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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文 / 綠風箏

    所以,他們兩個不是最近才開始搞曖昧的,早在她出現之前應該就已經開始了,而她,才是那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這、這不就跟婷婷說的那個離婚案例很像嗎?以為婚姻被介入,殊不知,自己才是第三者,而且還是最資淺的那個。

    哈哈哈,事情怎麼會這麼可笑呢?她錯愕的笑著,笑到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怎麼會遲鈍到這種地步,結婚都大半年了,她卻到現在才發現不對勁,難道是因為她的尊重與信任,放縱了克謙對婚姻的承諾?

    須臾,她突然凜著臉,轉身走向書房——

    此時她異常緊張,心跳如擂鼓,目不轉睛的死盯著丈夫放在一旁地上的登機箱,打開它的念頭一次比一次強烈。

    她知道信任對一段關係來說非常重要,她也想像過去那樣信任克謙,尊重他的隱私,但遺憾的是,懷疑的籐蔓已經在她身體裡埋下種子,逐漸萌芽,況且這還是他親手種下的,不能怪她。

    這幾天她也很痛苦,她很想要面對、接受、處理、放下,但她發現真的好難!

    他不在的時候,她就神經兮兮的,不斷猜想他身邊是不是有別的女人,她變得不像自己,失心瘋似的不斷翻找他的書房、衣櫃,至於要找什麼,其實她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識這麼做,而且她根本不敢想像,如果真的讓她找到「犯罪證據」,她究竟會有什麼反應?

    她緊張得口乾舌燥,終究敵不過猜忌,走向那只黑色的登機箱,她屏住呼吸,伸出雙手,緩緩的打開它……

    呵,她現在這模樣是不是很像小偷?汪慕怡自我解嘲的想。

    她才剛拿出裡頭的飛行手冊,略微翻閱一下,隨即被一個經典雍容的紙盒吸引住目光,她先將飛行手冊放回原位,把那個東西拿出來一看——

    香奈兒NO.5?百分之兩百不是給她的,哈!原來登機箱裡真的藏有秘密。

    汪慕怡無聲的苦笑,胸口鼓動,雙肩顫抖,很快的,悲哀的淚花模糊了她的雙眼。

    怎麼辦?她在心裡默默問著自己。

    面對婚姻的裂痕,她該怎麼辦?她還要繼續委曲求全的守著有二心的丈夫嗎?

    她還要讓他吃定她的乖巧嗎?

    汪慕怡絕望的躺在地上,木然的望著天花板。

    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婚前,所有的人都阻止她,是她聽不進勸,是她笨、她活該,怨不了誰,但,她真的沒辦法容忍自己的丈夫有別的女人,她沒有如此高尚的情操!

    她沉溺在極度的迷惘痛苦中,突地,有個信念從她的心湖裡浮現出來……她不要和別的女人分享他的愛,也不想讓自己活在猜疑裡,既然事已至此,她不要了,總可以了吧?

    她是柔弱,但不軟弱,這一次,她不許有人吃定她的乖,她要變壞——

    汪慕怡把香水放回登機箱,像個沒了心魂的稻草人,走出書房,回到房間,然後躺到床上。

    「去哪裡了?」身旁的常克謙帶著濃濃睡意呢喃問道,接著大手一伸,熟門熟路的又攬住她的腰。

    「喝水。」她很平靜,平靜到連自己都害怕。

    第二天,她頂著一夜未眠的蒼白臉蛋,眼神堅定的對丈夫說——「我要離婚。」

    常克謙不可置信,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好像她說的不是國語,而是什麼複雜的程式語言,或是外星人話,教他完全無法理解。

    德國法蘭克福

    常克謙坐在床沿,不斷重複著一連串相同的動作——打電話,等待,掛掉,再重打,再等待,又掛掉……

    頻繁得幾乎快把這一輩子的量,通通一次出清。

    不管他打的是家裡電話還是手機,她通通都不接!常克謙痛苦又煩躁的抹抹臉,臉色難看的放下話筒。

    須臾,他激動的低吼一聲,整個人像是受困的野獸一般,暴躁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慕怡,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他痛苦的自問。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了,一覺醒來,親親老婆居然開口就要跟他離婚?

    他還以為是什麼愚人節的愚蠢玩笑,問題是現在都已經幾月了,愚人節早過了,他追問原因,她相應不理,最後居然安他一個外遇的罪名?

    「我沒有——」他可能不夠細心,也可能不夠體貼,但絕對不可能做出任何背棄婚姻、傷害她的事。

    「你的登機箱裡有一瓶女用香水。」她彎起唇線,「那應該不是我的吧?」

    「當然不是你的。」他不會蠢到連老婆對香水過敏都不記得。

    「那就是另一個女人的嘍,你還要我說什麼?」

    「慕怡,事情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

    對對對,不是她以為的那樣,一切都是她無理取鬧。傷心的汪慕怡也不拖沓,直截了當的問:「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哪天晚上?」

    「上個星期四。」

    第4章(2)

    他回想了一下,「我跟一大群機組員飛了長班回來,裡頭有三分之二是女人,然後我去了派遣中心,也跟中心的大姐說了話,然後……」

    「然後你讓某個女人上了你的車,還讓她抱了你,那個女人叫許梅琳——」汪慕怡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崩潰大叫。

    「……你知道我跟梅琳見面?」常克謙很錯愕,他會錯愕是因為跟許梅琳見面是臨時起意,他沒有跟她說過,再者,她也不認許梅琳,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可是他的錯愕看在汪慕怡眼裡,卻是一種人贓俱獲的心虛。

    「真抱歉,我原本是不知道這號人物的,但是你不該讓她在你的身上留下香水味,你明知道我對香水很敏感的,而且你也不該讓她的頭髮沾在你的外套上。」說完,她走向梳妝台,從抽屜裡拿出一枚耳環。

    「這耳環怎麼了?」他不解。

    「她掉在你車上的,記得拿去還給她。」說完,她就把耳環塞進他手中。

    「慕怡,我跟梅琳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們只是……」他無奈的看了耳環一眼,急著想解釋。

    「只是朋友。」汪慕怡搶白接話。

    「對,只是朋友,真的。」

    她靜靜端詳那張曾經讓她極為迷戀的俊臉,心一陣揪痛,哀傷的說:「克謙,你真的把我當笨蛋對不對?倘若我跟一個男人摟摟抱抱,你會相信我們只是朋友嗎?」

    「……」頓時心窒,常克謙當場無言以對。

    「我要離婚,是男人就不要拖拖拉拉的!不要讓我鄙夷你。」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她第一次用這麼尖銳的口氣說話,可見她是真的瘋了。

    常克謙蹙起了眉,完全不敢相信汪慕怡居然會說出這麼挑釁的話,這跟他印象中那個需要被保護的乖巧小女人完全不同。「慕怡,不要用這種口氣說話,這根本不像你。」

    「不然怎樣才像我,不吵不鬧,對你說的每句話照單全收,只要你喊我小乖,我就得像只小貓、小狗,不敢頂撞半句?不公平……為什麼你們總是吃定乖的人呢?」她不平的噙淚問。

    她極力忍住眼淚的可憐模樣,讓常克謙的心糾結在一起,他想要上前抱她、安慰她,她卻躲開了,他試圖再靠近她,偏偏手機在這個時候該死的響了,是派遣中心打來的。

    聽到電話內容,他只覺得自己真的衰到太平洋去了——又被抓飛,他怎麼一連兩次待命都這麼倒霉,都是大長班也就算了,偏偏這次是在這種緊要關頭……

    「慕怡,我被抓飛了,這件事情等我回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這真的只是誤會,答應我,別胡思亂想,記得好好照顧自己,我會打電話給你。」

    雖然很想留在她身邊,但是抓飛的命令一來,就得馬上走人,常克謙只好趕緊收拾整裝,出門報到去。

    原本以為只要一個禮拜就可以回家,偏偏遇上什麼冰島火山爆發,歐洲的航班全部停擺,他已經被困在這裡快要一個禮拜了!

    媽的,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飛?找不到慕怡已經夠讓他心急如焚了,居然還得像個白癡一樣被困在這裡!

    他每天盯著新聞,盯著電腦,盯著電話,卻一直等不到可以飛回台灣的好消息,如果這段婚姻因為這樣而結束,他可以跟公司索賠嗎?可是……誰可以賠他一個汪慕怡?

    突然,門鈴響起,他頂著活似踩到狗大便的臭臉起身開門——

    「教官,飛了飛了,機場重新開放了!」

    常克謙二話不說馬上收拾行李,準備回家。

    坐在沙發上的汪慕怡,像個犯錯的小學生一樣低垂著頭,三位好友在她面前一字排開,頗有三娘教子的態勢。

    都怪她乖得太笨了,忘了這年頭在外面租房子也需要保證人,作風嚴謹的房東要求在租賃契約裡必須有一位乙方連帶保證人,她害怕意如說教,又不想麻煩籌備婚禮的婷婷,考慮了半天,就只能請小妙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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