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惡魔的契約新娘

第9頁 文 / 米琪

    「就為了我的……自尊,賭一把。」

    「隨你。」他苦悶地回道。

    兩人得不到共識,她失魂落魄,他心情鬱結。

    就像兩條並行線,完全沒有交集。

    第5章()

    季深雪獨自待在房裡,自從她又誇下海口,說要跟冷情老公賭一把之後,她更難見到他了。

    她真的有那麼可怕嗎?他索性就躲在公司連家都不回了。

    距離」蜜月」假期就只剩兩天了,他該不會乾脆落跑,讓她一個人去吧?

    令人心情煩上加煩的是,氣象報告說颱風要來了。

    就算冷情老公不肯去度蜜月,颱風一來,恐怕也去不成了。

    她坐在床沿,無奈地發起呆來。

    「少奶奶,親家的兩個姊姊來找你了。」管家到她的房前來通報。

    她回過神來。

    「大姊和二姊來了!」在這個大冰窖裡,能見到親人至少心裡還能得到安慰。

    她起身,走到梳妝台前梳理波浪般的長髮,打起精神下樓去。

    兩個戀愛中的姊姊見到妹妹倒是歡喜,姊妹三人坐在沙發上聊了起來。

    「深深,聽媽說你就要跟漢銘去度蜜月了,我們兩個特別買了份禮物要送你呢!」兩個姊姊把禮物拿給她。

    「這是什麼?」季深雪問,接過禮物。

    「打開來看看啊!」兩個姊姊神秘的笑著。

    季深雪拆開盒子上的蝴蝶結,打開盒子……

    「哇!」是件令人看了臉紅心跳的粉紅色半透明性感內衣,和一件輕薄短小的結繩小褲褲。」送我這個做什麼?」

    「蜜月的時候可以穿啊!」

    「有催情作用喔,記得一定要帶著上飛機喔!」兩個姊姊說著曖昧地笑了起來。

    季深雪懂得姊姊們的心意,但是她們有所不知,她即使穿上了,她那位急於想休掉她的老公也會視若無睹吧!

    「說不定蜜月回來,我們很快就可以當阿姨了。」姊姊們很期待。

    季深雪心在淌血,忽然悲從中來,忍不住想對姊姊們說她並沒有和周漢銘同房過,生寶寶對她而言,是遙不可及的事。

    但她終究說不出口,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從沒碰過她,那是她和周漢銘的契約,當初以為能跟他做成朋友、再進一步當夫妻她才答應,可是現在看來,那比登天還難。

    「你們可以期待啊!」她強顏歡笑,把性感內衣收進禮盒裡。

    女管家端來下午茶和甜點,她邀姊姊們喝茶,陪她們聊天,這稍稍緩解了她鬱悶的心情。

    大約傍晚,姊姊們告辭打道回府了,人去樓空之後的家冷冷清清。

    季深雪抱著禮盒回房,動手收拾七日份的行李。

    無論颱風會不會來,她都要預先把行李收拾好,她相信老公會回來,他至少不會違抗家族的長輩,擅自缺席。

    「少奶奶要我幫忙嗎?」

    一名剛從三樓清掃完的女傭人一手抱著周漢銘房裡的床單,一手提著吸塵器,見她房門敞開,一個人在房裡打包行李,便主動過來問她。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我時常往來日本和台灣之間,打包行李很在行。」她回頭說,接著問道:」你手上拿的那是少爺房裡的床單嗎?」

    「是啊!」

    「你有看見……他的行李收好了嗎?」她試著問。

    「我沒看見少爺的行李箱耶!」

    季深雪停下手來,心情又沉到谷底,他大概是盼著颱風過境,大伯公宣佈取消日本之行吧!

    「少奶奶,沒事的話我就先下樓去了。」傭人說。

    「好。」季深雪點個頭。

    傭人走後,她坐在地毯上發呆,愈想愈覺得自己很蠢,人家並無意跟她去度蜜月,她為什麼還一頭熱?

    不行,她不能在家乾等,她可以動手幫他弄行李,反正忙碌總是他的借口,那她也有借口,她太閒了。

    她起身走出房外,站在三樓的樓梯口時,她猶豫了。

    三樓是他的禁地,她能擅闖嗎?

    想想她,比一名女傭人還要不如。

    她們可以隨時上樓去清掃,她竟然連上去都不行。

    她不服氣,一股腦兒地往上衝,她不過是替他收拾行李罷了,並不會亂動他的東西。

    她的腳步聲淹滅在長毛地毯上,到了陌生的三樓,走道上一片靜謐,令人不由得屏息。

    她略看了一下,有四間房,她探險似地打開其中一道緊閉的房門,是間英國貴族風格的書房,四壁滿滿的書,桌案整齊有致。

    她關上門,走到對面,打開另一扇門,是間豪華的健身房,各種運動器材都有,一旁還放著頂級的高爾夫球具。

    「又沒什麼特別的。」

    她」檢查」完畢,關上門,往走道的另一端走去,再打開一道門,她好驚訝。

    這……會是他的房間嗎?太搞怪了,不像他的風格。

    放眼看去,這純白色系的房間猶如公主居住的地方,蕾絲窗簾,紗帳大床,歐式雕花衣櫃……非常的女性化。

    難道是……他有怪癖,所以約法三章,不讓她上樓?

    她好奇地往內走,沒有關上的窗突然吹進一陣風,雪白的窗簾揚起,她嚇了一跳。

    定定神,走向窗往外看,天色烏雲密佈,風增強了,頗有山雨欲來之勢。

    而她發現這房間就在她二樓房間的上方。

    她關上窗,打開那些雕花的衣櫃瞧瞧,裡面居然有女用的飾品,數量不多,擺得很整齊。

    太詭異了!她走到衣櫃前,打開來瞧,又是一驚,裡面有一套飄逸的雪紡紗結婚禮服,輕柔的裙擺,因衣櫃開啟而款款飄動。

    她無端地打了個冷顫,心裡有數不清的問號,趕緊關上。

    四下環顧,靠床頭的灰白色系,彩繪著玫瑰的五斗櫃上放著一幀幀照片。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去瞧那些照片,全是她的老公和一個美麗女人的合照。

    那女人長相秀逸,長髮披肩,笑靨如花,小鳥依人的倚著他,他的手臂很自然地環在她肩上,臉上那笑容是她內心深處所渴望見到的溫柔、爽朗……

    她拿起其中一幀照片,那上面有他倆俏皮的簽名,他寫著」愛你的老公」,她則寫著」愛你的老婆」。

    她恍然大悟,這照片裡的女子就是他去世的前妻,照片記錄的,是他們的愛情。

    而這個房間,不是他的,是前妻的,那些飾品和衣櫃裡的結婚禮服,全是他為她而保存的。

    她的胃急速翻攪,心疼痛了起來,終於明白他不愛她的原因了。

    他們親密的合影說明了他們真的很愛對方,他把愛都給了去世的妻子。

    這六年來她季深雪心裡所眷戀的那個人,根本從來就不可能屬於她。

    就算她嫁給他,他的心還是不願意給她一個位子,無論她再如何努力,他就是不愛她。

    因為他的心裡……再也沒有空間容得下她。

    她腦子一陣陣發暈,酸楚的熱流在心頭打轉,眼中的淚使得照片中他俊朗的模樣愈來愈模糊了……

    「誰說你可以上來的?!」

    這聲令人膽寒的怒吼,驚嚇了她。

    她猛然回頭,看見震怒的周漢銘,他眼底迸射輕蔑的火光,劍眉緊擰,臉色嚴厲,她從沒見過他如此生氣。

    她已不知如何是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無措地望著他說:」對……對不起。」

    「你憑什麼進來這裡?你為什麼不遵守約定?」他大步走向她,奮力奪下她手上的照片,重重放到櫃子上,居高臨下地吼她。

    「我……我……」她臉色蒼白,手腳發抖,被他吼得魂都快飛了。

    「你實在是無法無天,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我警告你,你沒資格進來,再敢上來一步,我絕不饒你,現在立刻給我滾,滾!」

    他狂怒的雙眼猶似兩團黑色火焰,灼得她的心劇痛不已,他不留餘地吼人更傷得她當場心碎片片。

    她雙手按著絞痛的心,跌跌撞撞地逃出那個房間,逃出他的盛怒範圍,回到自己的房裡,她幾近崩潰地撲倒在床上,淚失控地奔流。

    他是希望她現在就滾出這個房子吧!

    她好笨,現在才明白,他有多不甘願娶她,她留在這裡有多礙眼。

    她會離開的……她不會再侵犯他神聖的、凜然難犯的愛情。

    她現在就回家!

    她支撐起自己抖顫的身子,淚眼矇矓地拉著那個已整理好的行李往外走,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周漢銘面色沉重地坐到椅子上,手扶著額,為自己一時的憤怒感到懊惱,他幹麼吼得她哭?

    坦白說他一回來,就見她擅自待在前妻梅芸的房裡,心裡萬分訝異,忍不住情緒失控了。

    這個房間的存在並不是有什麼秘密,而是提醒他自己別再犯同樣的錯誤,別再愛上任何人。

    他不願她上來,因為這是他私人的領域,她不需要參與,更不要她窺探他的心思。

    她為什麼要違背他?

    「少爺,少爺,不好了,少奶奶很傷心地提著行李要走了,外面下雨了,我們都攔不住她。」管家匆匆忙忙,渾身濕漉漉的跑來報告。

    周漢銘倏然起身,懊悔的心像被利刃刺穿,他來不及去分析為什麼一聽她要走,他的心竟感到難以言喻的痛,他不是早晚都要放掉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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