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鴛鴦戲誰

第16頁 文 / 沈韋

    掌心之下,是他渴望又渴望的女人,柔軟帶著馨香的嬌軀緊貼著他,無疑是在考驗他的自制力,亦是加深對她的佔有慾。

    他喜歡她,想要她,不論娘如何反對,不管世人怎麼評論,都動搖不了他的決心。

    他就是要她,只要她一人。

    舌尖輕佻勾引,誘惑哄騙,就是要她和他一樣不可自拔,心頭僅能容下他一人。

    被吻得意亂情迷的織雨忍不住模仿他的動作,不再處於被動,探出了香舌好奇的與他勾纏。

    當她化被動為主動之時,解子焰宛如遭受雷擊般渾身一震,有力的雙臂更加困鎖住懷中的人兒,吻得更加徹底纏綿。

    在不遠處玩紙鳶的小森,看著飛上藍天的紙鳶興奮大叫:「姊姊,大哥哥,你們快看!」

    快樂童稚的叫嚷聲彷彿是傾盆大雨,驚擾了唇舌交纏追逐的有情人,織雨連忙結束與他的糾纏,嬌喘吁吁,嬌容瀲灩,害羞地抬起頭看著剛才還與她唇舌火熱交纏的男人。

    「你快點放開我,小森會看見的。」簡直是著了魔,她居然忘了小森就在不遠處,只消一轉頭就會看見他們倆不恰當的行為舉止,天曉得倘若小森真看見且問起這是怎麼一回事時,她該如何說明解釋。

    解子焰遺憾的歎了口氣,依依不捨地讓她退出懷抱,惋惜的撫著唇瓣,回味方纔那醉人的親吻。

    「小森好棒。」織雨若無其事,轉頭笑著對弟弟拍手叫好,順道一手肘拐了他的腰側一記,要他幫忙附和。

    解子焰應她的要求,很捧場的大聲讚美小森,然後低聲跟身側的人兒說:「真是太可惜了。」

    織雨酡紅著臉,口是心非。「一點也不,是你逾矩了。」

    「你在說謊。」解子焰吃吃低笑。

    「我沒有。」打死她都不承認她在說謊。

    「你有,方纔你明明很陶醉,假如不是被小森打斷,我敢肯定咱們現下仍舊是吻得難分難捨。」

    「又或許我已經大叫非禮了。」為了扳回面子,她不得不昧著良心說反話。

    「你不會。」解子焰唇邊的笑意更加猖狂張揚,關於她的反應,他們倆心知肚明,她可以不用再硬撐了。

    「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會?真不曉得你哪來的自信。」她不滿地哼了聲,執意不轉頭看他,免得心事遭他一雙厲眼看穿。

    「要不,咱們再試上一次?」健臂不由分說地勾住纖細的腰肢,低頭就要再給她狂猛熱烈的一吻。

    織雨眼明手快地摀住他的嘴,低嚷:「解子焰,你瘋了不成?剛才是我一時糊塗了才會跟你……咳,總之你別忘了小森就在不遠處,他隨時都會看見的。」

    「所以只要小森不在,我就可以再吻你?」他的話有些含糊不清,但他的唇可是灼熱得吻上她的掌心,一字一下,徹底吻透了悸動的芳心。

    紅透了雙頰的織雨趕忙縮回手,背在身後,以免又遭他一字一下吻得雙腿發軟,幾乎要再度臣服於他懷中。「當、當然不行。」

    哦,她的聲音會不會太虛弱了?有沒有不小心洩露她渴望再度回到他懷中?

    「可是小森說你若不高興,我摸摸你的頭,再親吻你,你就不會生氣了。」他故意拿小森的建議堵她。

    「小森指的是親我的臉頰,不是親我的嘴。」

    他聳了聳肩。「不都一樣。」

    「差很多好嗎?」他一定是故意的!

    「好吧,那我就再親親你的臉頰,算是改正先前所犯下的錯誤。」他笑瞇了眼彎下腰來,就要吻上她的臉頰。

    織雨往後退一大步,拒絕再陷入引人無限遐想的吻觸當中。「你休想趁我腦子渾沌不清時誘騙我,你明明就親過我的臉頰了。」

    幸好,差一點就被他給騙了,不僅是臉頰、耳垂與嘴唇,所有該親不該親的地方都被他親過了,難不成他還想重來一遍?

    他失望的望著她,黑眸寫著滿滿的遺憾,很是可惜小小計謀遭她看穿。「你不該記得這麼清楚的,這讓我們錯失了更加瞭解彼此的機會。」

    「才沒有錯失機會,我已經夠瞭解你了。」他那邪惡的心思,可是瞞不過心若明鏡的她。

    「哦?」他挑了挑眉。

    織雨揚起下巴,驕傲的睥睨著他,要他千萬別小看她。

    「所以剛才所發生的事,你全記得一清二楚?」他非常在意這一點。

    「沒錯!」她斬釘截鐵地回答,要他別懷疑,她的記性就是那麼的好。

    得到肯定的答案,他滿意地頷首,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容,像只剛偷了腥的賊貓。「很好,那以後我們沒空見面時,你就會時刻想起我是如何吻你了。」

    「咦?」織雨的腦袋瓜轟的一聲,雙頰簡直是燒透了,為時已晚地發現自己落入他布下的陷阱,他要的正是她深刻記憶他如烈火般的吻,使她滿腦子唯有他的存在,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事、物。

    經由他的提醒暗示,火般的吻觸更加深刻烙印在腦海中,恐怕她真會如他所願無時無刻都再三回味那一吻,虧她方纔還自信滿滿的說瞭解他,竟然連這一丁點小詭計都沒能看出,實在是無顏見江東父老。

    「下個月月初,我會出城一趟。」

    「你要出城就出城,何必告訴我。」腦海中到處充斥他吻她時心蕩神漾的感受,教她害羞的低垂著頭,十指纏絞地輕聲咕噥。

    他特別告訴她行蹤,好似……好似他們兩個是一對兒,這真是……真是……她也不曉得該如何是好,只知心頭甜滋滋,彷彿沐浴在蜜糖中,甜得化不開來。

    解子焰自然地與她十指交扣,衝著她揚起一記光彩奪目的笑容。「所以,記得要想我。」

    「呃?我、我、我為什麼要想你?」討厭!她又開始結巴了。

    「當然是因為我也會想你,走吧!咱們去陪小森玩紙鳶。」他回答得非常理所當然,不由分說地拉著她跑向玩得非常開心的小森。

    被牽著跑的織雨矛盾不已,既想掙脫開來,又想和他交纏得更緊,她愈來愈在乎他。眼底,心裡都只容得下他一人,這樣真的不太好。

    小森見到他們跑過來,開心地笑咧嘴大喊:「姊姊、大哥哥,你們快過來,咱們一塊兒玩。」

    解子焰神采飛揚地大聲喊回去。就來了。

    感受到牽引著她的他和弟弟的好心情,她跟著笑揚了唇,開心的對弟弟揮手。

    在這陽光燦爛的午後,她只想和心愛的人盡情歡笑,至於那些兒凡塵俗事就暫時隨它去吧,反正如同他所說的,不管他們有沒有做出任何事,旁人說的還會少嗎?

    於是兩大一小不受干擾、開開心心地在小花園裡盡情奔跑,縱情歡笑,高放低鳶。

    第7章()

    初識相思,便嘗盡相思苦,是織雨近來最佳的寫照。

    子焰哥哥出城去了,這不是他頭一回出城,卻是他們和好之後的頭一次,以前她可以裝不在乎,不把他放在心上,可現在卻是怎麼也辦不到。

    尤其是當她不爭氣地不停回想起他的吻以及開朗飛揚的笑容,就更難說服自己擺出無動於衷的模樣,更何況自從他與小森一塊兒放低鳶後,小森對他的喜愛簡直是波濤洶湧,成天都纏著她問子焰哥哥何時會回來。就連和他有過短暫交談的後娘也會問起他的事,這讓她如何能夠將他的身影隨意丟棄在角落。

    所以,這一定是他的計謀,藉由旁人的提醒,讓她無時無刻都想著他,念著他……愛著他。

    但,這算是好事吧,至少後娘和小森並不討厭他,或許,他們倆真有未來可言……

    很奇怪,想著他有力的擁抱、炙燙的親吻,她就充滿勇氣,也產生想要共偕白首的渴望。

    她嘟起嘴巴,口是心非的咕噥:「都是他害的,害我變得這麼不害臊。」

    拿在她手上的是剛完成的嫁衣與紅蟒袍,仔細看自己一針一線精心繡出的往翩翩彩蝶,嘴角噙著欣羨的笑意。今日她為他人縫嫁衣,是否在不久的將來,她也有機會親手為自己與那人裁製的嫁衣與紅蟒袍?

    光是想像那一天的到來,她便開心的笑得更加嬌艷燦爛。

    「我們的嫁衣與紅蟒袍該繡上什麼花樣好呢?」她幸福的偏著頭,努力思考。

    人家是蝶舞雙雙,他們是否該來鴛鴦戲水?

    哎!愈想愈害羞,真的不能再想下去,不然真會以為他們已經八字有那麼一撇。

    細心地折起好不容易完成的紅蟒袍與嫁衣,突然間聽見外頭傳來雜杳的奔跑聲與喧鬧聲。

    疑惑的透過花窗往外望,即見一隊佩帶刀劍的官兵衝進悠竹小居內,一腳踢開了房門,她不明所以地嚇了一跳。

    「人就在建陽城,把她給我拿下!」為首的官爺身形富態,他一聲喝令,身後佩刀的兩名小兵立刻衝進她房內,不由分說地架住她的胳臂往外帶。

    「你們要做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莫名其妙遭官兵捉拿,仔細折好的大紅嫁衣與紅蟒袍落了地,慘遭兩名小兵踐踏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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