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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文 / 陶陶

    她落下眼淚。「我可以的,只是我拒絕了她,結果現在變成這樣……」

    「別說這種話。」艾琳大聲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自己的人生負責,你不需要有這種愧疚感,如果你沒離開她,有可能你們兩個現在都死了。」

    姚采茵沒說話,只是沉默著。

    一坐上車,赤蛇立刻拿出筆記本,迅速瀏覽過自己記下的文字。

    「有什麼不對?」詩人瞄他一眼,開車上路。

    「沒有。」他合上筆記本。「你以前認識的姚采茵是怎麼樣個性的人?」

    他揚了下眉頭,才道:「我們見過幾次面,前幾次都只相處兩三分鐘左右,不過要回台灣前,我帶著艾琳跟她在歐洲玩了一個禮拜,那時的她比較害羞,對人有防心,不過熟一點之後發現她還滿健談的。」

    「跟現在差距大嗎?」

    「是有點差距,現在感覺比以前活潑多了,也比較有自信,她在國外住了一年多,接觸到不同文化,我想個性改變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有些人在國內害羞得很,到了國外可說是大解放……」他抖了下。「開放得我都快認不得了。」

    見他一副不敢領教的表情,赤蛇微笑道:「幹嘛,切身經驗談?你又惹什麼女人?」

    「過去的事就別提了,你懷疑采茵什麼?」

    「我不是懷疑她什麼,只是覺得今天她給我的感覺跟昨天不大一樣,她昨天像花癡一樣,今天……又規矩得很……」

    「她妹妹發生這種事,她心情怎麼會好。」

    「這我當然知道,可是就是怪……你對女人不是很瞭解嗎?沒感覺到什麼奇怪的地方?」

    「沒有。」他往右轉。「不過你說她花癡,我是覺得搭不起來,以前認識她的時候,她有點害羞……不過誰曉得,說不定她忽然開竅,決定來個大解放,女人說變就變,沒辦法用邏輯說得通的……」

    赤蛇瞄他一眼。「你當初怎麼沒對她出手?」

    詩人瞪他一眼。「拜託,她是艾琳的同學,就像妹妹一樣,再說我又不是看到女人就撲上去的色情狂。」

    「我還以為你十八到八十歲都不放過。」赤蛇取笑道。

    「八十歲就太超過了,不是我的好球帶。」詩人微笑道。「既然你有這個興趣,就留給你了。」

    「我沒有你這麼好的胃口,女人讓我消化不良,不管幾歲都一樣。」他又開始翻筆記本,原子筆有節奏地打著紙頁。

    「你很在意采茵。」

    「她一直讓我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你覺得艾琳知道多少?」

    詩人的眼神由慵懶轉為犀利。「什麼意思?」

    「我說的是小黑的事,姚采茵說她是因為小黑的女友找她算命,她才認識小黑的……」

    「你懷疑不是真的?」

    「如果今天沒發現她妹妹這片光碟,我可能會相信,但是……」他頓了下。

    「你有沒有注意到她剛剛看光碟的時候,看得非常認真。」

    他立刻明白話外之意。「你覺得她在找線索。」

    「對,她妹妹一個月前失蹤,這一個月她不可能什麼事都不做,我猜她在調查她妹妹的事。」

    「你懷疑艾琳也牽扯在裡面?」

    「只是懷疑,我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我們身邊的女人,專斷妄為的可不少,像我學姐明明知道一些事,可就是不講,還有小馬,記得嗎?她那些哥哥們要她別管曾博全的案子,她當耳邊風……」

    「別說了,你讓我背脊都涼了。」詩人皺下眉頭。「該死!」他敲了下方向盤。「如果艾琳偷偷摸摸給我做出什麼事來,我立刻把她遣送回英國,叫管家把她關在城堡的水牢裡。」

    赤蛇瞄他一眼。「你家什麼派頭啊,還有城堡水牢,別跟我說你老爸是什麼皇親國戚。」

    相處這麼多年,他們也只知道詩人家裡很有錢,老爸是英國人,媽媽是台灣人,小時候在台灣住過幾年,後來就舉家搬到英國。

    詩人挑眉說道:「我家還有殺人的斷頭台,要不要見識一下。」

    「砍你的嗎?當然好。」

    「去你的。」

    兩人同時笑了出來。

    第3章(2)

    ☆☆☆☆☆☆☆☆☆☆☆☆☆☆☆☆☆☆☆☆☆☆

    下午特勤隊接獲情報,三名綁架案主嫌進入某公寓躲藏,隨即派人支援攻堅,與歹徒對峙了五個多小時,鐵門上都是彈痕,最後分局長打出親情牌,請出主嫌的父母親情喊話,才終於讓歹徒棄械投降。

    下班的時候赤蛇累得直想回家睡覺,而後忽然想起忘了給老爸打電話,看看時間已經晚了,決定還是明天再說,坐在計程車上時,他忽然決定先到姚采茵那裡一趟,反正順路,再來是他想給她一點忠告,不管她聽不聽得進去,有些話還是得說。

    靠近目的地正準備下車時,正好瞧見姚采茵坐上計程車,赤蛇立刻要司機跟著前面的車走,他不知道她要去哪,不過這麼晚出門絕對沒好事,更別說她穿得一身火紅,裙子短得引人遐想。

    二十分鐘後,車子在一間夜店停下,赤蛇皺起眉頭,這家店據聞是黑道所開,老闆是松滬幫的分堂堂主彭士奇,他們曾接獲情報,這家店有販毒及賭博情事,但一直沒查到確切證據。

    姚采茵真的如他所想,為了調查妹妹的事,什麼危險也不顧,隻身闖入虎穴,明明白天才看到妹妹淒慘的遭遇,她竟然沒有絲毫警惕,想到這兒赤蛇不禁生起氣來。

    他跟著她走進店裡,一邊觀察週遭的人事,顧客幾乎都是年輕人,喧鬧著跳著舞,她直接往包廂走去,消失在門後。

    他遲疑著要不要進入包廂,現在情勢不明,貿然進去有風險,但又擔心她在裡頭出狀況,他隱身在燈光昏暗的角落,跟服務生點了杯飲料。

    視線所及,沒看到任何黑道上的熟面孔,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畢竟他不可能認識所有道上的人,尤其是誤入歧途的青少年,若無犯案,他是不會有印象的,不過那股氣味多少可以認出來。

    條子有條子的架勢跟氣味,黑道自然也有,他即使什麼都不做站在這裡,就已經有幾個青少年注意到他。

    他老爸是個軍人,從小教導他跟老哥要頂天立地,堂堂正正的做人,走路、吃飯都要有規矩,上不愧於天、下不愧於地,應用在吃飯上就是不能留下一絲剩菜剩飯,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走路要挺、要正,不要彎腰駝背,眼睛要直視前方,這類的生活規矩是用打的教育實施出來的。

    他這輩子做過最叛逆的兩件事就是賽車和染髮,賽車已經是歷史了,頭髮還染著,偶爾回家見老爸,一見到他紅棕色的頭髮就要由鼻孔哼個老半天,恨不得拿個剃刀把他頭髮全刮了。

    他唯一熟悉的站姿就是筆直,沒有彎腰駝背這回事,少年時期跟一幫朋友鬼混的時候故意駝背站著,卻連呼吸都不會了,老覺得呼吸卡在胸腔下不去,過了十分鐘,連胃都抗議了,從此之後他還是選擇直挺的站著,一看就是個軍人,就像個警察。

    幾個青少年不時往他這兒瞄,竊竊私語,大概在懷疑他是便衣刑警,他看了下表,正決定是不是該到包廂一探究竟時,姚采茵走了出來。

    他繞過人群,走到她後頭,將她拉到一旁,她嚇了一跳,回頭時拳頭已經揚起,一見是他,詫道:「你在這裡幹嘛……」她恍然,「你跟蹤我?」

    他看著她還握著的拳頭。「如果真要對你不利,你的拳頭有什麼用?」

    她放下手,揚笑道:「我都不知道你這麼關心我。」她摸了摸他襯衫的領子,指甲是珊瑚的顏色。

    除了穿著誘惑人的性感衣裳外,她今天的妝也化得很野艷。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塗著白牆般的粉底,與脖子形成兩個截然不同的顏色,嘴唇又化得太紅,深怕別人不知道她化了妝。

    今晚的妝雖然有點濃,不過卻化得很好,甚至貼上了眼睫毛,讓她的眼睛瞬時變得迷人又風情萬種。

    他抬起她的下巴,脖子掛著一條細銀鏈,這回她可記得連脖子都抹上粉底了,還灑了一些亮粉,看起來水嫩又亮眼。

    「怎麼,你被我迷倒了?」她輕笑著,踮起腳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

    他皺下眉頭,不過沒有推開她,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不要跟我玩遊戲,我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現在立刻跟我出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我不能跟你出去,我還有生意要談……」

    「什麼生意?」

    「這是商業機密。」她認真地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要去一下洗手間。」

    「你知道這家店的幕後老闆是誰嗎?」

    「彭士奇,大家都叫他奇哥,有什麼不對嗎?」她揚眉。

    既然她知道幕後老闆是誰,沒理由不曉得他與黑道有掛勾。「你真的想要玩火是不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妹妹沒找到,連自己都賠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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