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綠風箏
眸底閃過對這個年輕人的讚賞,余富景更認為自己的決定是對的。「娶我的女兒。」
結婚?!
就算一度對這樣的要求感到錯愕,下一秒也已經被他迅速收拾好,化為平靜。
他沒聽錯,想要富景集團的援助,唯一的條件就是娶余蓓妮為妻。
嘴上沒有吭聲,尹棠璿倒是先一步在心裡,仔細的盤算這樁婚事的利弊。
他不像大房的異母兄長,有個出身名門的能幹母親,處處為他的接班之路打點,他的母親當年只是爸爸身邊的秘書,天性軟弱而宿命,是個需要兒子保護的傳統女人,根本無法提供他什麼援助,若想在這場繼承人之爭裡脫穎而出,光憑他一己之力,肯定是困難重重,更別說眼下他還得先想辦法擺平資金缺口跟集團內部的派系角力。
他迫切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後盾。
穩坐台灣商界龍頭寶座的富景集團,將是他最好的選擇。
畢竟,沒有足夠的支援,他連眼前這個關卡都過不了,還爭什麼繼承權,甚至他這些年來的忍耐與沉潛也會跟著化為烏有。
權衡之後,尹棠璿實在沒有理由拒絕,是以,他應允了這樁婚事,並在一個月後的今天,娶了余蓓妮。
第章(2)
黑眸朝不勝酒力、軟倒在床上的新娘瞥去,尹棠璿解開領帶,鬆開襯衫上的扣子,跟著和衣躺在新床上。
在這樁婚事決定以前,他壓根兒不認識她,但並不代表他對她一無所知,畢竟,他這個新娘可是大有來頭,想不知道,都難。
余蓓妮,台灣首富餘富景的獨生愛女,不久前才從大學畢業,上流社會響噹噹的一號人物,是個受盡父親寵愛,性格驕蠻、任性跋扈,稍有不順她的心意,哪怕是眾目睽睽之下,也能羞辱他人不遺餘力的驕縱女王。
聽說她挑剔成性、刻薄成精,在余家工作的下人,幾乎沒有一個不被她刁難過,看著大家跪在她面前搖尾乞憐的懇求原諒,是她最大的樂趣。
又聽說她情緒控管能力極差,只要抓起狂來,什麼東西都能當成武器,哪怕是在講究氣質與禮儀的公開場合,拿酒潑人是小兒科,這位驕縱女王可是連高跟鞋都可以脫下來攻擊人,打得對方抱頭逃竄哀哀叫也毫無愧色。
以現代人的觀點來看,理所當然認為全世界只繞著她轉,喜歡看著別人手忙腳亂,享受被人恭維的余蓓妮,活脫脫就是個重症公主病患者。
一般人肯定不敢輕易答應這樁危機四伏的婚姻,偏偏他不是別人,他是尹棠璿,對他來說,世間萬物無一不可交易,只要能成全長久以來的野心,別說是婚姻,就算得拿靈魂當籌碼跟魔鬼交易,也值得。
他不認為余蓓妮是出於喜歡才答應嫁給他,因為揭開頭紗的那一瞬間,他還不及對眼前的花容月貌表示讚歎,就差點被美目噴出的怒火給燙著,他用腳指頭想也知道,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她是不情願的。
不過,交易就是交易,拍板定案後,不管她喜不喜歡,結果都不會改寫,這就是現實。
他不知道向來寵女兒的余富景是用什麼手段逼迫這位驕縱女王乖乖就範,幸好這一整天折騰下來,她都很配合,雖然端著一張臉,但總算沒在婚禮上鬧出什麼不必要的風波。
若真要挑剔,就是新娘子酒喝得有點多。
他側身看向她,平心而論,她長得真的很不錯,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
五官精緻秀麗,膚質雪白剔透,尤其那張唇瓣微掀的嬌俏小嘴,十分吸引人。
別以為尹棠璿是個不在乎婚姻的男人,事實上,骨子裡的他,是傳統而保守的,要嘛就是一輩子不婚,一旦結婚就絕不輕易離婚,哪怕這場婚姻是出於雙方利益的交換,他都會努力好好經營。
他也許不會愛上美麗又驕縱的她,但是該給她的包容跟保障,他絕對慷慨,畢竟她父親給了他援助,這份知恩圖報的良心,他還有。
她真的很美,美到就連被外界戲稱為史上最克己復禮的豪門子弟的他,都忍不住對這張小嘴充滿遐思,幻想著品嚐起來的滋味會是如何醉人。
呼吸的同時,一股幽微難辨的香氣,悄悄鑽進他的鼻息……
不濃烈,很舒服,是會讓人覺得無害,而不自覺上癮的氣息。
他不是沒有懷疑這樣的氛圍是因為酒精作祟,但,那又如何?
他伸出手指,輕輕撥開散在她頰旁的髮絲,想要將陌生的妻子看得更清楚,怎知指尖才剛碰觸到她,纖細的臂膀便本能的揮揚,擋開他的接近,豐盈的小嘴緊接著吐出一句慍惱的驕蠻抗議——
「走開,別碰我!」
要命,一動就覺得頭暈。余蓓妮閉著眼,雙眉緊蹙,整個人看起來難受極了。
「想吐是不是?」她真的喝太多了。
他勸過她,但她顯然聽不進去,就連喜宴上,他出於紳士風度幫她布菜,她也一口都沒嘗,很倔。
「要不要洗把臉?會舒服一點。」
她想叫他住嘴,別管她,有多遠閃多遠,但胸口的束縛實在太難受了。「喘不過氣……」綿軟無力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捶揉自己的胸口。
她才不是在向他求救,她只是陳述事實,而他最好識相的閃遠一點。
這襲來不及換下的改良式馬甲禮服太過合身,展現她婀娜身段的同時,犧牲的自然是舒適,瞧她胸前的那道深壑,他光用看的都幾乎要窒息,不敢想像穿的人有多折騰。
她背過手,想要鬆開束縛,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挫敗感讓兩道秀眉擰得更緊了。
女人果真是這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動物,何苦為了短暫的美麗,如此折磨自己?難道說,把自己勒得喘不過氣來,會比較開心嗎?
不想眼睜睜看著他的新娘窒息而死,尹棠璿決定當一次好人。
坐起身,他毫不猶豫的動手抽掉她禮服上的綁帶,逐一解開繁複的衣扣,反正遲早都要脫掉的。
這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不是嗎?尤其,他還一點睡意也沒有。
他沒有興趣盯著天花板發呆數羊,所以他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比如,好好熟悉他的新婚妻子。
對了,差點忘了說,事實上,他尹棠璿從來就不是一個克己復禮的男人,他當然有慾望,而且野心勃勃,他只是比較小心謹慎,比較懂得克制自己別輕易吃下送到嘴邊的任何一口棉花糖,免得毀了他的人生大計。
不過,眼前的這口棉花糖是合法屬於他的,他沒道理只是眼巴巴的看著,卻不動口,尤其,她還這麼可口……
念頭才剛在腦海裡閃過,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他低頭一口銜住那令他想像無限的嬌俏小嘴,恣意的品嚐起來。
也幾乎是同一時間,余蓓妮蹙眉緊閉的美目倏地瞪大,那被醺然酒意驅散的神智有一瞬間回籠,下一秒,她開始掙扎。
「唔……不……不要,唔唔……」
瞠著乍然酒醒的眸光,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這個男人。
她沒有醉得一塌糊塗,腦袋也沒那麼不濟事,她知道,這個娶了她的男人正在侵犯她,她推不開他。可惡!
粉色的唇瓣,一如他想像的柔軟飽滿,嘴裡殘留的葡萄酒香,馥郁中泛著一股微甜。奇怪,喜宴上,他們喝的應該是同一款酒,怎麼他覺得口感微澀的酒液,在她嘴裡卻變得好甜美。
他吻著,吮著,恣意的在摻著酒香的小嘴裡找尋芬芳。
這個吻持續了好些時間,他吻得她嘴唇都疼了,好不容易他放開她,她馬上別過臉,用手背狠狠抹著自己的唇,憤怒地將他留在她唇上的陽剛味道抹去,一臉嫌惡的表情,彷彿他是可怕的細菌、致命的病毒。
挑眉,「醒了?」他淡淡的問。「這樣很好。」真的。
清醒,才知道他是誰。
清醒,才知道他對她做了什麼,也才會讓事情變得更有趣。
「我警告你,別碰我!」強撐著搖搖欲墜的理智,她惱火的警告。
她以為自己的態度夠強硬,殊不知,那揉了酒意的語調聽在尹棠璿耳裡,軟綿綿的像小貓叫,一點喝止的作用都沒有,反倒有鼓勵犯罪的嫌疑。
可憐,她顯然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雖然她是余富景的獨生愛女,雖然他需要她父親的鼎力協助,但,她若以為他會乖乖聽她頤指氣使,那就大錯特錯了,在這個房間裡,在這張床上,他才是發號施令的那一個。
懶得多費唇舌,他決定用更明確的行動,響應她的警告,也順便讓她見識一下男人骨子裡的霸道天性。
這個該死的臭男人!誰允許他碰她了!不都說他是個克己復禮、溫文爾雅的男人嗎?怎麼他動起手來跟頭野獸沒兩樣。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抵抗他。
但他對她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她可以抵抗的。
繁複的禮服一旦被抽開繩索,扒光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見他眉也不挑,就這麼氣定神閒的讓她瞬間變得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