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芃羽
像是早就算準她會來,看見她,余定閒的臉上沒有詫異,只是掛著冰冷得意的笑容。
「比我預想的來得早嘛!我以為你這個頑固的女人起碼會多撐個兩三天,看來,對方追得很緊,把你嚇到了。」他斜靠在沙發上盯著她一身的狼狽,以及臉頰上的一道刮傷,嘲弄地道。
「救救我媽,還有,借我錢。」她臉色蒼白地看著他。
「哼,非到這種時候你才肯低頭啊?」他低睨著她。
她無言以對。
「你要借多少?兩百萬夠嗎?你弟弟那裡不是也要繳醫療費嗎?要不要乾脆借多一點?」他故意問。
她驚愣。他怎麼知道……她不該吃驚的。跟了他半年,她早該清楚他對要對付的人,都會查得一清二楚。
「反正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就多借一點。放心,我給你的優惠還是一樣,借多少都不用還,只不過你得把自己抵押在我身邊的時間拉長。」他說得好像他有多大方慷慨。
她握緊拳頭,起身走近她,用一副在評估貨品價值的可惡表情打量她。「五百萬?以你這種長相,這種身材、這種性格,實在稱不上精品,應該抵個五年十年。不過,讓你在我身邊待太久,我又怕我會膩。」
「我也怕自己會先膩,你還是借我兩百萬就好了,兩個月,我想我還可以忍耐。」她太急太氣,忍不住反譏。
他眼瞳收縮了一下,臉上掠過一絲怒火。忍耐?她還真敢惹他。
「好!兩百萬,你任我使喚兩個月,這兩個月,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特助的工作依舊,薪水我會照給,但私底下……」他說著陡地湊近她,冷驚一笑:「你就等於是我的女奴。」
她一驚,下意識想後退,但他很快扣住她的後頸,將她拉近,沉下俊臉警告。
「還有,想拿我的錢,第一要件就是不准再閃避,或是嫌惡我的靠近和碰觸,你最好要有這樣的體認,如果做不到,現在馬上滾出去。」
她微顫,很快將心底那股反感壓下,昂首面向他。
「我知道了,我會修正我的行為。現在,可以借我錢了嗎?可以先救我媽。」
他瞇起眼,哼道:「別急,我們還得先簽約啊!」
「不能明天再簽嗎?我得馬上回去。」她擔心母親在那些人手裡會受苦。
「別傻了,當然要先簽了約、蓋了章,我才會讓你帶著錢離開。」他啐道。
「那我馬上簽。合約在哪裡?」她心急如焚地催促。
他詭笑著,陡地抓住她的手,將她拉進臥室。
「你……你要做什麼?」她驚問。
「做什麼?當然是要簽約啊!」他關上門,邪氣地盯著她。
「簽約為什麼——」她問到一半,突然明白他的企圖,掙開他的手,小臉微變。
「我們之間的交易不需要一張無意義的紙,你的身體就是合約,進去浴室洗乾淨,等一下我會在你身上蓋章的。」他意有所指地笑了。
她恐慌地呆凜著,非常清楚他打算做什麼。
「怎麼,你不是有了覺悟才來找我的嗎?那還有什麼好怕的?」他譏諷。
「一定……得現在?」她顫聲問。
「對,現在。」
「為什麼?」
「因為你此刻脆弱無助,看起來很好欺負,而且我要讓你永遠記住今晚。」他走到床邊,帶著某種暗示地瞄了一眼他的大床。
這傢伙果然是個惡魔。
她瞪著他,氣恨得握緊拳頭。
「快進去。」他的態度好像他已是她的主人。
「先救救我媽,拜託,我知道你可以辦到……只要我媽平安,想對我怎樣都隨你!」她急喊。
「隨我怎樣嗎?」他邪惡一笑,拿出手機,撥給了雷永,交代了幾句,然後對她道:「行了,雷老大會搞定的,等一下你母親就會回家了。」
她知道他不會騙她,這種事,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地來玩簽約遊戲了吧!」他將手機丟向床上,朝浴室努努下巴。
遊戲?他把她的苦難和無助當成遊戲?這種人為什麼不下地獄去呢?
用力吸口氣,她壓下怒氣,大步走進浴室,正要關門,卻聽見他的命令:「不准關門,我要看著你洗。」
愕然轉身,她真的不知道他要羞辱她到何種地步。
「快點,我沒什麼耐性。」他在床沿坐下,優雅瀟灑地翹著腿,直盯著她。
她咬著下唇,背對著他,抖著手,緩緩解開鈕扣。
「轉過來,面向我。」他又道。
這一瞬,她突然好想逃出去。余定閒折磨人的手段太可怕了,也許接下來會有更多更多她無法承受的事……
「你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了,宋相如。」他冷哼。
……
她虛軟地縮在地上,忍著下體的疼痛,不停地發抖。
他沒理她,沖洗了自己的身體,再將蓮蓬頭丟在她腳邊,冷冷地道:「把身體洗乾淨,穿上衣服,出來拿錢吧!我們的合約從現在起開始生效。記住,不得反悔,也不准賴帳,兩個月內,你整個人都是我的。」
她咬著下唇,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這合約,簽得她好痛苦、好痛苦……
但令她膽寒的是,真正難熬的,是在後頭,這一切,只不過,才剛開始。
第5章()
宋相如的債還清了,母親受了驚,但平安無事,弟弟的醫療費也用她的存款勉強先付了部分,家裡的問題似乎解決了,但她卻一點也不輕鬆,因為她發現,她的新債主比那些地下錢莊的人還要可惡。
余定閒真的二十四小時都沒讓她好過。白天,她這個特別助理的工作變得更多更雜,以前除了公事,其他的她可以不管,現在不論大事小事,只要他傳喚開口,她就得隨伺在側。
這還不是最辛苦的,下了班之後的時間,那才叫地獄。
下了班,她果真成了他的女奴,他會叫她去他的住處清理打掃,明明很乾淨的地板,他會故意要她一次又一次地擦過;或是叫她弄一頓晚餐,但又嫌惡地全部叫她倒掉;要不就是叫她大老遠跑去買個點心,要求她限定時間內趕回。
其他像跪著幫他穿鞋,或是每隔三分鐘叫她倒水,各種整人花樣他都想得出來,而且樂在其中,似乎把對付她當成了一件很有趣的娛樂。
這些她都能忍,唯一難忍的,是入夜之後那近乎虐待的性遊戲。
他會故意要她作各種奇怪又噁心的裝扮,那些裝扮有時色情得超乎她的想像,什麼全身鏤空的洞洞裝,還有透明的軍裝,或是三點全露的內衣……
他強迫她穿上那些難堪又反胃的衣服,然後在床上折磨她。
因為第一次的疼痛,她對性事有了畏懼,他明知如此,仍然天天逼她就範,害她每到下班就開始緊張胃痛。
尤其是前一天晚上……
一想到前夜的情景,她的胃又不禁抽緊。
那一夜,余定閒十一點才將她叫去他的住處,她到達時發現他似喝了點酒,整個人亢奮得像隻野獸,心裡就開始驚惴。
「我今天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玩法哦,班長。」他笑得帶點瀅色,拿出一條繩子。
她臉色一變,害怕得好想逃走。
「你這個變態!」
「男人的性幻想,幾乎沒一個正常的,懂嗎?」他笑著扯了扯繩子。
她以為他要抽她,驚恐地抱住頭,縮起身子,脫口喊:「別打我——」
他愣了一下,譏諷:「怎麼,你怕挨打啊?」
她顫抖著,沒開口。
「放心,我從不打女人的——應該說,我從來不打人的,因為那會讓我的手痛。」他拉開她的雙手,湊近她,笑著道。
她看著他,眼中仍有恐懼。
他挑了挑眉,瞇起眼:「不對,我不想看你這種眼神,這一點都不像你。宋相如,我不要你怕我,我要你恨我,這樣才有意思。」
她還沒弄懂他的意思,他就將她拉向一張高椅,命令她脫光衣物,再將她綁在上頭。
她直到被綁上才發現椅子有多奇怪,而她的姿勢又有多猥褻
她抖著手穿上內褲,拉好裙子,才跨一步,突然一陣暈眩,晃了一下。
他伸手撈住她,譏笑:「怎麼,才玩一下體力就虛脫啦?還是想用這招博得我的同情?」
她頭昏得說不出話來,吸口氣推開他,移向門口。
只是,她的手尚未碰到門把,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前倒下。
余定閒動也不動,就這樣袖手看著她昏倒在他眼前,表情冷峻地自言自語:「嗯,期限還沒到,一下子就把玩具折磨死可就沒意思了,看來得換個方式……」
◎◎◎
宋相如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余定閒的臥室大床上,嚇得立刻彈坐而起。
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在這裡?她明明是在辦公室……
倏地,在辦公室桌上那場作愛的情景跳入她腦中,她立刻羞怒地摀住臉,痛苦地低喊:「真是夠了!我受夠了!」
「你醒啦?」余定閒在這時推門而入,端了一個餐盤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