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左薇
「你事情不是還沒做完?」
「沒關係,那點小事你再幫我跟董事長說情一下就好了。」他打趣地說,寧願明天多做一點,今天也要先陪為他大發一頓脾氣的女友去約會,慰勞一下她受損的細胞。
「呿,想得美。」她賞了他一記白眼,沒告他狀就不錯了。
稍後,兩人挽著手下班,開他的車離開公司。
汽車在霓虹車陣中緩緩前進,偶爾會由窗外閃入幾道光影。她聽著悅耳的音樂,靜靜凝望他的側臉,忽然想起他曾在夜店裡出手替她解圍的情景……
真的,他沒讓任何人傷害過她。反而會在她難過的時候給她安慰、衝動的時候攔她一把、任性的時候寬容以對,強悍的介入她不准他接近的一切,一點一滴地竊走了她的心。
「無賴。」她動了動唇瓣,以細如蚊蚋的音量罵他,眼底盈滿愛意。
仔細看看,其實剛才那些人說得也沒錯,這男人真的長得太好看了。英俊特出的五官配上一頭微鬈的發,讓他看來瀟灑倜儻,連側臉都那麼帥氣,再襯上一身陽光膚色……
「什麼?」他好像瞄到她動嘴說了什麼話,但沒聽清楚。
她搖搖頭,表示沒事,然而心裡卻像被某種微妙的情緒所挑動,翻騰起一股陌生的感覺,引導她的目光注視著他的喉結,寬厚的肩膀……
沒來由地,她耳根有些發熱,突然渴望起他的擁抱,遐想他只裹著浴巾,身上還沾著水滴的畫面……很好奇與他肌膚相親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魏均瀚。」
「嗯?」他沒看她,注意著兩旁車況,切換車道。
她緊盯著他英俊的側臉,輕啟唇瓣說:「想跟我上床嗎?」
他很明顯地怔了下,轉頭看她一眼,在紅燈下停車。
「不要隨便開這種玩笑,會出車禍的。」他笑道,方才差點就踩錯油門了。
「我想跟你上床,現在……」她輕咬下唇,把手放到他手背上,緩緩撫向他強壯的臂膀和領口,揪住他的領帶。
「……敢拒絕我,你就死定了。」她嬌嗔地警告,媚眼輕佻地望著他,指尖解開一顆鈕扣——
狠的是,她解的是自己胸前的扣子!隱隱約約露出半片酥胸,春光乍洩,擺明了是在誘惑他交通違規。
他心臟一震,按住她的手,皺眉搖頭回道:「我超怕死的。」
綠燈一亮,他瞬間加速,呼嘯而去,直驅他的住處——
中間只停了一站,因為要先買好「保險」才能無後顧之憂的愛她,不然做一半臨時喊卡可是會要人命的……
★★★
一進家門,情慾的火花瞬間引爆。兩人還沒走到主臥房,已經天雷勾動地火的吻在一塊兒,唇舌交纏,雙手急切地探索對方的身體,急欲從對方身上求得更多熱情,擦出更炫目的火花……
他動手解開她的絲質上衣,脫下她的緊身迷你裙,動作比她快上許多。
她拉出他襯衫的衣擺、扯開他的領帶,手指在他胸口忙了半天卻只解開三顆鈕扣,指甲上的鑽飾一直卡到他的扣子,好像跟她有仇似的,不像她解自己的那樣輕鬆順手。
「我來。」他看得出她的指尖有些顫抖,想替她省點事。
「不,我來。」她堅持要自己動手,這種時候也很好強,決心非要親自扒光這個男人不可。
他苦笑,真想告訴她這樣拖延時間,對他而言是種慘無人道的折磨……
她的手指繼續奮戰,卻不靈活到自己有些惱火,氣自己好笨拙!
撕——
她兩手一扯,直接摧毀那排礙事的鈕扣,搞定他的襯衫。
「我會賠給你。」她彎起唇,吻了他一下,又低頭挑戰他的腰帶和褲頭。
他反覆親吻她滴粉搓酥的臉龐,輕咬她可愛的耳際,愛撫她纖瘦的腰、豐盈的胸脯……才不管那件襯衫怎麼樣,只要她脫快點就行了……
她認真地動作,好在這次的目標物比較大,沒剛才那麼難脫。
「好了。」她扒掉他的褲子,滿意地微笑。
終於!他迫不及待地抬起她的臉,熱烈地吻住她,領著她跌跌撞撞地進入臥房,沿途不留半點縫隙地激烈擁吻,兩人都不願松繾綣的氣息,抱緊彼此的身軀,在床邊拉扯下最後幾件貼身衣物,雙雙倒向大床——
第9章()
寧靜的房裡,情潮漸漸退去,陶蜜薔慵懶地躺在床鋪上,讓男人溫柔地幫她拭淨一身激情的汗水與情慾的餘燼……
魏均瀚淋完浴,很快地回到心愛的女人身邊,貼緊懷中的軟玉嬌香。
她側枕在男人的手臂上,腰間環著他充滿佔有慾的鐵臂,被這男人緊緊地扣在懷裡,從沒想過被一個男人擁抱是這麼幸福的感覺,舒服地直想微笑。
「你都做什麼運動保持身材?」她摸著他毛茸茸的手臂,好奇地問。奇怪他每天坐在辦公室裡,哪有時間鍛煉出這樣健美結實的好體格?
「每天上班前先去飯店的泳池裡游個幾趟,偶爾也會上健身房。」運動貴在持之以恆,多年來他一直有晨泳的習慣。這不僅讓他身體健康,也讓他從一大早就頭腦清醒,以最佳的精神狀態面對整天的工作。
「怪不得你五點就起床。」她看著床頭的鬧鐘就設定在五點的位置。
「你呢?做了什麼運動身材這麼好?」他邊問,還毛手毛腳地在她身上亂摸一通,光明正大地吃她豆腐。
「每天在你上班後去百貨公司或精品店裡逛個幾圈,偶爾會懶得吃東西,三餐不正常加上熬夜。」她笑著把他的手拉回原來的位置,被他摸得有些癢。
「別以為住在外頭就沒人管你,無法無天了。」他摟緊她的腰,懲罰性地往她的頸間輕咬了一口,還捏了一下她的嫩臀,警告她以後要好好善待自己的身體,不許虧待他的女人。
她接受他甜蜜的處罰,自知自己的生活作息的確是不太健康,所以最近有稍微做點調整,還考慮要去報名一些有關飾品設計的課程,重新安排一下她的生活。
不過說到這裡,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今天聽醫生說,我爸大概再過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那很好啊,你在擔心以後沒有公文可送嗎?」他打趣地問,覺得她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鬱悶,像有什麼煩惱的心事。
「下午我們出去散步的時候,他突然問我等他出院以後,要不要搬回家裡去住。」她說起下午推著父親到後花庭散步的情形,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對話,看著一群小朋友在草坪上追逐玩球,回程時他就忽然開口問她。
記得當初她負氣離家時,父親並未試圖挽留她,而這幾年裡也從沒勸她搬回去住過,所以她一直覺得自己對父親而言是可有可無的,一點都不重要。
「你不想搬回去?」他輕捲著她的髮絲,柔聲地問。覺得她會掛記這件事,就表示她心有猶豫,不是完全地否定這個提議,不想搬回家去。
經過這大半個月的相處,他看得出來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已經大有進步。儘管她每次來拿文件的時候還是會擺張冷臉,一副很不情願的模樣,但回來之後卻很少聽她抱怨什麼,而且也不再那麼排斥談論有關她父親的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住在飯店裡也沒什麼不好。」她淡淡地說,心中確實是有些掙扎,無法立刻下決定。
大概是她太久都沒有好好的看過父親了吧,這幾天待在病房裡,突然覺得父親老了很多,不像印象中那樣西裝筆挺,是個威風凜凜、不苟言笑的企業家,而是個已經年過半百,頭髮斑白又滿臉皺紋的普通人,他也會生病,也需要休息,也需要別人幫他做很多事。
在忽然意識到父親變老的那一刻,她心裡竟有些惆悵,質疑自己如此怨恨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再恨他下去又有何意義……她自己也沒有答案。
「蜜兒,沒有人是天生就會當父母的,如果你不給伯父機會,他就永遠無法成為一個好父親。」他勸她別將親情拒於門外,知道她其實也很希望得到父親的重視和關愛,而陶偉民正在努力修補這層年久失修的父女關係,想學習當個稱職的父親,只要她願意給機會,雙方都會減少一個遺憾。
「別對我說教。」她掙脫他的懷抱,拉高被子蓋住自己。雖然心裡清楚他說的話都對、都有理,但就是不想馬上附和他的觀點,覺得心好煩。
「好,不說了。」討論告一段落,他相信她自己會好好想清楚的,做出正確的選擇。「那我們睡覺吧。」他笑著掀開被子,把她拉回懷裡。
心愛的女人就躺在身邊,哪有不抱著她入睡的道理,這實在說不過去。
陶蜜薔沒再拒絕他的擁抱,只是翻身側趴,在他溫暖的胸膛上找到一個最舒服的位置,用習慣的睡姿抱著他入睡,什麼都不願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