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莫顏
「我想,我終於明白『它』為何要我找上你了。」
也只有他有這本事解決這種問題,他的堅強實力和情報組織首腦的背景,足以應付艱險,更何況是區區的綁匪。
「你相信緣分嗎?」他突然說出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啊?」她一時有點轉不過來,睜著淚眼傻傻的看著他。
他露出了微笑。「我相信。」
仔細想想實在好笑,在找到她之前,他從不相信什麼姻緣天注定這回事,起初,他認為這一切只是那個自稱愛神的筆記本所下的詛咒,但現在,他似乎開始明白,這看似惡作劇的安排,自有其道理。
除了他,還有誰能保護她?又有哪個女人讓他心甘情願的保護?
擁抱這個令他憐惜心疼的嬌妻,他很高興自己飛越了千里來到台灣保護她。
「老公,如果不報警,你要怎麼救阿豪回來?」
怎麼救啊,這個嘛……當然是機密了,所以,他就掰了一個理由。
「綁匪要的是錢,把錢給他們就行了。」
她愧疚得低頭。「對不起……」
「傻瓜,人命比較重要。」他將愛妻摟入懷中,在她沒看到時,溫柔的眼神閃過一抹銳利的精芒。
付贖金?當然不可能,他會找出綁匪,好好把對方修理一頓,叫他們付出害愛妻傷心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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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有了先前的經驗,所以席予漫知道她嫁的這個老公,似乎辦事挺有辦法,但她沒想到,他竟然神通廣大到這地步。
他真的在短短的三天之中,就把阿豪從綁匪手中救回來,原本愁雲慘霧的席家,見到寶貝兒子平安回來,席家兩老高興得抱著兒子痛哭。
按照她老公的解釋是,他付了三千萬的贖金,才順利把人救回來,大家也信以為真,她一開始,也是這麼相信的。
「阿豪,你一定要改一改,不能再揮霍無度了,你這次之所以被人綁架,全是因為你奢侈成性,不知節制,才會引起別人的歹意。」
席予漫說什麼也要罵罵他,因為這次實在太嚴重了,他的行為不但讓全家人痛苦,還危及到自己的性命。
她說歸說,卻根本不期待阿豪會聽進半分,這個被寵壞的弟弟如果這麼容易聽進她的訓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豈料,他居然乖乖站著被她罵,而且連一句反駁也沒有。
「是,我知道錯了……我、我會改的。」
席予漫張著嘴,一時忘了接下來要說什麼?因為她實在太驚訝了,以前只要她一開口訓話,這個弟弟不是翻桌倒櫃,就是目無尊長的反過來嫌她囉唆,這回不但任由她訓話,還對她認錯?!
她沒聽錯吧,他竟然肯認錯?
阿豪戰戰兢兢的站在姊姊面前,一個字也不敢有異議,甚至還冒著冷汗。
他之所以這麼害怕,完全是因為姊姊身後的那個人——耿精良,他的姊夫。
這男人一雙凌厲威嚴的視線,放出殺人般的光芒,正冷冷的瞪著他。
他怕死這個姊夫了,所有人都以為是姊夫用贖金救回他,事實上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當時,他四肢被捆綁著,嘴上黏了膠帶,親眼看見這男人是如何對付三個歹徒的!這人一拳打斷了第一人的鼻樑,一腳把第二人踢得飛出去撞牆,又徒手將第三人的手臂給折斷,臉上的冷厲令人禁不住膽寒。
大家都以為他身上的鼻青臉腫是綁匪的傑作,事實上根本不是。
這男人揍完了三名歹徒後,嚴厲的目光向他射來,直把他瞧得打從心底冒出冷意,然後,這男人將他給狠狠的揍了一頓,嚇得他哀號求饒。
「要不是因為你是予漫的弟弟,我會把你的骨頭一根一根的拆下來。」
當時,這男人臉上的冷絕把他嚇得幾乎屁滾尿流,他還警告他要是敢跟任何人透露一個字,就會讓他的下場跟歹徒一樣。
光是見到對方對付歹徒的狠辣,就已經讓他心生畏懼了,他想都沒想到,自己的姊夫竟然是這麼厲害的一個人,對姊夫,他是又敬又畏呀。
阿豪破天荒的反應,讓席予漫忘了接下來要說什麼,還是一旁的父母看不過去,氣呼呼的插嘴道:「他才剛死裡逃生,你怎麼忍心罵他呀,你這樣太——」
「閉嘴!」
一聲斥喝,制止了母親的話,而叫閉嘴的,不是別人,正是平日仗著有爸媽寵愛的阿豪。
「大姊說的沒錯,是我不對,我應該要檢討。」他低著頭,把所有的錯歸在自己身上,只求那雙殺氣騰騰的厲眸不要再瞪他了,他實在怕死了。
阿豪的認錯,教席家所有人全傻了眼,一個個不可思議的瞪大著眼,殊不知他這番懺悔,完全是對那個可怕的姊夫說的,向他發誓自己再也不敢了。
他就算膽大包天,也不敢忤逆那個比綁匪還要狠絕的姊夫呀!
嗚嗚——好可怕,拜託不要再瞪他了,他怕死姊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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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家終於恢復了平靜,席予漫與老公耿精良的感情濃情密意,一天比一天濃烈。
她覺得很幸福,也很感激上天賜給她這麼好的丈夫,不過自從解決阿豪的事情後,她開始懷疑這個老公不尋常,雖然他說自己是個商人,但身為他最親密的枕邊人,她總覺得老公似乎不是普通的商人,彷彿有什麼事瞞著她,這是女人的直覺。
說也神奇,她那個弟弟自從歷劫歸來後,彷彿脫胎換骨,換了個人似的,變得十分安分。
大家以為,他可能是因為受到綁架教訓後,所以學乖了,不再亂花錢,也不再闖禍,這本該是可喜可賀的事,但席予漫卻覺得有些奇怪。
由於空姐長時間在外,所以她分外珍惜和老公兩人獨處的任何時間。像以往那樣,兩人在睡覺前,習慣窩在床上,當他看書時,她就在旁邊依偎著他的臂膀陪伴,成了最甜蜜的時光。
「老公。」
「什麼事?老婆。」
「你會不會覺得,阿豪怪怪的?」
「喔,怎麼說?」
「他現在都沒再闖禍了,變得很安分。」
「這樣不是很好嗎?」
「我知道,他會這麼安分,是因為你的關係。」
耿精良原本看書的視線,改而落在妻子的臉上,她正用探詢的目光在打量他。
他像平日那樣保持微笑。「因為我的關係?怎麼說呢?」
她想了想,開口道:「阿豪從那天被救回來開始,一見到你就變得特別恭敬,平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他,對你特別唯唯諾諾。」
耿精良眼底閃過不為人察覺的笑意,表面上故作糊塗。「或許是因為他感激我把他救回來吧。」
她搖頭。「才不是,我知道,他會這麼乖,一定是你對他做了什麼,讓他再也不敢造次。」
「我能對他做什麼?」他好笑地問。
她哼了哼。「我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我甚至認為,你不是普通的商人,你……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才會讓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臭小子,對你如此敬畏。」
沒錯,她很篤定,這個老公絕不是普通人,有點像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卻又表現得很平凡。
她越想越有理,仔細回想兩人第一次見面,他就制伏了飛機上的歹徒,接著找到她的住處,快速擺平了地下錢莊的黑道份子,就連聽到綁架,也不見他臉上有任何慌張,並神通廣大的解決了所有問題,然後阿豪對他又敬又畏,破天荒的改邪歸正。
還有他那些朋友,鬼塚香、黑猴、雪莉,以及麥可,他們常常在老公的書房裡密會,彷彿在密談著什麼大計,一點也不像一般的上班族。
她曾經有一次端著托盤,上頭放著好幾碟剛做好的配酒小菜,以及一瓶台灣啤酒,在走出廚房要送到書房給大家享用時,不小心和鬼塚香擦撞,當時她以為啤酒肯定摔個粉碎,不料鬼塚香快手的幫她扶好托盤,還用伸出的腳去接住啤酒瓶,沒讓它掉到地上。
那瓶啤酒,好端端的就站在她的腳板上,然後她彎身拿起來,對驚訝的她嫵媚一笑,將啤酒交還給她,人便往浴室走去。
那身手,跟老公一樣好。
這一切一切的細節連接起來,讓人不得不懷疑,她老公肯定不是平凡人。
耿精良將嬌妻懷疑的表情全看在眼底,繼續裝傻,還壞壞一笑。
「你猜得沒錯,我的確有過人之處。」
她好奇地睜大美麗的眼,沒發現他眼中點燃的慾火,還一個徑兒的傻問:「真的?快告訴我。」
他將書本擱在床頭櫃上,黑眸轉成了幽深,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哎呀,你幹什麼啦?」
「你不是想知道老公有什麼『過人之處』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吻上這兩片誘人的唇瓣,扒光礙事的睡衣,用他的「過人之處」來好好與愛妻徹夜長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