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艾樂
「小籠包……」撫著被打的左臉,朱守鎮只能搖頭苦笑,其實他早就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
「蛤蟆,我們先去看爹,然後收拾東西搬去南邊的石屋。」南邊有一片港口,還有幾幢石屋。
交代完畢,錢朵朵頭也不回地走掉,臉上雖然掛著淚痕,但她的嘴角卻揚著笑。
朱守鎮無可奈何的看著她瘦弱的背影,又氣又憐,看來他得想想該怎麼把她喂回以前那副可愛的小籠包模樣。
「侯爺,就這樣讓夫人出去好嗎?」與朱守鎮全身而退的江仲寧皺緊眉頭問道。
「本人自有妙計。」
「仲寧,你與侯爺是怎麼打敗皇上的?」風及川笑嘻嘻地看完好戲,接著吐出悶了許多的疑問。
昨晚朱守鎮的船靠岸,幾乎沒有什麼人傷亡,甚至還帶來了東陽將軍及其麾下士兵。
「本侯並沒有打敗皇上。」朱守鎮搖搖頭。
「我不相信皇上會放過我們。」
「他當然不會,你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危險嗎?」追隨朱守鎮一起到島上的東陽將軍冷聲哼道。
「皇上派出二十萬大軍來對付我們,所到之處,一片火海,簡直是不把帝京毀掉他不甘心似的。」江仲寧補充。
「整個帝京陷入戰火,百姓流離失所,皇宮也被燒去大半,侯爺府也被夷為平地,我們鏖戰了七個晝夜,幸好有東陽將軍的人馬來支援,在城外拖住朱桓楊的精兵強將。」
「本侯當時不過只有兩萬兵力,還以為……」他當時真的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我們的兩萬人馬,有囚犯也有流民,戰鬥力和朱桓楊的兵力相比,簡直不堪一擊。」
「早知如此,我應該留下來和你們並肩作戰才是。」風及川深感遺憾,他錯過了與同伴們浴血殺敵的時刻。
「最後一戰,所有人都抱了必死的決心。」江仲寧拉開衣袖,露出尚未癒合的刀傷。
「看到沒?我差點因流血過多而死,侯爺也有多處受傷,東陽……」
「哼!可惜,我沒砍到傷我的平原將軍。」東陽仍憤憤不平。
「怎麼回事?最後一戰……」他們到底是怎麼活著回來的?
「是厲王。」江仲寧搶先一步代朱守鎮回答。
「厲王特地趕回來阻止侯爺和皇上相爭,在厲王的調停下,皇上乖乖地放走了侯爺,而侯爺也答應留下一半家產,皇上才肯罷手。」
「厲王不是帶著王妃雲遊四海去了嗎?」聽說厲王已不問世事很久了,風及川不懂他怎麼又突然出現了。
「因為厲王妃同他鬧脾氣,離家出走。」江仲寧開心地答道。
「錯!是撇下丈夫,自己偷跑出去玩了。」朱守鎮糾正道。
「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風及川還是聽不明白。
「厲王找不到厲王妃,發起脾氣來要比皇上恐怖好幾倍,他出來找自己的娘子,看見冬楚大亂,更難掩怒氣。」
因為上一次的奪嫡宮變,讓他們小倆口失散了好幾年,為了避免悲劇再次上演,他單槍匹馬殺入皇宮,以一人之力要求雙方停戰。江仲寧很認真地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厲王果真不好惹,皇上一看到侯爺跟厲王聯手,當然不再堅持,只是他不知道是太笨還是故意的,明明小小的戰役便能分出勝負,他偏要用整座江山當賭注。」
「他貴為九五之尊,為何竟做些令人費解的事?」
「誰也猜不透他。」朱守鎮深幽的眼睛一片茫然,朱桓楊對皇朝的恨意仍是個謎。「不管怎麼說,總算休兵了,這次多虧東陽將軍和風及川救回的難民,還有厲王從中調停,和談的結果就是,本侯的人可以安全撤離皇宮,但要留下治國所需的銀兩。」天知道那些銀兩朱桓楊到底是用到哪去了,他一心只想搞垮冬楚,他才不信他會拿那些銀兩用在治國上。
「原來如此……」
「厲王雖然有勸侯爺留下,但侯爺覺得還是離開帝京比較好。」
「別再說了,先與本侯去後山處理運過來的東西。」朱守鎮心想要是再不阻止江仲寧,他不知道要說到什麼時候才甘願。
「那夫人……」
「本侯有一個驚喜給她。」朱守鎮心情大好地望著轉晴的天空,整個人輕鬆無比,他終於可以和心愛的女人長相廝守了。
***
錢朵朵皺著小臉倚在門邊,惡狠狠地瞪著屋前的小路,很好!他竟然還不來道歉,她還天真的以為他會追過來,結果他不但沒有,甚至還讓她苦等了五天!
「朵朵,我們還是回去吧。」蛤蟆望著宮殿的方向道。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她才不會這麼沒骨氣,除非朱守鎮親自來接她,並向她道歉。「你假裝沒事不就得了!」
「那樣太沒志氣了。」
兩個人正在拌嘴,只見風及川神色焦急地衝向碼頭。
「你怎麼來了?」蛤蟆連忙放聲問道。
「我要出海。」
「為什麼?」原本染病的人都康復得差不多了,為何還要出海?
「我要去其他島找藥材,侯爺有傷在身,而且傷得不輕。」風及川邊說邊登上大船,風風火火地準備出航。
「什麼?」錢朵朵胸口猛然一緊。
此時兩人又突然看見江仲寧一邊傷心地哭著,一邊半伏在雪地上,好像在找什麼東西。「這是怎麼回事?」錢朵朵三步並作兩步,毫不客氣地抓起江仲寧就問。
「侯爺快不行了,我希望島上有大夫所說的藥材。」江仲寧假裝抹眼淚的時候偷偷笑了一下。
他真的受傷了?那天看起來明明就很好,該不會他又刻意隱瞞她吧?錢朵朵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嚇得心亂如麻,不由得拔足狂奔。
當她緊張的跑入殿內,才發現自己上了當,只見廣闊的廳堂裡張燈結綵,一片喜氣。
「朱守鎮!」錢朵朵氣得直跺腳,還來不及找到罪魁禍首,就被錢家的女人們給困住,拖進一旁的偏廳。
「你……你們……」
那些女人哪管她要說什麼,拉著她便是一番梳洗打扮。
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新嫁娘頓時出現在大家眼前。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錢朵朵被折騰得腦袋一片模糊。
她們鐵了心不跟她說話,見她都打扮妥當了,最後替她戴上鳳寇,蓋上蓋頭,將她押出房外。
「我的新娘來了。」朱守鎮含笑的聲音響起,其中有著掩飾不了的喜悅。
錢朵朵憤怒的大吼,「聽說你得了重病,我看你倒活得很好嘛!」
「我的確得了重病。」
「什麼病?」上前兩步,錢朵朵一把扯去蓋頭,與朱守鎮四目相對,見他也一身紅衣,胸前結綵,一時之間火氣消了一大半,目光留戀又擔憂的望著他俊雅的臉。
「思妻病。」
「哼!」錢朵朵嬌嗔。
「小籠包,我知道你還在生氣,這場婚禮算是我對你的道歉。」
「不接受!」她哪這麼好打發。
「朵朵,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彌補你,每次只要一想到讓你難過,我的心就痛得不得了,從今以後,我會乖乖聽你的話,你別再生氣了好不好?」
看著錢朵朵有些動搖的表情,朱守鎮就知道裝可憐這招一定有效,他打蛇隨棍上的使出最後絕招。
「你看!你爹已經在那裡等了快一個時辰了,他老人家原本高高興興地等著看咱們拜堂呢,但一看到你扯下蓋頭,他似乎有點不高興了……」朱守鎮迷人地笑道。
「你……」一對上他深情的目光,她連話都說不好了,哪還有力氣抗拒。
「朵朵,別再生氣了,你要是再生氣,我的心就真的要痛死了……」朱守鎮低下頭,可憐兮兮地說道。頂著華麗的鳳寇,錢朵朵忍不住一陣歡喜,噗哧笑出聲。
「風及川和江仲寧是你派去的吧?」
「他們是自動請纓,聽說兩人比唱戲的還投入。」
「你們還在這裡磨蹭什麼,別誤了吉時,喜婆!喜婆快來這!」某顆貢丸急得滿頭大汗。
「我們洞房見。」朱守鎮丟給她一個曖昧的笑,便將她交給了貢丸,走出門廊去準備。
錢朵朵笑得闔不攏嘴,再一次被紅通通的蓋頭罩住,喜樂在耳邊輕快的奏起,每個人都沉浸在無比的歡欣之中。
從此,這裡便是他們的新家,幸福就在眼前。
—全書完—
欲知被朱桓楊捉弄而導致夫妻分離的厲王和王妃杜雨青的故事,請見——一王三帥之一《魔皇的賣藝妻》。
想知道朱桓楊身上到底背負著什麼秘密,又是誰能收服任性乖張的邪帝,敬請期待——一王三帥之三《邪帝的偷情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