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陶陶
她抓緊棉被,小心地坐起。天啊,腰怎麼這麼酸……不會吧……她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
她小心接過水杯,緊張地喝了好幾口,而後偷瞄他一眼,驚訝地發現他的袍子皺皺的,盤扣還掉了一顆。媽啊!這到底怎麼回事?快想啊……
她閉起眼,用力回想,她只記得又熱又癢……然後她開始想脫衣服,她叫他出去……
之後的印象就有些模糊,她好像有跳到他身上……完了,她漲紅臉,沒想到那催情香這麼厲害,根本就是迷幻藥嘛!
「公孫朗……我記得不是很清楚……」她一臉尷尬。「我們……真……真的做……噢……了?」
他瞄她一眼,淡淡地說:「什麼叫做噢了?」
「我是說我們是不是……你知道的……」她突然羞惱道:「你幹嘛要我講明……明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他輕揚嘴角。「我阻止不了你。」
她張大眼。完了,她該不會餓虎撲羊吧?「你……沒點我穴……你的銀針、你的飛刀去哪兒了?」
不,她拒絕相信,他一定是在惡整她,他武功在她之上,要制住她又不是難事。
「我知道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她鎮定地說。
他起身,她緊張地看著他,拉緊床單。「那個……你不要再過來了,你讓我很緊張……不要再鬧我了啦……」
他在床沿坐下,開始解衣扣,白蘋急道:「你幹嘛……」
「我的國家……」他頓了下。「是很保守的國家,從衣物就可以看得出來。」
「是。」她不著痕跡的往後縮,想起這一路上百姓們穿的服飾,他們的確是比較保守沒錯。
「男女共度一晚是很嚴重的事……」他拉開衣衫。
白蘋正要叫他拉好衣服,卻發現他的胸膛上有幾道發紅的痕跡……像是指甲抓的……她反射地看了下自己的指甲,不會吧……
「後面還有,想看嗎?」他淡淡地問了句。
「不用,不用……」她不停搖頭,沒想到她這麼飢渴,根本就是想將他撕開吃下肚。
「發生這種事,只有兩個選擇。」他開始扣扣子。
「我可不可以不要知道……」
「不是死,就是結為夫婦……」
「我就知道。」她悲憤地喊。「一定要我這麼犧牲嗎?」
犧牲,這兩個字讓公孫朗的眼皮顫了下,他一掌打上她的額頭……
她痛地往後倒在床上。「好狠啊你,竟然要我死。」
「難不成你要嫁我?」他冷言。
「不是很想……」
他的臉色更難看了,她趕緊說道:「我是說有沒有第三個選擇,畢竟現在是在四翼國又不是北涼國……我們不能假裝沒發生嗎?反正我也不記得……而且我是中了催情香,總有特殊情況適用的律例吧!我……不是針對你這個人,公孫朗,雖然你這個人感覺不是很好相處,不過相處之後就發現你是外冷內……涼的人,意思就是雖然稱不上外冷內熱,但也不是外冷內冷,說溫嘛也構不上,所以只能說涼,但我不是說你是個薄涼的人,不然你早就丟下我一個人走了……」
「重點。」他打斷她的話。
「重點就是……我不是這個世界……」她頓了下,小心翼翼地說:「我不能說得太白你曉得吧!就是上次我跟你說的,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是玉飛雙但又不是玉飛雙,我是要回去的……如果我跟你有了感情……我走了你怎麼辦……」
她顧著說話,沒注意到他的眸子一黯,表情複雜。
「當然我也會難過……唉……沒想到這樣一想,還真的有點捨不得……」發覺自己的話存著曖昧,她趕忙又道:「我是指公孫右,雖然他大部分的時候都有點討人厭,不過我知道他跟你一樣不是真的那麼冷血,只是驕縱了一點。」
他靜靜地盯著她沒說話,她讓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說道:「我可不可以先穿衣服?」
他沒理她的話,反而問道:「你想找那老爺爺,叫他帶你回家。」
她眼睛一亮。「對,你有辦法?我是想說把他的樣子畫出來,然後貼佈告,雖然有點大海撈針,不過現階段也只能這樣。」
「我是有辦法。」
「什麼辦法?」她激動地抓住他的手,下一秒棉被由她胸口滑下。「啊……」她趕緊抓住。
完了,完了,她的臉漲得通紅,他剛剛一定看到了……
「昨天我已經看過了。」他一副平凡無奇的口吻。
她的臉更紅了。鎮靜、鎮靜……反正……被看的是玉飛雙,不是真的她,所以她不需要太在意。
「咳,咳……」她故意輕咳兩聲,掩飾尷尬。「我什麼都不記得感覺很吃虧。」
「怎麼,你想看我嗎?」
根本就是吃定她了嘛!講話一點起伏也沒有,臉不紅氣不喘的。「要看,當然要看。」他都這麼大方了,她還扭捏什麼。
哼!雖然在言情小說寫作上屢投屢退,但好歹也做過功課,少女漫畫更沒少看,這種一副吃定她的表情分明有詐!他一定是騙她的,他們昨晚根本沒怎麼樣,他只是脫光她的衣服,順便洩恨地踢了她的腰幾腳,他們根本什麼都沒做!
這種說詞即使自己聽起來都覺得勉強,但她堅信如此!
他勾起嘴角。「好吧!」
見他意外乾脆地解扣子,白蘋嚇了一跳。「等等,你到底是不是公孫朗,該不會是公孫斂裝的吧?」
他眼色一沉。「怎麼,你比較希望是他嗎?」
好可怕的眼神,她哪敢說是。「當然不是……」她假笑兩聲。「我……從來沒這樣想過……」
「你昨天可不是這麼說的。」他的聲音冷冷的。
她說了什麼?白蘋驚恐萬分,難道「公孫斂的外型她比較喜歡」這種話她都說出來了?
「我昨天的胡言亂語你不要放在心上,那都不是真的。」她趕緊轉個話題。
「鳳梨……蘭夫人回來了嗎?」
「還沒。」他脫下外袍與單衣,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白蘋趕緊搗住眼睛卻不忘把指縫張大一點。「你還真的脫了。」身材還挺不錯的嘛,就是白了點,她喜歡的是健康古銅色的陽光男孩,不過這種自找死路的話她是不敢說的。
「下半身暫時先不用。」她急忙阻止要脫褲子的他。「下次,下次……」
好吧!她承認有色無膽,虛張聲勢,雖然很想看,但她就是不敢……依照此番邏輯推衍,再不阻止,他絕對敢脫,她可不想一整天腦袋都是他的……呃……器官……
他勾起笑,一副瞭然的表情,似乎早料到她沒這個膽子,他轉過身,讓她瞄了眼背,聽見她倒抽口氣……
「天……天啊……我抓的嗎?」他的背根本是被鋼刷刷過,她看了都覺得痛,昨晚戰況有這麼激烈嗎?
他穿上單衣後,瞥她一眼。「當然不是你,是貓抓的,一隻餓壞又不知足的貓。」
她紅了臉,這個人……講話越來越惡劣,難不成他是那種表面道貌岸然,一上了床卻是百無禁忌的色魔……
「你幹嘛讓貓抓,幹嘛不跑?」她老羞成怒。
他冷靜地套上外袍。「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玉飛雙武功好不好嗎?」
「這跟我說的有什麼關係?你快拿衣服給我。」她的小可愛跟熱褲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
他在她身邊坐下,她慌張地想後退。「你想幹嘛?」
「包緊一點。」
「什麼?」
「有人來了。」他輕聲道。
她張大眼。「有人?快給我衣服……在那個衣櫃,快啊……」
糟糕,連她都聽到腳步聲了。
「玉姑娘,公主看你了。」是鳳梨的聲音,公主來看她,這是怎麼回事,公主幹嘛來看她?沒時間想這些了,見公孫朗絲毫沒有要移動的傾向,白蘋決定不求他了,左看右看,小可愛、熱褲你們在哪兒?
嘎吱……門被打開,來不及了,白蘋拉好被單,盡量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玉姑娘……」尤鳳儀領著公主,繞過屏風,走到內室。「玉……」她的話戛然而止。
殺氣,她看到殺氣,白蘋幾乎死在鳳梨的目光下,她無聲地以眼神示意。聽我說啊,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可以解釋……
可惜鳳梨已經氣瘋了,根本沒有讀懂她用眼神訴說的話語,她只看到滿臉的殺氣……
「哎喲,這是怎麼回事?」一旁的公主笑開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白蘋搶在公孫朗之前出聲。「昨晚我中毒了,公孫大夫為我醫病,瞧,我手上的疹子還沒全退,我們只是醫病,是不是?」她瞪向公孫朗,示意他別搞怪。
公孫朗自床上起身,面對闖進來的兩人。「玉姑娘說得是。」
公主挑著眼打量公孫朗。「還記得我嗎?咱們有十年沒見了吧!你倒是一點也沒變。」
他們兩個認識?白蘋嗅到不尋常的氣氛,這公主跟鳳梨一樣穿著羽毛衣,而且是大紅大黃的披風,裡頭也是穿著小可愛跟紗裙,腳踝配著銀色的鏈子,膚色暗紅,五官明亮,屬於野艷型的女人,年紀嘛……她猜不出,不過看起來只有二十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