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笑面賢夫∼老二是老闆

第20頁 文 / 金萱

    「對呀,我也是。」

    「我上次弄錯一張報表上的數字就被罵得狗血汫頭,搞得現在每次要做報表都心驚膽顫的,胃都痛了。」

    「我比你更慘。我不是內容做錯也不是沒做喔,只是把資料的紙張順序排錯了而已,就被老闆冷峻的眼光瞪到萬箭穿心了,感覺好可怕。」

    「對呀,我上次也被瞪了,好恐怖、好恐怖。」

    午休時間,大伙不知是約好了還是怎樣,不是叫了外賣便當就是自個兒準備了午餐,然後跑來將她團團圍住,說要和她一起吃。

    至於聚餐目的,已經顯而易見了。

    樊初語沉默的吃著午餐,從頭到尾都沒有應聲。

    自從和賀子擎吵架冷戰之後,她便沒再搭他的車來公司上班,午餐也沒和他一起吃,兩人除了在床上外,其餘時間幾乎形同陌路。

    說真的,她也不知道情況會搞得那麼糟。

    剛開始,她是真的被他氣得不想理他,對於他示好的逗弄完全冷臉以對,可是等她注意到他不再對她有示好的舉動時,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會撒嬌、會說甜言蜜語的女人,所以當他不理她之後,她很快就束手無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因此和大家抱怨的慘狀比起來,她的感受完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至於她為什麼還沒有心碎或心痛地痛哭,是由於他雖然和她冷戰不理她,但到了晚上上床時,他還是會和她溫柔的做愛,並且一定會擁著她入睡。

    很怪對不對?

    是呀,但他就是有本事將事情做得理所當然,讓她想傷心又傷心不了,想笑又笑不出來,一整個就是既無力又難受。

    甚至連她的腸胃彷彿都受到了影響,這幾天感覺特別不舒服,但她卻又說不上是怎樣的不舒服。

    無聲的輕歎一口氣,她放下手中才吃一半的麵包,將它收進抽屜裡。

    「初語,你怎麼吃這麼一點就不吃了?不要跟我們說你在減肥喔。」有人說。

    「我沒有減肥,只是沒什麼食慾。」她說。

    「沒食慾?你懷孕了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問話,讓樊初語猶如遭到當頭棒喝般,呆愣在座位上。

    她突然覺得頭有點暈,還有點耳鳴。

    懷孕?她從沒想過這件事,因為她也才二十五歲而已,怎麼會去想到當一個媽媽的事呢?

    但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自己既然已為人妻,接不來自然就會為人母了。這跟年齡無關,只跟夫妻倆有沒有避孕有關。

    她沒有,而他……印象中好像也沒停下來戴過什麼套子……

    懷孕?會嗎?

    他們倆註冊結婚至今也才兩個月而已,怎麼可能——

    等一下!兩個月?

    樊初語的心突然跳得有點快,感覺頭又更暈了一些。

    兩個月?兩個月?

    她用力的回想,努力的回想,在她和他結婚後,她的大姨媽有來拜訪過她嗎?

    有嗎?

    她記得住在他那裡之後,她的大姨媽的確有來過,但卻只有一次,而且還是在她仍住在客房的時候……

    噢,天啊,她真的懷孕了嗎?她肚子裡真的已經有了個孩子、他們的孩子嗎?

    「初語,你還好吧?怎麼都不說話?臉色好像還有點蒼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坐在周圍的同事問著她,每個人臉上都露出擔心的神情。

    「我沒事。」她搖頭說,然後看著大家,突然想到這是個機會。

    「你們……呃,最近有沒有人和蔡如心她們聯絡過的?知不知道她們三個人現在怎麼樣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問道。

    事發至今,因為自責也因為不好意思,她始終都沒開口提過這件事,就怕讓人說她貓哭耗子假慈悲。不過現在眼見大家對她身體可能不適而自然流露出來的關心,她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問一下沒關係。

    「你還管她們做什麼?」

    「啊?」壓根沒料到會聽見這麼一句帶著不屑語氣的回應,樊初語張口結舌的呆住了。

    「雖然我們做公關的,門面很重要,但她們實在太過花枝招展了,讓人看了很不順眼。」有人批評的說。

    「原來你也有這種感覺呀?我還以為只有我這麼想呢。」語氣簡直就像突然遇到知音般的驚喜了。

    「我可以忍受她們的花枝招展,但自以為是又寡廉鮮恥就讓我無法忍受了。」

    「誰受得了呀?明明就是自己愛慕虛榮,把工作當跳板,卻說是為了公司所做的犧牲,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批評嘲諷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

    「如果真是為了公司,就該把回扣的紅包交出來呀,那才叫做為公司。」

    「這你就不懂了,那哪是回扣的紅包呀,明明就是夜渡資好嗎?怎麼可以叫她們交出來呢?」

    此話一說完,大伙頓時全笑了起來。

    只有樊初語沒笑,因為她完全聽不懂大家在說什麼。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她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

    眾人不約而同的訝異看著她。

    「你難道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她一臉茫然的看著大家。

    「就是……」

    眾人一臉欲言又上止的表情,你看我、我看你的,卻沒有人先把話說出口。

    「就是什麼?」樊初語追問道。

    「初語呀,這事老闆都沒跟你提到嗎?」

    她皺了下眉頭,又輕抿下唇瓣,才抱怨般的低聲況:「他根本什麼也沒說。我希望他能再給她們一次機會,不要這麼冷酷無情,他一口就否決了,連猶豫一秒的時間都沒有。」

    現場一片寧靜,每個人都張口結舌、呆著木雞的看著她。

    「怎麼了?」她問。

    「初語,你和老闆該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吵架吧?」有人小心冀冀的問她。

    她扯了扯唇瓣,無奈的點頭道:「對呀。」

    「我的天!」有人脫口叫道。

    「這太不值得了!我們太冤枉了啦!竟然為了她們三個在這邊受苦受難,太不值得了!」

    「初語,你聽好,她們根本就不值得你為她們求情。你知道她們做了什麼嗎?行為不檢的和公司客戶睡覺,又拿回扣又收禮物的,屢勸不聽也就算了,卻還大言不慚的說一切都是為了公司。」

    「她們真的很不要臉,最過份的是,這次竟然還把色誘的腦筋動到老闆頭上,說什麼憑什麼你可以,她們就不可以?她們簡直就是瘋了!」

    「她們三個人會被老闆掃地出門,根本就是罪有應得,一點也不值得同情。」

    「沒錯!所以拜託你了,初語,快點跟老闆和好吧。為了那三個人和老闆吵架實在太不值了。」

    「重點是老闆不爽,大家都遭殃呀。倒霉挨罵竟然是為了這種事,我們好冤枉呀!太不值得了啦!」

    一句又一句令人震驚的事實把樊初語嚇呆了,她不知道這件事的背後,竟然隱藏這麼驚人的真相,難怪老公會一口否決她的請求。

    問題是,他幹麼不把話和她說清楚呢?如果他把三人組誇張的行徑跟她說清楚了,她哪還會為她們請命?

    這場架吵得太不值了,真的是太不值得了。

    樊初語愈想愈嘔,根本就沒辦法忍耐到下班回家後再找老公破冰,所以一等賀子擎午休完進公司,見他走進辦公室之後,她隨即起身離開座位,跟著走進他辦公室裡。

    「什麼事?」抬頭看見她走進辦公室,他以公式化的冷淡語氣開口問她。

    她先將辦公室的門仔細關好,這才轉頭面對著他,然後開口道:「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現在是上班時間。」他看了她一眼。

    竟然這樣對她說?他的回應讓她有些惱火。

    「你為什麼不把蔡如心她們所做的事告訴我?如果你跟我說清楚的話,我就不會堅持要你再給她們一次機會、讓她們回公司上班了。」她盯著他說。

    「決定員工去留是老闆的事,我想我沒必要一一向你解釋我的決定。」事實是,他一點也不想拿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來污染她耳朵和純潔的心靈。

    他的冷淡態度似乎擺明了還想繼續和她冷戰,讓她既委屈又生氣。

    「你還想繼續跟我冷戰下去是不是?」她問他。

    「這場戰爭不是我挑起的。」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想繼續是不是?」

    他沒有應聲,只是面無表情、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她被他不否認的反應氣到了,賭氣的想既然他不想理她,那就算了。

    「那我自己去醫院,不用你陪了。」她氣惱的撂下一句話,說完轉身就走。

    「等一下!」

    身後驀然傳來他的大叫聲。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卻發現皮椅位置是空的,然後下一秒,他人已出現在她身邊。

    「去什麼醫院?你哪裡不舒服?」他一把扣住她手臂,緊張的問道。

    「你在乎嗎?」她看著他,緩慢地問道。

    只見他瞬間皺緊了眉頭。

    「你哪裡不舒服?」他略過她的問題再次問她,擔心的神情中充滿了嚴肅與認真。

    「你在乎嗎?」她也再次問他,執意非聽見答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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