薏米找得夠嗆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東月牙的心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打電話來,只是讓你轉告你大哥一聲,想要她的妻子,明天就到世紀飯店來找我。」
「顏如姐,你綁架了我大嫂?」東月牙大喊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這不正合你的意嗎?月牙,你不是不承認她是你大嫂嗎?怎麼這會兒又認了?」顏如淡笑嘲諷道:「我在幫你除去眼中釘,不好嗎?」
「這是犯法的!」東月牙著急對著電話吼道:「我雖然不想讓她當我嫂子,但也不想傷害她,顏如姐,你趕快把她放回來吧,我保證,這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不,我打電話來就要你說給東日揚聽的,記住了,明天早上十點準時在世紀飯店的咖啡廳見,如果不來,我可就不知道會做什麼事了。」說完,顏如不給東月牙說話的機會就掛上電話。
「顏如姐,顏如姐……」東月牙急得跳腳,用力地大喊顏如的名字。
這下該怎麼辦,沒想到事情竟會是這樣,糟了,顏如是她打電話通風報信回來的,如果大哥知道這件事,她死定了,可要她當作什麼都不知道,那水薏米要是發生什麼意外,她的良心肯定會不安的,該怎麼辦?
東月牙在大廳內不停地來回走動,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告訴東日揚,最終,內心掙扎了許久,還是逃不過良心的譴責,她決定把實情告訴東日揚。
「死就死了。」
隨後,她撥通東日揚的手機,把顏如的話轉告他,東日揚憤怒地掛上電話後,便打電話給盛天。
「盛天,你查一下顏如的出入境記錄,順便派人監視世紀飯店,她有可能住在那裡。」
叮囑完好友,他匆匆跑回家,打算從東月牙那裡瞭解事情的全部過程。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進家門,東日揚就把躲在父母身後的妹妹拉出來質問。
「日揚,有話好好說。」東母急忙出聲勸道,生怕兒子一氣之下會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
「誰要是再幫她說一句話,我立刻把她一個人送到加拿大去!」東日揚冷著臉,大聲警告道:「你老實交代,顏如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東月牙害怕地躲在母親身後,膽顫心驚地回答。
「還撒謊?」東日揚眉峰緊蹙,「顏如一直待在美國,無緣無故的,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國內?」
「我怎麼知道?」東月牙心虛地大聲喊,企圖為自己辯解。
「你以前怎麼討厭小米,怎麼對她冷眼相待也就算了,可現在你卻聯合外人來綁架她,你知道這是多麼嚴重的事嗎?這是犯罪!」東日揚怒吼道。
東月牙淚水頓時撲簌簌地往下掉,雙肩不停地抖動著。
東氏夫婦也不敢吱聲,兒子的怒氣早已把他們嚇壞了,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子。
「我……真的不知道顏如姐會綁架她。」東月牙哭著向兄長解釋:「我只是打電話告訴她,你結婚了,我是想讓她回來把你搶回去,但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水薏米,打完那個電話後,我就再也沒有顏如姐的消息了,我以為她不會來,誰知道她會這樣做……哥,我真的沒有要害水薏米的,你相信我,嗚……」
東月牙撲在母親肩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月牙,你怎麼這麼糊塗呀。」東父氣得跺了一跺腳,恨鐵不成鋼。
「日揚,你就不要責怪你妹妹了,她已經知道錯了。」東母不忍心看女兒哭,幫著說話,「現在最要緊的是去把薏米帶回來。」
「你跟小米並沒有天大的仇,有必要讓她受你的冷眼嗎?你捫心自問,她嫁過來到現在,她有回過你一次嘴嗎?你對她的冷嘲熱諷,她哪一次不是忍受下來了?」東日揚冷淡地對妹妹說道。
「堂堂東家的小姐,心眼竟如此的小,真是讓我太失望了!」語畢,東日揚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家。
東月牙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痛哭失聲,東氏夫婦只好無奈地站在一旁不說話,誰叫女兒這回真的做錯事了。
翌日,東日揚早早就在顏如約定的地點等候,將近十點的時候,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請問是東日揚先生嗎?」
「我是,有什麼事?」東日揚不動聲色地觀察著。
「有一位姓顏的小姐,讓我來請您。」服務生畢恭畢敬地說道。
「她人在哪裡?」東日揚按捺不住,急切地問。
「請您跟我來。」服務生走在前面帶路。
不一會兒,東日揚就被帶進一個小包廂,可是裡面並沒有看到他要見的人。
「人呢?」
「顏小姐只吩咐我要帶您到這,其他的就沒有吩咐了,請您在這稍等。」說完,他就退出了包廂。
東日揚警惕地環視包廂,想從中發覺可疑的地方。
顏如這個女人想要幹什麼?故弄玄虛這麼多事,到底是為什麼?錢,還是別的?一大堆問題不斷在他腦海裡浮現,逼得他幾近崩潰邊緣。
他從來不知自己原來也會害怕,也會手足無措,在沒有發生這件事之前,他從來沒有仔細考慮過,對水薏米抱的是一種怎樣的感情,直到發現她不見了,他才猛然發現,那個女人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融入了他的骨血、他的心。
可是,她現在到底在哪?他的小米兒在哪裡?
「我想回去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東日揚屏住呼吸向聲源處尋去,赫然發現包廂的另一邊連接著另一間包廂,只是被巨大的屏風給擋住了。
他輕手輕腳的繞過去,隔著一道紗簾,他看到自己找了兩天的妻子,此時的她背對著他,身子前傾,語氣有些焦急地對面前的美麗女人說道,東日揚認出那個女人就是顏如,他想也不想地伸手掀開紗簾就要走過去。
誰知,他正要走出去時,發現顏如悄悄給他打了個手勢,他立即止住腳步,生怕自己的舉動會讓水薏米受到傷害。
不得已,他悄然退了回來,然後輕輕鬆開了握住紗簾的手,一聲不吭地盯著那兩個女人。
他倒要看看顏如想幹什麼,而且為什麼水薏米看起來不像被強行帶來的模樣?這一切他都要搞清楚,這兩個女人到底有什麼事瞞著他?
「不行,你還不能回去。」顏如大聲說道,彷彿有意讓紗簾後的男人聽到一樣,「你不想知道東日揚到底愛不愛你嗎?你不想親耳聽到他說愛你的話嗎?」
「當然想了。」水薏米的腦袋拚命地點頭,「可是我都不見三天了,他都沒找來,想來他不是很在乎我,我還是回去算了,再這樣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水薏米臉上頓失光彩,看上去失落極了。
這個笨女人,我滿世界的找你,還叫不是很在乎?東日揚眉峰擠在一起,暗暗腹誹。
顏如揚起一抹詭笑,「薏米,你愛東日揚是嗎?」
「是,我愛他。」當水薏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紗簾後的男人不自在地挪動了一下身子。
「既然你愛他,那肯定也希望他同樣的愛你,不是嗎?」顏如的笑容異常嫵媚,「你之所以答應配合我的計劃,無非也是為了能得到答案,現在才這麼點挫折就要放棄,那你堅持得到愛的決心也太薄弱了。」
顏如字字句句都在誘導水薏米,她才不想讓那個曾經拒絕她的男人這麼容易的抱得美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