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丹甯
「公主若願意勸陛下是最好了。」子甫明顯鬆了口氣。
過去他勸了半天也沒能改變陛下的決定,但若是辰綾開口……或許有可為。
「其實說這麼多,我真正想講的,是關於解毒珠的事。」辰綾繼續道:「那解毒珠總共有三顆,當年我父皇曾給了令尊一顆,自個兒用掉了一顆,而另一顆,則還在冀國宮裡。」
子甫眼睛一亮,「殿下想要求辰已獻上那枚解毒珠做為議和條件?」
「沒錯。」這才是她最終目的。
她當然還是很希望辰已死,不過如果他願意奉上那顆解毒珠,換得殷華健康,就算不能看著辰已死,她也沒有什麼好遺憾了。
子甫喜道:「殿下果然聰慧。」
過去他對她多少有些不滿,覺得她紅顏禍水,影響他那英明的主子,不過這一刻對她卻是由衷欽服與感激。
辰綾當然看出他態度的轉變,不過她只是笑了笑,「國事我不懂,關於其他議和的條件你回去先想想吧,殷華那我會說服他的。」
「子甫明白!」
***
北蠻包圍冀國都城四個月後,兩國終於議和。
由於北蠻處於絕對優勢,冀國沒什麼談判餘地,北蠻開出的條件,最後幾乎都出現在那紙議和書上。
簽署國書那天,也是兩國國主會面之日。
當兩國皇帝站在一塊兒,高下立見。
與神情萎靡的辰已不同,殷華的氣色雖稱不上極好,卻年輕英挺,神色從容自信,再加上身旁又跟了個美艷絕倫的少女。
當辰已見到少女時,那臉色之難看,更是令在場所有人印象深刻。
當時他眼瞪得大大的,渾身哆嗦,活像見了鬼似,只差沒癱軟在地,哪裡還像一國之君?
辰綾也很感慨。
她與殷華仍未大婚,不過北蠻人都已知她是北蠻的「准皇后」,這回是殷華要她陪同前來親眼見見辰已。
沒想到多年不見,記憶中的皇叔竟變成了這模樣……
至高的權力腐蝕了他的雄心壯志,貪婪蒙蔽了他的雙眼,如今的他膽小怯懦、貪生怕死。
她冷眼看著,心中對他的仇恨,一下子沖淡了許多。
兩國國主在那國書上簽署蓋印,便算完成了這次議和。
辰綾拿到解毒珠後,立刻將它攬在手裡,欣喜不已。若非不願辰已看出端倪,她真恨不得馬上讓殷華服下。
什麼割地進貢對她來說都是次要,解毒珠才是最要緊的。
這點他們當然沒讓辰已知道,那傢伙根本不曉得這黑色的珠子是什麼寶物,更不知這東西對殷華有多重要。
「你若想殺辰已,現在還有機會。」殷華突然將唇輕附在她耳邊,輕笑道。
這兒有大半都是北蠻的人,只要他出聲,便能將所有在場的冀國人斃於此,包括辰已。
「我是很想。」辰綾歎了口氣,「不過看在這解毒珠的份上,就算了吧。」
「你確定?」這麼好的機會。
辰綾瞥了不遠處仍看著她,一臉驚恐的皇叔。
「不用,我想他已經受到應有的報應了。」一個皇帝當得像他這樣,也真夠沒尊嚴了,「就讓他繼續這樣悲慘度日好啦。」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殷華被視為言而無信之人,說要議和,結果卻殺了人家皇帝,這豈是明君之舉?
要是他真的這麼做,子甫大概又要怨她禍水了。
「依你便是。」殷華低頭在她額間偷了個吻。
他心情非常好,因為有人答應議和之後就與他大婚,這也是他最後勉為其難的同意議和的原因。
如今萬事皆備,就等他們回去後,立刻進行冊後大典。
辰綾輕輕一笑,最後回頭再望了冀國江山一眼。
這是她兒時生長的故土,說不想念是騙人的,然而這或許也將是她最後一次踏上這片土地。
她當過漂亮的冀國小公主、當過平凡普通的婢女靈兒,而今又即將有了新的身份——北蠻皇后。
天真不知世事的冀國小公主死了,死於多年前那場宮變;處心積慮想復仇的靈兒也死了,兩年前被太子良娣毒殺。
現在的綾兒,就只是殷華的綾兒,一個只盼能陪伴在他身邊、看著他成為一代明君的綾兒。
「綾兒?你怎麼了?」
她回神,朝他嫣然一笑,「沒,我只是迫不及待想和你一起回北蠻了。」
是的,回北蠻。
有他在的地方,才是她的歸宿。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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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鬱症VS.皂欲症——丹甯
大家好,很開心這麼快又跟各位見面了。
這是丹甯的第一本古代稿,寫得心力交瘁,腦細胞不知死了多少,這段時間也夢過無數次咱家陰險的殷華太子殿下要丹甯絕對不可以把他寫壞,書丹甯都快得躁鬱症了,所以其實很想三行就打發後記(被打)。
這同時也是我第二次和其他作者們合寫主題書,再加上從沒寫過古代稿,因此非常戰戰兢兢,希望至少不會和其他作者差太多。Q.Q
總是這樣,在寫稿時常有滿滿的話想和人分享,可寫完後腦袋往往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剛收到出版社給的題材時,丹甯還滿興奮,因竟是丹甯最愛的古代架空奇幻!
不過事實證明,喜歡和擅長絕對是兩碼子事,丹甯喜歡這種類型,卻絕對不擅長寫,尤其過去念理工科的本人,其實是個徹徹底底的歷史白癡,即便朝代是架空,依舊令我非常惶恐。
故事裡的每一字一句,都是丹甯日思夜想反覆咀嚼醞釀後才敢寫出來的,雖然現在還是很害怕有不小心寫出不合時宜的字句……但不管怎麼樣,至少我可以很開心的說,我盡力了!
丹甯其實是個有拖稿惡習的傢伙,只是由於之前進度排得松,所以沒什麼感覺,然而這次是拖不得的主題書,終於讓我感受到另位作者朋友口中「在死線上奔跑」的感覺。
當然,除了因為第一次挑戰古代稿很惶恐外,造成丹甯以龜速在死線上奔跑的還有另個原因……咳,這原因有加丹甯臉書的人大概都知道,那就是丹甯最近得了嚴重的「皂欲症」——某種一天不打上一鍋皂就會死的病。
自從書展過後,丹甯就瘋狂買了一堆材料,然後像女巫一樣每天在家拚命攪皂,滿地都是瓶瓶罐罐,有酒精、氫氧化鈉、有蜂蜜、有各種油類和精油,因此這段期間丹甯家謝絕訪客。要不肯定會有不少人被這陣仗嚇到。
做皂是很費工的事,即便只是打鍋簡單的也要花上三四個小時的時間,而且後來丹甯開始做乳皂,光以乳代水溶鹼這步驟就要花上一個多小時,如果用的鹼量大,有時甚至還要兩小時,再加上攪皂染色,有時晚上七八點回家開始打皂,把皂入模後都半夜一點鄉了。
結果半個多月下來,丹南幾乎是平均每天打一鍋以上的皂,東西越做越複雜,材料越買越貴(默)。
當然除了打皂,丹甯也做其他東西,護手霜、護唇膏等等,反正都是差不多的材料下去做變化而已。朋友每次看到丹甯的新作,就會不斷的提醒,「丹甯小姐,請記住你只有兩片嘴唇跟一雙手啊!」
然而這類提醒也不過就是讓丹甯努力做出一堆東西後,又再努力把它們統統送出去,完全治不了那可怕的皂欲症.
本來丹甯還勉強可以遵守自己所訂——白天寫稿晚上打皂的規定,但後來常白天寫稿寫到一半,就忍不住拿出計算機開始算晚上要打的皂的成份和硬度,和人聊天三句不離打皂,於是朋友從一開始的「哇,好厲害哦」,慢慢改為「你沒救了」、「又是手工皂,啊你的稿子咧」。
還好稿子最後總算還是交了!至於交稿後從一天打一兩鍋皂變成一天打三鍋這種事就不要提了(遠望)。
這是交這篇後記時正好在打的皂,有沒有很像蛋糕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