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元柔
在樹後將她趕人的一舉一動都放到眼底,所以初見面時,他的心強烈的震動了下,沒想到自己還能再見到她,也在那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從沒忘記過她。
「什麼?」驚訝地捂著嘴,她從沒想過,他是在那個時候遇見她的!
「那時候,他不是向你丟東西?」站在樹後的他,想也不想的,撿起地上的石子將東西擊落。
「是你出手把東西打掉的?」饅小柔訥訥地說著。難怪事後她怎麼都覺得不對,明明看到東西砸向她了,而且隔天鄰家的大嬸也告訴她,東西突然從半空中掉下來,她們也都看得一頭霧水呢。
「他是你的誰?」終於還是讓這句話問出口,心底泛酸,但若不問出口,就像有個東西壓在胸口一樣,令他有點難以呼吸。
還以為他不會問呢,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以前我們一家都住在濟南,他算是從小就訂婚的未婚夫吧,李家在濟南是絲綢的大盤商,也是富貴人家,這門親事是上一代我爺爺他們頂下的,怎麼訂的?我也不知道別問我。」
「姓李的爹娘嫌貧愛富,一直嫌我們高攀不起。那一年,我滿十六歲,照禮來說,他應該來迎娶我過門,沒想到他要求我要跟娘家斷絕關係,就怕我把錢搬回窮困的娘家,還要我不能幫忙出小知的藥錢!哼,我一怒之下,就將他給踢出門去,解了這門婚約。」
「李家肯讓你解?」這不是會失下面子嗎?
「呵,怎麼可能啊!那李家拿了五百兩銀子給我,說要退婚也是他們上官府去退婚,而我看在有錢拿又可以擺脫那姓李的份上,就退讓一步,於是我們家也就從濟南搬到成都來了。」
聰明的小姑娘!「還不謝謝我這個救命恩人?」楚和謙指指自己的胸膛。
斜眼看著他,纖手用力的拍了他的胸口一記,「恩人?你是等著看好戲吧!」
今天早上他講的話,不就代表這個意思?
「我怎敢呢?你可是我的親親娘子啊。」低頭啄吻她的嫩頰一記。
「你少來了。」就算心底高興,他表面上還是沒顯露出來,只有笑盈盈的眸子出賣了她。
緊貼的嬌軀就像在他身上點燃火焰一樣,熱情席捲兩人,饅小柔無力地讓他攻城略地,直到胸前一涼,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扒光了上衣,還跨坐在他的腿上。
這羞人的動作讓她原本就已緋紅的雙頰更加紅艷了,兩腿間感受到一個硬物牴觸,知道那是什麼,讓她身子忍不住顫了下。
感受到她的輕顫,楚和謙猛烈的攻擊緩和下來,用著自己也沒發覺的憐惜看著她,抱起她柔軟的身子往床鋪走去。
「和謙?」饅小柔輕喚一聲。
「我在這……」熾熱的身子在下一瞬間覆上她的身子。
漫漫長夜,留待有情人兒互訴情衷,交纏的火熱的身子,也代表著他們如火般熾熱的感情。
早在很多年前,兩人就已經走進彼此的生命中,注定了此生糾纏不清……
第8章()
「若旭這死小子,個性跟你越來越像了。」楚和祺喝口酒,對著身邊的人抱怨著。
中秋的夜晚,月娘美得令人迷醉,楚家擺起宴席,在中庭裡架起桌椅,讓平日辛苦的奴僕也一起參加今晚的賞月宴。
楚一家人當然自成一桌,還插了一個位子給那位來自濟南的李公子,好巧不巧……正好坐在楚和謙夫妻對面。
楚和祺抱怨的對象,當然是坐在他身邊的楚和謙,酒過三巡之後,他忍不住講出心底話來。
原來,楚家生五子,前面四個每人都像是承襲了楚鑄造武器的天份,就連最小的么女,也對武器有天份,就只有老五不是,他雖然精明聰穎,卻是沒有這份才情。
所以小時候,楚和謙自然是爺爺比較不疼、奶奶也比較不愛一點,等到他再大了一些,楚家兩老才突然發現對這兒子太少關愛,影響了他的個性。
當他們發現他聰明到已經開展得運用智慧傷害別人的時候,他們的關心來得太慢了,無法改變他已成的個性,霸氣又狡猾過人,楚夫人為此傷心不已,認為都是她這個當娘的錯,而在他的心底,也的確是痛恨父母的不公。
就在他十二歲那年,正當他惹出一個大禍,楚家兩老不知道怎麼收拾的時候,巧遇了一個怪裡怪氣的人,那怪人比他更任性、更霸道不講。
看上了眼,硬是拖著他離開,武功之高,沒人攔得下那怪人,楚家兩老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架走兒子。
跟著這麼一個怪人,楚和謙的日子當然不會好過到哪去,每天都讓怪人硬逼著習武、讀書,還硬拜他為師,當怒問那怪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只說——
「我想看看一個人人都頭痛的小霸王,變成一個溫文的公子會是什麼模樣?」
「……」就只為了這個原因,他就開始過著生不如死的苦日子?
楚夫人無法保護兒子,但也是拚命打聽兒子的下落,過了一年之後,終於知道那個怪人將兒子綁到濟南附近的群山中,她千里迢迢的從成都趕去,看見了飽受折磨的兒子,想帶他走,他卻不願意,還冷冷地告訴她,既然他在楚家是多餘的,那不要他這個兒子剛好。
當娘的肝腸寸斷,但捨不下他,只好在山下租了棟屋子,每天走兩個時辰的路到怪人所住的山裡去探望他,風雨無阻。
這些事情楚和謙都看在眼底,原本心裡充滿仇恨與怨懟的他漸漸才放下對爹娘的責怪,咬牙撐過在怪人手底下當弟子的歲月,甚至發掘了自己經商的天份。
就在他二十歲那年,怪人覺得他把他的本事學得差不多,也達到他當年想看的模樣,就把他踢出門,專心虐待他另一個看上眼的徒弟,也就是冰若旭。
回歸到正常生活,楚和謙雖是化去對爹娘的不滿,但長年跟怪人相處下來,個性也變得十分極端,對外,他就是一個溫文儒雅、脾氣和善的楚家五公子,只有家裡人知道,那溫文外表下有一個說話狠毒、個性扭曲的楚和謙。
楚家從上到下,全都吃過他的暗虧,所以對他都帶點忌憚,但也只是怕他又做些什麼小人動作而已,畢竟是血脈相連的兄弟,每個人真有事,楚和謙也不會默不作聲,個性極為護短。因為,只有他可以欺負他家的人,別人?想死就來吧!
「這是我的錯嗎?」不客氣的回了句,楚和謙冷笑。
楚和祺跟妻子同時無奈的看他一眼。小柔一不在身邊,講話就這麼狠了。
饅小柔正舉杯同下人們說話,不在位子上,她感染今天的喜悅之氣,雖然不擅長喝酒,但下人一個人個個那麼熱情,她推卻不去,只好喝了好幾杯酒,將小臉染得紅撲撲的。
酒酣耳熱之際,她迷濛的神智有些混亂,踏著顛簸的腳步回到位子上,一個開心,撲到丈夫身上去,「和謙!」
淡淡的酒氣撲鼻而來,他抱緊快從他身上滑下去的人兒,「小柔?」
她對他綻放一個甜甜的大笑靨,「小柔?你醉了。」她的舉動跟話語雖然嚇了他一跳,心底卻有一股暖流四處流竄著。
饅小柔偏著頭,「我沒醉啊……應該啦……」說話開始有點不清楚,眼一瞇。
怎麼和謙晃得那麼嚴重?甩甩頭,想看仔細一點。
柔柔的情意傳遍全身,他笑得像天上的明月般溫柔,霎時,圍坐在他四周的人眼眸暴睜,全都看傻了眼。
「你不要動嘛,我有話要跟你說。」他晃來晃去的,晃得她都生氣了,伸手抓緊他的頭,嬌憨一笑,「哈哈,不動了吧。」
一旁傳來笑聲,楚和謙丟去一個冷眼,笑聲消失,他這才對上她明顯已經醉醺醺的臉蛋,「我不動了,你要說什麼?」從沒看過她這麼嬌俏的模樣,他捨不得移開目光。
饅小柔嘟起嘴,想了好久,「我要說……」她剛剛要說什麼?嗯?怎麼好像忘掉了?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捨不得她擰眉,楚和謙揉揉好的發頂。
這麼溫柔的舉止,讓她眼眶紅了起來,「和謙……」
「怎麼哭了?小傻瓜,有什麼好哭的?」換他擰眉了,拿出懷裡的帕子擦去她滑下眼眶的淚水。
饅小柔緊緊的抱住他,將小臉貼在他臉上磨啊磨的,「和謙,你最好了,真疼我,我也疼你!」磨夠了,她換個方式,不停的在他臉上親啊親的。
所有人都看呆了,全部傻呼呼的看著那個在發酒瘋的女人。
「我們回房休息了好嗎?」楚和謙心底是很想繼續下去,但眾所矚目,明天酒醒之後,妻子可能無顏活下去。
「好啊!」笑嘻嘻的點頭,饅小柔蹣跚的站地盧來,牽著他的手想回房去,她要回去繼續疼他。
對了,要跟爹、娘講一聲,醉意濛濛的雙眼,看往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