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煓梓
「樊先生……」她深深吸一口氣,試著和他劃清界線。
樊嘉士的表情一貫陰沉,眼神流露出蕭殺之氣。
「我說過,叫我的名字。」他的口氣不容反抗,但她卻非反抗不可,總不能讓事情越變越糟。
「樊嘉士先生,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這應該是他的私人城堡,一般人難以走進,可他卻屢屢為她敞開大門,令人不解。
樊嘉士聞言雙眼緊盯著她,似在嘲笑,也似無奈,還有更多難以理解的訊息,全隱藏在他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裡。
「捉迷藏遊戲要玩到什麼時候?」
她以為他會解釋,沒想到他反而塞給她一個問句,讓梁萱若更加迷惑。
「啊?」她愣住。
「我換個方式問你好了,你為什麼打手機給我?」他朝她一步步走近,她直覺地往後退,一直退到背碰到牆壁,再沒有地方逃,只得鼓起勇氣面對他。
「我只是想要跟你道歉,因為我一時的粗心大意,弄丟了項鏈——」
「掉了就掉了,你不跟我說,我也不會發現,你又何必特地打電話告訴我這件事?」
他的話讓梁萱若再一次愣住,當初她打手機給他的時候,並沒有考慮這麼多,只是單純想向他道歉。
「你不知道原因對不對?」他右手抵在牆壁,帶給她很大壓迫感,她卻退無可退。
她小嘴微張,錯愕的看著樊嘉士,一臉茫然。
他伸出左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往懷裡帶,低頭告訴她答案。
溫熱的櫻唇不期然被他冰冷的薄唇吞沒,梁萱若除了錯愕以外只能掙扎。
她反抗的舉動惹惱了樊嘉士,只見他右手攫住她的手腕,左手更加圈緊她的纖腰,將她禁錮在他有力的擁抱之中,讓她無論如何都逃不了。
沒有辦法,梁萱若只得把臉轉到另一邊,樊嘉士伸手抓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回來,加重手勁扳開她的嘴,低頭將舌頭深入她的芳腔,教她徹底領會男歡女愛的滋味。
梁萱若從來沒被這樣吻過,心很慌,呼吸很亂,心跳很快。
「這就是原因……」樊嘉士的呼吸幾乎跟她一樣亂,這也是他料想不到的。「因為你已經對我動心,你想聽見我的聲音,就像我想聽見你的,懂嗎?」
她不懂的,或是她不願意承認的事實,經由他嘴裡說出來是那麼地震撼人心,也令人羞愧。
原來她是那麼想見他,那麼強烈地思念他的聲音,所以她才會打手機給他,道歉只不過是借口。
「不可能,你誤會了。」她試著反駁自己的心情,反駁他的話。
「我誤會什麼?你告訴我!」他緊緊掐住她的手腕,強迫她面對事實。
梁萱若錯愕的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的眼睛沒瞎,我看得見你眼中的激情,也感覺得到你因為我的碰觸起的反應。」說完,他又低頭吻她,雙唇強力的吸吮和親匿的舌尖撩撥都是她從未經歷過的,她雖然盡力反抗,最後還是不免傾倒在他的懷裡。
「你的未婚夫,也會像我這樣吻你嗎?」他突然很想知道周益強是如何吻她,不假思索便問出口。
不期然提起周益強,羞愧感頓時佔滿梁萱若全身,她試著掙脫他的鉗制,反被他抓得更緊。
「你的未婚夫,也能帶給你同樣感受嗎?」他抬起她的下巴,不准她逃避問題,他一定要知道正確答案。
梁萱若又羞有愧,一直想掙脫他的手臂,他索性用身體的重量,將她整個人壓上牆壁,低頭瘋狂吻她。
他像個找到水源的沙漠旅人,不聽地吸吮她的櫻唇,不斷地將舌頭伸進她的芳腔汲取甘泉,極其挑逗欲取得共鳴。
第7章(2)
梁萱若被他逼得喘不過氣,又無路可逃,除了喘息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還能如何反應。
她的櫻唇因為遭到他的蹂躪而變得艷紅,頭髮凌亂不堪,衣服變縐,胸口不斷起伏。
這是一位被慾望折磨的女子所能表現出來最撩人的姿態,可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覺得不夠。
「你愛你的未婚夫嗎?」他咬牙提出自己以為永遠不可能提出的問題。
「什麼?」她不可思議地望著樊嘉士,不是很清楚他的意思。
「你愛周益強嗎?」他進一步逼問,梁萱若除了張嘴以外只能發抖,因為她根本無法回答。
長久以來,她就對這個問題感到疑惑,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對周益強懷抱著何種感情?是親情的成分大一些,還是愛情?她真的不知道。
「你愛他嗎?」
連續三個同樣的問句,問得她無力招架,內心滿是傷痕。
「回答我!」他抓緊她的手,一定要聽到否定的答案,因為他只接受否定的答案,絕對不許她點頭。
「我……」她不知道,為何要這樣苦苦逼她,強迫她聽內心的聲音?
「我……不必你管!」她用力甩開他的手,趁他還來不及阻止前衝出起居室。
樊嘉士看著她狂奔的背影,雙拳握緊,怎麼也止不住憤怒。
他竟然這麼在意她的答案,他瘋了嗎?她愛不愛周益強,跟他的計劃一點關係也沒有,他根本不需要在意。
儘管樊嘉士一再告訴自己放輕鬆,但他依然緊握拳頭,一直到許久以後還是無法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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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你的未婚夫嗎?
昨日樊嘉士的低吼聲在梁萱若的耳邊迴盪。將她從冥想的邊緣拉回來。
她抬頭茫然看著往來的人群,一時間迷惑,不曉得自己在這裡幹什麼,努力回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正在做生意。
你愛周益強嗎?回答我!
她想起樊嘉士說這些話的表情,是如此憤怒,彷彿她要是敢點頭,就會萬劫不復。
但他哪裡知道,自己早已萬劫不復!
梁萱若揚起一個哀傷的笑容,為周益強也為自己。她明明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阿強的舉動,心裡卻總覺得背叛他,因為樊嘉士,一切變得不一樣,一切變得好困難,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對。
她既不敢面對樊嘉士,也無法面對周益強,只好像個遊魂在街頭流浪,試圖為彷徨的心找到出口。
「周益強先生有您的快遞。」
另一方面,在家裡等候她歸來的周益強,門外倒是來了一位意外的訪客——快遞公司的送貨小弟。
「我馬上來!」周益強拖著病體,勉強下床開門收快遞。
「請在這裡簽上您的大名。」送快遞的小弟笑呵呵,相當有禮貌。周益強簽了回條,快遞小弟道謝以後快步走回貨車,繼續送貨。
「奇怪,怎麼會有人寄東西給我?」周益強看著手上的黃色信封自言自語,信封裡頭似乎沒裝著多少東西,還挺輕的。
他翻到信封背面,沒寫寄件人,正面也是空白一片,連寄件人的地址都沒有。
周益強越想越覺得奇怪,乾脆撕開信封,將信封裡頭的東西全倒出來。
正如他所猜想,信封內只裝了幾張相片,每一張相片,都指出一個沉重的事實——梁萱若果然背叛了他!
為數不多的相片,全是梁萱若和樊嘉士的合影,他伸手撫摸她的臉頰,她癡癡望著他,即使只是透過相片,都可以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情愫。
周益強簡直快瘋了!他本來就懷疑樊嘉士和梁萱若有染,如今這些相片只是更加證實他的想法沒有錯,他們兩人已經上床!
「梁萱若,你這個下賤的女人!」周益強萬萬沒想到,他費了一輩子呵護的寶貝竟然真的背叛他,一時怒火攻心,咳起嗽來。
「咳咳!」他咳到幾乎喘不過氣,只好用手扶住牆壁,以免自己支持不住倒下。
他手中的相片因此而掉落一地,其中一張還染上血,但他卻無法蹲下來撿。
「咳咳!」周益強越咳越急,越來越喘不過氣。「咳咳!咳咳!」咳到最後,他竟然咳出血!
他不相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正質疑的當頭,喉嚨不斷湧上血腥味,逼迫他咳出更多的血。
「咳咳!」他感覺自己就快喘不過氣,頭跟著昏沉,雙腳癱軟無力。
砰!
周益強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倒地時撞到旁邊的桌子,發出巨大聲響,引得住在隔壁的陳大嬸前來關注。
「你沒事吧?阿強。」陳大嬸受梁萱若之托,只要一有空就會過來關心周益強的情形,是一位非常好的鄰居。
「阿強,啊——」陳大嬸看見周益強倒在地上,滿嘴都是血,不禁放聲尖叫。
「陳、陳大嬸……」周益強看了陳大嬸一眼,隨即昏了過去。
陳大嬸簡直快嚇傻了,第一時間就想打電話給梁萱若,隨即又想起梁萱若沒有手機,無從聯絡起,只得轉而撥打一一九叫救護車。
就在周益強被送往醫院急救之際,梁萱若卻一直拖延回家時間。她還沒有整理好心情,無法馬上面對周益強,事實上,她連自己都面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