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不敢說我愛你

第17頁 文 / 子澄

    不要對她那麼好,那會讓她變得貪心,會讓她更難割捨對他的情感,那比殺了她還要痛苫!

    「很痛吧?」處理好她手肘和膝上的擦傷,他起身坐到床沿,低頭審視她的臉頰,伸手輕觸她臉上的巴掌紅痕。

    「不」終於,她找到自己的聲音,感受到他指尖的溫度,害她的淚掉得更凶。

    「不痛,一點都不痛。」

    「騙子。」真是個倔強又愛逞強的女人。

    臉都腫了還說不痛?分明是天大的謊言,連幼稚園的小孩都不會相信。

    不過他也沒資格數落她的不是,若不是克強拆穿了他的感情,恐泊到現在他還以為自己是生了怪病,一種對她免疫力失調的怪病。

    說來他還真愚蠢,越是在乎她卻越是逃避,以為不再碰她、接觸她,自己就能全身而退,結果只證明了自己是個不敢愛的膽小鬼,明明愛了,卻連說愛的勇氣都提不起。

    「真的。」欺騙別人時得先騙倒自己,這樣才能取得對方的信任,她堅定的自我催眠,不讓他為自己躁半點心。

    「張開眼睛。」眼睛是全身上下最誠實的器官,也是最難隱藏情緒的部位,他以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命令道。

    她搖頭,不肯再輕易接受他下達的指令。

    「是不敢看我?還是擔心自己洩漏真實的清緒?」凝著她緊閉的眼,鍾克允都想哭了。

    好好的一張臉,竟然會腫得像麵包一樣,那個該死的男人下手真重!敢對他的女人出手,他絕對會好好的回報那個傢伙。

    游武美微顫了下,逞強的睜開水眸。「都不是,我只是……有點累了。」

    是嗎?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若不是她有傷在身,他真想揍她美麗的小屁屁。

    「那睡吧,睡醒之後什麼都給我忘千淨,不准留下任何不愉快的記憶。」他暗歎一口,大掌覆上她的眼,為她遮去滿室燈光,捨不得再對她施加任何壓力。

    其實換個角度想想,汪凱博是很可惡,但也因為他醜陋的想占武美的便宜,反倒激起他急欲保護武美的勇氣。

    逃避到現在,他累了,也個想再讓自己的心臟因為嫉妒而頻頻作痛,所以從現在開始,他將把武美納入自己的羽翼下,不會再讓她受到絲毫傷害,一丁點都不行!他以男人的尊嚴對天發誓。

    明明是關心的好意,怎麼從這男人嘴裡說出來,全成了命令式的教條?這男人的嘴巴還是學不甜呵!

    「大少爺。」他的手好溫暖,溫暖得讓她開始感到困了。

    回應她的是一片沉寂,可他的手明明還覆著她的眼,難不成他沒聽見她的叫喚?

    「大少爺?」她不死心的再次喚道。

    「你在叫誰?」他終於出聲了,聲音明顯低啞許多。

    「你啊!」他是這個家的大少爺,她可不記得這個家裡還有哪個大少爺。

    「沒記錯的話,我的身份證上登記的不是這三個字。」盯著她張合的唇,他的血液控制不住地在體內急速奔流;這張小嘴不該那樣喊他,現在不該,以後也不准那樣喊他。

    游武美嚼了下,猶疑的咬著下唇。

    身份證上登記的三個字?

    難道他要她直喚他的名嗎?

    不對,她沒有那個權利,除了猶如幻夢般的那一晚……不敢去思索他話裡的意思,她終究沒敢再喚他。

    「別咬著唇,莫非你嫌身上的傷不夠多?」他可不准她再添任何新的傷口,尤其是這張紅唇,那是他的所有物,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准動,連她自己都不行。

    「……謝謝你。」深吸口氣,她跳過不知該如何叫喚的稱謂,直接表達心中的謝意。

    他明明之前也有說過,不需要對他說謝謝、對不起,怎麼這女人就是聽不進去?

    「睡吧。」

    他暗歎一口,直到躺在床上的人兒肌肉慢慢放鬆,呼吸逐漸調勻,他才緩緩收回覆在她眼上的大掌,低頭仔細的審視她毫無防備的睡顏。

    她不會知道當他接到她的電話,由她斷斷續續的敘述中獲知她遭遇的清況,全身的血液猶如逆流般質怒奔騰,痛苦,心疼,不捨混雜在他奔騰的血液裡,穿刺著他的四肢百骸,瞬間奪去他的理智,整個人像是脫韁野馬般衝出家門。

    好幾個傭僕都因想阻攔失去理智的他,而吃了他的拳頭,真是委屈他們了;不過這樣也好,因為他的衝動不啻向鍾家所有的人宣告自己對武美的保護欲,以及武美對他的重要性,相信他們未來應該能輕易接受他和武美的新關係。

    還有,他甚至不記得自己花了多少時間翻到故宮,恐怕接下來他會收到監理站寄來為數不少的紅單吧?

    其實連他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將車安全的駕駛到她身邊,當時的他腦中一片空白,迴盪在他腦海裡的只有一個信念————無論如何都要將她帶回到自己身邊,然後盡自己最大的力量保護她,就像童話故事裡扦衛公主的英勇騎士。

    沒錯,今後他將化身為守護公主的騎士,忠心不悔的守護著公主,而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公主……

    第9章()

    游武美絕對不是一個安分的傷患,等不及身上的傷變好,隔天她就下床忙東忙西,主要的工作自然還是陪伴鍾老太爺。

    詭異的是,前一晚大少爺不僅讓她睡他的床,更睡在她身側陪她入眠,雖然兩人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卻讓她彆扭極了,隔天一早便趕緊落跑,當晚也極自然的回到自己房間。

    但她以為如此天經地義的事,在某人眼裡卻成了不可原諒的罪行——

    「誰准你回到這個房間來的?」就在她洗過澡換上睡衣準備就寢時,大少爺闖進了她的房間,神色危險的對她說道。

    「……這裡本來就是我的房間啊!」這間房換別人住了嗎?怎麼沒有人通知她?她一臉的茫然。

    「不再是了。」

    就像前一天被救回來時的情景一樣,他直接將她攔腰抱起,不由分說的將她抱回他的房間,由不得她抗議的執行前一晚的「體罰」——睡他的床、和他共寢,害她清晨起床後全身酸痛,因她整夜不敢或動,像個木頭人一樣在大少爺床上「躺」一整晚。

    開什麼玩笑,這樣下去別說是照顧老太爺了,她自己恐怕會先行嗝屁!

    不行,她己經在他房裡睡了兩晚,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得想個方法才行,不然遲早會出問題。

    於是受傷後的第三夭,她對鍾克允的決定提出抗議。

    「你是傷患,需要有人照顧。」抗議駁回。

    「我沒有那麼柔弱!」她甚至開始工作了。

    「這個家你作主還是我作主?」他危險的瞇起眼。

    只是一記凌厲且危險的眼神,就嚇得她立即縮回自己的龜殼,繼續扮演那無辜又沒膽的小烏龜,乖乖的回到大少爺房間就寢。

    可惡!難道她就這樣無計可施,只能乖乖的聽從他的決定,無限制的與他同床共枕嗎?

    雖然只是一個床位,一個睡覺的地方,可是他和自己卻因此將距離縮短至幾近於零的危險境界。

    她可以把自己想成木頭人,可以假裝身邊根本沒有人,可是光他動也不動的睡在自己身邊,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和腦袋,渾身燥熱的胡思亂想,根本沒辦法好好睡覺。

    每天晚上,她都試圖與鍾克允談判,但或許是懾於他的尊貴氣度,抑或是她根本抗拒不了心愛的他,因而接連數日連連潰敗,從沒得過半個勝績。

    教她想不透的是,整個鐘家上下好像沒有任何一人察覺到大少爺這不尋常的「惡行」,搞得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在鬧彆扭,教她氣惱得差點沒中風。

    她不過外出一趟,回來後就變成這等怪異的模式,其間甚至連切換都沒有——

    連遊戲切換模式時都要按按鍵的吧?到底誰該死的按了那個莫名其妙的按趣,又有誰能好心的將它變回來?

    其實她完全不知道,鍾克允己在救她回來的那天晚上,清清楚楚的向爺爺和鍾克強表明非她不可的決心,而老太爺跟鍾克強毫無異議的全盤接受,並約定好在鍾克允擒獲芳心之前,會配合的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

    因為感情的事沒有人能幫得上忙,全得靠鍾克允自己努力方能成事。

    可惜武美完全被蒙在鼓裡,卻又不敢讓其他同事知道自己被大少爺「綁架」,天天睡在大少爺房裡。

    她怕同事們誤認她以此炫耀,更怕被誤會是她自己「賣身求榮」,所以她只能苦苦壓抑,整個人變得沉鬱,連笑起來都不快樂。

    該繼續跟大少爺抗爭下去嗎?算算從她受傷至今,約莫過了一個星期,她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這下生活總該回歸正常了吧?

    趁著老太爺休息的傍晚時分,她躲到前院花圃,解開貼在傷口上的OK繃,滿意的瞧見自己近乎回復原狀的皮膚表層。

    雖然顏色有些暗沉,但己經感覺不到絲毫痛感,復原情況良好——多虧大少爺的細心照料,定時幫她換藥,可是這麼一來,她欠他的人情又添一筆,教她既感動又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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