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綠風箏
「呵呵，總經理這麼說真是折煞我了，畢竟，我的印象應該沒有那麼重要才對……」她總不能跟他說，她對他印象好極了，好到忍不住都愛上了他，那多糗。
「如果我說有呢？」衛槐雍斂起了笑容，意味深長的黑眸緊緊的望住她。
他那過於熱切的眼神讓她不安，古以璇腦中第一個念頭是──逃。
「衛總，你吃飽了嗎？如果吃飽了，我們走吧！」
衛槐雍在停車場追上了她倉皇落跑的腳步，「等一下，我話還沒有講完。」
「什麼話？我們不是來吃飯的嗎？」她避開他的眼神反問，打算裝傻到底。
她的眼睛明顯藏著秘密，甚至連正視他都不敢。
「你這是在試探我？」他瞇起眼睛問。
「我沒有，而且我為什麼要試探你？」把問題拋還給他。
對啊，為什麼？或許這都只是他自己一個人在胡思亂想罷了。他何不坦白一點，少浪費時間在這裡迂迴探問，這樣對事情並沒有實質的幫助。
「如果我說，我對你有好感，也許我們可以試著交往呢？」
古以璇吃驚的瞪大眼睛，顯然是被他的坦白給駭住了，平日靈巧的舌頭現在倒像是被拔掉似的，遲遲說不出話來。
他是在開玩笑嗎？還是說，他已經發現了她這些日子以來恍惚失神的原因，故意說這些話來試探她的？
「不要考慮我是你的老闆，只要想想你對我個人的感覺。我想，我還不至於卑鄙的用工作逼你就範。」
「我……衛先生，我想我是被你突然說的話嚇到了。這是……告白嗎？」
他說他對她有好感，為什麼？她不過是那麼平凡的一個人，而且，還長得很普通。該死的是，她竟然為了這幾句話，忍不住飄飄然的竊喜了起來。
她有什麼資格嘲笑吳差麗是「衛槐雍症候群」重症患者，真要說起來，她才是病人膏盲的那一個。
「可以算是告白。你該不會想要落荒而逃吧？」他犀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似乎是想要嚴密防堵她的脫逃迴避。
「為什麼？」她戒慎恐懼的提著一口氣，吶吶的問。
「我說得很清楚了，我對你有好感，想要試著跟你交往看看。」說了第一次之後，第二次好像也就不難了。
「可是我明明就那麼的……不起眼。」
她完全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天，高高在上的衛槐雍竟然會對她說──他對她有好感？！她懷疑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聽。
「這個玩笑不好笑，我們不要再說了好不好？」她害怕夢醒的時候自己會承受不了。
「沒有人在開玩笑。」他挑了一下眉，「你是不美艷，身材好像……也不是太火辣，嘴巴還算甜，有時候看起來傻里傻氣的，但是，我還是注意到你了，所以你也沒這麼不起眼。」
古以璇的嘴角隱隱抽搐，「你還真坦白。」
不美艷、不火辣……聽到這種形容詞，是女人都會耿耿於懷。
「如何？」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臉。
她緊張的退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你的女朋友名單明明已經快要破表了，應該不差我一個……」
她可不希望哪天被媒體抓包的時候，在衛槐雍歷任女友的評比大麥上，她古以璇從頭到尾都是敗、敗、敗……一路灰頭土臉的慘敗到底，那會嚴重打擊到她的自尊心。
「我沒有女朋友。如果你指的是週刊裡面報導的那些人，她們只是偶爾會一起吃飯聊天的女性朋友，再說，有的根本是朋友的朋友，我甚至還不認識。」他露出了非常無奈卻認真的表情。
「真的？」古以璇有些意外，對於他的解釋。
她以為他會自大狂傲的什麼都不說，或者禁止她詢問這類的問題。
「真的。」他非常肯定的回答。
有一瞬間，她覺得她心動了，就這麼相信了衛槐雍的說法。
她彷彿再也沒有力量抵抗對他的感情，儘管她當初是那麼強烈的告誡過自己！
她自打嘴巴事小，重要的是，她的心陷落得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快。
「我、我……」這情況教人措手不及，可她偏偏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反而是眼眶急得泛紅。
她五味雜陳的心情，衛槐雍感覺到了，沒再逼問她什麼，他伸出手將她帶進了懷裡，只要她下再急著閃躲或者推開他，他想，他可以給她時間，等她接受他。
怎麼會這樣呢？他們為什麼會突然這樣摟在一起？
他的手極為紳士的環在她腰上，讓她的臉龐貼在他的胸口，聆聽他的心跳聲，他的體溫穿透他身上的衣服，煨暖了她原本就偏冷的身子。
明明衛槐雍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這樣靜靜的摟著她，可是古以璇卻覺得他們之間變得好親密、好親密。
這跟她預想的人生一點都不一樣，她從沒有想過她有一天會和衛槐雍這種帥氣又多金的男人在一起啊！
可是她卻沒有推開他，甚至貪戀起他懷裡的溫度。
她總有一天會被自己的意志不堅給害死！可是她顧不了那麼多了，就算到頭來是死路一條，她也要先嘗盡了擁有的快樂。
她閉上眼睛，熱熱的眼眶擠出了濕潤的液體，她回應的抓住他的衣服，把自己藏在他溫暖的懷裡。
衛槐雍鬆了一口氣，他從她微微顫抖的身子，已經清楚感受到她對這段新關係的欣喜與不安，他很高興，他不是自己一廂情願，也下定決心要好好守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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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姊，你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我？」古以璇接到電話的時候，她人還在公司拚搏。
沒辦法，工作狂還不肯休息，她這個小秘書哪敢下班走人？即便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嗚嗚……
「以璇，你還在公司加班啊？已經九點了欸，媽打電話到你住的地方一直找不到你，還以為你發生了什麼事情，擔心得不得了。」
「我在加班啊，有什麼事嗎？」她捶捶酸疼的肩膀，語帶無奈的說。
「上次建醮的時候，你不是有回來吃辦桌嗎？媽說，隔壁六嬸婆的親戚看到你後，直嚷著說要幫你介紹對象，三天兩頭就來我們家問你的事，纏得奶奶也開始叨念起你的終身大事。」
「啊……」傻眼。
老天爺還真是靈驗啊！
上一次她跟小青碰面的時候，正因為水深火熱的新工作以及無可自拔暗戀著衛槐雍的情緒而痛苦不已，她那時還開玩笑的說要包袱款款回家相親結婚，然後拍拍屁股辭職給老公養。
沒想到，言猶在耳，大姊就奉了母命打電話來了。
「媽說你也老大不小了，雖然一個人悠閒的過日子是很輕鬆逍遙，但是你這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呆瓜，老實說讓大家都很擔心，所以，媽認為你該早點找個對象結婚，然後乖乖的在家相夫教子，讓你老公來照顧你。」
這算不算是講了太多「我不會」之後的負面效果？
大家好像認為她一個人在台北生活，可能隨時有斷炊斷糧的風險，是以時不時的打電話關心她。
現在好了，甚至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的將她打包出清，比較省事。
古以璇聽了這話還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呵呵……」一陣乾笑裝傻，「我也想啊，問題是，緣分這種東西很難講嘛！大姊是過來人，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小丫頭，我現在是在說你的事情，別扯到我這裡來。」
「喔喔，三個孩子的媽竟然在害羞嘍！我要趕快打電話跟二姊、三姊說。」她頑皮的調侃起大姊。
「正經點聽我說話啦，六嬸婆跟媽說，對方家世清白，三十來歲，跟你一樣都在台北工作，好像還是環正銀行的副理，前途光明有車有房，就差一個老婆。你明天有空嗎？」
「啥，明天？這麼突然！」
「擇期不如撞日，反正你想辦法跟老闆請假出去吃頓飯啦！七點，在麗亞飯店的法國餐廳，我會把你的電話留給陳先生，他會跟你聯絡。就這樣嘍，記得明天穿漂亮一點，掰掰。」
等等，明天晚上衛槐雍有個晚宴要參加，她這個小秘書搞不好得陪著出席，哪有空去相親吃飯啊？
「喂，大姊，可是我明天……」古以璇還來不及說什麼，他大姊已經把電話掛了。「不會吧，真的要我去相親喔！」她皺眉嘀咕著。
第6章()
「原來你明天有事啊！」男人溫雅的嗓音緩緩響起。
衛槐雍不知道幾時摸出了辦公室，杵著頤長的身子，姿態隨性的站在她桌子前面，輕鬆的說。
古以璇嚇一跳，整個人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剛剛的對話，他究竟聽到了多少？他該不會像個妒夫似的當場對她發飆吧？
「也不是啦，只是那個……我大姊打電話說……」她吞吞吐吐不知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要去相親，我聽到了。」衛槐雍拿起她桌上的文件，逕自翻找著他要的數據，俊朗的臉龐專注得看不出有任何多餘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