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總裁當參謀

第15頁 文 / 喜格格

    凌普臣看她一臉惶然地站在路中央,一顆心倏地揪緊,她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

    交通號志跳到黃燈,他的心跳也跟著加速。

    「過來!」他二話不說,走過去便強勢地拉著她的手往路中央分隔島一站,餘悸未消的俊臉陰沉地瞪著她。

    唯芙心裡有些怔愣,她低垂著頭,視線離不開仍緊握著她的大掌,飽含力道的修長指節透過肌膚傳遞溫熱,將他的關切毫不保留地展現出來。

    他只用了一個動作,便將她多日來拚死掙扎把他忘記的努力,一瞬間統統化為烏有。

    他到底憑什麼?唯芙倔強的水眸和小巧的鼻頭悄然發紅。

    川流不息的車潮從兩邊急速呼嘯而過,像兩道飛天瀑布將他們圍繞,而分隔島彷彿在危險的區域中自行為他們隔出另一片專屬的天地。

    「你的手……」唯芙定下心後,這才詫異地發現他強而有力、緊握著她的大掌,竟微微的在發顫?

    凌普臣別開眼,拒絕回復那雙瞠目訝然迎向他的水亮美眸,像個鬧彆扭的孩子,刻意冷著嗓探問:「羅博克呢?」

    「他?」唯芙皺眉,不懂他怎麼會跟她問起羅博克,羅博克又不歸她管。

    再說,他不專心陪美艷的金髮美人吃飯,跑出來抓著她大眼瞪小眼做什麼?莫名其妙。

    「他去哪了?」他一臉興師問罪的質問。

    「回他父親公司去幫忙啊。」她露出困惑又狐疑的神色,「你忘了?」

    垂眸睇望她可愛的無辜表情,凌普臣得拚命深呼吸,才能抑制自己想將她用力攬入懷裡緊擁不放的衝動。

    「我指的是你們一起約出來吃晚餐,他為什麼沒陪在你身邊?」他沉著俊臉繼續質問,完美的紳士典範在身上已涓滴不剩。

    「誰跟你說我們要一起吃晚餐?」他去哪裡道聽塗說來的消息?

    他銳利的眸光一閃,緊接著追問:「你們不是在交往?」

    「我?」唯芙頭頂上正冒出一大堆問號。

    她不是很明白,他口中的「你們」究竟是指誰跟誰呀?

    他眼神直盯在她臉上,嘴角勾起冷漠的嗤笑輕哼,「真會裝傻。」

    唯芙不理會他語氣裡充滿諷刺,堅持不懂就該問到底,「我跟誰在交往?」

    凌普臣狠狠瞪她一眼,以控制過的力道咆哮丟出一個名字,「羅博克!」

    這下子她總算懂了,原來他竟誤以為羅博克開始跟她交往?

    唯芙幾乎要笑出聲來,就在羅博克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勸她,要她多用心看看「真正的凌普臣」時,他竟以為他們正在交往?

    她臉上浮出淡淡無奈的淺笑,不過仔細想想他的懷疑也對,畢竟她神經接錯線喜歡上他這個花心大蘿蔔的事,她還來不及告知他,就因他的女朋友出現,被硬生生全數吞回肚子裡去。

    一想起那天在公司大門口看見的情景,她的胸口到現在還會悶痛。

    不管羅博克後來追上她,跟她說了多少凌普臣的狀況,她大腦是聽進去了,但心……就是照樣抽痛。

    「認真工作的他今天加班,努力的男人最帥了,不像某人。」唯芙故作不屑,冷淡地哼了聲,鄙夷的眼神像兩個透亮的探照燈,在他俊美的身上來來回回上下打量,「明明是大公司總裁,就算是代理的又怎樣?竟然跟我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職員一樣開開心心下班吃晚飯?!而且你更爽,還有香艷美女一枚作陪。」

    凌普臣一臉不敢置信地死命瞪著她,她把他這個媒人用過即丟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抓住他風流的小辮子猛攻?

    連那兩個高傲到鼻孔朝天的好友都不敢這麼明目張膽批評他的作風,她不過是個……呃,套句她自己說的——名不見經傳的小職員,憑什麼在他面前理直氣壯的指責他?

    「我高興享樂是我的事。」他臉上出現極度諷刺的冷笑,「怎麼?我吃香喝辣礙著你的眼了?要不要我幫你打給羅博克,請努力工作帥得要死的他飛奔過來陪你,免得你因思念而失魂落魄,差點被車撞死。」

    「我沒有差點被車撞死!」她慎重申明,火氣飛揚的小臉高高揚起下巴,站得直挺挺地瞪著他。

    「對,你沒有差點被車撞死。」他掀了掀迷人卻又同時能氣死人的唇瓣譏諷,「你只是突然有閒情逸致,想站在大馬路中央欣賞風景,我說的對吧?」

    他下巴隱隱抽搐,腦裡只裝了一個教他快抓狂的念頭——她沒有否認跟羅博克已經在一起的事實!

    第7章(2)

    唯芙被他話裡的反諷氣得渾身發抖,儘管如此,她仍勉強自己擠出一朵無邪的笑花,對著他十分甜美地露出笑容,輕聲開口道:「您說得對極了,我高興站在馬路中央間欣賞車水馬龍是我的事,您就專心陪美麗佳人度過這漫長的一夜吧。」

    如果不是自己也滿腹妒火中燒,以他平時的敏銳,絕不會忽略她語氣裡不容分說的濃濃醋味。

    「好,那你就站在這裡好好欣賞,恕不奉陪。」他怒氣衝天睨了她一眼後,一見綠燈,立刻昂首闊步地走離。

    唯芙站在分隔島上,第一次親身經歷什麼叫做進退兩難,她拉不下臉離開這裡,可是一直站在分隔島上非常危險,而且也真、的、很、蠢!

    人高腿長的凌普臣幾個大步就順利回到馬路邊,一回頭,不敢相信那個頑固的女人居然還真站在分隔島上,甚至揚起他隨手一捏就會碎掉的小下巴,示威地看著他。

    他轉過頭,逼自己從一默數到十然後就離開,而且要十分果決,假裝不知道這個瘋女人正站在危險邊緣找死。

    他深呼吸……再用力深呼吸,好不容易成功往她的反方向走了一小步,眼神卻又剛好看見紅綠燈面板上的小綠人越跑越快……

    一記低吼從胸腔沉沉發出,他隨即腳跟一旋,毫不猶豫的幾個大步衝到她身邊,親自動手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拉到馬路邊後,馬上又一臉嫌惡地鬆手,惡狠狠瞪著她警告道:「再給我去欣賞什麼見鬼的車水馬龍試試看!」話一說完,他瀟灑地轉身就走。

    唯芙不服氣地瞪著他離去的背影,被念得很冤枉,她又不是真的腦袋壞掉,還欣賞什麼車水馬龍咧!

    她朝黑壓壓、只有明亮招牌點綴出幾道光線的天空看了一眼,歎口氣後身子一轉,快步踏上與他相反的方向。

    兩秒鐘後,凌普臣緩緩轉過頭,看見她的背影乖乖走向捷運地下道,一聲放心的輕歎才自他唇邊吐出來。

    老天,他要拿她怎麼辦?

    ***

    隔天,凌普臣頂著失眠一夜的熊貓眼進辦公室,連特助幫他送咖啡進來,他都渾然未覺。

    隨手翻了兩下在他右手邊堆積如山的待批卷宗,一目十行的功力讓他眼前瞬間佔滿一堆文字,可是腦子卻依然遲遲無法運轉。

    每一次,他正要認真思考卷宗裡案子的可行性時,昨晚她背對著他走離的身影,就會像根不定時跳出來戳他腦子的利針,瞬間奪去他所有正常的思考能力——

    他不喜歡她離他越來越遠的畫面,非常不喜歡!

    左掌撫上額際,他痛苦的發現自己是真的喜歡上那個會衝上頂樓對自己精神喊話的白癡女人了。

    不過,這還不是最糟的,最棘手的是他明知她喜歡的是博克,目前也已跟博克在交往,他還是放不下她……

    既然如此,他就跟博克來場公平的競爭,就算知道自己輸定了也要賭上這一把。

    他低著頭,依慣性摸索著左手邊的咖啡杯,修長手指卻不經意碰到了另一個東西。

    定眼一看,他驚痛地看清那個東西正是他最初送給她的玫瑰髮夾。

    那時她曾說隔天要把髮飾還給他,他只淡淡對她說了一句「不急」,之後也就沒再聽她提起過這件事。

    他原以為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他想送她一樣東西,沒有任何理由,然後她便意會默默地接受……

    但現在她將髮飾退還回來了,這代表什麼?她想跟他強調什麼?劃清界線嗎?

    凌普臣緊閉雙眼,下意識拒絕思考這個問題,他怕自己瞭解她這個動作背後的涵義後,會再也無法武裝起風流隨性又不在乎的面具。

    他撥了通電話給羅博克,而後者彷彿料到他遲早會打這通電話,跟他講不到兩句便掛斷,三十多分鐘後,人已經出現在他辦公室裡。

    「找我?」

    羅博克走進他辦公室的第一句話,不知為何讓他有種想扁人的衝動。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說廢話?」凌普臣冷著臉諷刺,坐在辦公桌前看著好友輕鬆愜意坐上他精挑細選的經典款沙發。

    「不說廢話,那我就直接問嘍?」卸下面無表情的偽裝,朝他曖昧地笑了笑,「你跟唯芙在一起了?」

    他認識凌普臣不是這一兩天的事了,會主動找他,絕對與公事毫無關聯,而既然非公事,那就是感情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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