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海上女妖

第22頁 文 / 瑪德琳

    「這就是你要的?」薄唇勾起一抹冷笑,眼神蘊含劇怒,狠狠鎖定她驚悸想閃躲的目光,不准她逃避。

    「我才不要跟你在……」

    「惹火我,只會讓你的日子更難過。」鋒銳的眸刀凌射,釘住她每一個細微變化,包括她驟然失衡的脈搏與呼吸。

    「來啊,還不是只會把我推入火坑送死,我想日子不會更難過。」

    「想試試看嗎?」拜倫幽邃的眼眸宛若野獸之瞳,邪惡殘暴而且充滿妖異的魔魅性感,單憑一記悚然的眼神便已徹底穿透她的身心。

    「來呀——」偏偏天生反骨的少女往往越激越勇,從未在乎過挑釁之後必須擔負的慘烈後果。

    眼前霎時像是浮現奇特的幻覺,男人化作一匹嗜血的凶獸撲襲而來,兩手分架住她的雙臂,來不及抵禦,她便已被迫抵壓著車窗,惶瞠的不馴大眼宛若受驚獵物,愣愣回瞅著他。

    精瘦碩實的上半身橫越排擋桿,狹窄的空間絲毫困囿不住他靈活利落的身手,淡淡薄荷香味滲入早已悸動不安的起伏胸口,羅蕾萊遏抑不住地低聲喘息,驚惶的望著緊鎖著她一舉一動的陰鬱俊顏。

    四目交纏,無形的曖昧糾葛如蜘蛛織網,一絲又一絲地將兩人包圍環繞,瓦解了她頑強的意志,更粉碎了她一再針鋒相對的挑釁行為。

    拜倫擒扣著被他雙掌釘高在兩側的皓腕,由輕至重,緩緩施壓,逼得頻頻後縮的秀顏悄聲喊痛。在她張唇時,他勾起嘴角,俯近重心,捕捉她這一刻的鬆懈,品嚐她喊不出聲的痛楚與焦躁,以及頻頻壓抑的悸動。

    很美味。

    吮吻的唇一口口吞食著從軟唇洩漏出的每一分感受,因他而產生的感受。

    打從他掠奪她唇上柔軟的那一刻起,羅蕾萊感覺整個紛擾世界剎那間全靜止了,他激切而充滿情慾的索吻方式逼瘋了她的理智,軟硬兼施,企圖逼她繳械投降,逾越的大掌更是蠢蠢欲動,不時遊走在禁忌的界線上。

    「嗯,咳!容我提醒兩位,我可沒有欣賞現場春宮秀的特殊嗜好,某位慾求不滿的大哥請克制一下自己的獸性。」

    羅蕾萊猝瞪仍繼續深吻著她的淫狼,拚命扭動雙腕意圖掙脫,偏偏越扭大掌箝扣得越緊,宛若鐵鎖般緊密嵌合。

    「下車。」終於,獸性已被徹底喚醒的男人森冷的撂話。

    唇瓣被肆虐得紅腫如莓果的羅蕾萊當場傻眼。噢,這個可恨的混蛋!明知有第三者在場,還硬要用這種卑劣下流的險招,這頭髮浪的野獸!

    「留下。」見席德還真打算乖乖照做,羅蕾萊咬牙切齒的吼道。

    拜倫目光凜冽,抿緊的薄唇微張,「下車。」

    「留下。」打定主意跟這頭野獸槓上,她不怕死的仰高下巴瞪著他。

    「下車。」銳利的眸子越發瞇起,拜倫透過眼神警告她別再繼續。

    羅蕾萊冷笑數聲,故意忽略他警告的眼神,挑高纖秀的雙眉加重語氣,「不准下車!」

    率先投降的是無辜的席德,他一臉無奈的摟起迷你筆電,跨出後座,關上車門前不忘探頭朝拜倫喊了聲,「OK、OK,我先帶我的寶貝下車,拜託你快點跟你的寶貝談攏,別再那裡上上下下搞不定,我可不想整晚都耗在公路上。」

    「喂,你別亂講,誰跟他寶貝了……」

    還來不及抗議完,羅蕾萊窘惱地唇又再度被拜倫擺平。這回咬、啃、嚼、吮各種拷問方式全用齊了,就是要逼她再也說不出違逆他命令的任何話語。

    這首薩拉邦舞曲持續在耳畔催情似的不間斷重複播放,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怎樣,總覺得他吻人的方式和之前不太相同,似乎多了點眷戀膩人的纏綿……

    「我想念你。」

    淡如煙霧一吹便散的沙啞喃語乘隙鑽入羅蕾萊耳中,看似無關痛癢,卻深深扎入最敏感的內心,刺進早已化膿的傷口,痛不可遏。

    她神思縹緲的輕搖著頭,不敢直視拜倫的雙眼,依舊選擇逃避,將之歸類為惡作劇。「抱歉,我可是一點也不想念你這個混蛋。」

    終於鬆開箝擒的野蠻之舉,拜倫立即改變策略,輕柔的捧高神色悒鬱的妍麗臉蛋,灼熱的目光不容她反抗,逼她與他相對。

    「無所謂,只要我想就夠了。」他噙著淺笑,再度擷取她因不安而緊抿的唇。

    「別碰我——」羅蕾萊這一聲,沒能吼開這記親吻,反是吼下了一串串晶瑩的淚珠,自她緊閉的眼角滴落,附在他剛強的肘臂和粗糙的大掌上,沾濕了同樣深陷自我掙扎的兩顆真心。

    拜倫輕而易舉地用一次次的深吻瓦解她心中築高的堤防,隨便一兩句甜度普通的蜜語便能動搖她以為可以堅守不移的信念。

    這可惡的男人……

    第8章(2)

    「承認吧,你想念我。」他的薄唇抵著她芳唇邊緣啄吻,親暱地絮語。

    「才不!」反骨的本能不肯就範,她執拗地漠視心底真正的想法,以催眠的方式告訴自己,她恨死了這個男人!

    「你睡前總會喊著我的名字,換衣服時會不自覺地摸著腹上的燙疤咒罵,你心情不好時瞪著那把琴罵我發洩……難道這些還不夠證明你想念我?」

    迷濛的淚眼赫然一傻,她愣愣地問:「你在我的住處裝了針孔攝影機?」

    「真不巧,我剛好買下了那棟房子。」拜倫挑眉微笑,惡劣且性感。

    「你是有預謀的?」霎時,心有不甘的眼淚更是洶湧,思及平日生活起居點滴全讓他當成真人實境秀觀賞,她窘惱得想立即跳車。

    「我有義務守護屬於我的東西。」

    「誰是屬於你的?你最好搞清楚!」羅蕾萊狂亂的撥開一再探來欲替她拭淚的手,不希罕他的假惺惺。

    「羅蕾萊,當然是屬於我的,從這個名字到你的人,一切歸我所有。」

    「做你的神經病去吧!為什麼不去糾纏你千辛萬苦捧在手心上的小公主,一直糾纏我這個路人甲,你煩不煩啊!」必須一直這樣沒完沒了的抗拒著他不按牌理出牌的突襲,一下這樣,一下那樣,她好累,無所適從,更難以防範。

    拜倫驀然失笑,「你很在意那個乏味的女人?」

    「她才是你要的!」

    「錯。」他拉近她,以強烈的眼神否定她的話,以唇吻去一顆顆噙在她眼角的淚珠,高傲且不可一世地宣示道:「你,才是我要的羅蕾萊。」

    她倉惶的別開淚水滂沱的狼狽小臉,消極地作垂死的掙扎,乾脆閉起顫動的眼睫,什麼都不聽,什麼都不想。誰曉得這會不會又是另一個惡劣的騙局?

    「張開眼睛。」拜倫冷聲命令。

    「不。」她死都不睜開眼,堅決不睜開,拒絕看見那些醜陋的假象。

    「你會後悔。」溫柔的勸哄與他冷峻的氣質毫不相襯,但他仍放輕了緊繃的嗓音,百般引誘。

    「不會。」她睜開才會後悔。

    「難道你不想聽我道歉?」拜倫臉上籠罩著一片陰霾,未曾料想過深埋在她心中的恐懼會如此頑固難解。

    「不想,我只想離開。」

    「你想去哪裡?」他寒聲質問,車內溫度驟降,猶如暖春瞬間變為嚴冬,凜冽難耐。

    「只要是沒有你的地方,哪裡都好。」羅蕾萊每次回答都想踩爆他的地雷,十分故意。

    「很可惜,你會發現,不管走到哪裡都會有我的存在。」長臂一勾,他將僵硬微顫的身軀嵌擁入懷,掌心輕輕摩挲著她的背,狀似安撫,更像是間接催討她壓抑過度的感情。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對這一切感到厭倦,也累了。」只要伸出雙手便可以輕易推開他,但為何雙手不受控制?合著來自他身上獨特氣味,她的心痛得沒辦法思考,矛盾的情緒拉鋸著,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被動地枕在他的頸彎中,暗罵自己沒用。

    「我只想著一件事。」

    「什麼?」羅蕾萊只一心想著快些互掀底牌,速戰速決。

    「如果輕易透露,那就失去了這個故事的趣味性。」他斂眉,下鄂隱隱繃緊,似笑非笑的唇角輕輕揚起,考驗她的理智底限。

    「別再把我拖進你的故事裡了,我沒有那個耐性和籌碼陪人玩下去。」

    「這不是我的故事。」拜倫圈緊雙臂,將她纏擁於懷。「是我和你的故事。」

    羅蕾萊無奈地歎氣,連反抗辯駁的機會都決定自動棄權。「你說你是我的信仰,可惜,我承受不起這麼沉重的信仰,你還是另找信徒吧。」

    「你還沒有嘗試過,怎麼會知道承受不起?信仰的產生需要的是一顆虔誠的心,問題是,你肯付出這顆真心嗎?」

    「……如果我說不願意,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把我活活勒死?」

    「不,我會選擇更好的方式。」拜倫稍稍放鬆臂力,強硬的托高她的秀顏,瞄準她愕然微張的嘴,眼看便要俯首覆堵。

    「停、停!」羅蕾萊驚悸地抵住他欲覆來的唇,一記濕燙的吻就這麼烙印在她發冷的掌心,白皙的柔荑悚然一震,呆呆地僵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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