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陶陶
「玉飛雙不是孤兒嗎,哪來的妹妹?」
幾個海盜們閒聊著,一邊打量著她。
莊鏤沒跟她囉唆,直接就要推開礙事的父子,把她拉出來,他手還沒碰到公孫石,就見一個白袖子揮來,隔開他的手,那力道柔中帶剛將他揮退好幾步,他大吃一驚,連忙穩住。
「你是何人?」他瞪向公孫朗。
公孫朗習慣性地拍拍衣袖,沒要回答的意思,莊鏤立即提著大刀過來。
「老三,別衝動。」黑衣人出聲。
「我要試試他的斤兩。」莊鏤揚著笑揮刀而來。
「不好,我們快避開。」白蘋拉著公孫右要閃到後頭去,公孫右卻不依。
「我要站這兒……」
「退一步。」公孫朗說道。
公孫右立即聽從地退了一步。
大刀砍來,公孫朗也沒避,左手一揚,只聽見當地一聲,刀子就被震開,莊鏤一招接著一招劈來,就見公孫朗左揮右揮,噹噹噹地次次擋下他的刀。
白蘋一臉讚歎,雖然兩人速度極快,不過她還是瞧見了公孫朗手上的飛刀,那噹噹噹的聲音就是飛刀與大刀撞擊的聲音。好像在電影院看武俠劇喔!白蘋興奮地差點沒大聲叫好。
公孫朗打得無趣,飛刀一甩,直接刺穿莊鏤的右手臂,莊鏤吃痛地後退一步,手上的大刀差點脫落。
「這位公子好功夫。」黑衣男子移了過來,另一名藍衣男子則始終站在船桅上,居高臨下銳利地掃視船上五十幾名乘客。
公孫朗沒應聲,冷淡地瞄他一眼。
「再來。」莊鏤從衣內拿出布條綁住手臂上的傷。
「老三,退下。」黑衣男子瞪他一眼。
「不退。」他笑笑地揚刀。「老子好久沒動筋骨了。」
看來這莊鏤是個磊落的老粗,被公孫朗弄傷了也不在乎,技不如人也不羞惱,白蘋回頭一想,會不會這莊鏤並沒有傷她之意,只是想跟玉飛雙再比一次武,這麼說來玉飛雙的功夫算得上是不錯。
莊鏤揮刀砍來,還沒碰上公孫朗就讓黑衣人揚手打退。「真要人家廢了你才停嗎?咱們是來辦正事的。」這公子一出手就知道不是簡單人物,若非不得已沒必要與他起衝突。
莊鏤不領情。「辦正事歸辦正事……」
「找到了。」船桅上的男子凌空而下,出掌打向人群中。
白蘋回頭一瞧,驚訝地看著那人正朝賈罷而去,她驚訝地張大嘴。咦?為什麼是賈罷?
藍衣人這一喊,所有海盜全朝著賈罷而去,除了莊鏤還在原地,對著公孫朗說道:「再來。」
「先別打。」白蘋出聲阻止。「你們為什麼要抓賈罷?他不就是個商人嗎?難道他是奸商?」
莊鏤看向她,魯直地說道:「應該是易容,老大說是他,那就是他。」
「什麼啊,解釋清楚。」白蘋瞪他一眼。
「你管什麼閒事?」公孫朗瞟她一眼。
「是啊,你管什麼閒事?」公孫右踢她一腳。
「哎喲,你們都不好奇喔!」白蘋一邊痛叫一邊說。「那你們把耳朵摀住別聽嘛,你快說啊。」如果她不認識賈罷也就算了,明明昨晚還有剛剛都說過話,當然會好奇啊!
莊鏤哈哈而笑。「你這性子還真不像玉飛雙,可臉蛋明明一樣,莫非你也易了容。」
「你快講重點。」她催促。
莊鏤笑道:「他不是賈罷,是內奸,窩在我們船上幾個月,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前幾天讓他逃了,我們要把他逮回去剝皮。」他們這幾天都在這海域找人。
白蘋抖了下。剝皮?真的還是嚇唬她的?
「完了。」白蘋一叫。「昨天他給我的藥,我吃了不會有事吧?」
公孫朗瞥她一眼。「不是叫你別吃。」
「我怎麼知道,我以為你故意嚇我的……快給我把脈。」她焦急地伸出手。
「臉色發黑,沒救了。」他清冷地說。
「什麼……」白蘋摸著臉。
莊鏤偏頭看著她。「我噍著還好嘛,他應不會給你吃毒藥,他是官府的人,不會欺害百姓的。」
聽見這話,白蘋鬆口氣,差點腿軟,公孫右見她這樣,忍不住說了句,「沒出息。」
「這跟有沒有出息沒關係,生命是很重要的,我還有任務沒完成,不能死在這裡。」她理直氣壯地說。
任務?聽見這兩個字,公孫朗瞇了下眼。
忽然間,尖叫聲此起彼落,賈罷在人群裡鑽來鑽去,滑溜得像條魚,與他肥胖的身材完全不相稱。
「快救我,玉姑娘。」他邊躲邊喊。
白蘋嚇了一跳,見大家目光朝她看來,她趕緊撇清關係。「你別亂叫,不關我的事。」這死賈罷,竟然想拖她下水,實在太小人了。
「別砍。」賈罷溜到人後。「你們別砍我,藏寶圖已經不在我手上,我送人了,送給玉姑娘了。」
大夥兒的目光又定在她身上,白蘋漲紅著臉,憤聲道:「你幹嘛陷害我,大家不要聽他胡說,他在陷害我,什麼藏寶圖,劇情太老套。」
大家還是看著她,她氣道:「你們有沒有腦袋,他講就信,莫名其妙,再說了我要藏寶圖幹嘛,那都是騙人的啦。」
「真的有。」賈罷的聲音傳來。
「還不快點把他抓起來。」白蘋氣得臉都紅了。「你們到底是不是海盜,拿出一點魄力行不行,這麼多人對一個也抓不到,如果我是你們老大就把你們全部丟到海裡餵魚。」
她一說完,海盜們全笑了。
「這位姑娘說得很有道理。」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那藍衣人不知何時又站在船桅上。
大夥兒一聽,趕緊衝上前去,要抓賈罷,原本還想和公孫朗比畫的莊鏤也只好去抓人。
白蘋鬆口氣。「幸好,差點被賈罷害死了。」她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這叫報應,老是胡說八道,馬上就讓人陷害了。」公孫右責怪地看她一眼。
「我胡說八道又沒去害人,他可是要害我。」白蘋說道。
「你也承認自己滿嘴謊言了。」公孫右瞪她。
白蘋尷尬一笑。「我也是為了保住小命,不過幸好這些海盜比我想像的講道理,不然我可慘了。」
「不如叫他們送你去四翼國。」公孫朗冷言。
「千萬不要。」白蘋大驚,她可不想跟一群海盜在一起,他們只是現在看起來無害,誰曉得他們私底下是不是殺人不眨眼。
忽然間,碰一聲,類似拉炮的聲音在空中散開,白蘋轉頭,瞧見賈罷滑溜地閃開眾人的追捕,跳船躍入海中。
「怎麼了?」白蘋抬頭望著青色的煙霧。「是信號嗎?」
「賈罷放的信號,大概在通知官兵吧。」霍昌不知何時已來到身邊。「他們大概就埋伏在這附近。」
正想問詳細點,站在船桅上的藍衣人望著遠方,說道:「官差來了,回船。」
聽見這話,海賊們趕緊跳上木板,回到自個兒船上,臨走前莊鏤對著公孫朗與白蘋說道:「後會有期。」
「最好永不相見。」白蘋搖頭。
莊鏤哈哈大笑著離開,白蘋鬆口氣,擦擦汗。「真是……沒事找事的一群人,鬧烘烘地來,結果連人也沒抓到。」
「那賈罷是官府的人,功夫不弱。」焦汕開口說道。
「哼,下次見了他,我一定踢他兩腳,消我的心頭恨,竟然想拖我下水。」白蘋氣嘟嘟地說。
說到踢腳,公孫右可記在心裡了,他轉身先踢她一腳,白蘋痛叫一聲。天啊!她怎麼那麼倒楣,厄運接二連三,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否極泰來啊!
第4章
在船上的生活單調到了極點,不是勞動洗衣服就是被公孫右當成出氣包,他們父子成天悠悠哉哉地閒晃,她則是苦命的伺候著。
不過她還是硬擠出了空閒時間,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練輕功,現在她已經能跳上跳下,至於點穴她也不找公孫朗了,而是央求霍昌教她。
雖然霍昌人不錯,可就是太守禮教,什麼男女不宜之類的,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既然他不敢碰她,那她就用畫的,對素描她還有點信心,唯一的缺點是毛筆不好畫,可惜這裡沒鉛筆,否則她就開班授課,教這兒的人怎麼畫素描,生活費也有著落。
這想法引發另一個靈感,第二天她開始在船上幫人畫人像,收取微薄的費用,這裡的畫風跟中國古代很像,所以她的畫也撲起驚歎跟批評,說她畫得太真,沒有美感,她笑嘻嘻的任他們說去,美感問題見仁見智,她可不想參與辯論,有錢賺就好。
開始畫人像後,她注意到一個問題,之前她隱約覺得這裡的人都長得不錯,不管是身材還是臉蛋都美,畫人像後,她忽然發現他們除了五官特別勻稱外,身材比例更是好。
現代人以六頭身、七頭身居多,當然有些身材好的明星或是模特兒有可能到達八頭身,也聽過號稱九頭身的美少女,但以她專業的眼光來看,能算到九頭身其實已經有些得過且過,給對方面子的說法,依她來看也只能算八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