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孟華
「我也不想,可就是會……」好難過呀!從小到大何曾遇過這樣的事?與死亡就只有一線之隔。
她再繼續抖下去,有可能會引發痙攣、抽筋,到時她會更痛苦的,面對這因心理情緒所引發的生理反應,現在唯一能做的——
「血……好多的血,我們都踩到了……」她已經開始歇斯底里,語無倫次了。
他猛地低下頭封住她的唇,並用手牢牢地固定住她的臉龐,讓她無法掙開,阻止她再繼續說下去。
一定要盡快地轉移她的注意力,不能讓她一直困在那個畫面裡,只是——當碰到她的唇後十秒,竟不知不覺忘了原有的初衷,被她那柔軟豐潤的唇給吸引住,無法自抑的一再品嚐吸吮,忍不住伸舌在她唇側輕舔摩梭,渾然不覺懷中之人已停止顫抖,整個人嚇到……忘了呼吸。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還來不及反應,這突然其來的吻令她體內的空氣為之一空,腦袋一片空白,好不容易他的唇離開了,憑本能吸進一口氣後,唇又再度被他覆住了……,就這樣反覆來了幾回,漸漸地,她的心神全都放在這個吻上,整個呼吸盈滿了屬於他的氣息,讓她忘我,一股夾著慾望的渴求升起,令她不自覺地開始回應。
她的回吻就像劑強心針,和她的舌糾纏片刻後便離開她的唇,他開始擴大親吻的範圍,細細密密遍佈她的臉頰,當來到她的耳垂時,更是毫不猶豫地含住吸吮,手在她嬌軀上游移著,火熱的氣息在他們之間節節升高。
他的手從她上衣下擺鑽入,當他的手一觸及到她的嬌軀,她如觸電般重震了一下,她身體肌膚對外人的碰觸向來異常敏感,稍一碰觸便會令她覺得癢,會發笑躲開,所以不愛人觸摸她,但他的觸碰卻帶給她另一種感受,他的指尖像是會釋放電流一般,短暫麻癢後,便帶來火熱的微刺痛感,接著那份刺痛會化成小電流在她體內四處流動,讓她又怕又好奇,想知道這些「陌生電流」會對她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可當她領略到時,她整個人也像火般燃燒起來,體內的空虛擴張到極點,她要他!她想要他!
他們吻得愈來愈忘情,倏地,外頭又響起了數聲槍響,朱元皓全身一僵,如大夢初醒般的清醒過來,天!他是怎麼了?
他本意原是要轉移她的注意力,怎麼會變成他淪陷?!他低下頭望著那仍尚未恢復理智的寰琳,此刻的她面色酡紅,嘴唇被他吻得又紅又腫又亮,望著他的眸子盈亮濕潤,胸口正大力起伏著,看到她這個模樣,他幾乎把持不住又想再低下頭啜飲她的芬芳。
所以被轉移了注意力的人原來不是只有她,還有他呀……
也許他想幫的不是只有她,還有他自己,因為他根本也不願意再回想起方纔所發生的事,尤其是——
「我……開槍殺死人了。」他看著被扔在地上的槍支輕聲說道。
他的話如冷水般將她兜頭潑醒,她愣愣地看著他,在意會他的話語及望見他眸底的痛苦及恐慌……
毫不遲疑地她伸手將他攬進懷中,讓他的頭顱緊貼她的胸口,一如他之前保護住她時的情況。「是你救了我們兩個人的命,謝謝你。」
他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不!你也救了我。」在那電光火石間,若沒有她的及時拉扯關門躲避,只怕他也會直接受到手榴彈爆炸威力波及。
這種無妄之災不是他們想面對的,這場生存之戰更不是他們主動挑起,他們只是為了自保才做出反擊。
共同經歷過一場生死攸關的危機,現在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彼此此刻心境的人,今夜所經歷的事,讓他們對彼此產生了前所未有的信任與依賴感。
在互相凝視的眼神中,他們清楚地看到彼此的恐懼與脆弱,更有著想抓住浮木求生存的強烈渴求。
他忍不住俯首再度吻上她,她則毫不猶豫地回應著。
此刻他們尚未完全脫離險境,只是暫時棲身在這個臨時建構出的堡壘裡,可突然間這一切變得不重要,陌生又強烈的情感風暴瞬間襲捲了他們。
那些發動攻擊的恐怖份子、以及救人無力的印度軍警,已經被拋在腦後,唯有抱緊、親吻、觸摸彼此,感受真實活著的溫暖才是唯一重要的事,彼此潛意識中,或許已帶著某種絕望——如果真會死,能死在彼此的懷中才會不留遺憾。
他們撕扯彼此的衣物,胡亂地在彼此臉上印著親吻,或許曾經閃過放慢速度的念頭,但隨即讓強烈的慾火給吞噬,一心急切地想要融進彼此身體裡,當他們赤裸緊貼,所有道德束縛更是全然潰堤。
他近乎野蠻狂亂地擠進她的身體裡,陌生的被侵入及磨擦產生的疼痛,令她忍不住痛呼出聲,可她卻沒有退縮,反而更緊緊地抱住他、貼近他。
這樣的痛跟死亡比起來算什麼?!她的身體因為劇烈的渴求而顫抖著,她想要與他有更深刻的連結,這世上獨一無二的連結,讓她不再覺得孤單、恐懼。
甫一進入她的體內,他所有的理智轟然崩毀,胸口像有把火焰在燃燒,讓他完全喘不過氣來,整個人有如失去煞車功能的火車,只能不斷地向前駛,直到完全釋放的那一刻。
在他毫不停止的撞擊中,前所未有的異樣感受深深地攫住了她,她四肢緊緊纏繞著他,用她全身去感受他,當那如火山般的熔岩充滿浸裹著她的核心時,她全身不禁一僵,感覺整個身軀碎裂成千萬片般散落下來。
第3章()
這個世界,突然變得安靜起來。
槍聲停止了,甚至連警車、消防車的鳴聲也停止了。
在這個空間裡存在的,只剩他們的呼吸聲以及心跳聲。
這是一場毫無溫柔、理性的交合,可所帶來的強烈如爆炸般的旋風感受,令他們分不清那是痛苦還是快感,只是當這一切平息下來,他們仍緊緊交纏著,誰也不願意放開誰。
呼吸與心跳慢慢平和下來。
「……弄痛你了……」他依舊棲在她的體內,頭顱靠在她臉側。
「嗯……」她的手指在他背上輕劃著。
「我無法停止……」
她轉向他。「我知道,我也是……」
他靠過去再度親吻她,這次的吻輕柔、充滿了愛憐,而她亦柔柔地回應著他。
溫存片刻後,他小心翼翼地從她體內退出,聽到她因痛輕呼,心中有著愧疚,暗怪自己竟會完全失去理智弄痛了她,在他過去的男女關係經驗中,這樣的失控在三十歲以後幾乎未曾發生過。
坐至床邊,一時還無法馬上起身,待身體肌肉恢復些許氣力後,將先前隨意扯下的衣物穿上後方走進浴室弄濕了毛巾,出來看她也想起身,動作卻沒那樣俐落,他連忙道:「別動,你好好躺著。」
見他想幫她擦拭清理,她臉一紅。「別……我自己來。」
他看著她一會兒,還是依言將毛巾遞給她,輕柔地扶起她,協助她穿上上衣,讓她自己清理。
哪怕兩人已經發生了最親密的關係,但他們很清楚,彼此還是陌生人——親密的陌生人。
藉著外面的微光,他打開自己的行李拿出一個包包,抽出一管藥膏,確定了藥品後,他走回床邊。「我幫你抹個藥。」
「咦?藥?」
「我身上有帶一些救急的藥物,這個可以稍微減輕腫痛。」他輕聲說道。
她愣了愣,忙道:「還是我自己……」老天!她很想挖個地坑鑽進去,方才失控忘情做的事情有可原,如今理智回歸,要她再一次在他面前張開雙腿暴露隱私處那可又是另外一回事。
「讓我來,可以嗎?」朱元皓定定望著她,神情異常的嚴肅,讓她不由自主的點頭同意。
她平躺在床上,眼睛因羞窘而緊閉著,只能憑感覺感受他的一舉一動。
他又重新擰濕毛巾為她擦拭,然後再為她上藥,他動作很輕柔,輕柔到她不得不深吸口氣告訴自己他只是單純的在做「醫療性」的行為。
「我沒有後悔與你發生這件事。」她突然開口說道。
他動作停下。「我也沒後悔,只是……我讓你痛,讓你流血——」
她打斷他。「那沒什麼,至於流血……我想……處女膜破裂時多少會出血,所以不要以為你把我傷得很重。」方才清理時她也嚇了一跳,想來他也被嚇著了,孰料他竟會因此感到內疚,遂趕緊開口聲明,不想讓他再自責了,殺人已經讓他很不好受了。
處女膜?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這個領悟讓他有些暈眩,但他很快就恢復正常,也沒多加追問,畢竟問女子到現在為何還保持處女之身是件很奇怪也很沒禮貌的事,他又挖了一小坨藥在她的外yin部細細揉開。「……最重要的是……我沒有保護到你,——我沒有戴保險套。」他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