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芳妮
「什麼意思？」看了一眼，趙世偉不悅的沉下臉。
「以防你食言。」蕭綺芸深呼吸了下道：「只要你不再出現，這張借據等同作廢。」
「有必要這樣嗎？」該死的賤女人，這麼不乾脆！
「有必要。」她很堅持，「你快點簽，拿了錢就走人。」
「Fuck。」趙世偉低咒了聲，抽過紙來快速簽下名字丟回給她。「現在可以給我了吧？」
蕭綺芸看了看借據上的名字，面無表情的將包包交給他，「記得你說的話，否則我會報警。」
「報警？我看你比我還怕事情爆發吧！這樣你跟柏崇燁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趙世偉拿過包包，急切的拉開拉鏈數著鈔票。
「我走了。」蕭綺芸想趕緊閃人，不想再看到他那張令人作嘔的臉。
「等等！」趙世偉在她的手觸向門把時猛地將她拉回來，怒視著她問道：「數目不對，還少了三百萬。」
「我只湊得到這麼多了。」她咬了咬牙道：「這裡已經是我所有的財產了。」
「柏崇燁咧？你可以跟他拿。」趙世偉不能接受，滿臉不悅的斥道。
「我跟他已經分手了，以後他跟我再也沒有關係。」
「什麼？」他惱怒的瞪著她。
「所以你拿了錢就快走吧，以後不要再想把歪腦筋動到他身上。」
「該死的賤女人，我說要一千萬就是一千萬，你現在馬上打電話給他，叫他補足餘額！」趙世偉突然發怒的抓著她的手，力道之大弄痛了她。
「放開我，我不會再找他，你別作白日夢了。」蕭綺芸掙扎著，和他的糾葛是她的事，她不希望牽扯到崇燁。
「你不打電話是不是？那我就打你的肚子！」沒拿到預期中的金額，此刻趙世偉的黑眸中佈滿瘋狂的光芒。
「你瘋了！你怎麼下得了手？」蕭綺芸滿臉錯愕的看著他。
「哈哈哈……這個雜種掉了剛好。」趙世偉陰森的笑容讓她渾身打了個寒顫。
「放我下去，我要下車！」她後悔了，她該讓程之鈴陪她來的。
「沒把錢補齊，你休想下車！」他按下了中控鎖，發動引擎，霎時便將車子駛離。
「就算我死了，也無法再拿出一毛錢給你，我真的沒錢了。」蕭綺芸懊惱的朝他吼道。
「那你就帶著孩子去死算了。」趙世偉失控回吼。該死，這女人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趙世偉，我肚子裡可是你的孩子！」她從沒想過他只因為沒拿夠錢，就不要自己的親骨肉。
「我的孩子？哈哈哈，你還真單純，我隨便說說你就相信。」趙世偉邪惡的道：「誰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是哪個野男人的種？」
「你說什麼？」蕭綺芸錯愕的瞪圓了眼。
「我說，那不是我的孩子。」趙世偉嘲謔的大笑起來。
「可是，你明明說你趁我出國前囚禁了我？」
「我是在你出國前守在你家樓下堵你，趁你外出倒垃圾時把你擄上車，原本我是想跟你好好談談我們之間的問題，可你該死的根本無法溝通，甚至發瘋的跳車，之後的事，可與我無關。」
「跳車？」她愕然的怔了怔。
「總之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怪不了我。」他冷冷道。
「趙世偉，你這混賬！」她不敢相信自己竟因為一個謊言痛苦傷心了這麼久！
蕭綺芸發狂的攻擊他，「我要下車，放我下去！」
「該死，不要亂動！」趙世偉一手控制著方向盤，一手試圖抓住她。
車子搖搖晃晃的疾駛在馬路上，一個熟悉的畫面突然閃過蕭綺芸的腦海。
彷彿他曾經經歷過這樣驚險的場面，相同的人物，相同的景象，相同的爭執，接下來……將會有極大的痛楚？
不行，她必須逃離，她必須保護她的孩子！
內心深層的恐懼讓蕭綺芸失去了理智，她拚命推打著趙世偉，直到一陣尖銳的煞車聲仔她耳邊響起，接著，一切彷彿陷入了黑暗與寂靜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耳邊再度響起了聲音，那是崇燁焦慮心急的呼喚聲。
她努力的張開眼，可血液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仍努力的將焦聚集中在那張充滿擔憂的英俊臉龐上，就像他們初次相見的那一刻。
「是你，我記得了，是你……」露出了放心的微笑，她又合上眼睛。
是他，她孩子的爸爸，是他……
尾聲
「你在幹麼？」柏崇燁的聲音自蕭綺芸的身後響起，嚇得她差點自椅子上跌下來。
「我想拿那本書。」她撒嬌的道。
「我不是說想做什麼就告訴我。」他不贊同的佯斥，走上前，將心愛的女人抱下椅子。
「我又不是病人。」蕭綺芸雖然嘴巴上抗議，但心頭卻是暖暖的。
「你是快要臨盆的孕婦，而且之前才出過車禍，左手骨折到現在還沒完全康復。」他一把將她抱向沙發，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即使她現在很有份量，但他仍喜歡擁著她的感覺。
「我早就好了，要不是你堅持等生完孩子才能繼續上班，我早就回去公司報到了。」蕭綺芸嗔道。
「當初可是你自己辭職的喔，我沒逼你。」他輕吻她的頰。
「那是……那是因為當時我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情，只為了和趙世偉斷得一乾二淨，否則我怎麼可能放棄我苦心經營了這麼久的工作？我也希望可以跟鄭雅惠公平競爭到最後啊！」她困窘的紅了雙頰，不好意思的反駁。幸好總裁體諒她的處境，答應了讓她在婚後重回公司。
「我就是知道你是個工作狂，怕你會忙到連自己的身體狀況都不顧，才這麼堅持的。」柏崇燁憐愛的瞅著她道：「其實我連婚後都捨不得讓你上班呢！」
「我很好，真的，不要擔心，以後我會多注意的。」想到自己甦醒時看到他瘦了一大圈的憔悴模樣，她就心疼得自責不已。
「你若真的不想讓我擔心，就乖乖聽話。」他佯裝板起臉，「你知不知道當我看到你躺在醫院時，我的心臟差點停止跳動？」雖然他們馬上動員尋找趙世偉的行蹤，卻依然慢了一步。
若不是趙世偉受傷更重，從此成了眼盲腿瘸的廢人，得到了報應的話，他一定會拿刀殺了他。
「對不起，我沒想到原來一切都是趙世偉編出來的謊言，我只是不想牽累你。」
蕭綺芸抱歉的將臉埋入他懷中。
「傻瓜！我好幾次想告訴你真相，你卻不願意聽，偏偏趙世偉三言兩句胡謅一通，你就全盤接受，真是小笨蛋，還一直吃著自己醋。」
他屈起手指敲了下她的腦袋。
「怎麼能怪我，我失憶了耶，哪知道我就是那個你深愛的前女友？」記起了過往的一切，她更明白崇燁對她的深厚感情，從以前到現在從來沒變過，也難怪之前他會這麼瞭解她的喜好。
「那現在你知道了。」
他莞爾，低頭親吻了下她的唇瓣，然後長歎一聲道：「拜託你，求求你以後不要再自作主張做任何決定了，包括想出門買生日禮物給我驚喜，卻不小心車禍忘記了我。」現在他才知道造成她第一次不告而別的原因。
「那應該要拜託老天爺才對，誰知道我老是意外出車禍。」蕭綺芸俏皮的吐了吐舌。
「呸呸呸！不要亂說，這叫做否極泰來，以後一切都會順順利利的。」柏崇燁掐掐她的鼻尖道。
「是啊，還有我們堅韌的小寶貝，這麼多的災難他都能安然度過，我相信他以後一定能堅強的面對人生的各種考驗跟難關。」
蕭綺芸撫摸著肚子，美麗的臉龐散發著母親慈愛的光芒。
「能夠擁有你們，真是我最大的幸福。」柏崇燁輕歎了聲，緊緊擁住了蕭綺芸。
「你幹麼搶我的台詞？」她同樣滿臉的幸福，卻故意和他鬥嘴。
「不過，我們真的一定得等孩子生下來才能結婚嗎？我爸媽回美國前還不斷的交代我要趕緊把你娶回家。」柏崇燁突然抱怨了起來。
「當然，我可不要挺著肚子穿白紗。」蕭綺芸噘唇撒嬌。
「可是奶奶也說了，希望趕快看到我們舉行婚禮。」他繼續遊說，希望能讓這小頑固改變心意。
「我已經跟奶奶說過了，等孫子出生後，陪她一起參加婚禮會更令人難忘，她也贊同了。」蕭綺芸漾著笑，駁回他的勸說。
「可是……可是我迫不及待想讓你真正的屬於我。」柏崇燁不禁咕噥。
「放心，不會等太久了。」蕭綺芸微微一笑。
「不會太久是多久？」他仍不死心的追問。
「快到讓你想像不到。」她輕聲道，肚子越來越頻繁的陣痛，讓她知道時間到了。
「多快？」
他將唇埋入她的頸窩，挑逗的輕啄著。
蕭綺芸的呼吸開始急促，胸部因為大口的喘氣兒劇烈的起伏著。
「現在。」
「現在？」
柏崇燁還沉浸在她溫暖的馨香中，滿意的感受著她因為自己的碰觸而出現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