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樓采凝
「全部,只要人坦誠,我不怪你。」因為愛,他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
「你的話就像針,刺得人有多疼知道嗎?」田佳言心痛不已,卻不知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那我呢?我的心呢?」他多麼想相信她,她可以說是他唯一關心、喜歡的女人,她怎麼可以讓他這麼傷心失望?!
突然他的手機響起,他拿起手機走到一旁接聽,「錢秘書,什麼事?」
「又有消息了。」錢秘書趕緊說:「他們說看見田小姐又和劉定峰見面,就在她工作的咖啡店外,劉定峰還給了她一隻信封,不知裡面裝了什麼。」
「我知道了。」安宥勳無力的閉上雙眼,重重的歎口氣。
接著,他轉身望著她,「我……我真的希望你能坦白和劉定峰的關係,我必須知道,如果要維繫我們之間的感情,請你坦誠的告訴我。」
「我真的不知道誰是劉定峰。」為何他要一直逼問她這個人?「他到底是誰,拜託你告訴我!」她激動的說。
安宥勳轉向窗外,一顆心跌到谷底,苦笑著,「還在演戲?那……那你還是走吧!」
「什麼?」田佳言一愣。
「要搬去哪裡隨便你,走吧!」至少她還有咖啡店可去,就讓他靜一靜,好好想一想。
田佳言傻站在那裡,怔怔地望著他無情的背影,卻看不見他心窩那一陣陣紊亂與疼痛。
「好,我收拾一下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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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她流著淚水收拾行李,此時窗外下起雨來,雨滴打在玻璃上的聲音就彷彿是敲在她心口一般,是這麼的疼痛。
提著行李走出房間,已不見他的人,只看見茶几上還放著沒吃完的蛋糕,她心中的苦楚更深更濃了!
閉上眼,再度張開後,她往他緊閉的房間瞄了眼,想起他剛剛開口要她走的語氣,她的心又是一沉,隨即走出這間屋子。
到了外面,她發發現原來雨下得這麼大,她只能淋著雨,走向前途未知的道路。
然而屋裡的安宥勳聽著外頭的風雨聲越來越大,忍不住奔到落地窗前,看見她孤單地走在雨中的背影!
「這女人怎麼搞的?下了雨不會明天再走嗎?」安宥勳的拳頭緊握。
他立刻下樓衝進雨中,拚命想追上她。
轉了彎後,卻四處找不到她的蹤影,他不停觀望,依然不見她。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時間,他竟狠心將她趕走,到底要將她趕哪去?
他隨即回到住處的地下室將車開出來,往咖啡店而去。
重回咖啡店,看著緊閉的門扉,還有漆黑的樓上,他想她會不會沒回來這裡?
上前敲門,半天仍無人回應,雨一點點的打在他身上,他卻絲毫不覺得疼,滿心想著的都是此刻田佳言是不是同樣站在雨中,感到孤單無助呢?
拿出手機,他再次按下她的手機號碼,傳來的一樣是嘟嘟聲,簡直是將他的心都彈碎了。
他真是該死的,怎麼可以一氣之下將她趕走?安宥勳自責不已。
開著車,在雨中他不停尋覓她的身影,然而濕漉漉的街道上只剩下偶爾奔馳而過的車輛與撐著傘的行人,就是沒有她。
第8章()
田佳言無處可去,只好找間小旅館住下。
由於價錢便宜,房間不是很舒適,裡頭的空氣很糟、隔音更是差,淋了雨的田佳言渾身不舒服,躺在床上聞著房間裡怪異的味道,更是了無睡意。
尤其一閉上眼,彷彿就可以聽見安宥勳趕她離開的話語,句句都刺進她心底,令她濕了枕巾。
「頭好痛……」她喃喃自語著,每當眼睛一閉上,就擔心自己再也睜不開眼。
迷迷糊糊的熬到天亮,她發覺自己忽冷忽熱的,應該是發燒了吧?這副樣子又怎麼去上班,可可和店長見了肯定會為她擔心,甚至問東問西。
於是一直等到上班時間,她打了通電話到店裡,接電話的是可可。
「可可,我今天要請假。」田佳言嗓音沙啞,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是佳言嗎?聲音怎麼變了?」可可聽了半天才聽出來。
「對……咳咳,不好意思,我好像感冒了。」她輕咳兩聲,繼續說道:「店長在嗎?」
「她還沒來呢!」可可與她同事這麼久,還不曾遇過她請病假,過去她最多是得小感冒,但也從不請病假,怎麼突然病得這麼重?「去看病了嗎?」
「等會兒就去看。」田佳言呼吸有點兒急促,「店長來了的話,麻煩請你……請你轉告一聲。」
「好,我會的,你快去看病吧!對了,聽店長說你住在男朋友那裡,他怎麼沒有好好照顧你?」可可眉頭都皺緊了。
一聽見「男朋友」三個字,田佳言的心倏然下沉,胸口起了陣陣悶疼。
田佳言的唇角若有似無的揚起一絲苦澀的弧度,刻意迴避可可的問題,「拜託你了。」然後便掛斷電話。
可可咕噥,「怎麼搞的,問她話也不說,到底病得有多嚴重?」
不一會兒店長來了,可可便將田佳言請假的事告訴她,「我聽她的聲音病得不輕耶!真教人不放心,要不要去看看她?」
「病了嗎?」店長不解地搖搖頭,「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一個晚上就病了?」況且那個叫安宥勳的還來接她,她也買了蛋糕回去打算當消夜,兩人看來非常甜蜜。
「沒錯,昨天我雖然不是上晚班,不過下午她還好好的。」可可不解的說。
「那就等明天看看,希望她能好一點。」店長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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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準備開店的同時,突然安宥勳上門來,他先看看店裡,沒看見田佳言,於是急問道:「佳言在哪兒?」
「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店長疑惑著。
「這……因為一點兒誤會,她離開了,我也正急著找她。」瞧他眼下冒出的黑眼圈,可以猜出他整夜沒睡。
「什麼?佳言沒跟你在一起?!」店長皺起眉,轉問可可,「佳言剛剛來電話,有說在哪兒嗎?」
「沒有,她只是說她病了,要請假。」
「她病了?!」安宥勳呼吸一窒。
「對,病得不輕,聲音都沙啞了,還猛咳嗽。」可可緊張地問,「她真的離開你那裡了?你不知道她去哪嗎?」
他重重歎口氣,看看外面,「老天,我要去哪兒找她?」
「你們到底怎麼了?難道吵架了?」店長也上前追問:「知不知道,佳言一直很辛苦的養家,並沒什麼朋友,現在她住的房子被房東收回,她母親和外甥女又搬走了,她根本無處可去。」
「我知道。」他爬爬頭髮,「對了,你們可知道最近有個男人來找她,那人是誰?會不會她在他那——」
「喂,該不會你是因為那個人跟她吵架吧?」可可瞪大眼。
「那個人?!」
「那個人是小琳的生父,但是他似乎為人不佳,佳言說她還沒打算告訴小琳。」可可因是田佳言工作上較親近的同事,有什麼心事都會對她說。
「他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照片中那男人曾抱著小琳,難道劉定鋒就是小琳的父親!既然如此,她為何不對他坦白?
「劉……叫劉什麼……」可可一時想不起來。
「劉定峰嗎?」
「不是……啊!對了,叫劉載天。」可可猛拍桌,「我終於想起來了。」
「你確定是劉載天?!」安宥勳再次求證。
「當然了,我又沒得健忘症。」可可皺起眉。
「謝謝你,還有,如果佳言再次跟你聯絡,一定要問出她的落腳處,然後給我電話。拜託你們了。」他將名片遞給可可,又對她與店長點點頭後便迅速走出店外。
回到車上,他拿出手機打給錢秘書,「打聽一下,劉定峰是不是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劉載天。」
「劉載天!」錢秘書愣了下,隨即道:「對了,我上次好像聽徵信社提到這個名字,說是劉定峰十年前就用這名字招搖撞騙。」
「你說什麼?」安宥勳表情一僵,「這麼說……佳言也不知道他就是劉定峰了?該不會是我誤解了她?」
如果真是他的錯,那該怎麼辦?
電話那頭的錢秘書卻聽得迷糊,怔怔地問道:「總經理,你說什麼?」
「去幫我查一下佳言的母親和白薔的住址,如果有手機號碼更好,我想詢問些事。」為了將一切弄清楚,他必須向更多人求證,白薔是田佳言的好友,應該多少會瞭解一些內情,而她母親更是重點。
「好,白薔是明星,這個我來查就行,很快就可以給你。」
安宥勳揉揉眉心,「有結果立刻告訴我,今天我有點事,就不去公司了,有什麼事你自己看著辦吧!比較重要的再與我聯繫。」
「是,但是總經理,你今天沒什麼特別的行程呀!」
「難道我就不能辦點私事?」他惱火地說道。
「當然可以了。」錢秘書趕緊閉嘴,不說話了。
「那就這樣了。」安宥勳隨即掛了電話,然後從附近開始一家家詢問飯店與醫院,希望能盡快找到田佳言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