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真皇假後(上)

第12頁 文 / 淺草茉莉

    「怕我跑了?」她一猜就中。

    他忐忑的瞧她一眼。「嗯……大哥太過分了,你別惱啊!」大哥突然來這一手,他當下就驚慌起來,在大殿上領了金簿後,甩下眾臣便衝到宮外,就怕她一氣之下跑了,這會見她還在,懸起的心才總算放下。

    「我惱又能怎樣?這麼多人守著我,我還能逃得了婚嗎?」她眨了眨哀怨的大眼,委屈撇嘴。

    鳳轎外頭除了春彩之外,站的都是皇上的人,他定是料定她跑不了,才下那賜妃詔書的,她嘔啊!

    祈夜白苦笑。「別這樣,你明白我的心對不?別管大哥賜妃的事了,咱們就是夫妻,我只認你。」他柔聲說。

    聞言,九珍臉上飛過霞暈,一下子心情舒暢不少。

    這男人敢在這時候由皇上眼皮底下溜來,可見他有多緊張她,自個兒若再狠心刁難,未免太沒心沒肺了。

    況且,鳳轎都抬至宮門前了,想後悔也不可能。

    「這話是你說的,可別再食言了,就連身不由己也不能當借口了哦!」言下之意就是釋懷了。

    祈夜白自然懂得她,眉梢眼底帶上暖笑。「你信我,我心裡就你一個!」說著,頭探進轎裡,黑得亮透的笑眼凝視著她。「娘子,我等著娶你等了好些年了,今日終於得償宿願,心情很激動。」

    「其實……我也是。」她低下頭,雙頰紅似火。

    「九珍本來就美,今日,更美!」他緊盯著她的嬌顏。

    「是嗎?」她摸摸自個兒面容。今日她上妝了,確實比平時的裝扮艷麗許多。

    他笑容燦若星辰。「當然!」

    她一嬌羞,反而說不出話。

    「王爺,吉時已到,宮門開了,我瞧見迎親的禮官。」機靈的春彩連忙催促。萬一被禮官瞧見他不在宮裡大殿上,而是迫不及待溜出來私會即將冊封的妃子,可是會被笑話的。

    祈夜白聞言,快速在九珍的唇上親了一口。「我等你。」

    「好。」她甜甜地笑了。他的吻與祈夜行截然不同,讓她倍感安心甜蜜,也教她真實感受到即將成為他妃子的事實。

    「我走了!」在禮官出現前,金色的身影飛快消失。

    進宮前,九珍最後瞧了一眼天空,清澄一片,萬里無雲。

    她微微一笑,希望進到這座宮殿後,她與丈夫從此平順無波,幸福一世。

    第6章()

    洞房內,祈夜白一臉肅容的端坐在九珍面前。

    她有些吃驚,這麼嚴肅做什麼?他到底要對她說什麼?

    「九珍,咱們已大婚,有些秘密,必須讓你曉得。」他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秘密?」他有秘密瞞著她?

    「是的,你別怪我之前沒有說,這事父皇與大哥堅持不許我對任何人說。」

    她挑高了眉。這事還扯上過世的威平帝和現任皇帝?

    「如今咱們已是同床夫妻,這事雖然大哥仍舊不同意讓你知曉,但我堅持不再瞞你。」他說得堅決。

    「那、那你說吧!」她也正襟危坐起來。

    「你可知大哥為何非要我做這個王儲不可?」

    「你要說的原來跟這事有關?」她大為詫異。「莫非你真如傳言,是皇上的兒子而非弟弟?!」

    他立刻瞪她。「這種傳言你也信?」

    「我……本來不信,是你提,我才……」順道求證罷了。她尷尬地呵呵笑。

    「哼,外頭那些人真該剪舌頭,說這話污辱的不只是大哥,還有父皇也受辱了!」他瞧起來很氣憤。

    她吞了吞口水。「就是說嘛,怎麼瞎傳這些……那……真相是什麼呢?」好奇心被激起,她積極的問。

    先前就是不好提起他的身世謎團,怕他誤解自個兒也信了外頭的八卦,這會他有意將真相對她坦白,她當然是洗耳恭聽。

    「真相是,我是大哥的……」

    一炷香後,九珍目瞪口呆。

    「……不是玩笑?」

    祈夜白一挑眉,「聽完你笑得出來?」

    「笑……不出來。」

    「那就不是玩笑了。」

    「可是,這很令人震驚……」

    「所以是不能說的秘密,現在你知道了,就得幫忙保守,做得到嗎?」

    「嗯,做不到也得做到,否則秘密掀開,可是軒然大波!」她咋舌。

    「明白就好,我願意將這事告訴你,就表示你一輩子都別想離開我身邊,否則我勢必得殺、人、滅、口!」他做出陰狠惡毒的表情,這舉起手強調狠勁。

    她冷瞄向他。「你以為我會怕?」

    「怎會不怕呢?」他不恥下問,手刀在她面前裝腔作勢的揮了揮。

    她哼哼笑了兩聲。「我若想離開你,你想殺的不會是我,而是自個兒,你會羞憤的切腹自殺,而我會到你墳前給你哭墳!」她比他還狠。

    「你!」這女人就這麼吃定他?!

    「誰教你威脅我!」

    「我哪是威脅你,我是在強調嚴重性……你離開我的嚴重性……若真如此,我真會活不下去的……」他放下手,英雄氣短,他乾脆看破,不逞強了。

    「所以說,還是住嘴吧!」九珍掩嘴笑。

    「要我住嘴,恐怕很難。」祈夜白美眸眼波流動起來,笑容異常炫目。「之前,私奔時我還是謹守本份,沒對你落下那最後一手,但今晚洞房若住了嘴,少了前戲,你或許不會歡快……」他勾魂奪魄的賊眼中星光閃爍,在燭火下跳躍著迷死人的光芒。

    「你你你說什麼鬼話呢?!」他怎麼突然油嘴滑舌起來?她暴紅了臉。

    「哪鬼了?哪次吻你,不是吻得你臉上一片滿足,欲罷不能,頻頻要我……」

    「你你你不要再說了!」她趕緊阻止他再不知節制的說下去。

    「不要說,那就用吻的吧,春宵昂貴,千萬別浪費了……」說罷,他滾燙的唇不請自來,嫻熟的舌長驅直入,捲走了她的呼吸,也瞬間點燃洞房花燭應有的滔天火焰——

    皇族的媳婦與民家一般,新婦隔日一早都要拜見公婆,雖然威平帝已逝,但長兄如父,長嫂如母,所以祈夜白兩人自然要去拜見皇上與皇后。

    兩人直接上鳳宮覲見皇后,一早皇后也已打理妥當的等在那。

    只是昨夜皇上連夜批閱奏折,夜宿御書房,太監帶話過來,要祈夜白先至御書房商討國事,隨後再一同回到鳳宮,於是他便先離開。

    「終於等到九珍喚我一聲大嫂了,本宮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多時呢。」皇后慈祥的說。

    皇后的年紀與九珍的二嫂相當,足足大她二十一歲,對她一向疼愛有加,嚴格說起來,她喚她母親也不為過。

    「謝謝皇后娘娘愛護,九珍以後有什麼不規矩的地方,還請娘娘多教導。」她向皇后撒嬌。

    皇后笑得和藹。「教導什麼?九珍這樣就很好了,九弟喜愛的不就是你的活潑大方?在這宮裡誰都得顧著規矩,被規矩綁得死死的,可唯有你,本宮希望別失了這份天真快樂才好。」皇后說著這話時,忽然臉色暗下。「最好別像本宮……千萬別像我一般……」

    「皇上……近來還是沒有踏進過鳳宮嗎?」見狀,九珍立即小心的問。

    事實上,皇上與皇后感情不睦已多年,皇后一直過著獨居的生活,每次見她,她總是抑鬱居多,也因此才常要她進宮陪伴解悶。

    皇后憂鬱的搖首。「只有過年時會過來這小坐一會,之後也是馬上就走,今兒個也是托你的福他才肯踏入這座鳳宮……唉,咱們別說這個了,這可是會壞了你的新婚綵頭的!」皇后馬上強顏歡笑的揮手。

    九珍見了忍不住歎氣。皇后對皇上的心意,她是瞧在眼底的,皇后嫁給皇上二十餘年,一顆心全在皇上身上,不管任何時候,都盡責的當個嫻淑的妻子,無怨無悔的追隨著他的背影,甚至愛屋及烏,只要皇上喜愛的,她就盡心討好,好比她之所以對她這麼好,除了她是祈夜白的未婚妻子之外,有一部份原因也是皇帝極重視權府,給足權府上下各種榮耀,才對她格外關愛的。

    可惜,皇后這麼付出,卻仍得不到皇上的青睞,有時她真的很不忍皇后的悲涼,也不能理解皇后德容兼俱,為何皇上不願接受?另外,皇上並不好女色,後宮嬪妃寥寥,卻又不願意碰皇后,這才會造成無後的局面。

    「皇后娘娘,也許皇上——」她正要安慰,鳳宮外便高唱——

    「皇上、九王爺駕到!」

    一聽見皇上到來,皇后整個神采煥發,這是對極愛之人才會有的神情。

    九珍見狀,只能為她心疼,因為皇帝走過她身邊時,竟連一眼也沒分給她,直至坐下後接受皇后與她的參見禮時,才瞥了皇后一眼。

    「都起身吧。」

    皇上話一落,祈夜白就緊張兮兮地上前扶起九珍,朝她笑得很小心。

    皇帝瞥見,馬上揶揄,「九珍莫非還在惱朕多送了兩個側妃給九弟這事吧?」

    九珍果真繃緊了臉,但仍咬牙說著場面說,「皇上是怕九珍一個人伺候王爺不全,這才找人來幫我,九珍感激都來不及,又怎敢對皇上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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