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馭皇

第16頁 文 / 明星

    當她到時,他躲在暗處,小吉也不知和她說了什麼,讓她紅了眼眶,之後,小吉才依依不捨的和她道別。

    他將這一幕記在心底,揮之不去,好幾次想問她那日兩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最後都沒有問出口。

    不管怎樣,袖兒已經答應隨他回宮,如今一家四口坐在豪華馬車裡,只是氣氛有些怪異。

    「玄聿玄漓,你們真的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他是你們的親生爹爹?」就算夜楚袖再冷靜,仍舊被事實嚇到,滲出一身冷汗。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白玄聿笑笑,眼神依舊冷冷的瞟了皇甫靳一眼。「你天天看著這人的畫像發呆,還時不時流出眼淚,我們想不知道都難。」

    聞言,她小臉通紅,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那……你們……怎麼不早說?」

    「又不想認祖歸宗,何必說,是吧,玄漓?」玄聿仍舊覺得娘和他在一起會吃大虧。

    倒是白玄漓沒什麼情緒。「我無所謂。」

    面對兒子的不遜,皇甫靳倒是不在意,他們越難馴服,他覺得將來的日子越有趣。

    反倒是他們知道他是當朝天子,即露出貪婪之色,他才要感到頭痛呢。

    一把將兩個小傢伙扯到他的膝頭,一邊坐一個,順便重重捏了他們臉上一把。

    「不管你們稀罕不稀罕,我是你們的親生爹爹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還不乖乖叫聲爹爹來聽聽。」

    自幼沒爹,白玄漓從來不知有爹是什麼感覺,上次被他抱在懷中,心頭便蕩過複雜的感覺,甚至偶爾也曾夢見自己開口喊他爹。

    也許在他心裡,已經接受了他是自己爹爹的事實,但現實狀況,他們不知該怎麼應付。

    倒是白玄聿小屁股別客氣的坐在皇甫靳腿上。「想要我們叫你一聲爹,那也要看你的表現,畢竟還沒進宮,你嘴上說會疼愛我們,但事實得靠時間來證明。」

    「你真是半點虧都不吃。」皇甫靳不以為意笑答。

    真是兩個倔強的孩子!他們雖年幼,但十分有主見,若不接受他,不會答應同他回宮。

    第8章(2)

    一路上父子三人——呃,只有皇甫靳和白玄聿喜歡鬥嘴嬉鬧,白玄漓卻自始至終乖巧的看著劍譜。

    偶爾,皇甫靳會指點幾下,小東西雖不動聲色,但每次他都會細心聽著、記著,十分可愛。

    看著父子三人其樂融融,夜楚袖感到欣喜,即將進宮的那種壓抑,也漸漸消失。

    從揚州到京城,一路上邊玩邊走,原本只有半個月的路程,硬是走了一個多月。

    入了京城,一路上貴公子裝扮的皇甫靳換上明黃龍袍,頭戴金冠,威嚴頓現,兩個小傢伙見了,不由得敬仰幾分。

    夜楚袖因為之前被封為孝賢皇后,正式衣著早命人準備妥當,如今帝后同歸,滿朝文武百官接駕,好不熱鬧。

    當群臣百姓紛紛跪倒,口呼皇上萬歲,皇后千歲時,夜楚袖不禁心生感慨,沒想到,他竟然準備了這麼盛大的迎接儀式。

    而兩位流落民間多年的皇子,同時認祖歸宗,改名為皇甫玄聿、皇甫玄漓。兩個孩子從未見過這種陣仗,起初有些不適,但後來也漸漸流露出皇族架勢。

    皇甫靳宣告天下,孝賢皇后尚在人間,並且生下龍子,而當年彩琳因救駕有功,給其家族大筆賞賜,承受帝恩。

    歡迎儀式整整折騰了一天,到了傍晚,帝后終於接待完群臣,舉行完接風宴,兩位皇子被內侍送去休息,皇甫靳也帶著夜楚袖來到了思袖宮。

    當她看到宮裡所有的裝潢擺飾,全是她曾經所有,不由得一愣。

    更讓她心驚的是,思袖宮內,擺滿了皇甫靳親筆繪她的畫像。

    每張都是她,各種表情,各種神態,每一張都栩栩如生。

    她只覺眼眶發熱,內心無限激動。

    「袖兒,你知道嗎?這七年來,我就是靠著這些才活下來的。」

    夜楚袖再也抑制不住感動,轉身投進皇甫靳的懷中,「不管未來發生什麼事,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司徒青萬萬沒想到,曾救過自己一命的女神醫,竟然就是孝賢皇后。

    夜楚袖見到他,戲謔的說一句,「原來就是司徒大人你出賣了我的行蹤啊。」

    嚇得司徒青冷汗直流。

    他雖未見過皇后,卻知皇上有多愛他的皇后。

    思袖宮是禁地,平日誰也不可進去,違令者斬!

    最令人驚駭的七年前那場大火,指使者虞貴妃被判處殘忍的凌遲,還是皇上親自監督執行。

    從那之後,瀛國後宮無把,又無子嗣,一個擁有天下,掌握生殺大權的男子,究竟有多愛一個女人,才會為她做到這種地步?

    而又是什麼樣的女子,才能霸住帝心,得到這般獨寵?

    夜楚袖見他被自己一句戲言嚇得臉色微變,不禁輕笑。「司徒大人不必拘束,早在揚州時便聽皇上誇讚過你,智勇雙全,對瀛國忠心耿耿,皇上不在京城的日子,勞煩司徒大人多費心了。」

    「皇后過獎,這些都是臣應該做的。」司徒青趕緊躬身施禮。

    「瞧大人臉色蒼白,是否最近身子微恙?我來為你把個脈。」身為醫者的她,見他臉色有異,就想起身為病者看診。

    他嚇得趕緊拒絕。「多謝皇后關心,不用了,臣只是受了點風寒,已看過大夫,吃過藥了。」

    皇甫靳見她不但讚美別的男子,還關心的要為他親自把脈,心中妒火狂燃。

    他繃著俊容,吃味的說:「司徒青,朕今日專程傳你前來,是為了賞你監國有功,可不是為了讓你引起皇后的注意。」

    司徒青一聽,知道惹惱皇上了,立刻跪下。

    「請皇上恕罪,臣絕無此意。」

    皇甫靳冷哼一聲,依然板著臉,像極了自己的玩具被人覬覦的孩子,將夜楚袖看得緊緊的,生怕她被人奪去。

    夜楚袖看了覺得好笑,這次回宮,皇甫靳對她的呵護疼愛,的確令她感動,而且還昭告天下,從此不再立貴妃,更是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但這會兒吃醋吃過頭了。

    她拉著皇甫靳的手臂,盈盈一笑。「皇上,若沒有司徒大人的那塊血手帕,您與臣妾便不會重逢,於情於理,司徒大人都該得到重賞才是。」

    這小插曲安然落幕。

    皇甫靳仍不免擔心,她會喜歡上年輕有為的男人。

    到了晚上,當兩人在思袖宮裡瘋言瘋語,盡情發洩著這七年來對彼此的慾望。

    直到身上都積滿汗水,喘息的親暱相擁在一起,皇甫靳才露出孩子般的哀怨神情。「袖兒,我最近真的很開心,可是有一件事,卻始終放不下。」

    自從回宮之後,兩人獨處時,什麼繁文縟節,統統都被他們拋到天邊去。

    「哦?」夜楚袖依偎著他,眼裡全是淡淡笑意。「靳哥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瀛國隻手遮天,擁有無盡權勢,還會有煩心事?」

    「別笑!」他故意板著俊臉。「你以為當皇帝真的是一件和快樂的差事嗎?得煩大臣們每天又臭又長的奏折,還要憂心周邊小國是否有造反跡象,當皇帝一點都不好玩!」

    平時的他沉穩內斂,只有在私下面對心愛的人時,才露出孩子氣的一面。

    夜楚袖捧著他的俊臉,一臉調皮。「原來當皇上竟然讓靳哥哥生出這麼多怨言,是袖兒忽略了靳哥哥的感受,來,告訴袖兒,你到底在煩惱什麼?」

    他溫柔的輕點她的鼻尖。「還不是你生的那兩個難搞的小調皮,都已經進宮多日了,他們居然還是不肯叫我一聲父皇,你說,他們如此刁鑽難馴,我要不要拿出嚴父架子,賞他們一頓板子,他們才會開口叫我?」

    聞言,楚袖撲哧一笑。「原來是玄聿和玄漓。」

    「你還笑,都是你教育得太好,他們會如此大膽,居然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真是兩個欠揍的小東西。」

    「靳哥哥,你從小便善於用計謀取勝,這次怎麼糊塗了,若是想要那兩個孩子乖乖叫你一聲父皇,得想些辦法才是。」

    「哦?」他挑眉,沉思片刻,俊容上流露出得意神采,他絕對會讓他們開口叫他的!

    第9章()

    夜楚袖此番回宮驚動天下,自然也驚動了當年視她如眼中釘、肉中刺的虞太后。

    這日,她帶著兩個兒子在御花園賞山玩水,對他們講述自己當年是如何進宮、如何整人、如何與皇上相遇。

    不料虞太后也帶著宮女太監,出現在御花園。

    當日回朝,皇甫靳只是帶著她和兩個孩子拜見一下太后,好歹虞太后是先皇最寵愛的貴妃子。

    所以先皇去世後她成為太后,只不過皇上與她之間卻是相敬如賓,表面尊進客氣,實則疏遠陌生得很。

    這些年來,虞太后對皇甫靳只有恨。

    首先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皇甫剛,被查出私開金礦,亂抓苦力,於是當地百姓連名血書,一狀告到皇上面前,經查證屬實,皇甫靳一怒之下,除去池王爺封號,還當眾杖打幾十板子,之後發配邊關服苦役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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