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忘了我家小情婦

第7頁 文 / 寄秋

    「媽媽在這裡。」他刷地拉開被,讓滿臉通紅的女人無處躲藏。

    「嘻!嘻!媽媽,妳躲在被子裡讓人人找不到是不是?」原來媽媽在,沒有丟。

    「我……呃!呵……媽媽有點冷,被子……還我。」笑得侷促的沈舒晨猛地一扯,搶過蠶絲被的主權,裹著裸身,以防春光外洩……

    「媽媽,妳在流汗耶!」白胖小手才一碰到母親的額頭,身子卻莫名地飛起來,離母親越來越遠。

    爸爸怎麼這樣?他要幫媽媽擦汗吶!

    「以後媽媽的事由我負責,你多吃點飯,快快長大。」因情慾而染暈的桃紅粉顏是他專有的,誰都不許碰。

    「可是……」媽媽的身體又軟又香,抱起來很舒服,他才不要放棄小孩子的福利。

    「沒有可是,現在轉過身,向前走十步,把門帶上。」幼兒教育要從小教起,學習服從。

    「螢火蟲……」亮晶晶的童目盈滿期盼。

    「明天再說……」

    貪戀絲緞般肌膚的羅劭然仍不減慾念,大掌伸入被中撫摸柔細纖腰,順著柔美曲線往上游移,邪惡而狂放地捧揉豐腴嫩乳。他沒想過要暫停,底下這名不著一物的嬌柔女子曾經屬於他,即使他忘了她,但他火熱的身軀仍熱切渴望她,佔有她是他此刻唯一的念頭。

    他以為把兒子打發了就能繼續一展雄風,可惜時機一過便如覆水難收,及時恢復理智的沈舒晨搶先一步開口-

    「等會兒爸爸就陪你捉螢火蟲,你先在門口等一下。」人不能一錯再錯。

    「耶!媽媽萬歲。」小人兒興奮地跳上跳下,兩條小短腿好不開心地跑出房間。

    相較小朋友的歡喜,某個全身緊繃的男人可就不高興了。

    「沈、舒、晨-」她把他放在什麼地方,她的男人不如一個小鬼嗎?

    臉色陰鬱的羅劭然沉下眼,跟自己的兒子爭風吃醋。

    當做沒聽見的沈舒晨裹著被子準備衝進浴室更衣,但是妒火中燒的男人從後攔截,以蠻橫之勢壓倒,再度以身一覆,不容許她逃脫。

    想要她,身體與大腦同時發出的訊息。而他也從不虧待自己,順應心底的聲音,大掌扯掉兩人之間唯一的阻礙,唇舌合作無間地肆虐芳香草原,挑起她抗拒不了的情慾大戰。

    「對了,爸爸!外婆說我不需要一個妹妹,她叫你把褲子穿上,不要爬錯床。」

    房門再一次被打開,露出一張似在賊笑的小臉,蓄勢待發的男人挫折地發出低吼,火熱的分身硬生生的被強迫踩煞車,偉岸的身軀狠狠地被推開。

    繁星似錦,斑斕生耀。

    寂靜的夜空中橫亙一條充滿詩意的銀河,牛郎織女星相互輝映,無數銀白色鵲鳥搭起長橋,希望天下有情人都能獲得幸福。

    少了光害的遼闊天際,夜是這麼深沉,星月是如此閃亮,斗大的玉盤斜掛半空,清暖溫澄,伸手可及的星星大如珍珠,彷彿近在眼前。

    人間燈火稀微,天上的月光便明亮,照著地面成雙成對的人兒,嗎隅私語,低喃著不許偷聽的情話,笑著明月當空。人,永遠是貪心的,不知滿足,從未認真思考自己要的是什麼。

    「吃片西瓜吧!夏天裡消暑止渴最好了。」沙沙的果肉清甜極了,入口生津。

    「謝謝。」望著成片的西瓜,一時之間羅劭然竟無從下口。

    出身富裕家庭,盛放在他面前的果品,通常已削皮去籽,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方便取食的大小,方方正正插上銀製叉子。

    而這一片,老實說,有點太豪邁了,幾乎是一噸西瓜的份量,對平時只嘗兩口的他而言,簡直是龐然大物,手上的重量跟他的心一樣沉。

    「吃呀!不用客氣,自個田里種的,沒灑農藥,保證好吃又多汁。」西瓜去掉厚皮只留白色一層,還能煮道排骨湯……

    嗯!快記下來,下次上節目就介紹這一道,肯定讓人百吃不厭。

    無時無刻不在想新菜色的王美霞女士取筆一記,好媽媽形象的她看起來十分優雅,舉手投足間散發出都會女性的成熟感。

    可是她吃起西瓜的動作可就豪爽了,大口一咬,汁液四溢,管他吃相好不好看,一口接一口十分大氣,完全符合傳統的鄉間婦女。基於盛情難卻,見狀的羅劭然也有樣學樣,從最甜的中間部位吃起。只是他還不習慣這種吃法,才咬兩口就滿手西瓜汁,黏濕的感覺讓他眉心微微隆起,不太能接受粗野的招待。

    「對他那麼好幹什麼,人家有手有腳不會自己來呀!瞧他滿臉不耐煩,肯定是嫌棄咱們紅線村落後,委屈他這位大老闆。」

    語氣酸溜溜的是沈助本,向來笑口常開的他難得繃著一張臉,像是跟誰嘔氣似的悶頭猛吃西瓜,不時丟來三、兩句酸言酸語。

    「來者是客,你少吃味了,人家長得體面也犯得你拈酸呀!」真是的,都一把年紀了還愛計較。

    「哼!」他扭過頭,不看對女兒始亂終棄的臭小子。

    王美霞偷偷地擰了老公的大腿一大下,要他別耍性子,「真是不好意思,晨晨她爸就是愛鬧彆扭,你別往心裡放,鄉下人嘛!老實過頭。」

    呃!這句話似乎是指桑罵槐,鄉下人老實,那不是暗指城市人奸狡?假裝賞月的沈舒晨偷覦神色自若的男人一眼,暗自猜想他有多少度量承受母親語帶玄機的挖苦,以他狂妄的個性,大概忍不了多久。但是出乎她意料的,身為大總裁的羅劭然並無動怒跡象,反過來跟沈母閒話家常。

    「伯母別跟我客套,聽說妳在電視台開了個美食節目,廣受家庭主婦歡迎,伯父和晨晨真有口福,能大啖大師料理。」他順著王美霞的話語,喊起沈舒晨的暱名。

    「晨晨是你叫的嗎?你哪夠資格……」啪地一聲,手背上打蚊子,再一瞪眼,村長伯窩囊地閉上嘴。

    老婆是他的,女兒也是他的,居然向著外人,他才是一家之主。

    「別理他,老頭子的毛病。」王美霞狠狠一瞪,警告丈夫安份點。「倒是你呀-青年才俊,年輕有為,沒幾歲就當上大總裁,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吧!」

    「過獎了,我一向忙於事業,鮮少有時間注意其它。」他輕晃一招,避談敏感話題。

    「男人再忙也抽得出空應付某些事,我看你體格挺不錯的,應該沒什麼身體上的障礙,哪天帶女朋友上門,我好好辦一桌請你們小兩口。」權力和春藥劃上等號,憑他的家世背景,怎麼可能沒一、兩個女人。

    書讀得不多的王美霞自有她一番人生歷練,加上常在攝影棚進出,看得多,聽得也多,她的智慧累積超過五十年,誰在她面前做假她一目瞭然。

    不過她也是個心細如髮的母親,不時留心小兩口似有若無的互動,雖然心疼女兒的婚前失足,未婚生子,可若是她所選擇的對象,為人母者縱有再多的不滿也只有接受,感情的事半點不由人。

    對她一番口伐、試探,瞭然於心的羅劭然露出商場上慣用的微笑。「目前並無對象,妳的好意我心領了。」

    「真的沒有?」她用力地眨眼,眼神不斷飄向低首不語的女兒。

    真的沒有嗎?

    沈舒晨也在等一個答案。

    有,或沒有,對她來說都是種煎熬,而她唾棄自己居然還放不開他,心的角落仍懷著一絲希冀,等待光線透進。她絞著手,以為沒人瞧見,泛紅的纖纖蔥指絞出血色,一隻厚實的大手伸過來一握,包覆微顫柔黃,她身子為之僵直。

    「如果伯父伯母不反對,我想追求我兒子的母親。」他們應該是他的,一個也不讓人。

    「我反對……」

    沈助本才一開口,他那個走在流行尖端的時髦老婆二話不說地把一塊西瓜皮往他嘴巴一塞,阻止他發聲。

    「這不太好吧!你是高高在上的大總裁,知名企業家,我們這種小戶人家,哪配得上你,你可別為了孩子勉強。」她醜話說在先,絕不讓女兒受委屈。

    紅線村的夜晚是寧靜的,一片祥和,蟲鳴蛙叫,清風徐徐,微送的稻香清新宜人,習慣早睡的村民已關上燈,只留瓜棚上的黃花悄然綻放,結出絲瓜。

    沈家的稻埋鋪上水泥,屋子兩旁植滿各式蔬果和花草,老一輩的不興築牆,乾淨的水源地養出上千種蟲蟻鳥獸,無憂無慮的沈人人嘻笑地追逐滿天飛舞的螢火蟲。

    「為什麼叫他人人?這個名字不適合他。」羅劭然忽地冒出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讓期待回復的沈家人差點集體圍毆他。

    「我為人人,人人為我,意思是要他有熱心助人的胸懷,我為小外孫取的名,你有什麼意見?」沈助本口氣兇惡的揮揮手臂,似有一拚死活之勢。

    沉吟片刻,他用考驗沈家人耐心的時間,輕緩歐唇,「我的兒子,羅人傑。」

    「你休想!」沈助本火大的怒拍木刻檜桌,聲音之大嚇得一旁玩耍的孫子放開手中的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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