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凱琍

    「開動吧！」藍翠蓉拉著黑振勳坐下，大家邊吃邊聊，氣氛融洽，黑振勳提起店裡一些稀奇古怪的客人，引來笑聲不斷。

    在一陣笑得流淚的折騰後，藍翠蓉忽然安靜下來。「小黑，你吃得好少。」

    白御棠稍微僵硬，黑振勳摸摸肚子，神態自然道：「我剛起床的時候超餓的，所以在家裡先吃過了，你們多吃點，別客氣！」

    「OK，那至少喝幾杯吧。」藍翠蓉替每個人倒了酒，一再找理由乾杯。

    幾杯香檳下肚，氣氛更為輕鬆，藍翠蓉拿出紙牌說：「我們來玩國王遊戲！」

    「那是什'麼？」

    「我不會玩。」

    白御棠和藍秋蘋完全狀況外，他們的反應讓黑振勳和藍翠蓉都笑了，這兩個古板先生和小姐真是絕配，今晚不惡搞一下怎麼行？

    經過解說，古板雙人組終於明白，抽到最大號碼的人就是國王，可以命令任何兩個人做任何事。

    「這樣好嗎？」他們同時說，說完後互看一眼，顯然心有靈犀。

    「沒玩過怎麼知道好不好玩？你們至少要試看看，不要這麼膽小嘛！」黑振勳像個老師，教訓兩個不懂事的孩子。

    經過洗牌、抽牌、攤牌，很簡單的幾個動作，藍翠蓉成為第一位國王，轉了轉眼珠子說：「放心，我不會太殘忍的，我只要姐姐坐在小白腿上，一個小時就好。」

    「什麼？」藍秋蘋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竟會如此殘忍！

    黑振勳馬上附議，拿出手機設定鬧鐘。「我來設定時間，要整整一個小時才算數。」

    藍秋蘋轉向白御棠求助，以為他對這種情況會提出抗議，但他只是拍拍自己的大腿，微笑示意她坐上去，這下三比一，少數服從多數，她躲不掉了。

    她小心翼翼的坐到他腿上，肩膀靠在他胸前，雙手不知該放哪裡好，試著找個舒適又安全的姿勢，這可說是她人生中最大膽的舉動，他會像柳下惠一樣坐懷不亂嗎？

    「坐好，別亂動。」白御棠的聲音低啞，似乎壓抑著什麼，黑振勳忍不住竊笑，彷彿只有他們男人才能懂得其中奧妙。

    「好！繼續下一輪。」藍翠蓉很快洗好牌，大家各自抽了一張，這回是白御棠當國王。

    「這個嘛……」白御棠沉思片刻，這對他來說是第一次，終於他想出一個整人念頭。「我要小黑當小狗，翠蓉當主人，演一出訓練小狗的戲碼。」

    「Shit！」黑振勳咒罵的同時，藍翠蓉卻是開懷大笑。

    遊戲就是遊戲，規則就是規則，於是藍翠蓉站起身，黑振勳卻是四肢著地，還故意吐出舌頭，滿臉期待望著他的主人。

    「坐、趴、站！」黑振勳乖乖照做，藍翠蓉賞他一個貢丸，他吃完以後舔了她的小腿一下，惹得她倒吸一口氣，還得摸摸他的頭表示疼愛。

    藍秋蘋忍不住笑起來，同時也感覺到白御棠胸膛的起伏，是的，他也在笑，他們的笑聲交融在一起，他的呼吸就在她耳邊，帶來一陣一陣的酥麻，他可能早已發現她的耳朵有多燙。

    第三輪遊戲開始，黑振勳終於一舒怨氣，舉手歡呼道：「我是國王，耶∼∼我早就想到要做什麼了，我要小白親小蘋果的脖子，就像吸血鬼吸血那樣！」

    「我有沒有聽錯？」白御棠瞪了好友一眼，完全不敢相信。

    「酷耶！」藍翠蓉立刻附和。「親下去、親下去！」

    「你們別鬧了。」藍秋蘋滿臉通紅，光是坐在他腿上就夠瘋狂了，現在居然還要他侵犯她的脖子！

    黑振勳搖搖頭，以他夜店之王的氣勢說：「你們兩個實在是冷場王，我沒要求脫衣服就不錯了，願賭服輸，快點給我親下去！」

    情勢比人強，白御棠咳嗽一聲說：「秋蘋，不好意思，那我就……」

    藍秋蘋稍微歪頭，把長髮撥到肩後，露出白嫩的脖子，她說不出話，只能用行動表示。

    「親下去！親下去！」黑振勳和藍翠蓉在旁鼓噪，簡直比當事人還激動。

    藍秋蘋閉上眼等待，忽然一陣顫抖，因為白御棠的呼吸就在她耳邊，輕輕緩緩的，他的雙唇碰上她的脖子，先是溫柔的吻，繼而張嘴吸吮，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舌頭和牙齒，帶來一陣又一陣的電流，甚至有點疼痛，她想這就是所謂的種草莓，明天她一定會有個小瘀青。

    「哇嗚∼∼」黑振勳發出狼嗥聲。「太辣了！'

    御棠總算抬起頭，凝視她說：「抱歉。」

    「沒……沒關係。」她希望自己的臉不是太紅，聲音不是太顫抖，但她相信他早已盡收眼底。

    遊戲繼續下去，藍秋蘋繼續坐在白御棠腿上，沒有人注意到時間過了多久，黑振勳設定的手機鬧鐘顯然是個幌子，因為它一直沒響過。

    第6章

    午夜時分，白御棠發現他懷中的女孩已經睡著，小小的頭靠在他肩上，小小的手放在他腿上，還有微微的呼吸在他胸口，對此他非常滿意。

    「我姐的酒量就是這麼差，拜託你照顧她！」藍翠蓉收好了餐盤，轉向白御棠說：「我跟小黑要去約會，越夜越美麗。」

    黑振勳挽起她的手，他們都是夜行性動物，此刻才要漸入佳境。

    「你們對我這麼放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加上女方喝醉了，白御棠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尤其當他已經壓抑了一整晚之後。

    藍翠蓉只是聳聳肩。「小白，我姐很喜歡你，你要積極點。」

    「你是在開我玩笑吧？」

    「我看起來像在開玩笑嗎？」

    白御棠確定她是說真的，但她可能不知道事實真相。「我曾經向你姐提出交往的請求，但是她拒絕我了，她說我們不適合。」

    「相信我，她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只是她缺乏自信，又沒勇氣，因為她覺得她配不上你。」

    「什麼？」白御棠不懂，這是哪門子的理由？

    「她覺得你太優秀、高高在上，而且她對愛情沒有安全感，我強烈建議你不要再當好人了，你要霸道一點，讓她沒辦法拒絕，就這樣！」

    說完後，藍翠蓉挽著黑振勳的手走向門口，黑振勳拋給白御棠一個鼓勵眼光，很快的這對愛情小鳥就翩翩離去了。

    白御棠低下頭，凝望懷中熟睡的傻女孩，她真的喜歡他嗎？而且傻到以為她配不上他？天曉得他才是最沒資格去愛的那個人。

    如果可能，他願意就這樣凝視她到永遠，在多年的孤寂之後，他終於找到最愛的人，即使他還沒對她表白，但事實就是事實，無法改變，也不會改變。

    愛？永遠？他沒想過自己會用上這些字眼，但現在他找不到更合適的說法。

    終於他抱起她走向她房間，裡面佈置簡單而素雅，正是他喜歡的風格，她不像她妹妹一樣活潑外放，她的美是屬於纖細文靜的，當然她也有堅強和固執的一面，但不管怎樣的她都是他所欣賞的。

    他輕輕把她放到單人床上，脫下她的鞋子，心想這張床這麼小，如果他再躺上去的話，她勢必要睡在他懷裡……這似乎是個好點子，他毫無抗拒的就妥協了，平常時候他是紳士，不會占淑女的便宜，但是當愛情降臨的時候，他決定做個壞人。

    當他爬上單人床，她呻吟了一聲，主動貼近他懷中，把臉貼在他肩頭，這是一種天性還是潛意識？他不禁要幻想，或許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不會跳舞……」

    他笑了，她跟上次一樣在說夢話，所以她真的不會跳舞？若是一些復古的舞步，他很樂意教她，畢竟他參加過一些宴會，多少學會了一些基礎。

    「御棠……」然後她又說話了，很簡單的兩個字，卻讓他的心臟快蹦出來了。

    她在夢中喊了他的名字！

    為什麼？她夢見他了嗎？在夢中他們一起跳舞？但她不會跳舞，所以皺起眉頭？

    太多感受同時湧上心頭，他什麼都不確定，只知道他不能放手，他永遠不會放手，就從今夜起，任何事情都無法讓他離開她。

    藍秋蘋作了個美夢，夢中又是那個舞會，又是那個男人握起她的手，這次她清楚看到對方的臉，是她早就認識的人，但她喉嚨乾啞，喊不出名字……

    當她驚醒，發現白御棠的臉就在眼前。「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妹和小黑去約會，到現在還沒回來，她要我好好照顧你。」他伸手把她額前的發撥到耳後，動作自然而親密，卻讓她倒吸了一口氣。

    「所以你躺在我床上？」這是哪門子的照顧方式？

    「沒錯。」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她眨眨眼，不確定這怎麼回事？

    「呃……謝謝，但我已經沒事了。」她坐起身想要下床，但她背後是牆壁，他卻擋在她面前，難道要她跨過他的身體？見鬼了，為什麼他還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彷彿要讓她更為難似的，他傾身向前縮短距離，她不得不背貼在牆上，否則他就快吻上她了！這男人似乎變了個人，她在他眼中找不到溫文儒雅，反而是狂野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