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凱琍
夫妻倆再次共舞，不是特別華麗，也不能算煽情，只是步步相隨，眼神交織，任誰看了都會認定他們是沐浴在愛河中的一對。
宴會即將結束，柯啟堂和李辰瑜等人在門口送客，壽星主角卻不見人影。
廖偉喬急忙地走來，對上司低聲道：「報告董事長，柯老爺喝醉了，我在洗手間發現他在吐，完全走不動了，就喊了助理小王一起把他送到書房去。」
「做得好。」柯啟堂心想自己必須留下掌控大局，於是轉向妻子耳語：「老婆，我先在這邊招呼客人，你帶媽去看看爸是怎麼回事。」
「嗯，有事我會打你手機。」李辰瑜一轉身就看到了婆婆，她今晚穿著一身湖水綠旗袍，散發一種專屬於她的高雅氣質，只有過了某個年齡和某些經歷才有有這番韻味。
她走到婆婆身旁輕聲說：「爸喝醉了，在二樓書房。」
孔令玉仍神色自若，微笑道：「那老頭沒事吧？」
「我也不清楚，請媽跟我去看看吧。」在李辰瑜的印象中，公公的性格非常自律，對外人甚至不苟言笑，今天就算是他的一甲子生日，應該也不至於樂極忘形。
兩人不動聲色的轉移腳步，盡量不讓客人發覺，老夫人和少夫人就這麼消失了。
走廊上，婆媳倆還有些時間閒聊，孔令玉自然不會放過機會。「我看你和啟堂現在很不錯的樣子。」她不是愛探人隱私，只不過就這麼個兒子，總希望兒子和媳婦能快快樂樂的。
「嗯，我們在談戀愛。」李辰瑜不想隱瞞，婆婆對她幫助很多，她應該坦誠以對。
「哇~~太神奇了！啟堂這棵鐵樹都會開花，愛情的力量真偉大。」孔令玉發現羨慕的讚歎，嘖嘖兩聲說：「我都快忘了戀愛是什麼感覺了。」
「媽你不是也有男朋友？」她第一次這樣脫口而出，立刻在心底暗罵自己沒禮貌。
孔令玉倒是不甚在意，聳聳肩說：「最近正在休養生息，更年期都快過了，也該收收心了。」
婆婆快人快語，李辰瑜只能笑而不答，做媳婦的界線要自己抓牢。
「不過，老柯這傢伙怎麼會喝醉？上次他喝醉是你們結婚的時候，日子過得可真快啊。我看他八成是被甩了，所以借酒澆愁，都六十歲的人了，還搞什麼自虐，真好笑！」
「……請媽體諒爸一下，不要真的笑他。」她怕公公面子掛不住，公婆若吵起來可就嚴重了。
「放心，我知道怎麼對付他。」
進了書房，只見柯世勳雙眼緊閉，醉倒在沙發椅上，領結和扣子都解開不說，連皮帶和鞋襪也脫下了，顯然有衣冠不整的傾向，李辰瑜趕緊把視線轉開。
孔令玉一看就發笑。「這個老柯是怎麼回事，都幾歲了還喝成這樣？」
李辰瑜知道自己不宜久留。「媽，那就拜託你了，我出去陪啟堂招呼客人，有什麼需要可以叫管家來。」
「好吧，算我倒楣。」孔令玉一腳踢過去，在她前夫身上撒野。「喂！死老頭別裝了，要哭就哭，老娘借你肩膀，最多衣服讓你買單。」
李辰瑜一秒也不敢停留，長輩的事她最好什麼都不知道，她幾乎可說是奪門而出，迅速回到一樓大廳，也回到她丈夫身旁。
「情況還好吧？」柯啟堂擔憂地問，他對父親喝醉酒的記憶屈指可數。
「我相信媽會有辦法的。」她只能如此期望了。
「那就好。」他握住老婆的手，十指緊扣，十指連心。
「老公，你以後可別再喝醉了，上次你去酒家的事我就算了，如果有第二次的話，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人一喝醉就會怪怪的，她自己不也是個典範？
「那還不都是因為你？只要你不要趕我出門，我就會乖乖在家陪你了，所以一切都要看你怎麼做。」惡人先告狀的道理他是非常明白也善於實踐的。
「你……壞蛋。」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她決定晚一點再跟他算帳，就算他流落街頭也不准去招蜂引蝶。
當晚，書房裡的兩人一直沒出來，直到隔天中午兩家聚餐的時候，管家去敲了門，只得到「我們在忙」這樣的回答。
管家到餐桌前報告後，大人們都是低頭悶笑，沒再多問，反正意思很明顯了，兩個小孩則相信字面上的意思，非常乖巧的不去打擾爺爺奶奶。
「等他們不忙的時候再說吧，廚房那邊隨時有準備好吃的。」柯啟堂作了一個睿智的決定，所有人都以肯定的眼神看著他。
大夥兒度過了一個悠閒和樂的週日，至於柯老爺和柯老夫人，被列為家中失蹤人口，愛失蹤多久就失蹤多久，放馬去吃回頭草吧。
尾聲
五年後，法國，某家高檔飯店的高檔蜜月套房。
「老公，我愛你。」
結婚十週年紀念日，最大的禮物就是這五個字，柯啟堂恨不得錄音下來反覆播送，但老婆選在他最脆弱的時候表白，他根本來不及行動，誰教他還有一部分在她體內，正慢慢縮小體積中……
「老婆你……」他趴在她身上喘息，覺得自己像是被暗器攻擊，毫無準備，更別說抵抗了。「可不可以Replay一次？」
「你還要再來一次？」李辰瑜驚訝的看著這個三十八歲的男人，距離他們第一次見面已有十年，他越來越有男人四十一枝花的魅力，但是體力有可能比當年還強嗎？
對他的愛並非一見鍾情，也沒有幾次浪漫回憶，而是在歲月的洗禮下，一點一滴湧上她心頭，不斷累積對他的喜歡，超過太多就變成了愛。
「我是很想，但要等一下。」她把話題扯遠了，他卻不自覺地跟著走。
「慢慢來，你都快四十了，明天再說好了。」
安慰的言語卻造成挑釁的效果，挑起了壯年男子的驕傲心結。「你嫌我老？」
「我沒有。」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但她知道他就愛斷章取義、自行闡釋。
「嗯？」他瞇起眼，流露危險氣息，忽然很想算算總帳，十年來含辛茹苦、鍥而不捨，總算換來她以真心相待、真愛回應，滿足之中又有點不滿足，總覺得不公平，他愛她這麼久，不要點利息說不過去。
都老夫老妻了，她怎會看不出他的心情轉折，找個借口說：「你出去嘛，你弄得我好黏，我要去洗澡。」
「都是我害的，我會負責。」他聽話的退出自己，抱起她走向寬敞的浴室，寬敞的按摩浴缸正在等待貴客蒞臨。今天他們去羅浮宮參觀，看了八個小時也沒看完，現在正需要好好放鬆。
他決定不擇手段，讓她Replay那句愛的表白，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更何況無三不成禮，就不信他修理不了她這張小嘴。
沒多久，浴缸裡水波蕩漾，按摩水柱在兩人身上擠壓，力道輕緩卻很有勁，他把她抱在懷裡，上下其手的折磨著，還故意舔弄她的耳朵說：「喜不喜歡？」
「喜歡……」她都被他訓練成敏感體質了，一碰就要顫抖的。
「想不想要再來一次？」
「嗯……想要。」否認是沒用的，反正最後還不是要被吃掉？
「愛不愛我？」
「……剛才說過了。」
壞女人！狐狸精！竟敢剝奪他的權益，不跟她耗到底他就不是男人，就在今夜必須重振夫綱！
「你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說！」他拉開她的大腿，讓自己的堅挺貼著她摩擦，他知道這種進退兩難的局面最讓她揪心，就像美食擺在面前只能摸卻不能吃。
「不記得了。」自然而然發生的事，哪有準確的時間點？
好，繼續磨，加上一根手指、兩根手指……果然她抬起下巴，可憐兮兮的說：「別鬧了……你就平常心，別計較那麼多。」
「平常心是個什麼東西？我現在是很激動的在問你！」開玩笑，十年抗戰誰能跟他比？戰果不明怎能隨便帶過？
「啊……那裡不行，太敏感了，會痛……」她扭著身子不讓他繼續玩弄，他雖然暫停了還是不肯放開，轉而輕揉慢捻，整個手掌包住了她，在水中感受她的滑嫩。
「不虐待你一下，你不知道我的厲害！」自從兩人正式戀愛以來，他把她捧在手掌心上，每天照三餐說我愛你，吃消夜的時候也不會忘記，結果她呢？五年來才一次會不會也太吝嗇了！
「知道了、知道了……」她的雙腿因為走太久已經很酸了，現在連腳趾頭都快要抽筋了。
「愛不愛我？嗯？」他加快掌心速度，摩擦得她嬌吟連連，忽然全身僵硬，繼而虛軟下來。
他目不轉睛盯住她的臉，就愛看她釋放時的反應，羞怯中帶著嬌艷，迷都迷死人了，不是狐狸精是什麼？
「愛，怎麼能不愛？」她把臉貼在他肩上，喘了幾口氣才幽幽的說：「你給我一個家、給我自由、給我溫暖，我不愛你要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