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 文 / 四方宇
「沈家人,有你未來的岳父、岳母,他們要在這過年,你該好好表現。」言常陵平靜地道。
「我不討厭沈家兩老。」任燦玥坐回椅子上。
「那就是討厭大舅子,沈雲希了。」言常陵替他斟杯酒。
「他至今還反對小倪嫁給我,說什麼小倪就算懷孕,沈家也可以照顧她一輩子,等小倪一好,就要帶她離開。開什麼玩笑!小倪是我任燦玥的妻子,肚子裡還有我的孩子,別想帶走人!」
「他今天一早已先趕回東方,畢竟『月泉門』不能老門主、少門主都不在,需要有人回去坐鎮處理事務。」言常陵翻著手中文案,慢條斯理地道。
「太好了!我對那小子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這是什麼酒?」任燦玥喝了一口他倒的酒,皺眉問。
「之前城主喝過的,三總管的好友,向憐憐所贈,『品饌軒』的女兒紅。」
「但今天這酒味……好奇怪!」
「可能是化功散慘著迷藥,讓味道有變。」言常陵面不改色地繼續看著手中公事,淡淡地說。
「化功散……迷藥?!常陵……你……」任燦玥才抬手想說話,下一刻已昏倒在桌案上。
朦朦朧朧中,很多的聲音在任燦玥耳畔來去,他的身體卻沉重得無法有動作,連眼睛也睜不開。
有人正解開他身上的衣服,好多熟悉的聲音此起彼落,聽起來是「七門樓主」的兒女們,這群連他都頭痛的傢伙們,每至年底必定全都趕回古城。
「喂,大總管不是說解開外袍就好了?」幹麼連內裳、單衣都要解?一個疑問的聲,看著動手的同伴。
「脫外袍就好了嗎?不好意思,聽錯了。」正在脫任燦玥身上衣服的人,口說歉意,手卻沒停下。
「哎呀!你們聽話都不仔細聽,真是的!」程喵的聲音加入,卻是一同幫忙剝城主的衣服。
三人互相數落,六隻手卻毫不客氣地剝光任燦玥身上的衣服。
「哇!城主的長相是有目共睹的,但這體格也真不是浪得虛名。」
「真的嗎?」
第一聲驚呼後,一票人馬上全擠到床邊,不論男女,一人一把地摸;平時的城主過人的丰采都只是冷冷地高高在上,好不容易有這麼平易近人的機會,當然要把握。
「喂、喂,身為未來的城主夫人,也出聲制止一下吧!太不像樣了吧?!」韓水對這些童年玩伴的德性搖頭,推推一旁的袁小倪。
「你們玩歸玩,別留下證據,我很難解釋的。還有,脫到褲子,我就要收錢了。」袁小倪象徵性地對著床邊這群傢伙喊一喊。
「就這樣?」韓水龍問。
「不然呢?男子漢被摸一把又不會怎樣,何況他身為城主,是該大方一點。」
袁小倪只是逗著膝上的「小皮」,前兩天朱嬸把它搓洗一番,再拎到火爐前烤乾,偎在臉邊真香又溫暖。
第2章(2)
「是……是嗎?我看你這個身為妻子的也太大方了。」韓水看著前方一群餓男色女,把床圍得密不透風,城主如果有意識,知道自己被非禮成這樣,不知會比較氣哪一邊。
是大方的妻子?還是沒大沒小的部下?
「嘿,小倪若沒辦法擺平,我不介意改拿城主來開葷。」
「城主若被你程喵開葷成功,他清醒後,會拿我們這一輩開殺!」
「你一堆美男、美妾供你取樂,還不夠嗎?」
「這麼下流、刻板的想法,完全把你有限的智能展露無遣,喵少爺,我喜歡看春宮,不隨便演春宮。」
「你們確定那條鏈子沒問題,大總管下的藥力夠強?城主的內力和體力是很驚人的!」袁小倪終於也擠過來,聲音忐忑地問,因為她可是身受其害過的。
「你怕什麼?」
「要面對清醒的城主又不是你!」還只有她一個人,光想袁小倪就開始緊張。
「應該沒問題吧?!真有什麼事,大不了你再慘烈捐軀。」
「什麼童年玩伴,個個都這麼不負責任!」
「未來的城主夫人踹人了!」有人吃痛地搗腳驚呼!
大夥兒吵鬧成一團!
「『斜陽西峰』是避暑聖地,這麼搞,不會出狀況吧?!」
「外公給的五顆『烈陽珠』,放在小屋各處,絕對溫暖。」這一點,袁小倪不擔心。
「你外公的寶物真多,缺不缺外孫女?」
「各位堂主們,那是你們的城主,意淫夠了,該滿足放手了。」言常陵斥退這群鬧起來就瘋過頭的傢伙們。
待眾人都退下後,他拿出一個小木盒放到枕下,對著迷藥漸退,已有幾分意識的任燦玥道:「城主,枕下的木盒內是你能扳回一城的東西。」
高懸的月色下,大雪又飄落,「斜陽西峰」上的「蘆湖」已凍上一層霜,湖邊的小屋內,五顆置於各處的「烈陽珠」,讓小屋內溫暖如春。
任燦玥緩緩地睜開眼,意識尚未清晰,便見到床邊站著讓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小倪?!」
袁小倪梳綰著簡單的發唇,一身美麗、雅致的衣裙,清秀脫俗,撫著臂上的「小皮」,一臉愉快、興昧地看著他。
「你沒事了嗎?」任燦玥驚喜地要起身衝向她,卻發現自己的雙腕和一腳被三條銀色長煉鎖住,煉長只夠他起身坐到床邊。「這是什麼?」
他憤然一扯,桂在床柱邊的鏈子堅硬不動,想提氣,卻發現自己無法運勁!
「不要白費力氣,千年寒鐵打造的鏈子,你扯不斷的;更何況你還喝下化功散。」袁小倪好心勸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任燦玥怒問,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只有一件敞開的單衣,胸膛上有被指捏的印子和被解開、半松的褲頭。
「哇,明明說不要留下證據,還交代不可以解褲子,誰偷做了?!」她扼腕。「該收錢的,可惡!」
貪眼福的程喵、豪邁的江姊,或者超愛惡作劇的小唐都有可能。
「你……任由這些人對我上下其手,卻只在乎錢?」
「當然!『斜陽古城』的城主多有身價,不趁你能賣的時候撈一筆,難道等你年過半百,皮松肉垂的時候嗎?」這兩年,她那座小莊院能維持下去,就是靠能賣的、能搜刮的都不放過。
「要錢,我多得是錢能給你,不准再拿我去賣!」任燦玥的話幾乎從牙關迸出。
「不要,我喜歡自己賺的錢。」她很有骨氣似地揚著頭道。
「你這叫自己賺的錢?」他賣皮肉,她收錢。
「你是我的呀!」袁小倪理所當然地道。「你說喜歡我、愛我,那就是我袁小倪的人,拿自己的人去賺錢有什麼不對?」
「你……」他不知道該對她的話哭還是笑,倒是她現在任性起來的驕傲模樣,和兩年前「斜陽西峰」上的她很像。
「我原本想叫大總管取出『鍛冰鐵』,找擅於鑄鐵的程樓主,打條手指粗的長煉,把此煉扣在你的腳上,任你武功再高也無法掙斷『鍛冰鐵』。但是時間太短來不及,幸好外公手上就是寶物多。」
這不是他對言常陵講過的話嗎?.
「越壓制的處境,越激起不服輸的性格!」袁小倪撫著臂上的貓味,笑得一臉燦爛。「與其用在我身上,用在你身上,也很適合呢!」
「你用什麼威脅了常陵?」若不是威脅,以常陵對他的忠心,絕不可能這麼做!
「我只是告訴言大總管,我肚子裡懷著龍鳳胎,是貴城城主的,想留住未來的一對小主人,就什麼都聽我的,否則,我就走人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掙扎,言常陵馬上輸誠。
「龍鳳胎!我們有一對兒女!」
「還不是我們,你如果不能乖乖地聽我的話,我馬上跟外公走。」她打斷他的興奮。
「你敢帶走我任燦玥的孩子——天涯海角我都會抓到你——你最好保證『雲濤劍仙』能隨時隨地在你身邊——」他扯動鏈子,一臉獰怒。
袁小倪歎口氣,放下手中的「小皮」,讓它在房內跑著玩。
「聽好,從此刻起,我沒答應的事,不准你對我做,我要你怎麼做,你就得怎麼做,不准命令我、不准瞪我、不准凶我,否則我和一對寶寶都會在你眼前『消、失』。」最後兩字她特別加重。
「你敢——」
「你瞪我又凶我,看來我們之間沒救了。」袁小倪轉身就要往外房走。
「給我站住!」
「哼!」聽到這種命令聲,她喚著「小皮」,決定帶走它。
「小倪……一切都聽你的。」任燦玥深吸一口氣後,咬牙道。
才跨到外房的人,馬上停住身形,回頭看著他,再次綻露笑容。
「你被困鎖又切齒,這副不甘屈服的模樣真是迷人。」她改朝他走來,決定趁懷著身孕,籌碼在手,多玩他幾下。
「你想報復我,何不乾脆一劍殺了我?!」她的一切行為,分明是衝著他曾對她所做過的一切而來。
「你是要我用『紫焰劍氣』還是『紫焰絕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