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簡瓔
「你還好嗎?」徐敏菁一邊把蛋糕往嘴裡送,一邊端詳著好友。「我剛剛探頭進來的時候,看見你在發呆,在想什麼?」
童以芯啜了口香濃的奶茶,笑了笑。「你幹嗎偷窺我啊?」
對了!她可以找敏菁陪她去婦產科啊,等確定了再告訴崇熙也不遲,給他一個驚喜!
「偷窺你是為了你好,不要人在福中不知福了……」徐敏菁斜睨著她,意有所指地說。
第5章(2)
童以芯沒聽說好友話中有話,她羞澀一笑,「敏菁,我……我可能要當媽媽了。」
「什麼?」徐敏菁幾乎跳起來,她瞪著童以芯。」你老公呢?他也知道嗎?」
「他還不知道,他很忙,我不想讓他為了這種小事分心。」童以芯臉紅了。「我正煩惱著做檢查的事,這幾天你有沒有空?可不可以陪我去婦產科?」
「陪你去當然沒問題,不過……」徐敏菁試探地問:「你確定你老公都在忙公司的事?」
「當然啊!」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奇怪地看著好友。「你為什麼會這麼問?有什麼問題嗎?」
徐敏菁輕輕哼道:「是啊,是有點問題,一點點小問題……」
童以芯蹙起眉來。「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多年的好友,她很瞭解敏菁不是個無事生波的人,她說有問題,那就一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問題。
「就是……我昨晚跟朋友到地窖去玩,看到一件很奇怪的事。」
童以芯感覺自己心臟突地重重一跳,好像是不祥的預兆。
「什麼事?」她吞了口口水,提心吊膽地看著好友。
徐敏菁也不囉嗦,直截了當的說:「我看到車崇熙跟一個女人很親密,而且他還和他的樂團在台上表演!夠離譜吧!我當時整個都嚇呆了,還以為自己喝醉了,看錯人了。」
童以芯驚跳起來,臉色頓時慘白。「不可能……」
徐敏菁也跟著站起來。「我就是怕你不相信,所以拍下來了。」
她把手機裡連續幾張照片給童以芯看。
「是他沒錯吧?我怎麼看,從左看,從右看,從上看,從下看,都是你老公車崇熙!」徐敏菁一個挑眉。「他是怕你不高興,所以偷偷瞞著你去表演嗎?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和那個女人太親密了吧?好像怕人家看不見似的,那女的一種跟他形影不離。」
童以芯閉上眼睛,感覺腦子裡所有血液都往下沉。
昨晚他應該是從上海回來才對,因為他說午夜才會到,到了他又要先進公司看一些文件,所以她就先睡了。
早上她醒來時,他已經躺在她身邊了,當她叫醒他時,他還一臉的睏倦……
他和平常一樣,看不出任何異狀,她也沒有懷疑過他會背著她做別的事。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她不是說過,如果他想回去玩音樂,她絕對會支持他嗎?
她並不相信他和別的女人有關係,她認為那只是比較熱情的女粉絲纏著他罷了,她在意的是他又回去表演的事。
他不相信她是真心支持他的嗎?這樣瞞著她去做他愛做的事,他一定也很煎熬吧?
她這個老婆是怎麼當的?她真失職,連老公的心產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都不知道,還一心以為自己盡量孤立一點就是個賢妻,她好自責……
「還有,你知道公司的資金好像出了問題嗎?」徐敏菁驀然又問。
童以芯微微一愣。「什麼……意思?」
徐敏菁聳聳肩,「看來你也不知道。」
她愣愣地看著徐敏菁,腦子裡紛紛亂亂的,什麼思緒都理不出來。「你說資金有問題嗎?什麼問題?」
徐敏菁蹙眉。「我也是聽說的,聽說我們公司在上海那邊的分公司出現了重大變化,有人介入公司的經營權,至於真正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一切只是聽說,如果連你這個和董事長和上海分公司負責人最親近的人都不知道,可能只是空穴來風吧!」
「應該是吧,我沒聽我爸和崇熙提過。」
她機械化地回答,心思恍惚,頭腦微沉,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丈夫在酒窖演唱的事上。
「那就好。」徐敏菁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聽到這個消息時,我還嚇了一大跳呢,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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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車崇熙回來的日子,這讓童以芯一則一喜,一則以憂。
喜的是,她已經確定自己懷孕了,相親口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憂的事,除了他人在上海分公司時跟她通了電話,他上了飛機之後,她就再也聯絡不上他了。
他應該已經到了,她也打去航空公司確認過他的班機已經抵達了,他也在旅客名單裡。
可是他人呢?他人在哪裡?一個星期前,敏菁把他在酒窖演唱的事告訴她之後,當天她原想與他懇切地談一談,夫妻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她想告訴他,她絕對會支持他,希望他能放心地與她分享他的一切。
可是很湊巧,上海分公司出了狀況,詳細情況她不清楚,只知道她爸爸在辦公室裡發了好大脾氣,崇熙被叫進董事長室,爭執的聲音很大,他們之間談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然後,他就立即起程飛到上海去了,他們夫妻連打照面的時間都沒有,只能靠電話聯繫。
這幾天,她爸在家裡都扳著一張臉,問他他卻什麼也不說,好像真的發生了什麼事似的。
但願崇熙已經把事情處理好了,但願一切都沒事才好……這次上海分公司的成立攸關著他能不能進董事會,雖然他名下已有她爸以及她轉讓的股份,但他的表現也很重要,她爸有意讓他出任上海分公司的總經理,這部分要獲得其他股東的支持才可以。
「還是聯絡不到車副理嗎?」她打內線問她的秘書。
「是的,副總經理,車副理的手機一直沒開,留言也沒回,上海那邊的秘書也說沒有他的消息。」
「我知道了,麻煩你繼續幫我找人,找到人立刻通知我。」
她怎麼有種莫名的不安,眼皮一直跳。
他會不會又去酒窖了?
不太可能吧?
他們夫妻一星期不見,在那之前,他們也沒時間坐下來好好談談、關心對方,他不可能連她都不見就直奔地窖啊!
如果他不是去地窖,又怎麼解釋他的人間蒸發?
他明知道爸在等他,在等他報告分公司的事,他卻搞失蹤,這種作風真的很不像他。
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腦海裡突地閃過敏菁的話,他和一個女人形影不離……
不,不會的,她怎麼可以懷疑他,只因為他暫時失聯了,所以她就懷孕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嗎?
很可能,他是出了什麼意外……
十點了,她沒辦法再待在辦公室裡等了,她決定去地窖看一看,如果他在那裡……如果他真的在那裡……那他們真該好好開誠佈公地談一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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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酒吧熱鬧如昔,台上的黑色樂團也風采依舊,粉絲們為他們尖叫、吶喊、鼓掌,一切就跟從前一樣。
童以芯怔怔地坐在角落裡,心,空了。
半小時過去了,她失落地離開地窖酒吧,把車停在路邊,坐在車裡等車崇熙。
他一定有難言的苦衷才會瞞著她來演唱,可能是礙於推不掉的人情,也可能是一時技癢。
不管如何,他都可以告訴她這個妻子的,不是嗎?
他知道爸在等他,他可以先回公司一趟再過來的,不是嗎?
他在台上那麼狂野自在,看慣了他穿西裝打領帶,都忘了他穿皮衣是多麼吸引人又帥氣了。
雖然一直替他找理由,可是她的心卻已經沉到谷底了。
這一面的他,為什麼不能告訴她?對他來說,她這個妻子不能傾聽他的心事,不能進入他的世界嗎?
那個在空檔時遞水送毛巾的女人又是誰?但願只是像她所想的,一個瘋狂的粉絲罷了。
她相信他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他愛她,她感受得到,就算他偶爾脫軌地想去重溫樂團的舊夢,但他一定不會背叛他們的感情,她執著地相信這一點。
所以,她沒必要這樣如喪考妣的,如果她表現得大驚小怪,他就更加不會把心事告訴她了。
她振作了起來,對著照後鏡練習笑容。
等一下他出來的時候,她一定要給他一個最燦爛的笑容,讓他知道她是支持他的,她永遠都會站在他那一邊……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午夜十二點過去。
黑色樂團演唱的時間結束了。
童以芯翹首引領。
幾群人陸續走出來,她看到車崇熙也出來了,他才嘴角揚著笑意,興致高昂、神情愉悅,左手親密地摟著一個辣妹,赫然就是送水遞毛巾給他的那一個,接著他低首對著她的唇,給了她一個重重的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