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天之驕子

第24頁 文 / 依青

    「拜託你別再說了。」他埋首在她的頸項裡,心痛到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愛我好嗎?」她輕淺的微笑著,「你曾經說過要提供愛情讓我學習的,不是嗎?」

    「是的,但是我做的並不好。」

    「對我來說,你已經是不一樣的存在了,如果這樣還不夠,你可不可以將我帶在身邊讓我繼續學習?」

    「當你這麼要求了以後,我就再也不會對你放手了,你知道嗎?」

    「愛我,秦朗日。」她長著金燦燦的貓眼班的雙眼,極其信任的望著他。

    他則是愛極的撫滑著她為他而閃動的眼眸,「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根本無法愛上我,到時候我一定會將你糾纏到一起下地獄為止的,你這個傻瓜。」

    再愛極的親吻過她為他所承受過的所有傷痛,「我愛你,你這個傻瓜。」

    再愛極了的將她整個人都佔有了,「如果你懂得,你就會知道……你何須將我綁架!」因為他的心早就全給了她。

    早就毫無保留的全給了她。

    然後,她那彷如貓般的雙眼開始積極的追逐著他,就算連日來被他愛的極倦,也還是要睜睜閉閉的尋覓著他的身影。「秦朗日!」總是要親眼見著他,才肯輕淺的笑著睡著。

    他也才會細密的描繪著她淺笑的模樣,將她刻畫在心底後再跟著睡著。

    直到在某天的早上,他看見冰箱裡已經是空無一物了,「該出門一趟了。」他才珍愛的親親她的額頭,將她趕進浴室去清洗。

    然後與她十指交纏的牽她出家門,牽過修車廠,再牽過早餐店裡吃早餐。

    「心痛,心好痛!」陸十四看見了,立刻捧著心,代替大熊師傅出心裡的沉痛感覺,「女兒長大了就是別人的了,虧我們還跑到加拿大幫她把人給偷綁回來,結果……竟然是過門不入?」

    「就是啊!」熊家康附和的點頭,但是可以多留水練兩年,對他來說已經太足夠了,足夠到他可以平靜的轉過身,當做沒看到他的寶貝開始依賴起另一個男人的模樣了。

    也因此,吃完早餐再次從屋外走過的兩個人逕自去了一趟賣場補足食材,又再一次開車去到那個可以看到一整片藍天的黃金海岸。

    因為人們總是會伴隨著感情來記憶和眷戀一個人、一個物件或是一個地方,所以他和她總會一次又一次來到這片黃金海岸,重溫著感情萌芽的心動、感情成長的悸動以及感情深刻的感動。

    至於朱玄則是來尋找縹緲如煙的一場幻夢——一場他以為自己也身在其中的幻夢,而在他的幻夢中有個女孩,曾經在他經營的小型賽場裡打敗他及他的車隊;在他的幻夢中有個女孩,曾經讓英國車隊給看上,她卻不屑一顧的予以拒絕,從此未曾再出現在任何的小型賽車場裡。

    在他的幻夢中的那個女孩有著對凡事都無動於衷的特殊氣息,將他迷惑到只能死纏濫打的糾纏著她,偏偏幻夢易碎,那女孩已經離開了台灣,那女孩的家人也擺明了不歡迎他的出現。

    於是他只能偶爾去到她經常前去的黃金海岸,等待緣分將他們再次牽引,但是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他從未遇見過她!

    然後當他真的等到了她時,她的身邊卻已經有人了。「水練!」他用著撕扯喉嚨的力氣呼喚著她。

    她轉身望向他。

    朱玄費力的跑在沙灘上、跑向她,「水練,我找了你好久!」就到可以無視於其他人的身影。

    偏偏她一樣無視於他的存在。「你為什麼要拒絕福斯汽車的邀請?那可是邁向職業賽車的入門啊!」情急的問出一直盤旋在心中的急切。

    「你是誰?」嚴水練卻只是輕淡的問。

    「我?我是朱玄,記得嗎?」朱玄立刻微帶難堪的解釋著,「我曾經在你家門前吻過你,你記得嗎?」

    「我不想記得。」嚴水練轉身跑向獨自漫步的人影,「秦朗日,等我!」

    「下次你再去理會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我就不會再等你了。」秦朗日就站在熾熱的沙地上,伸手等待著她。

    「為什麼?」她將自己的手放進他等待的大掌中。

    因為他嫉妒!「沒有為什麼。」他霸道的將她所進自己的懷裡,再與她一起坐在沙地上看天、看海,看一整片的無垠天際。

    然後不能死心的朱玄追來了,「她曾經有機會在歐洲賽車場上大放異彩的,你知道麼?」

    秦朗日便毫不理會的與她耳鬢廝磨的親暱著,一心只在意她一人。

    朱玄氣極了、恨極了,忍不住喪失了理智,「你埋沒了她!你不懂愛她!」

    「嗤!懶得理你,你卻愈說愈無理。」秦朗日頭也不回的冷嗤,「到底你以為自己是誰?」

    「我是懂得愛她的男人。」朱玄理直氣壯的叫囂。

    「她似乎不是這麼的以為。」

    「她接受過我的親吻。」

    「很好,你如果不提,我就當是她被豬給咬了!」他恨極的從沙地上站起身,「偏偏你偏要踩進我的雷區……」

    沒等他說完,朱玄已經先對著他的臉揮出一拳;而秦朗日也只好名正言順的反擊了。

    第8章(2)

    兩個男人於是在沙地上打得難解難分,直到她介入期間——

    「她從頭到尾都是我的,你的動手根本就師出無名。」他著急的將她接近的身影拉進懷裡護著,以至於不小心挨了朱玄一拳。

    下一秒鐘,一把輕薄的短刀已經架在朱玄的脖子上,「你,走開!」

    她生氣了。

    「我會走的。」朱玄直視著她道:「只是我難得對一個女人動心,所以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她收回短刀,走回到秦朗日身邊,「我感覺不到。」

    「那我就真是太失敗了。」朱玄苦笑。

    「你喜歡她什麼?」秦朗日面對著朱玄直接問道。

    「喜歡她總是無視於我的清冷態度,以及對任何事都是無動於衷的平靜模樣。」

    「那麼,你晚了一步。」

    「我早就知道了。」其他的女孩早就警告過他,「只是,我必須試上一試。」

    「現在你可以死心了。」因為他是絕對不會再放開她了。

    「是啊!不死心也不行了。」朱玄抹了抹剛才被她拿刀抵住的脖子,「我再多打你一拳,她大概真會割斷我的脖子吧!」

    「你太誇張了。」秦朗日難掩得意得笑道。

    「你最好把她看緊一點。」朱玄背過身,擺了擺手,「別人可不一定都會像我一樣明著來的。」

    「你並沒有你說的那麼光明正大!」秦朗日還是記恨著她被朱玄偷去的那一吻。

    「當然,否則哪享受得到軟玉溫香呢!」微微落寞的聲音漸漸被風給吹散,留在過去裡。

    而他和她正站在現在,準備往未來走去。「我們往南去走一走吧!」

    「好的。」

    就這樣,他們拋下所有旁的人事物,開著車往台灣最南端的墾丁而去。

    南灣,白沙灣……在所有看得到一整片藍天的地方,他都伴隨著她,與她一起遊玩。

    有時當艷日把她照得閃閃發亮時,他會看到幾名遊客把鏡頭對準她,他只能一個個的警告著他們,對她的獨佔欲強烈到絕不容許她的身影留在閒雜人等的人生裡。

    就算只是一個小黑點,他也不准!

    幾個白日,就這樣悠閒的浪費了,他也不覺得可惜;幾個黑夜,愛她愛到不能睡著,他也不會歎息。

    「秦朗日,我想生一個孩子。」

    「別鬧。」他翻過身不予理會。

    「你不答應是因為我不適合嗎?」

    他只得再翻回來,面對著她,「你為什麼想要生一個孩子?」

    「因為爺爺很想要。」

    「那麼,我不要!」他氣惱的揉捏著她白嫩的臉皮,「聽到沒有?我不想要!」

    她張著像貓似的金褐色眼眸,「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他親吻著她那曾經破碎了又重生的肌膚,「我只肯答應你自己想做的事。」再愛極的佔有著她,「而不是……我想的事,或是其他人所想的事。」

    懂嗎?

    他有多麼想珍愛她,她真的懂嗎?「我想帶你去看看我在兩年前留在琴室的東西。」

    「你要給我看的是這個嗎?」她解下胸前的香包,從裡面拿出一枚戒指,「後來一直沒再回到那間琴室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知道是我做錯了。」他半憂半喜的接過她遞給他的戒指,「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你留下戒指,還是知道你為什麼要留下戒指?」然後她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我不要一隻戒指!」

    這話當下讓他感到無比的絕望,「別拒絕我!」

    她再說出下句話,「我只要你一直愛著現在的我,如果你要給我的愛情還存在的話……」

    這話又讓他轉憂為喜,「他一直都在。」

    「其實我很想將你辨認出來的……」

    他輕撫著她略微黯淡的貓般的雙眼,「就算一輩子都不能辨認出我來,也沒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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