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奴役天子(下)

第20頁 文 / 淺草茉莉

    豐鈺苦著一張俊臉。「小月兒……我七天沒去探你,是因為我夜裡出宮的事被發現了,為了不洩露你的行蹤,所以才沒去找你的。」他終於得以解釋。

    她訝異。「被發現了,被誰發現?」

    「皇后。」

    「是她發現了……」她心一驚。

    「就是啊,我以為忍著不去找你,你便暫時可保安全,哪知,她還是查出來了!」

    「你說她查到我的住處?」

    「嗯,她得知我夜夜出宮見你,便派了殺手到宅子去殺你,我得知消息後心急如焚的趕去,後來知曉皇后派去的人撲了空,你外出了,我正慶幸之餘,又得到簡容傳來的消息,說你上了街,這才招了人往街上尋你,順便接你回宮。」

    高月驚愕,原來茶樓的那些殺手是陳芝貞派來的人,他們在宅子裡沒尋到她,所以追到街上了。

    「小月兒,我得知你有危險,差點沒嚇掉了半條命,還好你沒事,不然我怎麼活得下去……」

    他說得真切,讓她對他的不滿怒氣平息了不少。「可是以現在的情勢,就這樣將我接回宮好嗎?此番回來,怕皇后是更看我不順眼,非除掉我不可了!」

    「如今宮裡反而比宮外安全,至少有我就近看著,皇后她不敢輕舉妄動。」皇后竟敢派人殺他的小月兒,不可饒恕!豐鈺心中殺機已起,不過外在仍是表現平和,一點也看不出他的殺意。

    可高月瞧著他卻無端起了一陣哆嗦,這傢伙是想殺誰嗎,怎麼直冒寒氣?

    「小月兒,對不住了,這幾日讓你不安了!」他誠摯的道歉。

    他表面上看起來誠摯,可骨子裡有多滑頭她可是清楚得很!

    「哼,就算你人不來,難道捎個消息也做不到?我說皇上,像是故意的吧!故意讓我急上幾日,你好開心的笑!」她冷睨他。

    豐鈺的笑頓時僵在臉上。他是有意如此沒錯,誰教她替三弟說情,她明白二弟對她是什麼感情,卻還說她欠他一份情,這話聽了不是想氣死他嗎?

    他器量再大,終究是個男人,她心裡存有對另一個男人的歉疚,這哪說得過去,是該小小教訓一下,不過,說是要教訓這女人,可到頭來苦的好像是自己。

    「我哪開心了,那幾日不見你,我夜裡睡也睡不好,白天吃也,吃不下,心情壞透了,連打石也不敢打擾我……」他悄悄的挪近她,伸出手討好的捏著她的小腿按摩。

    「你先前去冷宮時,我就寢食難安了,這回更難受,連飯也吃不上幾口,打石說我的臉頰都凹進去了……」他用著哀兵政策討饒。高月眼角瞥了他一眼。「哪瘦了?我沒瞧出來。」她涼涼的回道。

    「有的,有的,你瞧仔細點,這臉頰、這下巴,連鼻頭肉都不見了!」他將俊容湊到她眼前。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他一下子離她這麼近,兩人氣息交纏,氣氛更顯親暱,但她還沒原諒他呢,所以她將他的俊臉推離。

    「好啦好啦,有瘦有瘦,可以了吧?你離我遠些!」

    他有點失望她露出嫌惡的表情,正要說些委屈的話博取同情,她突然大喊——

    「糟了!」

    「什麼事糟了?」他也跟著緊張起來。

    「小菊兒,我忘了她了!」她把小菊兒丟在街上了,記得豐鈺出現後,她嚇得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那模樣像是暈了,這會兒該不會還趴在大街上沒人理會吧?

    豐鈺聞言失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原來是這件事。「你別急,簡容應該已經將她送回去了。」

    「那就好!」這麼說來,連簡容也平安無事,久久不見他趕來相救,她還擔心他會不會不是那刺客的對手,遭了不幸,這會兒總算放下心了。她猛一抬頭,發現這男人不知不覺又靠近了。「你想做什麼?」她挑眉問。

    「小月兒,七天沒那個了——不,加上那一晚吵架,是八天了。」他口氣有點兒哀怨。

    「八天沒哪個了?」她還沒會意。

    豐鈺笑了笑,表情還帶點靦腆。

    她登時紼紅了雙頰。「你這——」死皇帝,這三個字她還是沒膽當面罵出口。

    「唔?什麼?」他好奇她要說什麼?

    「你這色狼!」她改了口。

    他笑瞇了眼。「謝謝!」

    「我罵你還道謝?」他傻了嗎?

    「皇帝色才能多子多孫,這是身為皇帝的一種能力表徵,你認同我,我當然開心。」他笑嘻嘻的說。

    她真不明白怎會有人說他清朗如玉,還月光君子咧,真是欺世盜名、欺世盜名啊!

    她不屑極了!「小月兒——」

    「別來,我想先見直璇,你這事留著晚上再說,貴妃我沒空!」

    高月一腳踢開他,逕自打開了殿門,打石就候在門外,看見她能衣著完整的出現,感到非常訝異。

    她掃了打石一眼,自然曉得他腦袋裝的東西跟他主子一個樣,不客氣的敲了他一記。「去,將直璇帶來,我現在要見他。」

    「現在?可是……」打石瞧向主子。皇上這時怎麼可能會想見六侯,應該是誰都不想見,只想抱著貴妃滾一滾吧……他見主子正垂頭喪氣的坐在床邊,再瞧瞧繃著臉的貴妃,主子顯然沒搞定人,他不敢再多問,機靈的領命去請六侯了。

    高月回頭見皇上哭喪著臉的模樣,掩嘴偷笑。活該!

    他吊她胃口七日,她不過還他一些些,瞧他以後還敢不敢對她擺譜,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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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芝貞,要我向太后下毒嫁禍高月和六侯的人明明是你,你怎能將事情全推我一人身上,自個兒袖手旁觀看著我死?」天牢裡,劉潔兒不甘心的質問。

    她冷冷的站在牢房外。「你可以找你做尚書的爹搭救啊,用不著本宮出面。」

    「你明知我爹他受我牽連,皇上藉機將他革職了,你若只是來這說風涼話,又何必走這一趟!」

    陳芝貞笑容更為陰險。「本宮只是來瞧瞧你現在的模樣,果然沒教本宮失望,披頭散髮、神色狼狽,你已失去了後宮女人的氣度和優美,跟路邊賣菜那些邁還骯髒的女人沒兩樣了。」她嘲笑著說。

    劉潔兒怒上心頭。「你這陰毒的女火,你是故意要陷害我劉氏一家,我是太蠢了才會答應與你合作,你根本是令卑鄙無恥的小人!」

    她冷笑道:「你說錯了一部分,本宮這可是一石二鳥之計,既可除掉你又可殺高月,可惜高月命大,終究是逃過了,但你嘛,若再讓你活下來,那本宮的這計謀不就全盈失敗了,所以你一定得死!」

    「陳芝貞,你太陰險惡毒了,你不會有好下場的!」劉潔兒破口大罵。她哈哈大笑。「劉潔兒,你方才倒是說對了一件事,你太蠢了,就算本宮不對付你,皇上也容不下你劉家在朝廷興風作浪,本宮除掉你不但能討皇上開心,還能滅去一個情敵,你說這不好嗎?」

    「你作夢,我知道高月回宮了,她才是你的勁敵,而你鬥不過她的,她才是皇上唯一愛的女人!」

    陳芝貞臉色猙獰。「放心,這次除不了她,還有下次,她想搶本宮的位置,獨佔本宮的男人,那才是作夢!」

    劉潔兒恨得幾乎咬碎銀牙。「哼,你也不見得聰明,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反教那男人利用了拔去申璟的勢力,如此一來,天子的皇權擴張,你爹能牽制皇上的能力就相形小了,現在的你才是該害怕的時候,你想要權傾天下,坐穩後位,終究難以如願!」

    她惡狠狠的道:「來人,將這賤婦掌嘴,直到她齒斷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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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延殿上,高月橫臥於長榻上,身著輕柔寬鬆的袍服,也未盤髮髻,只用一條紫絹鬆鬆綁住長髮迎客。

    陳芝貞兩道目光似箭,凌厲的射向她。這女人竟敢就這副德行見她,完全沒將她放在眼裡。

    「皇上下過聖旨的,允許臣妾不需要向皇后屈膝,不過既然皇后駕到,就請坐吧。來人,給皇后上茶,喔,對了,就喝春露茶吧,皇上愛喝,皇后的鳳延殿裡也都是這等香茶,不過應該積了塵了,因為皇上都沒機會喝吧?」高月笑問。

    「你!」陳芝貞氣得顫抖。

    她波瀾不興,再度開口,「臣妾記得以前皇后都是喚臣妾姐姐的,不過好久沒聽你這麼喚過臣妾了,這讓臣妾以為皇后與臣妾疏離了,心裡有點兒難受。」陳芝貞飽含敵意的怒視她,憤恨在宮外時,沒能順利將這眼中釘除去。

    高月對她的恨意視而不見。「欸?皇后怎麼不上坐,是嫌臣妾這龍延殿沒你鳳延殿精緻嗎?」

    陳芝貞幾乎抓狂,這龍延殿是天子宮殿,自然比她那要豪華數倍,這女人是在炫耀自個兒得以破例入住,可是無上的榮寵。

    瞧了她一眼,她這是刻意激怒陳芝貞,準備與她正面交鋒。但說實在的,與人針鋒相對不是她的個性,但是跟了豐鈺後,站在針尖上已是她無法避免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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