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欽點霸主

第9頁 文 / 伍薇

    她坐直,瞪著窗外,直升機從市中心漸漸駛往樹林茂密的地方,她東張西望,希望能猜到所在的位置,她的行李被黑衣人拿走了,不然她的手機有GPS衛星定位的功能,她或許能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雖然不知系統能不能和日本的相容,但至少可以試試……

    「能將手機給我嗎?我覺得很無聊,想聽聽音樂,放心,通訊系統不同,在日本我的手機是不能通話的。」她要求道。

    黑衣人沒理她,他們戴著大墨鏡,什麼表情也猜不出來,冷著臉,盡職地看守著她。

    飛行了一段時間後,直升機在密林之中一處尖頂別墅上盤旋,最後緩緩降落。

    黑衣人粗魯地扯著她下機,她瞪著眼前偌大的房子——就像是童話故事裡放大版的糖果屋,尖尖的褐色屋頂,乳白色的屋身,屋頂上可愛的煙囪,圓弧形的窗戶,屋子的四周還種植著許多的銀杏樹,如果不是怕個半死、如果能讓她靜心欣賞,她絕對會愛上這裡的寧靜和浪漫。

    黑衣人將她帶到屋內,屋內同樣佈置得溫馨舒適,完全可以讓人好好放鬆,最後來到主臥房,黑衣人將她推了進去,關上門,她聽到門上鎖的聲音。

    她環顧著房間,和屋裡屋外相同,這個房間絕對是許多人的夢想,疲憊時只要來這裡休息一夜,絕對能得到充足的能量。她走到落地窗前,開關已事先上了鎖,她看著窗外濃濃冬意的風景,同時注意到直升機已升起離開,屋子隔音效果很好,當門窗緊閉時,她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

    好吧,如果是監獄,這裡絕對是全世界最豪華、最舒適的監獄了。

    窗戶上鎖、房間上鎖、古董桌上的電話根本沒有插線,很好,她似乎是真的被囚禁了。

    莫容潔檢查著四周,在房間裡尋找還有沒有「獄卒」漏掉沒有加鎖的門窗——只要能逃出去,就算要走過這一片森林才能對外求救,她也願意去做。

    只是找了又找,鎖頭甚至拿了檯燈敲了又敲,到了晚上,她還是只能瞪著空蕩蕩的四周發呆。

    入夜後,別墅不像白天一樣浪漫可愛了,它顯得孤獨而陰森,像極了中世紀的鬼屋,而且好冷好冷,莫容潔發著抖,拉上浪漫的白紗窗簾,突然覺得那看起來像極了厲鬼的衣裙……

    她打了個冷顫,環抱自己縮在床角,她不敢上床休息,有太多可怕的想像在腦袋裡亂竄,她閉上眼,壓抑著自己內心不斷湧上來的恐懼。

    偌大的房間裡,她只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她好累好累,昨夜一夜未眠,加上情緒激動的哭了一整夜,又歷經今天的驚魂之旅後,她每寸肌肉又酸又痛,卻無法真正入睡,只能倚靠在床角,閉上眼睛做短暫的休息。

    直到深夜,在半夢半醒之間,她聽到開鎖的聲音,她驚醒,瞪著房門。

    門緩緩開啟——

    她緊握雙手,然後臉色漸漸刷白……

    來的人竟然是——荊堂。

    「對不起,其實我不愛你,婚禮取消吧。」

    其實我不愛你……

    荊堂憤怒地瞪視畏縮在床角的她,巨大且難以控制的怒火焚燒著他的全身,終其一生,他憤恨商場上的背叛,並且發誓如果有人膽敢背叛他,將遭受到他嚴厲的報復,只是,誰會想到呢,背叛他的人不是他的工作、不是商場上的任何人,而是他曾經承諾一生一世必定細心守護、忠心呵護的唯一至寶,他的妻子,他的容容。

    「我的妻。」他說,聲音好輕好輕。

    莫容潔的淚迅速湧上。「荊堂?」

    原來策動擄人計劃的是荊堂,不是荊家的大長輩。

    「滿意我的度假小屋嗎?親愛的?」

    她喉嚨緊縮著,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荊堂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他對她笑,但眼裡沒有笑意,只有千真萬確的怒火。

    她不愛他……

    「荊堂……」她困難地喚道,視線則難堪的左右飄著。

    他握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接受他憤怒的注視。「親愛的,就算你背叛了我,我還是要給你一個甜蜜的假期,這是我們的蜜月旅行,請原諒我,寶貝,我無法隨你同行,我必須招待今天婚禮的賓客,這是新郎的職責。」

    她恐懼地瞪著他。「婚禮?!」

    他放開她的下巴,掬起她的手,拇指輕撫著她細滑的手背,動作雖然溫柔,卻帶給莫容潔深深的壓迫感,荊堂輕聲地說:「是啊,新娘身體微恙,但婚禮照常舉行。親愛的容容,別用脆弱的眼光看著我,你還不瞭解我一向說到做到的臭脾氣嗎?」

    「不、不可能有婚禮的……」她顫抖地說。

    他冷笑,用力將她扯進懷裡,怨憤地低吼:「當然會有婚禮,莫容潔,就算你不愛我,終究,你還是我的妻、我的人,你跑不掉。」

    「荊堂……」她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她掙扎,長到這麼大,她是第一次感到無比的恐懼。「放開我——」

    他俯視著她,黑眸好冷好冷,拉緊的唇角像欲斷的琴弦,冷冷地說:「放開你?為什麼?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怎能放開你?你是我的新娘,我怎麼能夠放開你?」

    突然,他打橫抱起了她,用力將她丟在大床上,她轉身想跑,他卻迅速地壓制住她的身體,他拉高她的雙手,有力的腿制住她雙腿的掙扎,檯燈帶來充足的光線,他看到她額頭上新的瘀青,鉗制的行動突然震住,他以食指輕觸傷口,犀利的黑眼中閃過半秒的不捨,在莫容潔還沒察覺時,荊堂已在下一秒起身,衝到門口,打開門,大聲叫著手下的名字。

    荊堂斥責的日語快速流利,他在指責手下怎麼可以讓她受傷,手下解釋了她的不配合,趁著這個空檔,莫容潔衝下床,躲進浴室,用顫抖的手鎖上門。

    她虛軟地跪坐在地,眼眶的淚如大雨般傾瀉而下——

    天啊,她該怎麼辦,要是真的結婚了,她這一切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開門。」

    她不能跟荊堂結婚的。她在心裡悲喊著。

    「你以為我是捨不得你嗎?莫容潔,折磨你是要經由我的手,這是我的權利。」他替自己失控的關心解釋。

    「讓我走……」她哭喊著。

    她該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你想走?」

    「對。」

    「給我一個理由。」

    「讓我走!」

    第4章(2)

    砰!

    浴室的門在下一秒被荊堂用力踹開。

    「啊!」莫容潔抱頭尖叫。

    「你是不是要說,你不愛我,所以要我放你走?!」

    他攫住她的雙臂,粗魯地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怒吼著:「我不可能讓你走,你是我的妻、我的人,這一輩子你都別想從我的手掌心逃走,除非等我玩膩了、甜頭嘗足了,不要你了,才會放你走!」他心痛的怒吼道。

    他抱起了她,回到房間。

    「荊堂!」她大叫。

    兩人同時跌落在大床上,他發瘋似地吻著她,大手用力扯開她的外套,扯破她的襯衫,鈕扣四散,濕熱的吻落在劇烈跳動的胸口上,她拚了命掙扎,哭喊著:「放開我,荊堂,你不要這樣——」

    過去甜蜜著火般的期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恐懼,如果他真的以暴力的方式要了她,老天,她該怎麼辦?

    「為什麼?這是我的權利!」他粗暴地吻住了她。

    「荊堂!」

    然後他嘗到她微鹹的眼淚……

    「放開我……」她泣不成聲。

    荊堂看著她,看著她淚流滿面且充滿懼怕的小臉,回憶來到求婚的那一夜,那一夜是女眷們的「淑女之夜」,他認為他應該給她一個求婚的儀式,而越是困難的環境,往後回味起來也越甜蜜,於是他來到母親陽明山的住所,硬是闖過家中微笑守衛的僕人,當著媽媽和乾媽面前擄走了他的新娘,在皎白的月光下,他真心承諾將守護她一生一世,此生不渝、此生不棄,那一夜,她的淚水沾濕了小臉,臉上的表情儘是幸福和滿足……

    但現在對比起她的無情,他只覺得自己愚蠢得要命!他信了愛情,他信了她給他幸福的假象,他誤以為她就是他的未來、他的一切,但結果卻什麼都不是,所有的承諾全化為那封該死的簡訊——其實我不愛你。

    他低咒,跳開她身體,扯起她的手腕拉起她。「為什麼你不愛我?為什麼要背叛我?!如果你不愛我,為何要作踐自己接受我的追求?」

    面對他厲聲的指控,她無法辯解。

    荊堂低著頭推開她,離開大床,開門走了出去,上鎖。

    我愛你,我愛你,荊堂,我真的愛你,真的……

    她不想這樣,今天是她的婚禮,她和荊堂應該幸福快樂的,不應該這樣的,老天,她該怎麼辦……

    莫容潔哭得無法自制,她屈膝坐在地上,環抱自己的膝蓋,將自己縮得小小的,然後用力哭泣。

    荊堂站在門外聽著她聲嘶力竭的哭泣,他雙手緊握拳頭,黑暗雙眸中的悲憤如盛燃的火炬般燒痛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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