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季葒
這個男人啊,過去很風流,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沒一個穩定交往的,媒體所報導出來的緋聞對象,他從不回應,也會立即跟來往的女伴劃清界線。
他從沒真心跟哪個女人交往過,就算跟他關係比較穩定的香港名媛斐艾蘿,他也從沒承認過。
如今,他卻逼著她承認兩人的關係。
這代表他對她是真心的!
「別懷疑我的話。」他的心裡的確有她存在,他生平頭一次對女人付出感情,真心地想交往。
「乾脆這樣吧,等一下我們一起下樓,如果媒體還追問的話,我就給你一個熱吻,這樣我們的關係也不用誰開口承認,大家看了就知道。」他惡劣地笑道。
「我寧可用說的。」這男人絕對說到做到,她不敢亂點頭答應他的鬼點子。「要吻現在吻,等一下不准再弄花我的唇膏。」她還想美美地下樓見人。
「遵命!」他低頭再次擄獲她誘人的香唇,直到饜足後才放開她。
十分鐘後,她進化妝室補好唇膏。
宗允爵親密地摟著她的細腰,聯袂下樓見客。
他和蘇芠綺的親密身影一出現,立即謀殺了在場記者不少的底片,而兩人在宴會上親密的互動,等於是昭告世人,他們是一對戀人!後來宗允爵還牽著蘇芠綺上台致詞,公開承認自己就是尊爵的最大股東。
這件大家都在猜測的事,在尊爵的開幕酒會上,終於獲得證實,滿足了外界的好奇心。
***
宗允爵前往香港參加尊爵精品旅館開幕酒會後,在香港短暫留停兩天,當他週一一早搭機返台,直接進入雅風集團時,秘書一見到他立即過來通報,他的繼母張淑彩在十分鐘前來到公司,正在他的辦公室裡等他。
在他高調地現身尊爵精品旅館開幕酒會,終於停止外界的臆測,公開承認自己就是尊爵的最大股東後,張淑彩會上門興師問罪,早在他的意料之內。
「張姨,早安。」
「你這是什麼意思?報紙上寫的都是真的對不對?」一身貴氣打扮的張淑彩,拿著昨天的報紙娛樂頭版,一看到宗允爵進門,立即寒著臉過來質問。
「你身為宗家的繼承人,就應該好好地管理宗家的事業,但你卻另外私自在香港投資?你哪來如此龐大的資金讓你這樣為所欲為?你偷偷拿了宗家的錢去投資對不對?我說允爵啊,你這麼做不會太過火嗎?別以為你父親人在醫院養病,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要是真讓你父親知道了,你可知道後果會多麼的可怕?你父親的身體可禁不起這麼大的打擊啊!」
宗允爵私下到香港投資的事,她不是沒聽說,但一直沒有確切的證據顯示宗允爵拿出資金投資,所以這件事她一直按兵不動,等著看後續的發展。
現在,事情終於得到證實了。
張淑彩終於等到這一天,她倒要來問問,宗允爵哪來如此龐大的資金到香港投資?若不是私自挪用「宗家」尚未分配的財產,光憑宗允爵的能耐,怎麼可能做得到?
「這件事不用張姨多費心,資金的來源我拿得正當,絕不會惹父親生氣,以致影響到父親病弱的身體,讓父親為我擔心。」一進門就受到尖銳的質問,宗允爵非但沒給繼母臉色看,反倒噙著愉悅的微笑,瀟灑闊步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後,脫下西裝坐了下來。「張姨,要喝杯菊花普洱茶降降火嗎?我讓秘書幫你泡一杯如何?」
他認為繼母火氣太大了。
「我現在沒心情喝茶!你別騙我了,沒有動用宗家的財產,你哪來的能耐?」張淑彩認為自己終於逮到宗允爵的把柄了,她可不會那麼笨地被他給唬過去。「你父親還沒死,宗家的家產還沒分配,你現在私自挪用那麼多錢,這件事你無論怎麼解釋都交代不過去。不過,如果你肯跟張姨交換個條件,張姨不但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你父親,如果你在資金上有困難的話,我還能幫忙一下。」
已經覬覦雅風集團總經理職位已久,卻一直無法得逞的張淑彩,今天非要跟宗允爵攤牌不可。
「不用了,資金方面我充裕得很,不必煩勞張姨了。」他想也未想地拒絕。
張淑彩臉色一變。「宗允爵,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別以為我不敢去告訴你父親。」
「我自認為資金來源光明正大,無須隱瞞我父親什麼,就算張姨不講,總有一天我也會告訴他,只不過我是想等尊爵的經營上軌道之後再說,但這件事顯然已經不是我能決定的了。」他瀟灑地把決定權交出去,就給多事的張姨去作定奪吧!
「你就那麼有自信,你父親會原諒你嗎?」
「我父親不需要原諒我什麼,我做這項私人投資,只為了證實我對娛樂休閒事業的投資眼光,反倒是為了取悅我父親。」他自信地說。
「就連跟一個曾經監視你的一舉一動、心機多端的女人在一起,也是為了取悅你那躺在病榻上的父親嗎?」資金挪用的事他那麼胸有成竹,令張淑彩產生疑慮,這件事她想進一步調查清楚再來談也不遲,但關於他和蘇芠綺公開戀情一事,她卻一點也不想當作沒事的樣子,對於被蘇芠綺反咬一口的憤恨,她非報復不可!
「謝謝張姨這麼關心我的新戀情。」他不改微笑。「如果張姨該說的事都說完了,麻煩請回吧,我還有工作要做。」
雖然自身做了投資,但他將尊爵全權交給蘇芠綺管理,他自認自己的時間全都用在雅風集團上,一點也沒偷懶過。
第6章(2)
「還有一件事我得說清楚。」她想談的可還沒談完呢。
「請說。」他洗耳恭聽。
「你既然跟芠綺交往,應該也知道我跟芠綺的關係,雖然我們只是遠房親戚的關係,但我對芠綺可是照顧得很盡心盡力,甚至替芠綺她家付掉了一筆龐大債務,還供聰明的芠綺完成了學業。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我不奢望芠綺報答我什麼,只要她將來過得幸福快樂就好……」說到這裡,張淑彩刻意頓了一下,目光閃爍。
「我先替芠綺謝謝張姨的栽培。」顯然,她話還沒說完,結尾恐怕還很長。
「這倒不必了,只要你真心愛芠綺,給她一個幸福的婚姻,快點替宗家生下孫子,我想不僅可以看見我苦心栽培的芠綺得到幸福,也能讓你父親了卻一件心事,這樣一來,也許你父親的身體會跟著好轉也說不定。」
聽到這裡,宗允爵突然沉默了,他嘴角的笑容驀地一僵。
「怎麼不說話?你難道只是想跟芠綺玩玩,就像你以前來往的那些女人一樣,用完就丟嗎?允爵,如果你並沒有打算娶芠綺進門,那麼我勸你別給芠綺太多期待,她可不像你交往的那些女人一樣,玩得起你的愛情遊戲。」
「我說過,我的事不勞張姨費心。」他剛剛的沉默,是因為想起母親是怎麼死的,而張姨又是如何在母親死後不到三個月隨即嫁進門。
那都是因為張姨心機太過深沉,在與父親搞外遇並生下弟弟宗允強後,她野心勃勃地趁父親出國的時候,一再地到宗家撒野,在善良的母親面前耀武揚威。
母親因此抑鬱而終,那時候他才十二歲,只是一個能力不足而無法保護母親的小男孩,他親眼看著母親因父親的背叛、父親的無情,流著眼淚過世,而那一晚,父親卻留在張姨的香巢過夜,沒有回家。
他厭惡張姨,但卻得接受張姨進入宗家,成功奪走宗家女主人的位置。
打從張姨進入宗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決定,不再讓張姨從他手裡奪走他想要的東西!
然而,在他成長的那幾年,他的能力依舊不足。
在他大學畢業那年,年輕氣盛的他將已經懷孕的初戀女友帶回宗家,跟父親商議婚事,好讓孩子生下後有個完整的家庭,但張姨卻從中作梗,她生怕他結婚後生下孩子,會搶走她好不容易在宗家鞏固的地位,宗家的財產會被他和他兒子奪走。
張姨疑心病重,但她無法從他這邊下手,便私下找上了他的未婚妻,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甚至還害得他的未婚妻因此流產,離他而去,後來當他找到未婚妻時,她已經選擇自殺了結生命。
張姨對付女人的手段殘忍而可怕,他領教過兩次。
現在,面對張姨可能再次的威脅,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突然間感到恐懼了。
現在的他絕對有能力保護蘇芠綺,但他並不想輕易讓蘇芠綺因此涉險,他害怕再次失去他深愛的女人。
「芠綺的事,我不可能不管。」張淑彩鐵了心就是要干涉。「你給我承諾我就走,你親口告訴我,你一定會娶芠綺進門,一定讓她幸福。」
「抱歉,我沒把握做到的事,我不會輕易給承諾。」張淑彩的咄咄逼人,顯示了她可怕的心機,宗允爵為了保護心愛的女人,一點也不想鬆口。「我還年輕,婚姻的事無法草率決定,何況我身邊交往的女人不只芠綺一個,芠綺雖然聰明、有商業頭腦,但比芠綺條件好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我要娶的女人不一定要對我的事業有幫助,要我給承諾實在太過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