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明星
師父雖然嘴巴壞還喜歡欺負人,但他卻總能在關鍵時刻出現,解燃眉之急。
莫上離走進廳裡,上上下下打量了徒弟一會,才皺著眉頭一臉嚴肅道:「這毒好生厲害啊,看得出下毒之人的心腸確有夠歹毒。」
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官寧兒焦急的看扯住他衣袖,「師父,王爺的毒真的很難解嗎?」
蘇洛香冷笑道:「毒王陸雲清所制的毒,旁人想解,談何容易?況且這世上最後的解藥已經被放到我身體裡,我就不信你們解得了。」
莫上離微微一笑,「既然你對陸雲清這麼崇拜,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他在踏入江湖之前師出何門?」
「當然,他的師父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藥王谷谷主,秦暮。」
「呵,知道的還真不少,那你一定不知道,秦暮那小子見了我也要尊稱我一聲師祖吧。」
蘇洛香怔了好一會兒。師祖?
就連官寧兒也被這錯綜複雜的關係搞得一頭霧水。
莫上離不慌不忙又道:「不管陸雲清有多大的本事,他所有的本領都是向秦暮學了,而秦暮既然是我的徒弟,你以為他那些小伎倆難得倒我嗎?」
「師父,您是說,王爺的毒您能解?」官寧兒興奮的問。
「自然能解,只不過這解的方法,卻有些難度……」
她忍不住喜極而泣道:「不管有多難都無所謂,只要能救王爺,就算得挖我眼、割我的肉、放我的血,我也在所不惜。」
「如果真要挖你的眼、割你的肉、放你的血,本王寧願現在就死。」景呈御聽了感動,卻也不禁心疼憤怒起來。這女人是傻子嗎?竟連這種話也出來。
她惡狠狠的回瞪他一眼。「從前都我聽你的,現在該輪到你聽我的了。」
「你……」
莫上離被兩人的互動逗得眉開眼笑,「寧兒現在果然有王妃的氣勢啊。」
「師父,您就別笑我了,您沒看王爺的臉色白得十分可怕了嗎?再拖下去,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您痛失愛徒可就後悔莫及了。」
莫上離不再逗她,走到徒弟面前,又打量了一番,笑道:「這毒啊,說好解也不好解,可若說不好解,倒也很解。」
「那到底是好解還是不好解?」官寧兒急得要死。
「對你來說好解,對他來說,就不好解。」
景呈御受不了的瞪師父一眼,惡聲惡氣的說:「不能解,你就是一個庸醫。」
莫上離聽了倒也不怒,慢條斯理道:「只要你當著我老頭子的面對寧兒說一萬句我愛你,你身上的毒自然就解了。」
他話一落,景呈御和官寧兒頓時傻住。
「怎麼,不相信我?」
「師父,您快別欺負他了,等他身子好了再隨您折騰行嗎?」官寧兒回過神,急忙說道。
莫上離不高興的撇撇嘴,「我可沒欺負他,這就是解毒的方法,信不信由你。」
景呈御繃著臉,憋了半晌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一把拉過官寧兒的手,認真道:「不管糟老頭說的是不是真的,我老早就想對你說,寧兒,我愛你!」說完,他又轉過頭對師父道:「一萬句本王是說不出來,至於本王的命,你想救說救,不想救說算了。」
莫上離早知寶貝徒弟是什麼德行,能當著他的面說出這種話,已經很了不得了。他嘿嘿一笑,掏出一白色藥丸丟到徒弟嘴裡,「這顆萬毒還魂丹能解世間一奇毒,半個時辰侯,你身體裡的毒就會慢慢解了。休息個十來日,就能夠完康復。」
「師父,這小小的藥丸真能救王爺性命?」
莫上離白了官寧兒一眼,「你以為我醫仙的稱號叫假的嗎?」語畢,他甩了甩衣袖,露出愉悅的神情吁出一口長氣,「事情都解決了,我也該收拾細軟,回山上過我逍遙的日子去了。」
「師父,您要走了啊?」
「不走留在這幹麼?」
他白了他們夫妻倆一眼,「要不是我窺探天機,算出這不肖徒弟近日有難,你以為我願意下山陪你們這些不懂事的小娃娃們折騰?
「我一把年紀的人了,也該過些逍遙自在的日子了,安度晚年,你們兩個小的若還有良心,將來生了娃娃,別忘了帶來山上給我玩玩就好。」
官寧兒被他調侃得耳根子直髮燙,她沒想到師父居然能在這種情況說出生娃娃這種事來。
景呈御服下藥丸後,蒼白的臉漸漸有了血色,身子也不再那麼難受了。至於幾乎被眾人忽略的蘇洛香,她呆愣愣的呆立著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她用盡心機最後卻仍落得一場空,得不到所愛的男人,安陵王也一敗塗地……她還能去哪裡?
事後,景呈御派人將蘇洛香送到皇宮,由皇上處置。
景呈軒得知七北險些被這個壞女人所害後,當場大發雷霆,摘了她郡主的頭銜,將她收進宮裡降為侍女,丟給一位善妒的妃子任其擺佈。
女人的嫉妒有時很殘忍,不過沒有人介意,大家都想看看這個蘇洛香做了那麼多壞事後會得到怎樣的結局。
而安陵王武子鷹陣營,裡應外合與之對抗,他最本事過人,精於算計,最終仍是寡不敵眾,中了埋伏。至於他手裡的四十萬大軍,也被朝廷直接收編,如今皇上已重握軍權,在南嶽地位更堅不可摧。
事件落幕後,七王府又恢復了原有的平靜。
景呈御身上的毒雖然解了,但身體仍然虛弱,這幾日他始終覺得渾身無力,腦袋發暈,就連吃飯也要官寧兒從旁小心伺候著。
莫上離臨走之前曾說,三日續情散毒性屬陰,對人體造成的傷害非常大,就算毒解了,也要休養一段時間,身體才能完全康復。
景呈御倒也不急,每天被官寧兒照顧著,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十分逍遙又愜意。
「不過那個糟老頭該走的時候不走,該留的時候不留,本王還有事想要問他呢。」
「咦?王爺還有什麼事?」
看了她半晌,他臉不紅氣不喘道:「三日續情散雖然很毒,但作用卻很不錯,如果當初解藥是下到你的身體裡,本王寧願這毒一輩子也解不掉……」
她隨即臊紅了臉,「哎呀,王爺您在說什麼?那可是劇毒,對身體沒有好處的。」
「本王沒有亂說。」一把將她扯到身邊攬進懷裡,他露出邪笑,「你想,只要兩人每天在一起做些運動,毒性就不會發作,何樂而不為呢?」
官寧兒好氣又好笑,「如果我懷上了王爺的娃兒,做不得此運動,王爺可要如何是好?」
景呈御被她問得一愣,忍不住皺起眉頭,不悅道:「生娃娃的確會影響本王的快活的日子,既然這樣,咱們不生那東西也罷。」
一聽這話,她瞪著眼掐他一記。「現在說這些可晚了。」她指了指了自己的小腹。「王爺您每日努力耕耘,如今這裡……可已經有了你的娃娃了。」
「不會吧……」
尾聲
與四季分明的北麒相比,南嶽是個非常溫暖的國度,四季如春,百花繁盛。
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冬天這種氣候與他們絕對扯不上半點關係。可意外的是,景浩十一月年臘初八,氣溫突然驟降,沒一會兒大雪紛飛,漫天飛舞的魄雪花將南嶽覆蓋成一片耀眼的銀白色。
帶著娘子和孩子從宮裡回到王府的景呈御脫掉身上純白色的貂皮大氅,一進屋子便強摟官寧兒入懷,將自己凍得冰冷的手塞到娘子的衣裳裡取暖。
官寧兒尖叫連連,眼含薄怒的瞪他,喝斥道:「你想凍死我嗎?」
景呈御不理會她,繼續將手移到她的肚皮上,又軟又暖的觸感和溫度終於讓他的手感受到暖意,於是他這才開口,「是老天爺想凍死本王才是,這是什麼鬼天氣!方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下起大雪來?」說著,他一臉邪氣的挑眉,「莫非你那破鏡子真有靈性,能把雪妖召喚出來?」
官寧兒沒好氣的笑了笑,「是你自己說這現象只是天氣異常造成的,和雪妖壓根沒有半點關係。況且那才不是破鏡子,是我娘留給我的寶貝,現在則是咱們兒子最心愛的小玩具……」說到這裡,她四下瞧了瞧,「咦?兒子呢?怎麼沒與咱們一同進房?」
此時,窗外傳來小孩跑跳的嬉鬧聲,她急得想出門找兒子,卻被景呈御攔住,「別理那個混小子,他正玩得開心呢,你若有空,就多理理你的夫君我,自從你生了那小混蛋後,就徹底把為夫冷落到一邊了。」
景呈御對小孩真的說不上喜歡,自他家娘子給他生了一個胖小子後,那小東西便每天賴在娘親的懷裡,還不時哇哇大哭擾人清夢,害他堂堂王爺不但在娘子心中頓時沒了地位,每天還要忍受那混蛋小子和自己搶老婆。
偏偏他家小子雖然肥了點,卻長了張超級可愛的臉,每次帶他進宮見皇上,皇兄都巴不得留他在皇宮自己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