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芃羽
「唔……」她左肩疼痛地悶哼一聲,斥道:「別碰我!」
「你受傷了?」那人聲音一沉,停了一秒,才問:「誰打的?」
還敢問?不就是你們這票混蛋嗎?
她在心裡咒罵。
不過他這顯然不是在問她。而是在問其他三人。
「是戰車,他踢的。」一個人先告狀。
「旋風,你臭小子……」戰車急喝。
「踢?」慵懶的聲音瞬間冰冷,也讓週遭溫度驟降十度。
「呃……我以為她會閃過,誰知道她正好發呆……」戰車似乎有些畏懼。
「是這樣嗎?怪獸?」
「是的,老大,她那時好像在看……」叫怪獸的人話到一半頓了一下,才又道:「……在看陸時予。」
老大?這個人果然就是這群人的頭頭,林寧正這麼想著,慵懶的聲音又欺了過來,對著她輕哼:「哦?原來你這麼擔心陸時予啊!」
她眼睛看不見,只能反感地別開頭,怒問:「你們把他怎麼了?」
「你說呢?」老大輕哼。
「你們要是敢動他一根寒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她嚴厲地撂下話。
「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敢嗆大話?怎麼,你這個假的陸太太該不會真的愛上了那個姓陸的自閉男?」
林寧微愣。
她愛上陸時予?不是吧!她只是……
只是不放心他……只是擔心他……只是……
奇怪,這又關這傢伙什麼事?
「這不關你的事。」她冷斥。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你現在是我的俘虜,如果你愛上別的男人,我會非常非常不開心。」老大說著,輕撩著她的髮絲。
「你這噁心的混球!我叫你別碰我——」她氣極大吼,曲起雙腿,朝他直踹,可惜腳踝被縛,加上雙眼被蒙住,根本踢不到他。
「噗!老大,她想踢你。」戰車噗笑出聲。
「科科科,她說你噁心。」怪獸也嗤笑。
「還罵你是混球。」旋風也補充。
三人笑成一團,不過很快地又同時噤聲。
大概是被瞪了。林寧感覺得出,這三人好像很怕這個老大。
「你們出去,去看好那個姓陸的小子,誰也不准進來。」老大冷冷地道。
「……是。」三人杵了一下,才聽命走出房間。
「時予在這裡嗎?你們要對他做什麼……哎呀!」她又驚又喜,用力翻身想下床,可是才起身,就被人推回床上。
接著,她聽見門關上的聲音,心倏地一突。
這個老大刻意要和她獨處,怎麼想都不對勁。
「你叫他們出去想幹什麼?」她戒備地問。
老大沒有回應,四下變得很安靜,這份靜默讓她焦急了起來,因為她根本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或是,準備幹什麼?
「喂,姓老的,你啞了嗎?」她又喊。
聽她喊他姓「老」的,他無聲地笑了,然後,不動聲色悄然走向她,陡地湊到她鼻尖前,譏諷地反問:「你說我想幹什麼呢?」
她駭然,急著想翻身滾開,卻壓到左肩傷處,不禁低哼一聲。
「唔……」
「受傷了還亂動,活該。」他譏笑著,伸手將她拉回,按住她的身體,傾身將她壓在他身下。
「你要幹嘛?走開!」她驚喝。
「你在害怕?」他譏笑。
「誰怕了?有種就不要蒙住我的眼睛,快解開我的繩子,和我好好打一場——」她大聲說著,但又駭然結舌,因為,這個混蛋竟在解開她的上衣。
「你……你幹什麼?住手!」她大叫,奮力掙扎。
他不但沒停手,還猛然扯下她的衣服,露出左肩。
「你這該死的混蛋……」她憤怒地大罵。
「別動!你這個女人!」他突然冷喝一聲。
她一愣,呆了呆,感覺他的手輕輕撫過她的左肩傷處,又痛……又癢。
「淤青了……」他低語。
幹嘛用那種怪怪的口氣?好噁心!
「把你的髒手拿開!」她渾身不舒服地抖了一下,咬牙。
「怎麼,沒被男人摸過嗎?瞧你緊張的……」他笑著,手更惡劣地往她胸口探下去。
她倒抽一口氣,猛地挺腰,頭往前傾,撞向他。
「唔!」他按住下巴。
她趁機翻身滾落床墊,迅速坐起,正要曲膝撐起,人又立刻被用力一扯,摔回床上。
「想逃去哪裡?落進我手裡,你就認命吧!」他冷笑。
「你到底要幹嘛?抓我的目的是什麼?」她氣得大喝。
「目的?沒什麼目的,我只是對你這位陸太太很好奇。」
「好奇?」有什麼好好奇的?
「對啊!我很好奇……你都怎麼和陸時予這個自閉男親熱的……」
第4章(2)
她一呆,勃然大吼:「你這個變態!我和他根本就沒有——」話迸到一半,她又急急煞住。
「沒有什麼?沒有上過床嗎?」他笑。
她咬住下唇,恨不得也咬掉自己的笨舌頭。
「這怎麼叫夫妻呢?不如由我代替陸時予陪你上床吧!」他傾身雙手撐在她兩側,臉湊近她。
「不要臉的混球!你想都別想——」她聞言駭然,破口大咒。
他倏地捏住她的下巴,冷聲要脅:「你要想清楚哦,陸時予在我手上,如果你要他活命,就乖乖和我上床。」
她臉色一變。這該死的傢伙竟然拿陸時予來威脅她做這種事?
「如何?你在乎他的死活嗎?」他譏笑。
她在乎嗎?
陸時予不過是一個假丈夫,一個以後都不再相關的男人,她何必去管他的生死?要她用身體換他自由,更是可笑!
可是,為什麼她心底竟有想救他的糊塗念頭?
她瘋了嗎?
「想好了嗎?我沒什麼耐性,你只剩一分鐘就決定。」他催促。
一分鐘,要她決定一個人的命運?
「三十秒。」
她思緒凌亂,胸口緊窒。
不管他吧!他又不是她的責任……
但這些日子相處的種種卻又一幕幕閃過她的腦海。
他的古怪,他的笑,他的吻,他怕蟑螂的樣子,他煮飯的樣子,他看她的樣子……
她放不下啊!就是放不下……
「時間到,看來你不想救他……」那慵懶聲音轉頭向外大喊:「戰車,去把陸時予——」
「放了他!」她脫口大喊。
他轉回頭,問她:「你確定?」
「對,要對我怎樣都隨你,只要你放了他。」她憤怒卻認真地道。
一陣窒息般的安靜,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不吭聲,不耐煩地又道:「你聽到了沒有?這樣可以放了陸時予嗎?」
他依然沉默。
而他這樣的沉默竟莫名地讓她想起了從不開口的陸時予,她陡地焦怒起來,厲嚷:「你沒聽見我的話嗎?快放了他!你要對我怎樣都行,放了他——」
她話沒有喊完,一道火熱氣息撲襲而來,嘴就被緊緊封住。
強烈的,炙熱的,像女蝸煉石補天的火種,要把她燒成灰似的,他緊緊攫住她的雙唇,舌尖更毫不客氣地探入,在她口內引爆另一團烈焰。
她有點昏眩,這種吻法……怎麼……怎麼……有點熟悉?
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她的臉被捧起,他吻得更深入,更狂野,彷彿要將她一口吞下,直到難分難解。
好幾秒後,她整個清醒,正驚怒地想反抗,突然間,她聞到一股香甜的酒味。
這味道……
這不是在超市試喝的水果酒嗎?她喝了一小杯,而陸時予則只啜一口……
怎麼,這個人也喝了嗎?不然他的嘴裡為何也有這種相同的酒味?
她凜愣了一下,驀地,心裡隱隱閃過一種詭異的混亂。
他……竟讓她聯想到陸時予!
不論是剛才沉默的片刻,還是此刻吻她的方式,還有……他呼出的酒香氣息……
太奇怪了!
是她鼻子有問題,還是腦袋有問題?
她還杵在怔愕之中,他的狂吻猝然停止,然後,她聽見他略帶沙啞地問:「你就真的這麼喜歡陸時予嗎?喜歡到可以為他被別人糟蹋?」
她終於得以正常呼吸,急喘一大口氣,卻把嘴裡殘留的水果酒氣吸進胸腔,醺得大腦更加紛亂。
大概是因為看不見,她才胡思亂想吧?
陸時予是個自閉的人,怎麼可能會是……
不可能!太誇張了,她居然會發瘋地把這個老大想成是陸時予?
她神經病啊?
「怎麼不說話?」
「沒什麼好說的,時予在哪裡?我要先見他。」她吸口氣,恢復了冷靜。
「見他做什麼?那個自閉男不會感激你用這種方式救他的。」他的聲音有著令人不解的火氣。
「我不是為了讓他感激才這麼做,我只是不想牽累他。」她忿然道。
「牽累?分明是喜歡。」他斷定。
「我喜不喜歡他關你什麼事?你會不會管太多了?她厭惡地怒斥。
「我很少管別人,但我就想管你的事……」他說著又湊近,攫吮著她的唇。
「唔……」她奮力躲開,急喝:「讓我見時予……」
「不行。」他捏住她的下巴,重重地封住她的嘴,不讓她再有機會開口。
接下來,又是令人窒息的狂吻,她知道自己逃不了,索性不掙扎,任他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