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女人不想被套牢

第22頁 文 / 謝上薰

    天香一張俏臉嫣然如霞,「你不怕我爸的奪命連環叩?」

    「我會關機。」

    「不要吧!我爸很快要出發去美國,你就別再刺激他了。」

    沈雲從曬然一笑。也對,來日方長,免得未來的岳父翻臉不讓女兒出閣。

    「天香,你爸和鄭如詠真的有切乾淨嗎?」

    「我爸說有。鄭女士的不斷爆料引來狗仔記者的強烈興趣,已經挖出她過去所有同居男友的情史一覽表,我爸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也怕太傷害無辜的鄭可可,拜託我爺爺出面向媒體施加壓力,總算將那篇報導在雜誌出刊前及時抽掉。鄭女士應該明白那有多不容易,這也是我爸最後送她的一份情。」

    「王叔叔是個惜情的人,很難狠下心腸做得太絕,所以爺爺才會提議他到美國去發展幾年。」

    「沒錯。怎麼了?」

    「我佩服爺爺有先見之明,你看——」

    穿越庭園步道,鏤空鐵門外站著一名女子的身影,是鄭如詠,不得其門而入的她,採取守株待兔的策略。

    守衛不放她進門,也不幫她通報,在王家,「鄭如詠」這名字被標上黑記號,傭人、保鑣和守衛都事先被訓練過。

    天香和沈雲從對望一眼,從旁邊小門走出去面對她。

    「鄭女士,你還有何指教?」天香淡定道。

    就是這種口吻,這副姿態,太像何自如了!鄭如詠實在有滿腔的鬱悶和懊惱,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女人,明明眼睛看著你卻彷彿你只是一道輕煙、一朵烏雲,無足輕重、不知掛齒,輕輕揮揮手便可將你拋之腦後。

    這種大內高手型的女人,可以把你氣得內傷很重,偏又教人深深相信她才是被害者——鄭如詠真是百味雜陳,有苦難言。

    鄭如詠明白自己的委屈只能自己吞,在敵人面前示弱是沒有用的。她沉著臉,慢慢從齒縫中擠出話來,「我要見鼎傑一面,跟他把話講清楚,到底我犯了什麼錯,他竟如此無情地待我!我只要他給我一句交代。」

    天香深深地望著她,「我爸說他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斷得十分乾淨。」

    「那只是他單方面的說法,自以為是的說法。」向來驕傲矜貴的鄭如詠,氣得連牙齒都打顫了。「他以為他壓下八卦週刊報導我過去的情史,我就會領他的情,乖乖的躲起來不再來煩他嗎?他錯了,大錯特錯!我沒有作奸犯科、偷搶拐騙,我並不以我過去的情史為恥,更不怕被報導出來,我沒有愧對任何人,我怕什麼?」

    第8章(2)

    沈雲從直搖頭,習慣當第三者的人,已迷失自我,是非不分。

    天香冷然道:「是啊,你怕什麼?你早已百毒不侵,人家老婆的眼淚和女兒的心痛,你全都可以視若無睹,因為男人自己犯賤喜歡上你,你何錯之有,是不是?」

    鄭如詠的臉色一瞬間僵硬。

    「可是,鄭女士,你可以對我們沒有絲毫愧疚感,因為你無須在乎我們的死活。但你的女兒,鄭可可,你要如何面對她?你所作所為最殘忍的一件事,便是帶給你女兒錯誤的價值觀以及不正常的男女觀念,你在教導她,別人的男人只要喜歡就可以搶過來,甚至花錢收買過來。」

    「你胡說,可可才不會那樣子。」鄭如詠臉色難看得像隆冬寒雨的夜色,瞬間失去光彩。「我也指望給可可一個正常家庭,才要求鼎傑回來……」

    沈雲從嚴聲道:「你適可而止吧!」他一拉下臉便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嚴。

    「什麼?」她心一驚,彷彿看到年輕時的沈大毅。

    「一個男人之所以會離開一個女人身邊,還需要什麼理由?就是愛情消失了,他、不、愛、你、了。」

    鄭如詠被這番最真實而殘酷的話,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你久歷情場,怎麼可能不明白?你不要再執迷不悟,適可而止,不要弄到兩敗俱傷。你可以不顧一切豁出去,但你以為王家輝在乎嗎?最後受傷最重的將是你女兒鄭可可,她受得了被八卦週刊報導的結果嗎?」

    沈雲從單刀直入的說,讓她面對她早已知曉卻遲遲不敢面對的現實。

    是呵!她是感覺到看王鼎傑對她的愛在迅速消失中,她愈是掙扎他逃得愈快,在兩人索性鬧翻之後,他乾脆擺爛,不處理他們之間的問題,套用王家人處置外人的方式:冷處理。

    男人在愛情消失之後,是不會心疼女人的眼淚。鄭如詠啊鄭如詠,你不是早已領教過不只一、兩次!

    鄭如詠走了,背脊挺得直直的走了。

    天香鬆了一口氣。「我不得不說,她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心臟夠強壯,才有辦法應付一段又一段的不倫之戀,她夠資格去寫一篇愛情巨著。」

    沈雲從擁著天香,心裡悄悄歎息。

    後來聽說鄭如詠震驚女兒濫交男友的行徑,痛定思痛之後,變賣掉台灣的一切,帶著鄭可可到上海重啟爐灶,母女倆都有了全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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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後。

    「英展科技」的總經理辦公室,沈雲從雙手交握,神色凝肅的聆聽他的機要秘書向他報告今天的行程。

    「總經理,日本「百億」的社長千金親自過來了。」

    聰穎美麗的女秘書略帶暗示地說。雙方合作的簽約行程,該來的應該是「百億」的部長,這位社長千金宮本小姐卻越俎代庖,分明是上個月沈雲從親赴日本一趟,參與宮本家的宴會,被宮本小姐一眼看上了。

    也難怪連如本千金都追到台灣來,如果可以的話,女秘書也很樂意來一場辦公室戀情。

    沈雲從三十歲便回國接下總經理職位,至今兩年,表現亮眼,讓「英展」的業績年年成長,加上高大俊帥的儀表,若不是已婚,雜誌票選的「十大鑽石貴公子」的名單上,他不是排第一也是排第二。

    已婚有什麼關係?新時代女性才不管那些,愛要勇敢追,因為各項條件都這麼好的男人愈來愈少了。

    沈雲從輕輕哼聲,「我已經表示得很明白,我結婚當爸爸了,如果還有女人自以為風華絕代,要自動貼上來,最好招架得住我老婆的怒火。」

    女秘書吞了一口口水,趕緊打消貪念。

    她當然見過總經理夫人,有國色天香的絕色美貌,氣質更優,說話輕輕柔柔、慢條斯理,沒人見過她生氣,但應該生氣卻不生氣的王天香更可怕……

    像上次另一家合作公司的女性業務經理,也是為了拼事業拖到三十還未婚,一見到沈雲從自然芳心大動,常借業務之便來公司找總經理,沈雲從不予理會,聽說竟敢追到家裡,於是,夫人出面了……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位女業務經理後來一見到沈雲從便臉色大變的跑掉了。

    位高權重的男人,就像一塊上好的牛肉,有點野心的女人都想一口吞下。

    才情太高的魅力女子也可憐,配得上她的男人太少,能令她動心的更少,好不容易遇上一位各方面都適合的,偏偏已經是另一個女人的老公。

    沈雲從才不理會那些女人在想什麼,他已昭告自己有老婆了,那些女人要胡思亂想是她們的事,有時間寧可回家陪小孩玩。

    一想到他剛滿三歲的寶貝女兒,他便滿心溫柔,手機響的時候,他正在確認簽約條文,見到手機上顯示「寶貝」的代號,立刻接上。

    「寧兒,想爸爸嗎?」女兒長得真像媽媽,是他最驕傲的寶貝。

    「爸爸,我告訴你喔!媽媽要出去約會。」打小報告。

    「什麼?跟誰?」沈雲從有不好的預感。

    「就是那個爾文叔叔,他從美國飛回來,媽媽說要出去跟他吃中飯,不陪寧兒吃,所以我生氣了,要報告爸爸。」

    「寧兒乖,你做得很好,爸爸馬上回去。」沈雲從真氣自己的直覺超准。那個爾文是天香在美國念碩士班的同學,對美麗的東方佳人一見傾心。

    「不用了,外公說要帶我去吃麥當勞,叫我乖乖不要去吵媽媽約會。」

    「你現在在外公外婆家?」預感更糟了。

    「對,外公說爸爸現在有狐狸精喜歡,很可能不要我跟媽媽,所以媽媽要出去約會……爸爸,你真的喜歡狐狸精,不喜歡我跟媽媽了嗎?」寧兒快哭了。

    「不要聽你外公胡說八道,爸爸最愛寧兒和媽媽了,最愛最愛你們,爸爸最討厭狐狸精。」沈雲從柔聲安慰女兒,心裡卻氣得直冒煙。

    這個岳父自己曾經被狐狸勾走,便擔心他的女兒也會吃虧,只要有一絲風吹草動,便以整女婿為樂。

    若非岳母十分疼愛他,他早與岳父劃清界線,免得教壞他的寧兒。

    將女兒安撫妥了,可惜從女兒的口中問不出約會的餐廳時哪一家,沈雲從憋了一肚子熊熊妒火,面罩寒霜的和宮本小姐見面,因為他的臉色是在太陰沉、太嚇人,還得宮本小姐滿腦子的綺麗幻想全部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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