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慕容雪
「那就好。」左婷宜這時才發現自己正拉著他的手肘，連忙鬆手。「抱、抱歉，我不是故意抓著你。」
衛南樓瞧她臉紅又手足無措的模樣，唇角一勾，淡淡地說：「我知道。」
看著她臉紅的模樣，讓他回想起每次開會討論報告時，她好像也是會動不動就臉紅。
左婷宜見他沒有生氣，把小手藏在背後，咬著唇，小小聲地說：「還有剛才……謝謝你救了我。」最難堪的一幕被他看見了，但她仍感謝他出手相救。
「不客氣。」衛南樓想起她剛才差點氣哭的模樣，忍不住建議道：「你還是換個工作吧，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不適合你。」以她這種個性，絕對會被人佔便宜的。
左婷宜驚訝地抬眸，看見他專注地盯著自己，臉更紅了。「謝謝，我知道。」
他的關心，讓她心中驀地一暖。
衛南樓注視著她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
他瞥了下時間，從皮夾內抽出一張大鈔。「剛才我把你的客人趕跑了，他們的帳單跟我一起算。」
「不用了，你幫得已經夠多了，錢不用給我。」左婷宜搖手拒收他的錢，眼中卻有著滿滿的感動。
他果然是個很溫柔的人，總是令她心中好暖好暖。
衛南樓見她態度堅決，只好把錢塞回口袋。
他的目光留戀地看著她被月光照亮的嬌俏臉龐，有股衝動想撫上她的臉頰，把她捧在手心中呵護。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啞輕道：「你自己小心點！」
「好。」左婷宜嬌羞又欣喜的點頭，直到目送他離去後，才跑回ＰＵＢ裡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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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衛南樓不自覺地又開車來到左婷宜工作的ＰＵＢ。
前一天晚上離開ＰＵＢ後，他因為怕那三個被他扁的男人又回來找她麻煩，結果又把車子開回ＰＵＢ前面。
沒想到他坐在車上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才看到左婷宜離開ＰＵＢ。
一連幾天，他天天將車子停在ＰＵＢ對面不遠處，發現她仍然繼續在這裡工作，並沒有離職，而且同樣是工作到晚上十一點才下班。
衛南樓覺得很奇怪，她一個女孩子家跑去ＰＵＢ工作，還這麼晚才獨自下班，她的家人都不會擔心嗎？
平時不太在意女人的他，雖然破天荒的為了左婷宜而自動站崗，但他告訴自己，他只是擔心那三個小混混去找她麻煩，畢竟人是他打的，那三個小混混或許會回頭找她麻煩，因此他很擔心她又被人欺負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等了幾天後，果真有幾個男人在路上攔下了剛從ＰＵＢ下班的左婷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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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記得我吧？這次沒人幫你了吧？」其中一名男子痞痞問道。
左婷宜緊張地看著堵住她的五個男人。「我不認識你們。」
「我認識你就好。」上次挨打的年輕色狼，這次多找了兩個朋友來找她麻煩。
「你、你們別靠過來，不然我要喊人了。」左婷宜緊張得退了幾步。
「我們好怕喔！」幾個男人嘻笑道。
「你就快喊吧！」
「你們……」左婷宜看到他們那副無賴樣，更加害怕了。
就在這時，衛南樓已經從停車的地方走向他們，他的出現，立刻引起上次挨揍那三人的注意。
「是你！上次就是你打我們的！」
衛南樓看了他們一眼，滿不在乎的挑眉道：「我不記得了。」
「你怎麼可以不記得！」其中一人生氣地指控他。
「沒興趣記。」他不會浪費時間記這種人渣的臉孔。
「你……欠扁！」帶頭的男人嘴裡叫罵著，但上次挨打的經驗令他印象深刻，讓他不敢率先出手。
衛南樓拿出手機，邊撥號碼邊說：「我想叫警察來應該比較快吧！」
對方火大道：「叫什麼警察？我們又還沒報仇。」
衛南樓才不管他們在亂叫什麼，逕自對著手機說：「我看到有五個人要打架鬧事，地點是……」
他話還沒講完，那五個人就嚇得立刻跑掉，原本怕得要死的左婷宜，頓時鬆了口氣。
其實衛南樓根本沒打電話報警，他只是做做樣子就把他們嚇跑了。
左婷宜很意外又看到衛南樓，心跳加速地向他道謝：「謝謝，又被你救了一次。」
「我只是嚇嚇他們而已。」衛南樓揚揚手上的手機。「倒是你，反應很慢，你一見情況不對就應該轉身跑掉或呼救才對！」
她真是令人擔心，還好他不放心地每天過來看看，不然她一定又要被人欺負了。
左婷宜困窘的絞著手。「對不起……是我太笨了，我下次會注意的，你不要生氣。」
衛南樓看到她自責的模樣，忍不住歎了口氣。
「我並沒有生氣。」他只是太擔心她而已，他……好像太在意她的一切了，而且放心不下她。
「你沒生氣？」左婷宜怯怯地看向他。「真的嗎？」
「嗯。」衛南樓神色複雜地瞥了她一眼。
左婷宜知道他沒在生氣，心情頓時輕鬆許多，這才想到要問：「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是要來ＰＵＢ喝酒的嗎？
衛南樓淡淡地說道：「正好路過。」
「喔！」左婷宜聽了是有點失望。
真是的，他總不可能會是為了她才來的吧？她在期待什麼呀！
衛南樓看著她有些失落的表情，低頭湊近她的臉龐。「我要回去了，我順路送你一程吧。」
「咦？不、不用了，我可以搭公車回去。」她第一次這麼親近他，小臉瞬間脹紅，結結巴巴地婉拒。
看著她微紅的臉，衛南樓突然有了逗她的念頭，故意挑眉問：「怎麼？怕我對你意圖不軌嗎？」
「當然不是，我……我只是怕太麻煩你……」左婷宜猛搖頭的解釋著。
「不麻煩，上車吧！」衛南樓的視線在她嫣紅的小臉上停駐了一會兒，逕自轉身走向車子。
左婷宜咬著唇，心跳加速，因為她沒想到衛南樓會說要送她回家。
坐上了他名貴的車子後，她的腦袋一片混亂，心跳得好快好快。
衛南樓發動引擎後問：「你住在哪裡？」
左婷宜報上街名，那是靠近學校的地址，衛南樓立刻把車子開上路。
第3章(2)
行駛途中，車內沉默了好一會兒，衛南樓才又開口：「對了，你真的不打算換份工作嗎？」
左婷宜垂下眼。「那裡薪水高……」
「你打工是因為你需要付房租嗎？」學區附近的房租都是很昂貴的，衛南樓知道她住的地方並不會太便宜。
「房租是親戚付的，但我要付學費和生活費。」左婷宜簡單的解釋。
「親戚？不是你家人？」衛南樓意外挑眉。
「我和母親相依為命，但她過世了，所以我寄住在遠親家。」左婷宜並不想讓衛南樓知道自己是一個連父親都沒見過的私生女，避重就輕的回答。
「喔？所以你現在是自己打工賺學費和生活費？」衛南樓總算知道她為什麼要打工了，原來她是寄住在親戚家，所以才需要半工半讀。
「嗯。」左婷宜偷偷打量衛南樓一眼。
他果然忘記他曾經救過她母親，所以在她提及她母親時，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在車子快要抵達目的地時，衛南樓一臉認真地問：「如果你需要的是一份高薪的工作，我可以介紹環境更好的工作給你，你願意嗎？」
「這……」左婷宜看著他，不自在的臉紅了。
他突然說要幫她介紹工作，他會不會對她太好了？
剛好車子已經停在她家樓下，衛南樓索性轉頭看著她。「你真的不願意換工作嗎？」看到她又臉紅的模樣，他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也不是，但這樣太麻煩你……」左婷宜小聲地說。
「不麻煩，那你就換個工作吧！我不喜歡你在ＰＵＢ打工。」因為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她了，所以他希望她不要繼續待在這種不安全的地方工作。
「咦？」左婷宜因為他最後一句話而驚喜抬頭，迎上他深邃的雙眼。
她有沒有聽錯啊？
他這是在擔心她嗎？
衛南樓看著她驚喜的表情，雖然他已經察覺自己的心意，但有件事他還是得先確認一下——
「對了，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為什麼你轉身拿東西時，都喜歡往我座位的方向看呢？你究竟是在看什麼？」
自從同組做報告後，他發現她常常跟他修相同的課，每次都坐在固定的座位，而且她常常會看向他這個方向，她究竟是在看窗外，還是在看他呢？
「沒、沒有，我……我才沒有看什麼呢！」左婷宜沒想到他會發現她的小秘密，尷尬得結結巴巴。
天啊，他是什麼時候發現她的小動作的？連陳葦都不知道她暗戀衛南樓，為什麼衛南樓會發現呢？
衛南樓解開安全帶，繼續盯著她追問：「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在看什麼，你是在看窗外，還是……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