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簡瓔
「原來是這樣啊~」一名戴成套閃亮鑽石的貴婦接口。「難怪智揚的梁秘書會那麼忿忿不平了,聽說那只白蛇享受了很多特權,薪水是梁秘書的好幾倍,六位數,真是太離譜了。」
「你們聽到的都是小兒科,我的消息來源才勁爆。」起頭的富家女神秘兮兮地說:「那女人是尉律的前妻!」
「怎麼可能?!」驚訝聲四起。
「是真的。」富家女說道:「那個女人一直住在紐約,這次回來,還帶了跟別的男人生的野種回來,她一直向尉家勒索,所以他們才不得已安插一個工作給她,還給她高薪,這一切都是被威脅的。」
李盈盈同情地低呼一聲。「天啊,尉律好可憐,他是我喜歡的那種男人,很有型。」
「那種女人真的很可惡。」千金一臉鄙夷。
貴婦接口,「看來她不只想從尉家弄錢,還想來釣一個金龜媚,我家死鬼一直色迷迷的看著她,一副想過去邀舞的樣子,我才不許。」
富家女下了結論,「大家看好自己的男人吧!那種女人,搶人家的男人是不眨眼的。」
待貴婦名媛出去,白允芃才打開廁所的門,她快憋死了。
真好笑,那些女人覺得她舞姿放浪,可是又花錢在沙龍的舞蹈教室要學她們看不起的舞,骨子裡還不是想成為吸引男人眼光的女人。
為什麼就不能用欣賞的眼光看她呢?她一點都沒有想要故意勾引男人,只是在舞姿加了一些自創的變化罷了,她們就受不了。
她們沒有欣賞他人的風度,如果花錢學到了柔媚的舞姿,她們敢在公開場合跳嗎?
不過,她並不在意那些譭謗她的言論,要說就說吧,她的生活不會因為她們而有任何改變,也不會因為她們用有色眼光看她而提早離開。
但是,她很訝異,這麼快就有人知道她是尉律的前妻,如果消息傳到公司怎麼辦?
她擔憂的回到宴會廳,不見尉律的蹤影,好笑的是,林英才遠遠看著她,便假裝在喝香檳,不時抬抬眼鏡,一看就知道在監視她。
是尉律不得不離開,而叫他監視她吧?
再這樣下去,不必等別人把流言傳回公司,他自己本身就很會製造流言了,有哪個總裁會對秘書的一舉一動那麼關切的?
他呀……這個男人現在對她的佔有慾已經接近變態了,如果說舊愛還是最美,或者失去才知道要珍惜,那麼他完全符合了。
莞爾一笑,白允芃從侍者托盤裡拿走一杯香檳,啜了一口,一抬眸,笑容頓時僵凝在唇畔。
駱康——
她真的不想再見到他,但他已朝她走過來。
以前的她,覺得粗獷的駱康聰明、體貼,但現在……混球、人渣、畜牲、垃圾,該死的、該死的王八蛋!她在心中狠狠把他罵過一回之後,深吸了口氣。
她不會讓他看到她的情緒,因為他只是一堆垃圾,她可以覺得垃圾很臭,但沒必要讓垃圾知道她的感覺。
「好久不見了。」駱康走過來,深深的看著她。「我聽芸芸說你回來了,一直想找機會去看看你,但我又想,你可能不會想見我。」
「你的擔心一點都沒錯。」她微笑,但笑意沒有進到眼底,她會跟全世界客氣,就是不會跟這禽獸客氣。
她應該想到他會出席這類酒會,駱家的聯茂集團規模雖比不上尉家,但也在業界佔有一席之地。
「芸芸說你的女兒很可愛,很像你。」
她笑了起來。「幸好不是說很像你。」
他注視她良久,才低語,「白允芃,你不該回來。」
「我知道。」她對他露出一個絕對美麗的笑容,語氣輕柔地說:「但我回來了,而你趕不走我。」
「如果你知道一件事,你會自動離開。」他用善意的眼神看著她。「這三年,芸芸都和尉律在一起,差一點,他們就結婚了,現在他們的感情因你的介入產生了變化,一開始,他說只要孩子不要你,現在他則不肯承認他和芸芸的感情。」
一抹笑意浮上白允芃的嘴角。「我不相信你說的任何話,所以你也別白費心機了,走開吧,尉律隨時會回來,看到你和我說話,他會扭斷你的脖子。」
「你以為我在騙你?」他的表情緊繃了起來。「今晚他們要談判,尉律總要給芸芸一個交代,你大可以驗證真假。」
她故意雙眸發亮的看著他。「就像你三年前設局叫尉律驗證我們在一起的真假,對吧?」
她真高興自己現在有能力應付這個混球了,不像三年前那般驚惶失措,她已經二十六歲了,他再也看不到她無措的眼淚。
當時,她和尉律應邀到駱家的山上溫泉別墅度假,尉律在泡澡,駱芸叫她到她房裡看照片,順手給她一杯紅酒。
她喝了紅酒,醒來時,自己未著寸縷的和駱康躺在一起,而尉律剛好打開門。
尉律簡直氣瘋了,而她哭得不能自己,除了哭,連為自己辯白都來不及,駱康居然就向尉律承認他們情不自禁,可能是早就對彼此都有感覺的原故,他低聲下氣的請求尉律原諒,說一切都是他的錯……
後來她才想起,那大概不是駱康一個人的陰謀,駱芸也參加了,但她沒有質問過,反正她也因此離婚,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承認我陷害了你,破壞了你們的婚姻,不過,那是兩回事,不能混為一談。」他嚴肅的看著她。「今晚尉律確實和芸芸約好了在她的公寓談他們的事。」
她微揚秀眉,再度露出迷人的笑容。「我相信尉律跟駱芸沒有要私下談的事,不過,我倒願意聽聽你對你三年前卑鄙行徑的解釋。」
三年前,她氣得發抖,卻又拿他毫無辦法,現在她連把手中香檳潑在他臉上的勇氣都有了,只是她不會那樣做,她要他看不出她的心思。
「你怎麼可能不懂?」駱康的眼神一冷。「我們都心知肚明,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是芸芸最好的朋友,卻奪了她的所愛,不是嗎?我不認為自己卑鄙,只是做該做的事,讓事情回到原點,讓芸芸有機會向所愛的人告白。」
她的笑容褪去了。「駱芸從來沒有告訴我她暗戀尉律,我跟尉律結婚後才從她痛苦的眼神看出來,這能算奪她所愛?你的定義還真有趣啊,你這個神經病。」
他冷冷的看著她。「總之,如果沒有你,他們會是一對,你確實是個迷人的女人,難怪芸芸不是你的對手,她千不該萬不該帶尉律認識了你。」
這個男人真是令她想吐!「所以你就陷害我?」
她知道駱芸跟哥哥兄妹情深,但沒料到他們是關係這麼特殊的兄妹,駱康根本有戀妹情結。
「芸芸從小就失去了母親,這都是我造成的,不要怪我對你做的一切,我只是想彌補她沒得到的母愛。」
她輕笑一記。「好吧,我不會怪你,也希望你這麼做真的讓駱芸得到了補償,失陪了,希望我們永遠不必再見。」
駱芸的母親在她一歲那年,因為救頑皮的駱康而車禍身亡,她不知道這造成了駱康變態似的寵著妹妹,這個男人真是讓她渾身的細胞都著火,她再也不要看到他!
不過,他們兄妹真能因此而得到幸福嗎?她很懷疑。
光看他們兩個先後都找上她,忙不迭又要破壞她跟尉律,就知道他們一點都不幸福。
她決定把那對可怕又可憐的兄妹置之腦後,畢竟現在的她很幸福,擁有尉律的愛和兩個孩子在她身邊,她真沒必要理他們啊。
酒宴終於結束,尉律直接把車開回公寓,他再也克制不了自己對那小女人的慾望,磨人的慾火折磨了他一整晚。
他要佔有她,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屬於他們的地方,用最火熱的方法讓她專屬他一人!
「我們不去你父母家接孩子了嗎?」白允芃覺得他神色緊繃,好像在隱忍著什麼事,唯一想到的是,他會不會看到她和駱康在談話了?
「不去。」他語氣像快拉斷的弦。
說來好笑,今晚的他像個初嘗情慾的小伙子,迫不及待要把女友帶上床,而罪魁禍首還一臉純真,不知道自己吹皺了幾池春水。
不知她讓多少男人今晚夜不成眠,他的前妻絕對是天生尤物。
「什麼意思?」她看著他,夜色裡,他把車開得好快。「那他們今晚要睡哪裡?」
「家裡多得是房間,明天是週末,爸媽要帶他們去小人國,你去了,他們也不會跟你走。」
他說的是事實,他爸爸想討好孫子孫女,剛好給了他們獨處的時光,讓他可以好好的、徹底的愛她。
車滑進地下停車場,他疾速在停車位裡停好車,車身還因為煞車過度猛烈而震動了一下。
「怎麼回事?你……肚子痛嗎?」她不解的看著他扭曲的神色。
「不要說你不知道。」尉律熄火,單手擱在方向盤上,咬牙切齒的瞪著她。「一整個晚上,有數不清的傢伙來對我說,我的秘書很漂亮、很迷人,向我表達想追求你的意思。」