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唐茵
「曲玲玉派人迷昏妳,將妳送給王老爺。好在我及時趕到,妳才沒有受到傷害。」他說得輕描淡寫,完全沒提及他當時激狂的心情,還有尋找她的驚險過程。
「什麼?!」曲玲瓏驚駭地瞠大雙眸,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親妹妹會對她下此毒手。
「一切都沒事了,不用怕。」大掌輕撫她的小臉,說這句話時,不知是在安撫她,還是在安撫自己。
曲玲瓏震驚過後,瞧著面前溫柔呵護她的男人,雖然他說的話避重就輕,但她不笨,明白他未說出口的緊張和懼怕心情。
「謝謝你,讓你擔心了。」雙手攀住他的頸項,在他耳畔低喃。
她的主動,讓他的黑眸變得更深沉,懷裡的人兒是他喜歡的女子,在經過失而復得的恐懼後,他需要實質的安慰。
火熱的唇舌攫住她的粉唇,輾轉吸吮,大掌在她柔軟的嬌軀上游移,所到之處像是在她身體裡點燃了火苗,令她不由自主地嬌喘出聲。
「琥珀……你的傷……」在意識逐漸模糊時,她仍記得他肩後的傷,而不是她即將失身於他。
「不礙事。」低啞的笑聲在她耳畔響起,她的順從令他更是停不下來了。
當兩人的衣裳褪盡,黝黑修長的身軀覆上她柔軟雪白的嬌軀,一場激狂的律動展開,嬌吟混合著粗喘,流洩在房裡的每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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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用過午膳後,裴老爺和裴夫人乘坐的馬車抵達裴府;隔了半個時辰後,月嬌的雙親也趕來了。
「爹、娘,你們怎麼來了?」黃月嬌聽聞雙親來到府裡,訝異地來到大廳詢問。
「是裴少爺要我們過來一趟的,應該是要商量你們的婚事吧!拖了一年多,也該趕緊辦一辦才是。對吧,裴夫人?」黃母笑得十分開心,朝坐在主位的裴夫人笑道。
裴夫人啜飲了口ㄚ鬟送來的熱茶,淺笑不予響應。
聞言,黃月嬌臉色一變!她心底十分清楚,絕不可能是像娘說的那樣。那麼裴琥珀把她爹娘叫來,該不會是不想承認這門親事吧?
就在黃月嬌忐忑不安的心情下,裴琥珀牽著曲玲瓏的手走進大廳,而身後跟著明顯是來湊熱鬧的三姊妹。
「爹、娘,這位姑娘是孩兒喜歡的女子,她名喚曲玲瓏。」裴琥珀將曲玲瓏帶到兩老面前,慎重介紹。
「玲瓏向兩位問好。」曲玲瓏舉止優雅地朝兩人彎身一福。
「好好好!過來讓我仔細瞧瞧,模樣倒是挺秀氣的。」
裴夫人滿意地拉著她一雙小手,愈看愈是滿意。雖然容貌不及三個女兒美麗,但秀雅的容貌倒是別有一番韻味,光是看兒子牽著她的手來到他們面前,就已知道兒子心中的打算了。
「裴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叫我們來就是為了看你公然喜歡上別的姑娘,打算拋棄我們家月嬌嗎?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枉費我們月嬌對你一片癡情,我絕對不會答應你娶別的女子!要嘛她只能當個妾,你必須先履行諾言,先娶我們月嬌為正房才行!」黃父氣呼呼地嚷嚷,絕不肯讓到手的金山飛了。
「敢問伯父,我何時對月嬌許下承諾?」裴琥珀俊臉含笑,十分客氣地問。
「一年前,你當著我們的面前說是要娶月嬌。你這個負心漢,我們真是看錯人了!」黃父氣得臉紅脖子粗。
「是嗎?有何證據?」裴琥珀問。
「證據……需要什麼證據?!明明就是你自己失憶忘了一切。」說到最後,語氣已不如先前的氣忿。明明裴琥珀是笑,但他就是感到不安。
「月嬌,妳口口聲聲說妳是我的未婚妻,卻無法拿出任何信物憑證,也始終不知我的喜好。對於我失去的那三個月記憶,也總是交代得含糊不清,又要我如何相信妳的話?但無論如何,畢竟妳救過我,所以我同意讓妳住進府裡來給妳機會。如果照妳所言,我們曾互許終身,那妳身上必有讓我心動的特質。但我給了妳一年的時間,卻依然無法喜歡上妳,又要我如何相信,在短短的三個月裡,我曾對妳允諾一生呢?」裴琥珀站在黃月嬌面前,不再客氣地打碎她的妄想。
「你……所以你想要娶曲玲瓏?」黃月嬌恨恨地伸手指向站在一旁低垂著頭、像是事不關已的人。
「因為她才是我真正的未婚妻,真正存在我失去三個月的空白記憶裡的人。」裴琥珀黑眸注視著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的曲玲瓏,劍眉微擰。
「胡說!怎麼可能會是她?!你不是失去記憶了嗎?又怎會知道是她?你不能相信她捏造出來的謊話!」黃月嬌身子微晃,不願接受這個事實,激動地大吼。
「感覺是騙不了人的。只有在遇上她時,我的心才會快速跳動,只為她一人。不論失去記憶前後,都只受她吸引,哪怕她執意劃分出距離來,氣惱地打算放棄我,我也不會再放開她的手。」裴琥珀不安地望向始終低垂著頭的曲玲瓏,他看不出她此刻的神情。
黃月嬌妒恨地看著曲玲瓏。她等了一年,終究還是空嗎?
只因為他口中的感覺不對,不是與他相屬的那一個人嗎?
「你說我提不出信物,那她有嗎?」不死心地再問。
「有。」裴琥珀走到曲玲瓏面前,黑眸注視著她平靜的雙眸,從她衣裳裡勾出一條藍琥珀項練來。「這就是信物。這條藍琥珀項練乃是當今皇后所贈,我自小掛在身上,從不離身,聖歷皇朝內僅只一條。」
「……也有可能是曲玲瓏撿到或偷的。」黃月嬌聲淚俱下,不甘心地說。
「是我親手為她掛上的。」他語氣十分篤定。「她從未跟我提起與我相識那三個月所發生的事,對她對我的喜好卻十分瞭解,令我無法不懷疑;加上我堂兄的出現,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測。」長指勾起她尖巧的下顎,黑眸擔心地凝視著一句也不吭、太過平靜的她。
「爹、娘,我們走!」黃月嬌無顏再留下,只想趕緊離開。
「等一下。」裴琥珀叫住她。「妳和曲玲玉合謀害玲瓏的事,我可以不計較,就當是我還妳曾救過我的恩情,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若非內神通外鬼,玲瓏又怎會在自家大門口被人綁走。他可以放過她這一次,但絕不容許再有第二次。
他嚴厲的警告令黃月嬌淚落得更凶。拉著兩老快速離開這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到頭來,她仍只是個過客。
「玲瓏,妳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裴琥珀俊臉上有抹緊張,天知道他此刻為何會莫名不安,連面對當今聖上他也不曾像此刻這樣忐忑不安。
「你恢復記憶了嗎?」曲玲瓏冷淡地問。
「沒有。」裴琥珀老實地搖頭。
曲玲瓏雙眸危險地瞇起,掃向角落打算偷偷溜走的嬌小人影。
「那就是明珠出賣我了。」
「冤枉啊!大小姐,是妳自己身上掛著那條藍琥珀項練露了餡。還有裴少爺和琉璃姑娘兩人自己猜出來的,真的不關我的事!」明珠嚇得跪了下來,就怕大小姐生她的氣。
「是啊!玲瓏,不關明珠的事,是妳自己先引起我的懷疑。妳知道我不喜歡吃魚,喜歡吃鹹蒸糕,再加上妳一直給我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還有這條我從不離身的藍琥珀項練,以及堂兄的出現,妳一直叫我要小心。妳的破綻太多,即使妳什麼都沒說,但我不是笨蛋。」裴琥珀急忙解釋清楚,就怕她生氣。
「所以我是笨蛋嘍?被你們大家一起蒙騙,最後還被你利用來趕走月嬌姑娘。」雖然早猜到他已知情,但胸口的悶氣就是怎麼也嚥不下,氣惱地推開他往外走。
「玲瓏!」裴琥珀心急地連忙追上。
兩人一走,大廳中有瞬間的靜默。下一刻,大家紛紛吐出一口氣來。原來方才大家看得太入迷,忍不住屏息不敢出聲。
「老爺,我可從來沒見過我們兒子吃癟的模樣,這個曲玲瓏很有個性,我喜歡。」裴夫人見慣了兒子無往不利的模樣,何曾見過他小心翼翼討好一個姑娘,這種戲看得可真是過癮啊。
「是啊!不過方才琥珀一直提到慶秋那孩子,這是怎麼一回事?」裴老爺從方才就一直想問了,只不過顧著看兒子討好姑娘的模樣,才沒發問。
「爹、娘,事情是這樣的……」裴琉璃娓娓道出幾天前發生的事,牽連到一年前多大哥受傷的事。
兩老一聽,震驚異常,紛紛歎氣,裴老爺更是怪自己間接害了兒子。
「玲瓏,妳這是想去哪裡?」
裴琥珀快一步地拉住她,不讓她走出大門去,深怕她這一走,就不回來了,雙臂硬是將她摟抱在懷裡,不敢鬆手。
「你放手,我想離開這裡不行嗎?」曲玲瓏氣惱地輕捶他胸膛,撇過小臉,氣得不想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