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當愛來鄰不寂寞

第14頁 文 / 莫妮卡

    她總算明白了,頻頻點頭,快要招架不住。

    他是扮豬吃老虎型的喔,她還以為他冷漠,沒想到接吻起來這麼熱情,還有今早從頭到尾都掛在臉上的笑容,讓她快要懷疑這男人不是那個她認識的陶先生。

    「你確定?」他逗她。

    「確定確定。」她笑了,牽起他的大手,低頭看著他手中的掌紋,掩飾太過驚人的艷紅的臉。

    「我覺得你不確定。」他很故意的丟下這句,伸手抬起她下巴,再吻。

    直到樂品妮覺得自己都要喘不氣後,他才放過她,看著她又舉高她的小兔子,一人一兔好無辜道:「求求你饒過我的主人吧,她很清純的啊……」

    陶澤森再次哈哈大笑了。

    前女友走後,以為自己很習慣孤獨,沒想到他這塊背光的地,也需要陽光。有時候他會有種什麼都不爽的感覺,現在,覺得心被餵飽了,這個城市,他竟然有興趣起來。

    是因為樂品妮的關係。

    他確定。

    第6章()

    確定彼此心意後,他們的關係,不再是鄰居。

    因為有愛情,讓他們越來越親密。

    樂品妮沒有工作時,就會帶著哞哞來他家,賴著看電視看書,陶澤森呢?他會到廚房為她弄點吃的,他對鹽酥雞還是很感冒,覺得那對身體不好,於是他試著在家自己起油鍋炸鹽酥雞,選用優質油品,讓她吃得健康些。

    吃完鹽酥雞,她會想來杯珍珠奶茶,陶澤森也討厭珍珠,於是只準備純奶茶,但他選用來自尼泊爾的茶葉,與牧場直送的牛奶,慢慢熬成香醇奶茶,讓她沒有珍珠也能喝下好大一杯。

    重點是,不加糖也好喝。

    有時她會在他家睡著,他會將她抱到他訂做加大的床上,密密蓋上被子,再拿了她的鑰匙,替她將哞哞抱回籠子裡,同時注意哞哞的食物夠不夠。

    當她睡飽了,會在他床上驚醒,然後又慌又急的跳下床。

    「幾點了?」她急急用手順著頭髮,左看右看找不到時鐘,緊張她會不會睡過頭,讓工作遲到。

    「五點半。」陶澤森打哈欠,從床上撐起身,看到她聽見報時後的一臉錯愕。

    「我七點有通告!」

    「喔,慢走,不送。」他早就習慣她亂七八糟的通告時間表,有時半夜十一點也有通告,有時候早到清晨四點要出門,他幫不上忙,往後一躺,準備繼續睡。

    他聽見樂品妮急切的腳步聲遠離,嗯,她走了,他繼續睡——

    「你有沒有看見哞哞?」她又回來了,站在房門邊,一臉緊張。

    他閉著眼睛,慢條斯理的回答:「放回你家了。」

    「謝謝!」她好快的跑走,然後沒幾秒,趴趴趴的腳步聲又回來了,還伴隨一個大大的擁抱。

    樂品妮撲上柔軟的床鋪,壓在他身上,甜笑著。

    她親了他的臉頰一下。「再見!」

    她起身,卻被他拉下,轉而壓在床上,然後,陶澤森低首親吻她,她被困在床與他之間,被吻得天旋地轉,整個人暈陶陶。

    「好了好了……」她推他,臉色紅潤著。「我要走了啦!」

    「再一個?」他拉住她的手臂,沒等她回答,低頭再覆上一吻。

    她像小白兔,被他欺在身下,纏綿地吻著,整個人感覺亂哄哄,幾點有通告?七點還是八點?她能不能再多呆一會兒?

    瞧她是怎麼被陶澤森故意耽誤時間,他很愛鬧她,知道她急,還故意這樣,越認識他,她越清楚他愛好這種惡趣味,看她緊張兮兮他最高興。

    好不容易離開他家,樂品妮回家簡單梳洗,出門前查看了一下哞哞的食物,才鎖上門離開。

    社區外,溫蒂早就等在那裡,樂品妮一上車,溫蒂馬上發動引擎,車子如箭駛入還不夠清醒的街道。

    溫蒂轉動方向盤,好奇的問她:「今天要拍哭戲,你準備好了嗎?」

    前一個禮拜樂品妮就開始為今天將開拍的哭戲緊張,說私底下練習幾次,還是很難哭出來,因此溫蒂今天特地帶了好幾瓶眼藥水,如果真的一直NG,再跟導演情商看看能否使用眼藥水。

    樂品妮信心滿滿。「你絕對不敢相信,我狀態超好。」

    「超好的意思是?」

    「我隨時都可以哭出來。」

    她胸有成竹的發言,引來溫蒂滿臉訝異。「隨時?!」

    「你沒聽錯,隨時。」

    溫蒂很好奇。「你用什麼方法?回想悲傷的往事?不對,這個我們試過了,喔,老天,你該不會用小護士熏眼睛吧?這個會讓眼睛太紅,流淚不止,上鏡頭不能看的!」

    樂品妮哈哈大笑,搖搖手道:「怎麼可能啦!我找到一本書,每當讀到某個情節,忍不住就會掉下淚來。」

    「這麼有用?」

    樂品妮猛點頭,溫蒂又追問:「什麼樣的情節啊?」

    「唔……說來話長欸……我想想該怎麼說……」她沉吟一會兒。「主角生活在戰亂時代,家裡很窮,然後主角很孝順,但有一天被壞人陷害入獄,後來在獄中度過餘生的故事。」

    溫蒂不得不說:「這種故事蠻多見的啊。」

    「對啊,但其中主角在獄中知道父親過世時,作者描寫的心情轉折,那種無奈卻又無力的心情,我看了很難過,總是會眼眶濕。」

    「每個人的哭點還真的不一樣,我個人是不能看到流浪動物的新聞,一看到我就想哭了。」溫蒂歎口氣。「但我對所謂的親情故事倒比較無感,可能是我向來獨自一個人吧?」

    溫蒂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雙親去世,她靠一個人打拼到現在,親情對她來說不是最親密的那塊,反而是樂品妮,從小跟父親相依為命,後來為了父親的負債出來當模特兒……

    樂品妮沉默數秒,道:「我就不一樣了,我爸死後,我常常都很想念他,就算想到我為了還債簽下這合約,但是還清債後,我們也過了一段很幸福的生活,沒想到他走得那麼快,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為啥打拼了。」

    她花了三年時間還清債款,接著給了父親最好的生活,那段日子她真的很快樂,每天無憂無慮,那時洪哥也沒接一些困難的工作給她,大多是走秀跟拍平面,她能輕鬆勝任。

    好日子沒兩年,父親因為一場車禍走了,剩她一個人,至今五年間,錢越賺越多,知名度越來越高,工作難度也越來越難。

    「為自己打拼一下啊!女人還是得為自己,你多存一些錢是好的,品妮,我其實一直覺得你該續約……」

    樂品妮打斷她的話。「我錢存夠多了,接下來我想過自己的生活。」

    「自己的生活是什麼生活?你現在不也是在生活?」溫蒂不懂,要擁有樂品妮的條件有多難?她自己不覺得珍貴,但看在平凡人的眼裡,只有羨慕。

    樂品妮微笑沒說話,看著窗外。

    她就是覺得從沒為自己活過,簽約是為了還父親的債,父親走後為了合約期限而繼續,她從來沒認真看過世界,更沒真實聽過心裡的聲音,她的興趣、她的嗜好幾乎全被抹煞掉,她覺得名模樂品妮、演員樂品妮,都是另一個人,不是自己。

    每次看見陶澤森,都會讓她有種自殘形愧的感覺,她覺得他活得自我,好像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他不交際不勉強自己不假笑不口是心非,她所嚮往的真實,都繫在他身上。所以她才會被他吸引,被他的沉默寡言吸引,被他的一針見血吸引,愛上他,好像愛上一個崇拜,一個期望。

    半小時車程後,到了片場,今天在攝影棚拍戲,劇情是身為女主角的樂品妮因為接到男主角車禍的電話,因此邊掛上電話邊掉下淚來的畫面,在這之前還要先拍男主角出門前的畫面,樂品妮的通告雖然排在早上,但重點的哭戲排在下午。

    梳妝時,樂品妮拿出包包,想找出那本她的哭戲法寶書讀一讀,沒料到整個包包都翻遍了,就是沒見到那本書。

    「怎麼辦?我忘了帶那本書。」

    「哪本?」溫蒂揚高眉毛,她剛從便利商店採購零食回來,正一樣樣將零食放到旁邊的小桌上。

    樂品妮好急。「就是哭戲要用的那本!怎麼辦?」她怎麼就忘了呢?早上是有點睡過頭了,搞得火燒屁股,忘了也是有可能的……

    「我幫你回去拿?你放在哪裡?」

    「好像……梳妝台上?不對……應該在電視櫃上……」她瞇眼回想,忽然啊一聲。「都不是,書不在我家。」

    「不然在哪兒?」溫蒂好訝異,忽然靈機一動。「該不會在你鄰居家吧?」早聽樂品妮提起她那個很「優質」的鄰居,溫蒂很少從她口中聽見稱讚男人的話,每回樂品妮提起她那個鄰居,總是眉飛色舞的,於是溫蒂猜想,她與那個鄰居的交情一定越來越好了。

    樂品妮臉一紅,有些尷尬的點點頭。

    「真在他家?!那怎麼辦?他白天在家嗎?你快打電話給他。」溫蒂替她找出手機,急忙塞到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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