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極品帝王宴

第15頁 文 / 意芙

    「聖主你聽到了吧!她好可怕……」

    「閉嘴!」雷厲海大聲吼著,凌厲的雙眼瞪著視死如歸的白冰月。

    「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逼你?」

    「聖主!」太不公平了!白銀霜恨得雙眼冒火。

    「沒有人逼我,你何不賜我死?」

    「你……」

    「看吧!她這麼不馴又危險,絕對留不得。」

    無計可施之下,雷厲海只好咬牙做出取捨。

    「我不會賜你死。」

    他的話一落,所有的人皆露出不敢苟同的表情。

    「你剛才說,只要你有能力就一定要殺光白氏一族的人,是不是?」

    「沒錯。」白冰月不明白他在打什麼主意,但她既已不怕死,就不會刻意提防他。

    「好,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何想殺光白氏一族的人,但你今天在金鹿宮的表現是眾人所見,加上你親口認罪,我就罰你永遠殺不了任何一個白氏一族的人。」

    「你……」白冰月疑惑的瞪著他,不相信他能保護得了每個白氏一族的人。

    「我要的結果會令你更痛不欲生。」

    雷厲海蹲到她面前,附在她耳邊讓她清楚聽見。「這是你自找的,如果你肯放低姿態不再逞強,我一定挺你到底,我要的只是你一句話,為你自己求我,但你放棄太多機會了。」

    他突然把手放在白冰月的天靈蓋上,讓她明白他所說的痛不欲生的決定是什麼。

    「你不會是要……」廢了她的武功!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是她一再辜負他的心意,怨不得人。

    「你若這麼做,我會恨死你!」

    這處罰的確比死還痛苦,所以她絕不會原諒。

    「沒了武功你至少會懂得謙卑。」她也將處於絕對的弱勢。

    「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女人,你不如殺了我!」

    「殺一個不怕死的人?免了!」

    雷厲海將強猛的內勁從手心運往白冰月身上各個大穴,絕情的斬斷她所有的希望。

    「我會恨你……一輩子!」

    感覺到體內的氣海逐漸潰散,空蕩蕩的,白冰月含淚也要吐出她心中最強烈的字眼。

    「我恨你!」

    「你想,我有沒有可能真的做錯了?可是當時的情況,你不在現場根本不能體會,她的命是撿到的……」

    雷厲海把自己關在練功房內,誰都不准進入。

    「你死了嗎?還是我沒給你飯吃?開一下口會掉牙嗎?」

    又一陣靜默後——

    「她說會恨我一輩子,她用那雙含著淚的眼說恨我時,我突然有種想開懷大笑的感覺,你是不是要問被一個人恨有那麼痛快嗎?那要看對象是誰,我發現讓她恨還比讓她不把我當一回事好過一點。」

    雷厲海背著手,繼續對著房內一處陰影喃喃自語。

    對不明白的人來說,練功房內應該只有他一人才對,但對於每天受命要準時送飯進來的人來說,這裡面早住了一個奇怪的人。

    那人算是被聖主關在練功房的,但怪的是,自某日開始,聖主必撥一段時間到裡面痛打那人一頓;說痛打是誇張了點,但剛開始時確是如此,然後漸漸的那人多少也能開始反擊了,最近兩人更是對打得很盡興。

    這個人之所以奇怪,是因為他從沒開口說過話。

    「你其實是愛她的。」

    啊!才剛說他從不開口說話而已,現在竟然破天荒開了口,還一開口就是會嚇死人的話。

    「你輸了。」雷厲海沒理會對方驚天動地的結論,淡淡的扯著嘴角宣告自己的勝利。

    「輸了又如何?我又不是沒輸給你過。」自從兩人第一次見面他就打輸他了,還輸得很慘。

    這次輸的是一個賭。

    某日,雷厲海跟這個人打了個賭,如果他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不吐一個字,就算贏,雷厲海會無條件放他走;反之,若輸的話,就得聽命於雷厲海。

    「願賭服輸,你下令吧!」

    「你剛才說什麼?」

    「你的第一道命令真好打發,願賭服輸……」

    「我是問你剛才開口的第一句話!」

    那人直直的看著雷厲海,發現他眼底的不敢置信。「你明明聽得很清楚。」

    「你說我愛她?怎麼可能!她曾經背叛我,要置我於死地,我沒殺她洩恨是為了要慢慢馴服她,讓她活得沒有尊嚴,讓她活在痛苦中總比讓她死了一了百了的好,怎麼可能會……」

    「你自己的感覺自己最清楚,冰月是個很特別的女子,要愛上她並不難。」

    「怎麼,連你也……」他醋海翻湧,眼露殺機。

    「你這樣子就跟捧醋狂飲的妒夫一樣,還要賭嗎?」

    「我得好好想想……」

    「你可以給我一個真正的任務嗎?我相信我現在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了。」他明示加暗示地說。

    「夠了,你的武藝已經精進不少,不再是那個只能靠耐力取勝的蠢蛋,就允你這個……」

    房外出現急促的聲音打斷兩人的對話,雷厲海不耐煩地斥喝。

    「回聖主,是黑牢的守衛傳來的急訊,冰月小姐的情況不太對勁……」

    來人話未傳完,雷厲海已衝出練功房,驚天動地的聲勢讓裡面的人笑咧了嘴。

    「冰月小姐是經脈受到強烈震盪才會這麼蒼白脆弱,再加上傷後沒有適當的療養,又被關在這潮濕陰暗、氣流混濁的黑牢……種種不利的因素很可能讓她小產,這幾天是關鍵時刻,必須很小心的照料才能保住胎兒。」

    白髮長鬚的老御醫用比平時更長的時間診斷完白冰月的脈象,剛說完診斷結果,就被這個年輕聖主抓著鬍鬚逼問。

    「你剛才說什麼?」

    「聖主確定要臣再重說一遍?老臣剛才說了很長的一段話,要一字不漏恐怕很難……」

    「你說她小產?」雷厲海咬牙切齒地說。

    「還沒,若不仔細照料的話。」

    「你說她有了身孕?」他微蹙起眉。

    「依脈象看來,確是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但若不仔細照料……」

    「兩個多月?」他頓時覺得青天霹靂。

    「更仔細的天數還要再推算,但若不仔細照料……」

    「也就是說,她早知道自己有身孕卻不告訴我?」雷厲海短短的時間內心情起伏頗大,從熱到冷,又從冷到熱,最後停頓在白冰月刻意隱瞞的事實上。

    「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並且還一心求死!

    她最不應該的,是差點害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第9章()

    白冰月睜開眼,第一眼所見的讓她以為自己在作夢。

    「醒了?」

    她把臉轉向聲音的出處,是雷厲海沒錯,那麼她真的又回到極樂宮了。

    「為什麼我又回來了?」

    「這裡才是你該待的地方。」

    「不怕對其他人難交代?」

    「我從來毋需對任何人交代自己的行為。」雷厲海口氣狂妄。

    「說的也是……」白冰月想起身,卻全身虛軟得難受,最後只得無力的靠在床柱上,氣喘吁吁的。

    從沒這麼虛弱過,以前的她有功夫底子可以自力救濟,現在這副德行只給她窩囊的感覺。

    雷厲海看著她,懷疑她根本忘了自己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你知不知道自己曾經在黑牢裡暈過去?」

    白冰月聞言果真呆愣了一下,然後又是那副強裝無所謂的樣子。

    「我不知道沒有內力後體力會變得這麼差,以後我會注意,盡量不給你惹麻煩。」她淡淡的說,但話中的諷刺還是能讓人察覺。

    雷厲海來到她的跟前,直瞅著她,要她的心無所遁形。「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告訴我?」

    白冰月被他瞧得心驚,「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的體力變差不只是因為失去內力的關係,你自己也很清楚。」

    「你……」白冰月猛吞了口口水。

    她氣餒於自己為什麼總是這麼可悲,才剛說要恨他的,理由是那麼充足,可以一輩子的理直氣壯,結果,才兩天的工夫而已,又變回原來的樣子,只因為她隱瞞了一項事實。

    「你知道了?」

    「御醫來診斷過,你的情況很危險,為什麼不告訴我?」他臉色鐵青。

    「是我的情況危險還是孩子的?」

    「有差別嗎?我現在就鄭重的警告你,如果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第一個不饒你!現在還有分別嗎?」雷厲海越說火氣越大,最後是用吼的。

    白冰月被他吼得委屈極了,漸漸不能控制的急促喘息。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氣什麼?我沒告訴你並不表示要永遠隱瞞,我只是找不到機會又不是很確定,現在你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孩子也好好的留在我肚子裡,你還想怎樣?」

    「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問你吧!你到底想怎樣?是你一直在逼我殺你,你好陰險,你希望我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是不是?」

    「沒有!當時的情況我能不死嗎?」

    「只要你求我。」

    「或者求白銀霜饒過我是不是?但我為何要?」白冰月難受的握緊拳頭,「我這輩子總是在別人的施舍下苟延殘喘,我求別人注意我、關心我,甚至為了得到他們的認同輕賤自己,結果呢?我還是一無所有,你告訴我,我為何還要求你施捨?你能給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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