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王樣花美男

第13頁 文 / 慕楓

    他只是看著她,眼角餘光不經意掠過她貼了許多OK繃的纖纖玉指,眸底悄悄地漫上一片駭人的陰鬱。

    誰要她煮魚湯了!他有說要喝嗎?

    華箏抑下被拒絕的難堪,語調故意裝輕快,「魚很新鮮,買來的時候還是活蹦亂跳的,而且我試過味道了,沒問題。」為了把那條魚處理好進鍋裡,她在廚房裡經歷了一次世界大戰,最後還是廚師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為免她也把自己的手切下來當食材,索性替她把鱸魚去鱗、內臟及鰓,切好備用。

    她的手藝當然沒有他好,不過她請教過家裡的廚師,這鍋魚湯完全按照步驟烹煮,該加的東西一樣也沒少,不該加的東西一樣也沒多,保證喝了沒事。

    席荷月仍是一貫的冷淡。「要吃什麼,要喝什麼,我自己會張羅,不用麻煩。」她該關心、該照顧的是沈律臣。

    她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為了煮魚湯給他喝,把漂亮如白玉般的一雙手弄得傷痕纍纍,值得嗎?不說他會心疼,她難道不怕男朋友誤會、胡思亂想嗎?

    「我知道你的廚藝很好,可是你的手受傷了,不方便……」

    「只是一點小傷,不礙事。」況且就算無法下廚,他也不會餓死,他是荷月居的老闆,還怕沒東西吃嗎?

    都縫了快二十針,哪是什麼小傷?!

    那個老醫生還說:「年輕人,算你運氣好,沒有傷到神經,不然你這隻手就算沒有廢掉也半殘了。

    抑制心中的酸楚,華箏直言,「你的手是因為我才受傷,至少讓我為你做些什麼。」她想照顧他,直到他手臂上的傷痊癒。

    她想補償他嗎?「真的不必。」他的手又沒廢掉,只是差一點。

    荷月一次又一次地拒絕她,擺明了是不想再和她牽扯不清,她若還察覺不出來未免遲鈍到沒得救了。

    「……」她張了張口,可末了,卻什麼也沒說。

    因為她心裡很清楚,不管她提議什麼,他都會一一駁回。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寵溺她、不曾輕忽怠慢過她的任何一個要求的荷月了……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要休息了。」席荷月婉轉地下了逐客令。

    他確實需要休養。她退了一步,「那……我不打擾你了。」

    她才把話說完,他毫不遲疑地把門關上,將她阻絕在門外。這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將她阻絕在他的……心房之外?

    曾經,他把磁卡和鑰匙都交給她,讓她自由進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裡就像她的另一個家,是她親手將這一切捨棄的。

    所以,現在她只能站在門口和他說話,連門都進不了……這是她自己造成的,能怪誰?

    「華小姐、華小姐。」

    華箏沒有反應,木然地搭電梯下樓,木然地走過管理員室。

    管理員及時拉住她。「華小姐,這樣心不在焉是很危險的。」撞倒半人高的花瓶事小,要是被割傷就不好了。

    她回過神來,勉強揚起一抹笑,「謝謝……」記起手上還提著的鱸魚湯,她將那一鍋魚湯遞給他,「這個魚湯請你喝。」然後轉身離開。

    這魚湯,是華小姐特地煮給席先生喝的,她手指頭上的傷勢必也是這麼來的,給他喝好像太糟蹋華小姐的心血……不太好吧!

    管理員捧著那一鍋魚湯,還在躊躇不決,卻忽然有種被注視的感覺揮之不去,他納悶地回頭,毫無防備地撞進一雙漂亮卻狠戾的眼眸裡。

    這一回,他沒說也沒做什麼會惹席先生不悅的事了吧。他迅速地轉過身,「席先生,華小姐剛剛離開了。」

    「嗯。」席荷月只是淡淡地應了聲,銳利的眸光仍舊直勾勾地瞪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呃,席……」管理員被瞪得渾身不對勁,正想說些什麼來轉移席荷月的注意力時,卻突然發現他惡狠狠地瞪著不放的目標是……他手中的鱸魚湯。

    管理員悄悄地將魚湯往右移了三公分,犀利的目光跟著移向右邊。

    魚湯在左,眼神也掃向左邊。

    果然是為了華小姐帶來的鱸魚湯!

    哎呀,想喝直就不就好了。

    這魚湯本來就是要給席先生喝的,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在鬧哪門子的彆扭。

    管理員輕歎了口氣,趕緊將魚湯奉上,「席先生,這是華小姐特地為你煮的魚湯,你就別辜負她的心意。」

    席荷月也不跟他客氣,伸手抄走那一鍋魚湯,轉身就走。

    管理員微訝地望著他的背影,而後笑了。

    他一點也不懷疑,若是他將那鍋魚湯喝下肚,席先生肯定、絕對、百分之百會和他拚命。

    第7章()

    「荷月,你的手怎麼了?」席家老四席梅月眼尖的察覺到異狀。

    荷月受傷了?!怎麼回事?

    霎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席荷月的手上。

    席荷月端著小碟子的手微微一頓,「沒什麼,只是不小心受了點傷。」四哥的眼睛是X光嗎?他已經很努力地在掩飾了,竟然還是被他看出來了。

    受傷?!「你把手給我看看。」周涵瞅著他道。

    母親大人開尊口,他只好乖乖地把手伸出去。

    傷口怎麼這麼大!「怎麼受傷的?」

    「就是和幾個飆車族起了衝突,不小心被割傷了。」他輕描淡寫地帶過。

    「太可惡了!」周涵又是心疼又是氣憤地咒罵,「他們竟敢這樣傷害你,不給他們一點教訓怎麼可以!」

    教訓?

    呃,他怎麼覺得母親說話的語氣好像……越來越像某人了?「媽,對方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事情過去就算了。」席荷月努力地思索著,像誰啊?

    「這一次是你,下一次又會是哪一個無辜的人受到傷害?」當好人總是比較吃虧。

    「誰受傷了?」自外頭走進來的莫敵只聽到一點點,順口問了一句。

    「荷月,他被幾個飆車族劃了一刀。」

    莫敵的眸光停在席荷月包紮著繃帶的手臂上,而後悄悄地轉為凌厲,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事情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我也很想知道是誰活得不耐煩了,竟敢招惹我們席家的人?!」

    雖然他們昊天門已經轉為正派經營的公司,不主動挑惹事端,但是並不代表她會任人欺壓到頭上來而悶不吭聲。

    啊!席荷月驀地恍然大悟,就是莫敵!九弟的老婆!

    沒錯,母親說話的口氣多了一點霸氣、一絲凶狠,還帶了點殺氣,越來越像個黑社會老大——的媽,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沒錯,一定要把那些人揪出來……」周涵頻頻點頭,認真的和莫敵討論起要如何懲罰他們,讓他們不敢再為非作歹。

    看來已經沒有他置啄的餘地了。席荷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六哥,衝突時怎麼發生的?」正津津有味地吃著茶點,排行十一的席辜月忽地出聲,「該不會是那些傢伙不長眼想調戲你吧!」

    「你說調、戲、誰?」席荷月額際的青筋已經在跳動。

    「呵呵……一時口誤。」他在衣襟被揪住時改口,不疾不徐地笑道:「我的意思是,那些傢伙想調戲箏姐,對吧。」

    幾天前才剛被賞了個巴掌,紅紅的指印在他臉上說有多醒目就有多醒目,身為名模的他,臉要是再被打傷,他的經紀人小良肯定會暴走。

    席荷月一愣。十一為什麼會知道?

    「真的是小箏嗎?她要不要緊?」周涵關切地問。

    「箏姐沒事。」話鋒條的一轉,他直問十一,「你怎麼會知道的?」

    「你和箏姐去醫院的時候,我和小良正好也在那家醫院。」

    好端端的,沒人會想到醫院去散步。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他,「身體不舒服?」

    「沒,是Kenny開我的車不小心撞傷人,我們到醫院去探望傷患。」當時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他聽不見他們說了些什麼,但是他感覺的出來,六哥和箏姐之間張揚著一股不尋常的氛圍。

    其中肯定有秘密。

    六哥和箏姐啊……席辜月叉了一塊梅子茶送進嘴裡,細細咀嚼著,酸酸甜甜的滋味立即在口腔裡化開來。

    愛情不就是如此,甜蜜中還帶點淡淡的酸。

    但——席辜月支著下顎的手忽然一滑,箏姐和那個政壇金童沈律臣好像已經交往一個多月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究竟是哪裡出來差錯?還是他誤會了?

    「十一、十一。」席荷月喊了幾聲。

    席辜月蹙著眉,沒有反應。

    見狀,席荷月的嘴角微微揚起,勾勒出一抹魅惑人的淺笑,而後揚起手掌就往他的背上一陣猛拍猛打。

    「砰砰砰!砰砰砰!」

    席辜月猝不及防地被打了個正著,身體往前一傾。

    「砰砰砰!砰砰砰!」

    「咳咳……」在拍打下去,他的心啊肺啊胃的就全部要從嘴巴裡跳出來了。

    「六哥,你住、住手!」

    席荷月這才滿意地收了手聳聳肩道:「我還以為你被茶凍噎著了呢!」

    「咳咳,我哪有噎著?」席辜月瞪著眼前那張似笑非笑的漂亮臉龐,幡然頓悟出一個事實——六哥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在報復他剛剛說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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