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米恩
「你答應過朕,要任憑朕處置,該不是忘了?」
「奴嬸沒忘,只是天色都亮了,且王上您該上早朝了……」
提到上朝,他馬上擰起眉,「今兒個不上,朕要你陪。」
一想到得枯坐在同一個地方,聽那些老傢伙一再重複讓人發悶的瑣事,他便忍不住犯頭疼。
「這怎麼成!」她眼一瞪,「王上答應過奴婢的!」她可是很講信用,每日準時將他「吻醒」,他怎能耍賴?
「朕也需要休息,偶爾為之罷了,何必這般計較。」將頭埋進她的頸間,貪婪地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忍不住輕喟,「再說,你也答應過朕,是時候履行你的承諾,別再折磨朕了……」
他對她已經很寬容了,知道她害羞,給她一段時日適應,好成為他的女人,然而他都一連上了近十日的早朝,這丫頭卻愈來愈會躲,每每到了緊要關頭,便找遍各種理由逃跑,讓他無奈又好笑,只能繼續忍受每日甜蜜的折磨,飽受慾望煎熬。
她身上的香甜味、她眨著圓眸的純真表情、她無意問流露出的嬌憨神態……一次比一次更能牽動他的情感,更加深了他對她的渴望。
他曉得自己栽了,栽在這可愛的丫頭手上,因此他能一再壓抑、縱容,允許她讓他等待,甚至願意忍受慾望的折騰,不像以往,到後宮發洩過剩的精力。
他可以擁有很多女人,可他真心想要的,卻只有她——蘇綠水。
「奴婢沒忘……」她怎可能忘得了,這男人一逮到機會便使出渾身魅力誘惑她,惹得她臉紅心跳,每每都覺得鼻血可能會當場湧出。
這麼明顯的提醒及暗示,她怎可能會忘記,只是、只是還鼓不起勇氣罷了……
「沒忘就好,那,咱們繼續……」
他的忍耐已到達極限,對她的渴望一日比一日深、一夜此一夜狂,光是看著她羞澀的神情,就能輕易撩撥起他極力壓抑的慾望,更遑論她此時酥胸半露的嬌態,讓他恨不得即刻佔有她!
瞳心裡的慾火瞬間點燃,順長的身子覆上她馥軟嬌軀,大掌撩起輕薄的兜兒,貼上她平坦的小腹,緩緩上移,而他的唇,則落在細嫩的胳膊上,像蝴蝶飛舞般的輕點著。
在他彷彿點燃著火的大掌握上她柔軟的豐盈前,她緊急制止他,急嚷,「現在不行,奴、奴婢做不到……」
自從被欽點為他的女人之後,她便只要負責喚他起榻、為他備膳,其餘瑣事皆由其他人接手,現在外頭天已大亮,再過不久,便會有人送來漱洗水,送上她早已烹調好的膳食,要是被人給瞧見了,那、那……她豈不是臉丟大了?
一想到以後會傳出的閒言閒語,蘇綠水俏臉一白。不行!絕對不可以!
「綠水……」皇甫陵像是沒聽見她的話,吮上她的耳垂,輕喚她的名。
他的熱情讓未經人事的她無力招架,緩緩瞇起逐漸迷濛渙散的圓眸,差點就要棄械投降,若不是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叫喚,拉回她的理智,恐怕此時她早讓他給吃干抹淨了。
「有人來了!」狼狽的避開他烙下的吻,蘇綠水急忙爬起身,倉惶的穿妥衣物。
皇甫陵自然也聽見那一聲聲叫喚,無法紆解的慾望讓他臉色一沉,低咒出聲,「該死!」
咬著粉唇,她整整凌亂的髮絲及衣裳,快速審視一番,確定沒有哪兒不得體後,便要前去開門。
然而她腳跟才轉,便讓身後的皇甫陵給扯住了細腕,一回身,困惑的圓眸對上那雙慾火奔騰的黑眸,目光裡的明顯佔有慾讓她心一顫,咬著唇,無法說話。
「最遲今夜,朕只肯等到今夜,聽清楚了?」
蘇綠水當然明白他所指何事,羞澀的垂下頭,極輕的頷首之後,便掙開他烙鐵股的大掌,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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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華妃惱怒地將銅鏡前昂貴的珠寶首飾全掃落地,氣極的大吼,「該死的皇甫陵!」
聽見主子竟直呼王上的名諱,小藍緊張的忙上前提醒,「娘娘,小心隔牆有耳。」
華妃氣得在房裡來回踱步,終究還是忍不下這口氣,再次怒罵,「那可惡的男人,居然一連三個月沒上樊麗宮。他究竟在搞什麼?再這樣下去,我要何時才能懷上龍種?這王后的位置豈不是要我拱手讓人?」
沒錯,華妃會如此冒火,正是因為皇甫陵已許久沒召她侍寢,不僅如此,就連她直接到龍躍宮去,也見不著他的人,才讓她氣得破口大罵。
「娘娘息怒,據奴嬸所知,王上不只沒上咱們樊麗宮,連其他妃嬪那兒也沒去,奴婢猜測,王上也沒召其他娘娘侍寢。」
腳步一頓。她冷聲問:「你說的是真的?」
「奴婢豈敢欺瞞娘娘。」小藍低頭,一臉惶恐。
聞言,華妃的怒火總算乎息了些,接著麗眸一閃,「走,咱們上鳳儀殿。」
「娘娘要去找太后?」小藍難掩詫異。
「沒錯,我要上鳳儀殿向太后稟報此事。」華妃仰起首,神情陰冷。
「可太后早說過不管後宮之事……」小藍擔憂的說。
自從太后娘娘宣佈不論是誰,只要能懷上龍種便立為王后,便揚言不再管後宮之事,這會兒娘娘突然說要稟報太后,恐怕……
「這事可是關係到王室血脈,她豈會不管?」華妃揚唇冷笑,瞪著動也不動的小藍,「還杵在這幹麼,還不派人先至鳳儀殿通報!」
「是。」小藍不敢違抗,只好派人前去通知,才跟著主子移駕鳳儀殿。
「母后……」一進鳳儀殿,華妃便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矯憐模樣,咚地一聲跪地裒喚.「您要幫後宮一乾姐妹做主呀……」
正在小歇的太后,緩緩睜開眼,皺眉問:「發生什麼事了?」
「母后,王上他……不知是不是病了,竟三、四個月沒上後宮,不僅是臣妾的樊麗宮,就連其他姐妹那都……」華妃拭蓿淚,用既委屈又擔憂的口氣向太后述說,末了還不忘補上一句,「就連臣妾前去探望,也不得其門而人,連龍躍宮的大門都尚未踏入,便讓人給趕了出來,母后……您說王上該不是有什麼隱疾,才……才……」
聞言,太后摻著些許銀絲的眉皺得更緊,示意一旁的宮女扶她起身,沉聲說:「三、四個月沒召妃子待寢?是不是你們又做了什麼讓王上生氣的事了?」
當初要不是後宮妃嬪為了爭寵、爭權,鬥得太激烈,鬧得皇甫陵氣得不再涉足,她也不會放話,只要懷上龍脈便能登基成後,又規定皇甫陵最少一個月得召妃子侍寢一次,以保王室香火。
因為這樣的模式,這一年來,後宮這群女人收斂許多,雖仍有暗鬥,卻也相安無事,怎麼這會兒又出了差池?
華妃連忙搖頭,「臣妾等人並未惹王上不悅,王上已許久沒上後宮,就算想惹王上生氣,也得等得到人才行呀……」
聽完她的話,太后陷入一陣沉思,的確感到有些古怪。
男人不似女人忍得住慾望,就算王上再怎麼不好女色,可也還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總得要發洩旺盛的精力,可這會兒竟有三、四個月沒召侍寢……
示意宮女為她更衣,太后說:「本宮就走一趟龍躍宮,看誰敢攔!」
眼見達到目的,華妃忍不住喜上眉梢,連忙叩謝。「多謝母后為臣妾們做主……」
第8章()
愛憐的凝視著窩在他懷中熟睡的可人兒,皇甫陵勾起一抹極為疼寵的笑,輕撫著她柔軟的髮絲。
光是這般看著她、攬著她,他便能感到身下某個部位蠢蠢欲動,叫囂著要他再次佔有她……這讓他擰起下眉,決定下榻淨身,免得當真將心愛的女人給累壞了。
輕柔的將枕在他臂上的小腦袋瓜移至榻上,在她朱唇印下一吻後,他才起身下榻,拾起地上的衣物隨意套上,突地傳來高聲通報——
「太后娘娘駕到——」
俊眉不解的擰起,他還沒來得及細想,房門便大敞,太后率先進屋。
一瞧見地上凌亂的衣物及他衣衫不整的模樣,太后臉一沉,即刻回過頭吩咐,「全在外頭候著,將門帶上。」
「是。」
一干宮女領命退下,房內頓時只剩他們母子二人及睡得深沉的蘇綠水。
太后看向覆起的帷幔及地上散落的宮女服飾,沉聲問:「床榻上……睡的是哪一宮的嬪妃?」
「母后不也瞧見了,何必明知故問?」皇甫陵可不信他聰明的母后會猜不出榻上躺的,根本不是任何一個妃子。
「一個宮女?」太后臉色十分難看,攬起眉,「後宮多的是女人供你寵幸,為何偏偏要和一個宮女廝混在一塊兒?」
太荒唐了!要是她今日沒走這一遭,恐怕還不知堂堂一國之君,竟和個卑下的宮女膩在一塊,不僅讓她留宿龍躍宮,甚至連後宮都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