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朱妍
「胡翾啊胡翾!你以為你搶走我最愛的井澤,區區付出你的機車被刮被放氣,你的臉被鞭炮炸傷的代價就夠了?哼!哪有這麼便宜的事。」蘇寧打鼻翕噴出冷哼。
「原來我的機車被刮被放氣以及我被鞭炮炸傷,全是你在暗中搞鬼?」
「是!是我指使他們做的。」蘇寧爽快認了,咬牙切齒表示:「不過,那種不痛不瘁的懲罰,根本無法消除我被拋棄的痛苦與羞辱。」
「那……你想怎樣?」胡翾的眼睛瞟了瞟大門,在心中測量一下自己所站的位置與大門的距離,打算伺機落跑。
「很簡單,我要你身敗名裂,令井澤蒙羞,進而唾棄你離開你。」
「我不否認我的所言所行常常會出包,但還不致於嚴重到身敗名裂,令井澤蒙羞的地步。」
「我勸你不要把話說太滿。因為,你很快就要讓井澤沒臉見人了。」
蘇寧陰沉獰笑,扭腰擺臀走到吧檯,取出柳橙汁倒入玻璃杯至六分滿,接著拆開一白色藥包,將白色粉末摻進果汁裡搖晃兩下溶解後,擎著杯子慢慢走向胡翾,胡翾渾身一哆嗦,驚問:「你要做什麼?」
「你所看到的白色粉末,叫FM2,是夜店色胚男子用來迷姦女孩的藥丸,我將它輾碎成粉末,為你調製這杯加味柳橙汁,等你喝下去,很快就會昏沉無力如俎上肉,任人宰割。」蘇寧接著說道:「對了!剛才你不是指責那個金髮戴耳環的黑衣人丟鞭炮炸傷你?那麼,等你喝完果汁藥性發作後,我會叫他好好伺候你,叫他剝光你們兩人身上的衣物躺在床上擺出各種撩人姿態,由我手執相機將不雅欲照全都錄,我會第一個寄給井澤,再分寄給井澤的親戚朋友,人手一張。」
蘇寧揚著最甜美的惡劣笑容,笑道:「你說,當井澤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孩跟別的男人的不雅照。心裡會作何感想?我猜,井澤一定會在盛怒之餘備感蒙羞,他若不跟你分手,以後恐怕無法在親友面前抬得起頭來。」
「我不會讓你的詭計得逞。」胡翾以跑百米的速度衝過去想奪門而出,不料蘇寧早有防範,早在她進入客廳,即按下大門的暗栓,此刻,她就算插翅也難飛。
「想跑?你跑得了嗎?胡翾!我早就計劃要拍你的不雅照,卻苦無機會。這次好不容易讓我等到井灝毆打我乾爹雜誌社的狗仔記者,我才得以冠冕堂皇用談和解條件引誘你上門:為了使今晚的計劃萬無一失,我還慫恿爸媽出國渡假,更叫家裡的傭人外出,不到十一點不准回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報復你搶走井澤之恨。」蘇寧追過去,從後腦勺一把揪住胡翾的頭髮,使她整個人向後仰,痛到險飄淚,仍咬牙忍痛兩手緊緊巴著門把不放。
「蘇寧!只要你肯放我走,今晚的事我就當作沒發生過。」
「放你走?休想!」蘇寧加重力道狠揪她的頭髮。
「你以為毀了我,井澤就會回到你身邊?」胡翾但覺頭皮快要被蘇寧揪掀掉。
「井澤若能回到我身邊當然最好,就算不能,我相信,等我廣傳你的不雅照之後,井澤大概也沒臉和你在一起。胡翾!我蘇寧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你狠毒的心機實在讓人不齒!」被激怒的胡翾側身反手抓住蘇寧的頭髮,兩人扭扣成一團,從小養尊處優的蘇寧漸感體力不支,急忙開口討救兵:「喂!你們兩個幹嘛像個木頭人杵著動也不動?還不快點過來幫我架住這個臭三八,好讓我把加味柳橙汁灌進她嘴裡!」
「……」兩個黑衣人別過臉看唐裝男子一眼,見唐裝男子不動聲色,兩人電就繼續隔山觀「女」鬥。
「哎唷!好痛哦!」又被胡翾狠狠抓掉一小撮頭髮的蘇寧痛得大呼小叫,捂著頭皮求援:「熊哥!我求你開口命令你的兩個手下幫幫我,好不好?」
「你們過去架住她。」熊哥揮手下令。
「是。」兩個黑衣人走過去,一人一個拉開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女,架住蘇寧。
「你們、你們這兩個笨蛋!不是架我是架她!」突然鈹左右架住的蘇寧先是一愣,接著破口大罵。
「敢罵我們兄弟笨蛋,你皮癢討打啊?」金髮黑衣人抬肘作勢打人。
「熊哥!我拜託你管教管教你的手下,叫他們睜大眼睛,不要敵友不分,搞不清楚狀況!」蘇寧大發嬌嗔。
「好。」熊哥踱到蘇寧跟前,把玻璃杯壓抵蘇寧的嘴唇:「喝。」
「你……熊哥!我們不是講好,由你的兩個手下架住胡翾,再由我動手強灌她喝掉柳橙汁?這會兒,你的手下犯糊塗,怎麼連你也跟著搞錯?」
「N0。」熊哥不同意蘇寧的指控,帥氣且狂妄地在蘇寧兩眼之間搖著食指:「截至目前為止,我和我的手下都按照你的劇本走,我只不過是把你和胡翾的角色互調一下,你不覺得這樣比較有趣?」
「有趣個鬼!還不趕快叫你的手不放開我?」蘇寧都快氣炸了。
「啊?」被大逆轉的局面弄傻眼的胡翾拍額大叫:「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匆匆下車跑進車陣找賣花阿嬤,害井澤的車遭拖吊,當時我們就是搭你開的計程車前去保管場取車,我在臨下車前抓了一把玉蘭花送你,你回頭跟我說謝謝!難怪我一看到你就覺得很眼熟。」
「什麼?堂堂黑幫堂口的堂主熊哥跑去開計程車?這話若傳出去,豈下笑掉道上兄弟們的大牙?」蘇寧皺鼻撇唇嘲諷。
「你給我閉嘴。」熊哥冰炭似的冷眸一瞪,蘇寧嚇得乖乖噤聲,熊哥告訴胡翾:「一開始,我誤信蘇寧的片面之詞,答應要給橫刀奪愛的你一點顏色瞧瞧,才會派手下破壞你的機車還炸傷你。後來,我轉念一想,不對呀!
憑蘇寧的美麗與多金,男人把她捧在手心百般呵護都來不及了,怎會說甩就甩了她?我猜,蘇寧一定在我面前隱瞞些什麼。為了瞭解真相,我喬裝計程車司機跟蹤你和平井澤,目睹你驚險穿梭車陣幫助賣花阿嬤的過程,再趁著平井澤的車遭拖吊要叫車,我眼明手快搶在別的計程車之前載到你們。上車後,你把賣花阿嬤的遭遇說給平井二澤聽,坐在駕駛座上開車的我,一時聽得心有慼慼焉。」熊哥晃動手裡的玻璃杯,鮮黃的加味柳橙汁隨之搖晃。
「你心有慼慼焉?」
「是。」熊哥頓住話,喉嚨裡一陣苦澀,說:「我的父親肝癌去世,不久,母親就改嫁。從小,我和阿嬤相依為命,不識字的阿嬤為了養活我,拖著年邁多病的身軀到處撿紙箱空瓶度日,微薄的收入除了要繳房租,還要繳我的學費,祖孫倆常常只能啃饅頭喝白開水果腹,所以,聽到賣花阿嬤的遭遇,我感觸良多。」
「對啊!我們熊哥從那天回來以後,就規定我們堂口的兄弟每天都要去跟那位阿嬤買玉蘭花。」金髮戴耳環的黑衣人忍不住插嘴。
「原來如此。怪不得一連好幾次,我去買玉蘭花,阿嬤都笑得合不攏嘴直說最近生意很好,每天賣不到兩小時,籃子裡的玉蘭花就全賣光了。原來是你在暗中默默幫助賣花阿嬤?熊哥!真是謝謝你了。」
「你太客氣了。我相信任何有血有肉的人聽到賣花阿嬤的遭遇,都會伸出援手的。」
「嗯!」胡翾笑盈盈點頭。這時候,另一名黑衣人問道:「熊哥,接下來,您打算要怎麼整治蘇寧?」
「我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們兩個架緊蘇寧,我來強灌她喝掉這杯加味柳橙汁。」熊哥冷眼瞧著蘇寧,眸裡多了令人望之膽寒的狠辣無情。
「是。」
「不!我不喝!死也不喝!」蘇寧脊骨一佩,滿臉驚惶之色。
「只怕由不得你不喝。」熊哥伸手捏住蘇寧的下巴。
「不要!」胡翾於心不忍地開口阻止,向熊哥求情,道:「熊哥,請你放蘇寧一馬吧!我相信經過這次的教訓,蘇寧以後再也不敢打壞主意陷害人了。」
「胡翾,你……」蘇寧語音哽咽,很慚愧自己千方百計要陷害胡翾,結果害人反害己,眼看著就要自食惡果,胡翾卻不計前嫌跳出來幫她說話。
「蘇寧為了拆散你跟平井澤,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得出來,你不趁機報復反而幫她求情?」熊哥不由得錯愕一愣。
「在我眼裡,蘇寧只是個被寵壞的千金大小姐,向來只有她甩人,不曾被甩過,才會把井澤主動跟她分手視為奇恥大辱,說什麼也嚥不下這口氣,因而把苗頭對準我報復我。我想,我能體諒蘇寧的心情,不會跟她一般見識,也請你高抬貴手饒了她吧。」
「這……好吧,你是這件事的唯一受害者,都表示不與蘇寧計較了,那,我還計較什麼。」熊哥賣面子給胡翾,看了看手裡的柳橙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