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寄秋
「……我才三十七歲……」正值壯年,誰敢說他老了,只不過噸位是別人的兩倍而已。
「看不出來,你保養得真『糙老』。」
原本平靜的候機樓忽然湧進一群牛鬼蛇神……呃,是拿著海報,打扮超潮的粉絲,手中揮舞著螢光棒,陷入瘋狂的推擠,毫無秩序地包圍大廳。
幾名航警有條不紊的拉起布條,隔出一條通道,避免妨礙旅客的進出。
在尖叫吶喊的人群中,夾雜著幾名看起來比較正常的男女,他們一樣引頸企盼,望眼欲穿,只不過手裡拿著的是麥克風,準備衝上前做第一手報導。
一走進大廳的韓翔叡頓時眉宇一擰,乍見蜂湧而上的人群,他先是驚訝他們的消息靈通,而後冷著臉,側過身與保鏢交談。
「是誰洩露我來台的行程?」臨時起意居然也會走漏風聲,讓此行不得安寧。
「應該……不是針對你而來。」看著海報上的流行樂手,漢生忍著笑的解釋。
「我不接受訪問。」狀況外的韓翔叡仍不快地囑咐,直覺地迴避鎂光燈的照射。
即使是華爾街身價上億的企業金童,但在他堅持不曝光、不接受媒體專題採訪之下,他本人鮮少見報。
所以,認識他的人遍及全世界,不過見過他的人寥寥可數,幾乎是電子科技的傳奇人物。
「是的,Boss。」
「還有,別讓他們來煩我,我討厭尖叫聲。」怎麼沒人來驅散這票瘋子?
「是的,Boss。」他們絕對不會煩你。
「下榻的飯店聯絡好了嗎?我……」他話說到一半,一道冒失的鵝黃色身影朝他背後一撞。
惡運還沒有消失嗎?
兩管鼻血硬生生地從鼻孔流出,難以置信的韓翔叡捂著鼻,瞪大一雙深邃雙眸。為什麼會有根柱子杵在這?
「啊!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我趕著追新聞,沒瞧見你……」其實她也很無辜,被同行一把推開才會撞上他。
「我這樣子像是沒事嗎?你趕著投胎幹麼拖累我。」可惡,他非向她索取巨額賠償不可。
哇!他凶什麼凶,沒見過惡人呀!「你要不要改說中文,我聽不懂你快如機關鎗的英文。」
韓翔叡臉皮抽了兩下。「你傷撞了我,還敢要求我配合你。」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他仍改說中文。
紮著馬尾的女孩笑咪咪地以指一晃。「是撞傷你啦!你外國人喔!中文很爛耶!」
「你……」
「你在磨磨蹭蹭什麼,還不快點過來,想把第一手新聞拱手讓人嗎?」
不遠處,一位神氣倨傲的高大男人高聲一喚,似不滿她的拖延。
「好啦!學長,再等我一下,馬上過去。」眼泛迷戀光彩的女孩溫順地應和,隨即將一包面紙塞入韓翔叡手中,要他自行止血。「不好意思,我很忙,下次有緣碰面再請你吃剉冰。」
一說完,她頭也不回的擠進歌迷中,跟儀表出眾的學長會合,兩人像泥鰍似的擠到最前頭,無視血流不止的受害者。
「那些記者不是為我而來的?」後知後覺的韓翔叡一臉哂然。
「咳!Boss,據我所知,流行歌手葛瑞蓋斯也在機上。」
尖叫聲驟起,他的臉也黑了一半。「從現在起改稱我為韓先生,不許喊我Boss。」
「是的,韓先生。」漢生從善如流的應答。
「還有……」
「嗯?」他等候吩咐。
「這該死的鼻血要怎麼止,你想看我流血而亡嗎?」他都已經來到TW了,為什麼還是凡事不順?
「韓先生,請把頭往後仰,壓住鼻樑……」
機場的兩端上演不同的場景,一邊是受人簇擁的大歌星,一邊是備受冷落的科技總裁,迥異的待遇令人好不欷吁。
第章(2)
「唔!不要呀!好癢,你好壞,居然這樣欺負人家,我不依啦!」
「口是心非的小妖精,我就是喜歡你欲拒還迎的騷樣……」邪佞的大掌伸入低領的胸口,用力地揉搓碩大的豐腴。
「哎呀!急什麼,你就不怕你的女朋友發現我們的姦情,將你拖出車毒打一頓。」噢!真舒服,他的技巧真好。
迫不及待的俊帥男子解開褲頭,得意的笑壓裙子翻至腰上的女人。「放心,我把她哄得服服帖帖的,絕對不會知道我們暗通款曲已經很久,她還傻乎乎地等著我娶她過門呢!」
「真的很傻嗎?」
精蟲上腦的男人渾然不知原來嬌媚的女音變冷了,一心追逐肉體上的快感,腰一沉挺進後扭腰直撞。
「當然是傻瓜一枚,我拿著鮮花一束和鑽石戒指一求婚,她馬上感動得淚盈滿眶,直說我是她今生的唯一。」對於女人,他可是箇中高手,幾句甜言蜜語就能讓她們高興得暈頭轉向。
「所以你堂而皇之的背叛,一點也不顧念一路走來的情感。」
「這不叫背叛,不過是逢場作戲的玩玩罷了,對吧!寶貝,你不會傻得要我許下承諾。」他故意淫笑地一咬女伴下唇,吻住她欲言的唇瓣。
什麼女人是娛樂用,什麼女人是娶進門旺夫持家的,他分得一清二楚,從不曾搞亂過。
老婆嘛!自然得選宜室宜家那一型,不一定要乖巧聽話,但至少是乾乾淨淨的,不在外面胡搞瞎搞,讓出外打拚的男人能安心,不用擔心綠帽頂上戴。
像他身下的女人就不是什麼好貨,表面裝得清純,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其實私底下非常愛玩,只要看對眼,不管對方是誰都能上床。
「寶貝?」似在耳畔的聲音冷得幾乎結凍。「你對每個女人的稱呼都是寶貝嗎?」
察覺一絲不對勁的男人忽地停下抽插的動作。「寶貝,你怎麼了,眼睛抽筋了嗎?一直擠眉弄眼……」
早就失去性致的女人不斷擠眼暗示,用手推推仍埋在她體內的男人,警告他大禍臨頭。
可惜慾火高漲的男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他太自信,也太自負不會被捉包,即使感覺怪怪的,可是控制不住的下半身仍相當活躍,只稍微停頓一下,又賣力地挺進熱呼呼的深處。
「黃良輝!你真對得起我,居然在我新買的車子裡偷情,你死定了—」
河東獅吼!
來不及反應的男人裸著下身,身上只套著一件鈕扣半開的襯衫,冷不防地被一股蠻力扯下車,光裸的屁股直接接觸可以燙得脫掉一層皮的柏油路,當下燙得哇哇大叫。
沒讓他有起身的機會,毫不留情的拳打腳踢隨即落下,全挑重點部位攻擊,讓他又閃又躲的護住兩腿中間,邊罵瘋婆子又邊求饒,完全沒男子氣概。
「誰是瘋婆子來著,你背著我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還敢說我有問題?」她真是瞎了眼,以為他是負責任、有擔當的男人,結果是濫竽一顆。
「你……好了,別打了,我也不是故意跟其它女人亂搞,男人有男人的需求,送到嘴邊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說到這個,他就有氣,滿二十歲之前,她說家鄉外婆有交代,畢業之前絕對不能跟人亂來,結果他忍到她出社會,以為終於苦盡甘來。
誰知道,也不知是老天刻意阻攔,或是他出門沒看過黃歷,每次他性致一來,總會發生突如其來的事件,不是遇上某八卦新聞的主角,便是總編來電,或是車停路邊突然被撞。
諸如此類的意外層出不窮,即使她從來沒再拒絕,但是交往三年下來,除了牽牽小手、親親小嘴,他當真沒越雷池一步。
「你這個爛男人,做錯事還振振有詞,沒給你慘痛的教訓不知反省。」氣到臉頰漲紅的女孩抄起高跟鞋,狠狠地往他臉面一砸。
「你……你想打死我不成,我是你未婚夫……」黃良輝一邊穿上褲子,一邊軟語輕哄,想先安撫女友的怒氣。
偷腥被捉自然要低聲下氣,不管他多想給她一巴掌討回面子。
「一說到這個,我想我也不必浪費口水了,戒指還你,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此一筆勾銷。」傻一次就夠了,不會再有第二次。
「倫倫……」被一克拉的鑽戒砸個正著,鼻青臉腫的黃良輝還想挽回的上前去。
「請叫我方小姐,還有被你弄髒的車子給我洗乾淨,否則我告你偷車。」才開不到一個禮拜的新車就這麼被糟蹋了。
女人一旦死了心是絕對無情,不會有回頭的一天。
紅著眼眶的方芊倫忍著哽咽,不讓眼底的淚珠滾落,她不斷地抽著氣,想眨掉不請自來的酸意,不願回想剛才醜陋的一幕。
黃良輝是高她兩屆的大學學長,她一進大學就花招百出的追求她,又是站崗,又是月下彈琴的討她歡心,一再塑造兩人是一對的假象。
如此過了兩年,他畢業了要當兵,使出苦肉計苦苦哀求,一時心軟的她便答應和他交往。
誰知他根本是表裡不一的惡棍,把她騙得團團轉,害她以為自己真找到值得托負終身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