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米樂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內心有著失落的感覺，大概是因為這陣子總裁都對她很好，突然又變回去，讓她有些不習慣。

    但無論如何，她都該謝謝他這陣子對她的鼓勵，以後她還是會盡到她做秘書的本份。

    第5章()

    結束廠房巡視，因為時間也晚了，法蘭克經理熱情的要請客，他們一行三人便到附近餐廳吃晚餐。

    餐廳裡，魏成俊和法蘭克依舊談論著公事，只是地點從公司轉移到餐廳，不過夏語涵不介意被冷落在一旁，反倒覺得鬆了口氣，然後期待能早點回飯店去。

    和法蘭克說話的魏成俊睇了眼那張一直低頭吃東西的小臉，將她此刻的安靜看在眼裡。

    晚餐結束後，司機開車送他們回飯店。

    車子一停在飯店門口，夏語涵就急著想回自己的房間，但人還沒有走進飯店就被人叫住了。

    「夏秘書，這附近有間酒吧，我們去喝一杯再回飯店。」

    「喝酒？」她看著那張眉毛橫豎，明顯在生氣的臉，有些吃驚他的提議，但她現在心情不太好，因此找了個借口拒絕，「對不起，總裁，我有點累了，想回房間休息。」

    魏成俊不是沒察覺到她刻意保持距離，不僅吃晚餐選擇坐在法蘭克身邊的位置，就連剛剛坐車回來，她也貼靠著車門而坐。他以為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了，怎麼反而又變得更遠？

    他很明顯的感受到兩人之間不若先前那般融洽，是因為大衛嗎？他抿緊唇。

    「喝杯酒不會花多少時間。」

    他沒有給她說不的機會，轉身就往前走，夏語涵見狀只好跟上去。

    兩人走進酒吧，由於店裡的客人並不多，再加上他們是東方人，因此引起不少人側目，他們挑了窗邊的位置坐下。

    才剛點好酒，魏成俊手機便響起，他看了下來電顯示，然後往酒吧門口走去。

    「是，媽，有什麼事？對，我還沒有回飯店……」

    看見他邊說邊走出酒吧，是夫人打來的電話？她沒有見過夫人，不過倒是接過她老人家幾次電話，若是打總裁手機沒接，夫人便會打給她，夫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優雅，想必本人也是。

    「可愛的小姐，這個給你。」

    她正胡思亂想，一個高大的褐髮帥哥突然走到她身邊，塞給她一張紙。

    「什麼？」夏語涵困惑，打開一看，是電話號碼。

    「你是我見過最迷人的東方女孩，我隨時等你打電話給我。」

    「啊？」她一臉驚愕。

    「她是我的女伴。」魏成俊一臉怒意的出現，褐髮帥哥見狀只好離開，不過走之前還不忘對她眨了下眼睛，希望她打電話給他。

    在褐髮男子走後，總裁連說也沒有說一聲便直接拿過她手上的紙條。

    「那個……」夏語涵被他粗魯的動作嚇了一跳，眼睜睜的看著他將紙條揉成一團，丟到一旁去。

    魏成俊繃著臉，表情嚴峻，聲音也更冷了幾分。「怎麼，難道你真的想打電話給他？」

    她怎麼可能打電話給陌生男人！她只是被他的舉動嚇一跳，而且他就這樣直接揉掉人家的電話似乎有些沒禮貌，可以走出酒吧後再丟的。

    不過總裁好像又生氣了？所以她才不想和他來喝酒的嘛。

    此時服務生送上他們點的酒。

    魏成俊一邊喝著酒，神情陰駑。「我看你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在想著要怎麼回答大衛嗎？」

    「什麼？大衛？」經總裁這麼一提，她這才想起中午大街跟她說的話，希望她能認真考慮他，並且於明天中午請她吃飯，給他答覆，她幾乎忘了這件事了。

    「你喜歡大衛嗎？想要答應他的追求？」

    夏語涵對於總裁的提問感到很訝異。她不懂他怎麼會認為她是那種別人一開口追求，她就會馬上答應的人呢？就像剛剛搭訕的年輕男子……

    難道是因為那晚她喝醉酒說要重新找男人，又抱著他做出非禮動作，因此他認為她是很隨便的女孩？難怪他剛剛會問她是不是想打電話給搭訕的男子。

    她苦澀一笑。「總裁，我只把大衛當成朋友，沒打算接受他的追求，其實中午的時候我就想跟他說清楚，只是他堅持要我好好考慮一晚，明天中午再答覆他。」

    「是嗎？」聽到她說要拒絕，魏成俊內心的焦躁消除一大半。「那麼你今天一整個下午魂不守舍的，是在想什麼？」

    「那是因為總裁你……」夏語涵突地怔住了，這才發現自己一整個下午，甚至到剛剛為止，腦海裡想的全都是總裁的事，想著他為什麼不跟她說話，他為什麼不看她，他為什麼和她做朋友……越想心情越低落難過，還有著失落。

    「我？我怎麼了？」魏成俊想知道她變得疏離的原因。像朋友般相處之後，他發現她不只愛笑也喜歡說話，聲音輕輕柔柔的，讓人聽起來很舒服，心情也跟著輕鬆自在。

    會一直想著總裁的事，也許是因為這陣子突然和他變成朋友，因此特別在意他的事，但現在她已經明白該有的分寸了，不會再逾規的。

    「沒什麼，我想可能是因為時差關係，所以有點精神不集中。」迴避他的凝視，夏語涵低下頭喝酒。

    不對！魏成俊看得出來，絕對不是她說的什麼時差問題，因為那雙漂亮清澈的眸子避開了他的視線。

    中午看見大衛抱住她時，他真的非常不高興，縱使明白那只是禮貌性的擁抱，但還是讓他很生氣，想開口制止，卻沒有立場，他要以何種身份叫大衛不准抱她？

    更叫他火大的是，她竟讓大衛一直抱著，還對他笑得那麼甜，在開會時，若不是他開口阻止，她大概會乖乖聽話的坐到大衛身邊去，對於她的沒有防備，讓他很生氣。

    她說她只當大衛是朋友，這一點他相信，因為她不會說謊，而且在她的眼裡，並沒有任何愛慕的眼神。

    那麼，她此刻的沉默疏離又是為了什麼？

    好不容易內心焦躁不安之火才稍微熄滅了點，但現在因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且又變回以往謹守本分的夏秘書，讓他很火大。

    「夏秘書，我要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他要知道她內心究竟在想什麼。

    夏語涵怔了好一會，然後淺淺的笑了。「總裁，我很感謝你對我的關心，我很好，沒有在想什麼，不過我有點累了，我們可以回飯店休息了嗎？」

    魏成俊見她笑的勉強，明白她不想多說。「我知道了，我們回去。」

    離開酒吧，兩人走在街道上。

    這樣的感覺很熟悉，他們一起吃完晚餐後，他常這樣停下車，徒步送她回家，但現在她卻不若之前那樣，開心的和他說說笑笑，安靜得幾乎讓人快要窒息。

    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像是又回到了最初那個除了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外，什麼都不是的兩人。

    她明明已經靠近他了不是嗎？

    內心那股煩躁不斷擴大擴大再擴大……

    「夏語涵！」

    「嗯？」她怔住，愣愣地抬臉看向他，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連名帶姓的叫她。

    魏成俊轉過身，與她正對著，神情堅定，語氣強硬，「夏語涵，你要不要跟我談戀愛？」

    「什麼？」她驚愕地雙手輕捂著嘴，眼睛瞠得大大的，心跳的飛快，一臉的不敢置信。

    她想過總裁可能又會追問她在想什麼或者說些其他的話，但她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問她要不要和他談戀愛？

    他知道自己被情緒影響了，說得太強硬了點，因此他深呼吸了口氣，再開口的時候語氣已放柔了，還帶著一絲翼求，「語涵，你要不要跟我談戀愛？」

    她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因為她怎麼也想不到總裁會對她說出這種話……

    「我知道你不久前才分手，也知道該多給你一點時間去適應，但是我喜歡你，你要不要和我交往？」他知道她還不是那麼喜歡自己，就如同他說的，該多給她一點時間，但是生活中存在太多變數了，她今天不喜歡大衛，那之後會不會突然出現她喜歡的人呢？

    內心的焦躁不安夾雜著強烈的佔有慾，逼得他不得不提早表態，像個小伙子似的來個愛的告白，生怕慢了一步，他就錯過她了。

    「你的回答呢？」這是他第一次對女人告白，他發現自己居然在緊張，等著她的回答，一秒彷彿有一年那麼久，他心跳加快，全身僵硬。

    「我我我……我不知道。」總裁突然的告白像猛雷般劈了過來，讓她驚嚇之後開始驚慌，然後腦袋一片空白。

    「什麼叫你不知道？」這種答案真是折磨人。

    對上那雙緊迫盯人的黑眸，夏語涵緊張地低下頭。「我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你是總裁，然後我對你的感覺……不知道對你的感覺……」她一慌張，說話也沒了章法，亂成一團，跟她的腦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