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陶樂思
「嗯……」情不自禁的呻吟抑在喉中成悶哼。
「舒服吧?」聽見他的反應,孫呈儂滿意的揚起嘴角,更加賣力的揉壓。「我這兩天特別去學的。」
雖然在工作上,她沒辦法幫上忙,但是在生活上,她希望能盡量替他分擔些什麼,即使是做些小事都好。
「有天分哦!」他閉著眼稱讚,感受她還施展了幾個特別的手法。
「哈哈……我也這麼覺得,以後不畫圖的話,說不定可以靠這個吃飯哩。」她隨口講。
「以後不畫圖是靠我吃飯,靠按摩做啥?你的手,只能摸我的身體。」難掩大男人的霸道與佔有慾,岳定曦否決她的想法。
孫呈儂不置可否的抿起一彎笑,雙手順著他肩膀的肌肉使勁滑動。
雖然他的口吻強勢又霸道,但她還是覺得心頭湧上一股甜蜜。男人就是要有肩膀、有責任感和上進心才有魅力。
覺得不順手,她跨坐上他腰部,比較好施勁。
「幹麼不回答?」沒聽到她回應,他緊張的轉頭問:「聽見沒?你只能替我一個人按摩哦!」連腰都坐上了,這麼親密,怎麼能替別人按摩!
「遵命∼∼」孫呈儂甜笑著,順從的拉長尾音。「這當然是只有你才有的福利啊!」
「這還差不多。」撇撇嘴,他這才重新趴好。
「定曦,明後天週末,我們一起回家看看長輩好嗎?」她傾身靠近他探問,知道他忙,但也有兩、三個月沒回彼此的老家了。
婚前婚後最大的差別是對方的父母也成了自己的父母,逢年過節、各種禮數都得是雙份的,所以想探視的話,也得兩邊都跑,才不會顧此失彼。
「好啊,明天就先去看你母親,順便看看阿量在不在,他已經兩天沒出現在事務所了,手機也沒人接,不知道在搞什麼飛機。」想起這件事,他的眉頭不由得微微蹙起。
孫家男主人早逝,呈儂出嫁後就剩孫母和兒子呈量同住,不過還好都在北部,距離不算遠,平時孫呈量也都自己開車上下班,但兩天不見,令人擔心。
「怎麼會這樣?」她坐回床上,對哥哥有這樣的狀況感到疑惑。
岳定曦聳了聳肩,耐心說明。「他偶爾玩瘋會失蹤個一、兩天啦,不過起碼手機還聯絡得到,再加上最近他也負責了一個CASE,所以得盯著點。」
孫呈量是個業務人才,長袖善舞、八面玲瓏,所以也交遊廣闊,私生活比一般人精采些,把拉攏生意的任務交給他會有很大成效,不過,缺點就是責任心似乎不夠強烈,大概還沒定性吧!
「嗯,辛苦你了,還得擔心我哥。」孫呈儂歉然地說,心裡怨怪哥哥貪玩曠職,讓人不能放心。
「還好啦!我們是合夥人嘛,本來就要互相罩著對方。」岳定曦伸長手,寵溺的揉揉她的髮絲。
孫呈儂對他揚起微笑,但不知為什麼,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籠罩著沈悶的低氣壓……
「來吧,我們繼續。」她搓搓手,要推他趴下。
「我們是要繼續,但不要再按摩了。」他反過來壓倒她,強壯的身軀懸靠在她上方,目光灼灼的鎖定那張嬌妍的小臉。
「啊?你……不累嗎?」感受到他的熱情,她心跳加快,突然感覺火熱了起來,不禁既羞窘又訝異的揚聲。
「不管了,現在抱你的慾望大於一切。」話落,他封住那誘人的小嘴,傾注滿腔熱情。
屬於戀人們的夜晚,只適合燃燒,所有的煩惱就都暫時拋到腦後吧……
第2章()
事情不太對勁!
岳定曦陪著孫呈儂回娘家,問及孫呈量時,孫母卻說他到內地出差了?!
為了不讓長輩擔心,岳定曦當下是不動聲色,但他很清楚,事務所近期沒有需要到外地洽談的公務,為什麼孫呈量會這麼跟母親說?
或許,只是為了貪玩,向母親瞎掰的借口?
可是再怎麼說,也不該不接手機吧?
孫呈量到底在搞什麼鬼?
懷著滿心的疑問,直到週一上班,快到中午還是沒看見孫呈量現身,岳定曦一方面覺得擔心、一方面又有點不悅,於是吩咐內勤人員積極找人,甚至還動用關係,調查孫呈量的出境資料。」怎麼樣?找到人了嗎?」下午四點,從工地返回事務所的岳定曦揚聲問著辦公室裡的夥伴們。
實習建築師小毛擱下還在努力撥打的電話,抬眸搖了搖頭。「沒有,還是聯絡不到阿量學長耶!」
「奇怪,你們有誰是最後跟阿量見過面或聯絡過的?」岳定曦蹙著眉,環顧四周加大聲量問,卻只見到一張張茫然的臉孔。
「……那個,岳先生……」某個角落出現一道怯怯的聲音。
岳定曦立刻轉向聲音來源處——會計邱姊,急忙探問:「你嗎?他有說過什麼?或是有什麼異樣?」
「不是啦!我另外有事要跟你報告。」邱姊愁眉苦臉的,眼色焦慮。
「什麼事?」岳定曦直問。
本來不便在大家面前說出來,但老闆卻這樣問,邱姊遲疑了下,只好壓低嗓音,語帶保留地說:「帳目有一點問題……」
聞言,岳定曦的臉色沉了下來,因為邱姊的表情讓他直覺應該不是「一點」問題。
邱姊是個四十幾歲的婦人,為人忠厚、做事穩重,是個值得信任的員工,這兩、三年來,她把鼎象的帳管得很好,向來冷靜從容的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一臉禍事將至的惶惑樣。
「到我辦公室談。」莫名的不安宛如低氣壓般密密籠罩心頭,岳定曦沉聲說道,心情與腳步同樣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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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夾在耳朵和脖子間的話筒險些掉落,孫呈儂訝然出聲,乍停的心跳忽然急驟跳動,血色迅速從臉上褪去。
她聽見了什麼?怎麼會有晴天霹靂的感覺?
不,一定是聽錯了!
「定、定曦,你……你再說一次?」她不敢相信的向電話彼端的丈夫確認。
「阿量卷款潛逃了。」人還在事務所中被爛攤子搞得焦頭爛額的岳定曦,按捺著脾氣,咬牙重複。
孫呈儂震驚得頓了好幾秒說不出話來。
「這、這怎麼可能?!」她結巴,腦子裡鬧烘烘的。「是不是搞錯了?哥他應該不會做這種事的!」
「這種事沒查清楚,我會隨口亂說嗎?」耐性早被磨得所剩無幾,憤怒在他腦袋燃燒著熊熊大火,又聽見妻子的維護,口氣不禁變重。
氣憤的情緒充滿了他的每個細胞,找不到罪魁禍首,無法宣洩滿腔怒氣,他想掀桌咆哮,卻因理智而壓抑。
孫呈量利用職權,跟會計拿了公司印鑒,私吞所有合約金、工程款,現在他們的帳戶裡只剩零頭和事務所內的零用金,真狠!
他們關係匪淺,是同學、是哥兒們、是合夥人,還是親家,將近十年的情誼,怎麼會對他做出這種事情?
他把所有的錢都領走了,接下來還有早先開給廠商、工人們的支票等著兌現,有些做到一半的工程得繼續進行下去,還有事務所內的員工再過幾天就要發薪水,要他怎麼辦?
「那……情況嚴重嗎?」孫呈儂被他的口氣嚇到,怯怯問道。
他深吸一口氣,光是想到即將接踵而來的催討,他就無法平心靜氣。
「所有資金都被他拿走了,但是馬上就要支付很多款項,你說嚴不嚴重?」言下之意,就是他得從小有積蓄變成負債狀態了。
想像丈夫面對的困境,孫呈儂臉色慘白,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現在很忙,沒時間再多講,你有空就想辦法看能不能聯絡到阿量,就這樣。」事務所已經一團亂,岳定曦匆匆掛上電話。
孫呈儂怔忡的拿著已然失去訊號的話筒,那一聲聲嘟嘟嘟的聲音像是凝結成石塊,一顆接著一顆的重擲她的心。
片刻,她緩緩的擱下話筒,隨即跌坐在沙發上,腦子裡全是打結的思緒。
「怎麼辦……怎麼辦……」她六神無主的喃念。
哥哥怎麼會這樣?他拿走這麼多的錢要做什麼?人又躲到哪兒去了?
難道他就這麼毫無顧忌的拖累定曦,不在乎她這個妹妹了嗎?
哥哥做出這樣的事,要她怎麼面對定曦?
這次的難關,定曦能夠度過嗎?她又能夠幫上他什麼忙呢?
搖搖頭,她除了會畫畫,還能夠幫什麼忙呢?
霧氣浮上眼簾,惶然不安強烈席捲,在這燠熱酷暑,她卻感到一股寒意在週身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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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兩個月,事務所的財務狀況陷入最嚴重階段,支票陸續到期,事情一件件爆發出來,債務持續增加中,已經承接的工程也不能間斷,使得岳定曦每天都處於水深火熱中,想破腦袋處理接踵而來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